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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月儿 page 9 作者:紫菱

  家仆恭敬道是,然后去扶古月儿。

  古月儿起来后,抬起头看着她撞着的人,一见她就瞪大了眼,大呼小叫地道:“哇,你长得真美,比我好看。”

  对方黑发如丝,笑靥如花,看起来很有气质,颇有大家闺秀的端丽味道。对方受她赞美,娇笑道:“姑娘,你也长得很美,我倒觉得你比我还好看呢。”不习惯受人称赞的古月儿急忙挥手,“没有,你才长得好看,我丑死了,哪比得上你,瞧,你的皮肤又白又嫩。”

  对方微微一笑,“姑娘,你好谦虚,你是哪里的人,以前我怎么没看过我们城镇有这么好看的姑娘,你是从外地来的吗?”

  “我不是外地来的,我是这里的人,住在齐远史家里,不过我好像也从来没看过你,你住在这里吗?”

  林心兰平时很少出来,古月儿当然很难遇见她。

  “齐远史?”林心兰没回答她的问题,她只注意到齐远史这个名字,“啊,你是齐家的人,那我叫人送你回齐府去,若是你有撞伤,我立刻请大夫到齐府去,那就下回有缘再见了。”没等她回应,她径自对家仆道:“送这位姑娘回齐府。”说完她转身就走。楞在一旁的黄进则立刻追了过去,拉住她的衣袖,粗声粗气地哑着声音道:“喂,你叫什么名字?”

  他这番拉扯无礼至极,交换的态度更是嚣张,一堆家仆全都围住他,大声斥喝,“放手,你想对小姐干什么?不要命了吗?”

  林心兰转头一见到黄进则,脸上的微笑马上消逝不见,五官一阵扭曲,她甩开他的手掩住嘴大叫,没有了刚才端丽的形象,气得头上冒烟,“是你!”

  他很高兴她还认得他,开心道:“你还认得我,太好了,我还在想,万一你认不出我,那就糟了,我还得跟你解释一大堆。”

  林心兰往后退了一步,脸色非常难看,她冷笑一声,“我就算死也记得你。”她往后退,黄进则就往前走,他毫无男女之防地拉住她的手,对她的怒气不看在眼里,反正上一次遇到她,她就这么爱生气了,“我不必你死还记得我,只要现在记得就够了,我有话要对你说,我们两个到一旁慢慢说。”

  “慢慢说?”

  林心兰被他握住了手却没有挣扎,但她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冷,“我正要跟你慢慢说,只是你被放了出来,我找不着你的人,没办法跟你慢慢说而已,现在我们有时间慢慢说,我当然是奉陪到底。”

  “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又会像那一天一样,不由分说的就喊打。”黄进则松了口气,想到当日被打的情况,他这个自认好脾气的人,也会忍不住地想生气。

  她不怒反笑,,“你好大的胆子,还敢提到那一天……”

  她还没有说完,她就猛摇头道:“那一天也没什么,我早就告诉你,你的表现太过夸张了,你的身材也没有比我其他的女人好,干什么叫成那个样子?再说我又不是故意……”黄进则这一长串话还没有说完,林心兰就甩开他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他才刚又要前进,她便大叫,“给我打,用力地打。”

  她显然是很少发出这种命令,跟着她地家仆都一阵错愕。

  听她又这么说,他感到不可思议,发狠的叫道:“你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怎么都讲不听,你是非要我狠狠地揍你一顿吗?”

  看到黄进则一副要吃了林心兰地样子,家仆立刻发觉情况不对。

  “保护小姐。”一个家仆连忙发声,扑上去打黄进则,其他的家仆见状也都冲上去揍他。“等一下,你们在干什么?”

  黄进则人高马大,他一个人打两个还稳操胜算,但是一连来了十多个,他对付不了这么多人,赶忙比着林心兰大叫,“快把这些人叫回去,要不然打伤人我可不管。”林心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她冷酷道:“今日若事没有把你打成重伤,我林心兰就颠倒名字让你叫。”

  面对一群家仆的攻势,黄进则虽不断反击,但毕竟势单力薄,所以局势是一面倒的挨打状态。

  古月儿见他们打得凶,她没见过这种场面,不禁又惊又慌地喊着,“别打了,你们别打,再打黄大哥就要死了。”

  林心兰见黄进则被打得倒再地上爬不起身,胸中得怨气才发泄出来,她喝止地说:“不要再打了,以免打出人命。”

  她低下身去看黄进则,冷冷一嗤,“下次别再让我看见你,否则我就把你的嘴缝起来,把你看我的眼睛给挖了,让你这一辈子再也没办法去宣传那一件事。”

  他被打不但没有发怒,反而还异乎常人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叫林心兰,我终于知道你的名字了。”

