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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队小情人 page 6 作者:子心

  “可是现在我得回去了,你要送我吗?”抬手看了眼手表,她发觉约定时间已逼近。

  “当然。”二话不说,他转身拿起小茶几上的钥匙串,回到她的身边,单手搂着她的腰,就往屋外走。

  “对了,有件事忘了做!”才走了两步,他忽然停了下来。

  江敏绮跟着停下了脚步,不明所以的抬头,正想开口问他,只见他侧过脸来,一低头,又给了她一记深情的吻。

  直到两人气息都有些不稳,他才恋恋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走吧,我送你回去了。”他拉着仍旧恍神的她,大步走向屋外。

  夏日的夕阳染红了高雄的天边,似在为两人的恋增加温。

  白天的艳阳高照,谁也没料到人夜后竟下起了倾盆大雨。

  由叶德珍家离开后,江敏绮打着伞走在窄小的街道上,而她身旁则是紧跟徐庶颉。

  今天叶家作东宴请谬宽宥,除了江敏绮作陪外,廖宽宥也拉了徐庶颉一同前来。

  当然在餐后,因为廖宽宥还留在叶家的关系,所以送江敏绮回家的任务,很自然地使落在徐庶颉身上。

  “你很讨厌我吗?”看着敏绮加快脚步,似乎有意与他保持距离,徐庶颉忍不住问。

  “没有,怎么会呢?”终于停下了脚步,江敏绮脸上扯着勉强的笑。

  对于他,她确实不讨厌但也不喜欢,如果只当普通朋友,或许还能接受。

  “是这样吗?”徐庶颉低下头来看了地上的水渍一眼。“可是我觉得,你总是刻意地闪避着我。”

  上次在电影院初识后,他对她就极有好感,也曾向叶德珍要过她的电话,但德珍却以不方便为由拒绝。

  “你太多心了。”敏绮又是轻轻一笑,恢复了往前动的脚步。

  其实她想直接告诉他,不可能接纳他。但又怕话一出口众直接、也太伤人。

  “那你能不能考虑一下,与我交往看看?”赶紧跟上脚步,鼓足了勇气,徐庶颉不想错失这次机会。

  偏头想了下,她看着雨中的窄巷已近在眼前。“对不起!”虽现实且残酷,但她不得不将话说清楚。

  “你有男朋友了吗?”听到了她的拒绝,徐庶颉仍旧不愿死心。

  他不曾遇到让他心动的女孩,江敏绮是第一个。

  在走人巷道前,敏绮又停下了脚步。“嗯。”她转过身来看着他,轻轻地点头。

  现在的她确实已有了男友。

  不过这倒不是她拒绝他的主要原因,就算傅惟庸没有出现,她还是不可能接受他。

  因为撇开自己的隐疾不谈,在徐庶颉的身上,她无法寻到属于情人的那份感触。

  若要更明显的区分,她会将他界定在朋友的界线内。

  “原来是这样呀!”徐庶颉深深一叹,一脸失望。“我好羡慕那家伙,不过我却不会放弃对你的追求。”念头一转,他脸上又扬起灿烂的笑。

  也许江敏绮现在有男友,但只要他抱着锲而不舍、永不放弃的精神,他相信还是有机会能赢得美人归。

  敏绮一怔,看着他认真的神情,风头笑了笑。“我们不能只做普通朋友吗?”她恢复移动的脚步,拐人暗巷。

  “也好,做普通朋友,也算是一个好的开始!”徐庶颉一脸雀跃,很快地跟上脚步。

  “那你明天有空吗?我想请你看一场电影。”乘胜追击,他不愿放弃一丝一毫的机会。

  “她明天没空,永远也不可能有空!”江敏绮还没来得及回应,暗巷的底端即传来冷沉的嗓音。

  一抬起头来,江敏绮即对住了博惟庸含怒的眼。

  “惟庸。”轻轻一唤,江敏绮神情一愣,小嘴微张,诧异他的出现,更注意到了他一身被雨淋湿的衣裳。

  连思考都没有,她提足冲到了他的面前。“你怎么淋湿了?”将撑着伞的右手高举,她自然地为他遮雨。

  伸手接过了她的伞,傅惟庸的另一手搂紧了她的腰,两人的亲密已不言而喻。

  “我劝你早点死心,她永远都没空陪你去看电影!”失去了一贯的冷静文儒,他口气有些冲。

  “敏绮,他就是你的男友吗?”看着眼前两人亲密的动作,虽不希望是事实,徐庶颉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如果是其他男人,或许他还有把握共同竞争。但眼前偏偏是个外貌极佳、稳重成熟、又极富气质的男人,那一身的魅力,别说是女人,就算是他都忍不住被吸引。

  完了,看来他的初恋注定是无疾而终了!