  看他笑得怪异,林心兰心里一阵发毛,以为他是神经有问题的疯子,哪有人被打得这么惨之后,还笑得这么愉快的?她退后一步,说:“大家退后,这个人可能是个疯子。”古月儿冲上去打林心兰,哭叫道:“我原本以为你是个好人,但是你把黄大哥打成这样,你是个坏女人。”

  林心兰皱着眉,怒气又被点燃,“你若知道他当初对我做的事……”

  话没有说完,她便收了口,这么丢脸的事,她不想说给一个陌生的人知道,她掉转过头下命令:“回家,我没心情逛街了。”

  家仆看看林心兰,再看看黄进则,谁也不晓得他们之间有什么恩怨,但是她很少发这么大的脾气事他们这些下人都知道的,他们恭敬应和,“是,小姐。”

  一群人就这么走了,只剩下古月儿跟躺在地上的黄进则。

  第八章

  于明白古月儿为什么会哭得这么伤心。

  他不禁哈哈大笑,“别哭了,我暂时还死不了,我跟我表妹打架打得比这还严重呢,怎么会这样子就死了呢?”

  说完了话,他就要诊治自己的伤口,询问道:“有没有救急的伤药?拿给我,我自己抹药,否则血流过多,我若缺血,明天走起路来还会头晕呢。”

  古月儿根本不知道抹伤的药放在哪里,见他的伤口仍一直流血,她心里很担心,哭着说:“我不知道伤药放在哪里。”

  她哭得这么惨,黄进则抬起自己的袖子擦她的眼泪,“别哭了,没有什么好哭的。”“但是你一直在流血,你是不是快死了。”

  一般人对死字很忌讳,古月儿却直心肠地说出来,但是黄进则也不见怪,只道:“明明就没事,你怎么一直哭,哭得我心烦。”

  “骗人,你明明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没事。”古月儿嚷叫。

  他知道她心思单纯,怕她哭哭啼啼的,哭坏了自己的身子,他只好叹口气说:“好,那你来帮我止血算了,以免你在那里一直哭,哭得我受不了。”

  一听要帮他止血,古月儿连忙点头,擦去泪水,可是她不知道要怎么止血,看着黄进则全身上下,不知道从哪里下手才好,一急之下她又要哭了。

  他连忙道:“别哭,别哭,先帮我把衣服脱下来再说,然后再拿干净的布压住伤口,这样血很快就能止住。”

  他一个个指令下得清楚明了,古月儿马上就知道该怎么做了,她身手将他衣服上的盘扣一颗颗给解开,衣服沾了血,非常地难脱,但是她仍然执着地扯开衣衫,而且一点也不怕衣衫上的血染上她自己的衣服。

  血已有些干,使得衣服都黏上黄进则的皮肤,她用力硬扯,痛得他大叫一声,“你要杀我吗?痛死了。”

  “你干什么骂人家,我是要帮你止血才扯的,又哪里做错了?”说着她又要哭起来。他怕她哭,只好安慰她,“没有,你没做错,但是你可不可以将力气放轻一点,要不然我的皮都快被你给扯下来了,这可是很痛的。”

  古月儿这才知道自己刚才太用力了,她羞惭地点头,“对不起,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再把手伸出来,我帮你止血。”

  他把手伸出来,她帮他按住胳臂上的伤口,一会之后,这个伤口渐渐地止了血,她再按别的地方的伤口。

  她很认真地在止血,他就任由她紧按住伤口,然后他以便脱衣服。

  古月儿看他腿上也有血渗出来,她比着他的裤子道:“脱裤子,你的腿也流了很多血。”黄进则迟疑了一下,他虽然粗枝大叶,对男女之防看得不是那么的重,对古月儿也不是那种感情,但是孤男寡女同居一室,似乎也不大好,毕竟她还是个未出嫁的姑娘。古月儿当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心里只急着要帮他止血,看他这么一闪神,她以为他是因为失血过多才会这样,她就动手解他的裤带。

  黄进则立刻回过神来,急忙说:“别动,我自己来。”

  “为什么?你的腿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帮你啊。”

  黄进则没她天真,他知道若是有人进来,一看到这种情景,纵然他们什么也没做,也会被人误会他们之间有私情。他赶快摇头,“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你赶快放手。”“又没关系,你血流得好多,我帮你脱比较快啊。”古月儿坚持。

  他还要说,古月儿已将他的裤子扯下一半,他伸出手阻止,她却不放手地叫道:“你别动,你看你一动,血又流出来了。”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来,你不要碰,你一个黄花大闺女,脱我一个大男人的裤子难看死了……”

  两个人拉拉扯扯间,齐远史刚好开门走了进来,他原本是神色慌急,因为他听仆人们来说黄进则受了很重的伤,好像快死了,所以他立刻放下手边的事,急忙前来看黄进则,还马上命人去请大夫过来,但是想不到进来看到的竟是这幅不堪入目的画面。