  见他一脸失望的表情,江敏绮扯着嗓子想开口安慰,却硬生生让傅惟庸给打断了。

  “钥匙。”傅惟庸先脾睨了徐庶颉一眼,然后回过头来向发呆中的她讨开门的钥匙。

  他很快地开了门,一把将江敏绮给拉入屋内,然后碰地一声,将徐庶颉关在门外。

  第六章

  她知道他在生气,而且是很生气。

  “我拿浴袍给你,你先把身上的湿衣服换下来。”说完话,江敏绮转身才跨出一步,傅惟庸即由背后搂住了她。

  “我给你解释的机会。”他的声音听来硬硬冷冷的,对于会在屋外看见别的男人送她回来,他非常介意。

  “你全身湿透了,我先去拿衣服给你。”她转身欲推开他。

  知道他还在气头上,她说的话,他会相信吗?恐怕得费一番唇舌来解释了!

  双臂一缩,他怎么也不肯松手放开她。“我说过不要紧,我要先听你解释。”现在他胸口窜动着浓浓烈火,身上那一点湿意,他又岂会在乎。

  “那你先放开我,否则我的衣服也湿了。”双手抵着他的胸膛,敏绮抬脸迎着他的视线,他浑身湿淋淋的,也将她的衣服给晕湿了。

  “不放!”他拗起脾气来,比小男孩还要难缠。“你知道我在外面淋雨,等了你一个晚上吗?”她的拒绝令他恼怒。

  对于女人,他从未如此的在意过。才分开几个小时,他就想她想得急切,所以才会搭船到她的住处等她。

  “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会来找我!”如果知道,她就不会在德珍家待那么久。

  “我不要听你的道歉,我要听的是解释。”箝着她腰肢的一手上移,他端起了她的脸,激情的双眸紧紧地凝视着她。

  虽然他觉得那个送敏绮回来的男人,不会对他构成威胁。但他在乎,甚至有些妒嫉,因为那男子的年龄看来与敏绮相仿,会让人觉得他们两人很登对。

  直到这一刻,敏绮再一次的颌会到他强硬的性子。

  轻轻一叹,她双眼瞅着他。“今晚在德珍家吃饭,我不知道他会陪德珍的男友一道来,饭后我想回家,于是大家就提议让他送我,你知道这巷子很暗,所以……”

  她越说越小声,若不是因他的手拿着她的下颚,她甚至有点不敢抬头看他。

  “是第一次认识吗?”他已将她的解释听进心里,不过却异常表现得像个妒夫一样,穷追猛问。

  摇了摇头,她小声的说着:“上回跟德珍一同去看电影时,见过一回。”对他,敏绮自问不需保留。

  “嗯。”这回她的答案,他总算满意。“以后离他远一点,连普遍朋友的关系都不要。”笨蛋都看得出来那个男人对敏绮有意思。

  “好。”敏绮很听话的点头。

  她本来就没想过要与徐庶颉有所交集的,若不是今晚同桌吃饭,她甚至可能会忘了有这个人。

  没想到她会一口答应,他高兴的敛起了怒气,紧抿的薄唇终于划开一抹笑。

  “你的衣服也湿了,快上去换一件吧!”他宠溺地轻拧了下她的鼻端,终于松开臂膀,放开了她。

  “那你等一下,我去帮你拿衣服。”敏绮的脸上绽开甜腻的笑,才跨出一步又停了下来。“要不要我去放热水?你全身都湿了,冲个澡比较好。”她看着他那头仍在滴水的短发。

  本想可能要费上一番工夫解释的,没想到他会异常的信任她,这认知让敏绮心湖里绽开了一波波甜蜜的涟漪。

  傅惟庸对着她点了点头。

  见他点头,不自觉地,江敏绮的笑容又深绽了几分,随即她转身往楼上跑。

  “等一下。”脚才跨上阶梯一步,傅惟庸又唤住了她。

  不等她有所回应,这回他大步向前,由背后搂住她,扳过她的身子,随即落下深情一吻。

  横越了美国内陆和太平洋,在这个燠热的小岛上,他终于找到了他的最爱!