  从他的眼里看来,是他们两个依偎在一起,古月儿的手都快放到黄进则的下裤去之中,一个女人的手放进一个男人的下裤之中,在做什么事已经很明显。

  齐远史因为震惊过度,一直呆站在门口,整颗心就像要停止般,他认为这一生最不可能背叛他的古月儿,竟然做出这么下流的事。

  看到与当年相似的情景,他突感一阵晕眩,差点站不住。

  他用力地抓住门板,门板发出声音,惊动了拉扯间的黄进则跟古月儿,古月儿这才发觉齐远史就站在门边,她直觉认为他可以帮黄进则止血,便赶紧奔向他,着急地说:“你看黄大哥他流了好多好多血……”

  以前她的每个表情,在齐远史的眼里看来,都流露出一股娇憨可爱令人怜惜的美,现在她越是表现出这副样子,他欲作呕的感觉就越强烈,他抓住门板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古月儿看他面容扭曲,好像鬼怪一样可怕,不禁忘了黄进则的伤势,吃惊地抓住他的袖子,担心地大喊着,“你怎么了?齐远史,你的脸色好难看,你是不是又病了?”“走开!”

  这一句话齐远史是低着头说的,他说得低哑,她实在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所以她将自己靠得更近,焦急地询问:“你说什么?”

  “我叫你走开。”

  她靠得太近,齐远史难以忍受,他几乎连心都快呕出来般难受。

  “别靠近我。”他十分用力地挥手推开古月儿,声音因为不稳而忽高忽低。她哪承受得了他这么重的推劲,立刻跌在地上,摔得浑身疼,连头都碰到地上,撞出一个红肿。

  齐远史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她,古月儿被他吓得哭了起来,她哭得很大声,一边哭一边叫,“我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用力地推我?”

  “滚,你给我滚!”

  齐远史面容流露出强烈的恨意跟嫌恶,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似的,不容他人解释,他也不需要任何人的解释。

  古月儿根本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会让他这么地对她,她满脸泪水,冲上前去打他,“我怎么了,你为什么要我走?你不是说要永远跟我在一起的吗?你不是答应过我吗?“古月儿简直是她姐姐古香儿的翻版,他不知道自己哪根筋不对,当初竟然会在古月儿面前说出那样情意真挚的话,他被骗一次已经够了,绝不会再被骗第二次,“给我滚,再不滚,我就把你丢出去。“黄进则看他一进来就对古月儿这么凶,也深深觉得他很没到里,明明古月儿又没什么错,但是他也隐约觉得整个情况怪怪的,不晓得哪里出了问题,她试着厘清整个状况,冷静道:“远史,你不觉得……“不让他说完,齐远史冷冷的目光逼视着他。

  黄进则在北方常常驯马,那些越上一良驹的烈马,野性越强,通常凶狠残暴的目光也与一般凡马完全不同,如今他被齐远史这么地一瞪,感觉就像被烈马瞪视。

  “你本来就是要来娶妻的,那就快点带她走,走得越远越好。“黄进则听他越说越奇怪,纵然他眼神狠锐,但是自己是个有话就说的人,他忍不住道:“我不要娶她,开什么玩笑,我怎么能娶一个像妹妹的女人回家,这样我生不出孩子来的,我对她没这个兴趣。”

  一听到他这么说,齐远史哈哈大笑,他先是弯下腰来,后来笑得忍不住,就抬起头来,他笑到泪水都流出来还在笑。

  黄进则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他这么诡异的笑法,任何人听到都会寒毛直竖,他踏前一步,不顾自己的伤势担忧道:“远史,你究竟在笑什么?”

  齐远史对着他冷笑,“我是在笑古月儿。”他转向她,笑意变得鄙夷,“你真是可怜,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学你姐姐聪明些,先把齐夫人的位子坐稳了,再去勾搭黄进则。”黄进则听到这些话呆了半晌,仔细思考后才推测齐远史可能误会了什么,他急着解释,“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但是我要说的是,我跟古月儿只有兄妹之情,我们之间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我想要娶的是林心兰,就是上次打我的那个女人。”

  齐远史抹掉自己笑出的眼泪,他的脸上依然是带着笑的,但是他面容扭曲,以至于他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你怎么说都可以,反正你要过她,没要过她,又关我什么事?”他笑得一手掩住脸,“哈哈……什么都无所谓了。”

  黄进则见他不信,古月儿又哭得快喘不过气来,他心急不已,只怕自己破坏了一桩姻缘,不由得怒声道:“我的人格不容人置疑,我黄进则说没有就是没有,男子汉大丈夫,做过的事一定会承认,没做过的,要我承认,我是万万不做的。”

  齐远史见他说得光明磊落,忍不住冷冷地问:“你说得这么好听,那我问你,你们刚才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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