  冲过澡、洗了头发,傅惟庸套上有她淡淡香息的睡袍,走出浴室。

  视线在室内扫了圈,他很快地在窗台前发现了她的踪影,无声跨步向前,在她尚未来得及反应时,他又张开臂膀紧紧地搂住了她。

  “想些什么?”他发觉自己迷上了她身上的香息,那不是名牌香水味,而是很简单、很清淡的肥皂香味。

  江敏绮只是静静地站着,任他抱满怀;她似乎已习惯了他的拥抱,所以并没有伸手去推他。

  “你看,看了这片窗,你是否还会说我租的这屋子幽暗、不适合居住?”她骄傲地扬起下瞩,纤纤细指在玻璃窗上勾划着。

  窗外仍旧飘着雨,雨水打湿了玻璃,雾气笼着光亮的窗面,随着她指端的勾划,玻璃窗上的水气渐渐被抚去,屋外的景色一点一滴地呈现在两人眼前。

  透过窗上的玻璃,傅惟庸将视线拉向窗外。

  他首先看见了屋外坪数不大的露台上,那张被雨水冲刷着的悬吊秋千,然后再将视线拉远。则是雨中一片蒙蒙的高雄港,港湾的那头,防波堤上有闪着淡黄光晕的灯塔,和商船、渔船交会的点点光亮。

  宁静的海面上有蒙蒙细雨、弥漫的雾气、朦胧的光,美得像幅画,而这窗子则是个画框。

  大自然的美与人类的力量,在此相互较劲、又相互辉映,看似矛盾、又极协调,有股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的独特魅力。

  “你喜欢的就是这幅景致?”回过神来,拉回视线,他低下头,将下颚抵在她纤细的肩上。

  真美!

  他曾经到过世界无数的港口城市,看过许多捞过眼前的美景,却从未能像此刻一样,心里如此的宁静。

  那份歆静是他追寻多年,却遍寻不到的。

  抵着她的肩,他抬眼欣赏着她的侧脸。

  是因为有她在身旁,他才能将许多懊恼的事逐出脑海,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重新地体验到呼吸的知觉.不再只是一部为家族牺牲奋斗的机器。

  敏绮重重点头。“我第一次到这屋子的时候,也为这窗外的景致所吸引。”知道他灼热的双眸正毫不掩饰地紧盯着她的侧脸,她紧张地拉回视线,却瞥见了他一头杂乱滴水的短发。

  “你没将头发吹干?”吹风机不是在浴室里吗?他该不是不会用吧?

  推开了他的怀抱,她反过来拉着他,急忙往浴室方向走。“这样会感冒的!”进浴室前,她娇嗔一声,反瞪了他一眼。

  被动地被拉着走,傅惟庸并无拒绝,因为他喜欢,她小手握着他手掌的感觉。

  “我不喜欢吹风机在我头上嗡嗡作响。”他算是解释了他为何没吹于头发的原因。

  “可是你这样会感冒!”不理会他的好恶,她将他拉到了浴室门口。“我帮你吹头发!”她拉着他,往浴室又走了两步。

  “你要帮我吹头发?”她的提议令他胸口一颤,然后他偏着头思考了下,觉得这会是个不错的享受。

  “嗯。”江敏绮点头,下一秒钟,她硬是将他给推进了浴室内。

  傅惟庸出其安静,现在他不讨厌吹头发这件事了,而且像个孩子似的任由江敏绮摆布。

  “你坐这儿吧!”她将他拉到了浴缸前,指着一旁的水泥台。

  依着她的意思,傅惟庸真的坐了下来。

  “你不能这样看着我,要把头低下来。”她转身由一旁的置物架上取来了吹风机,插好了电源插头,却发觉他仍旧昂首紧紧地凝视着她。

  “低下头来,我就看不见你了。”傅惟庸不理会她的抗议,要双眼看着地板或她,他当然选择看她。

  “可是我不够高呀,难道你要我踩在椅子上帮你吹头发?”直到现在,她觉得他真的挺难缠的。

  “真喽嗦!”啐了声,又看了她一眼,不过他倒是听话的低下了头来。

  见他的反应,敏绮的唇瓣弑起甜甜的笑,她站到他的身旁,打开了吹风机,开始极温柔地帮他吹着头发,不知不觉地她也开口哼着歌曲。

  她唱些什么,说实在傅惟庸并没有听得很清楚,吹风机的嗡嗡响声占据了大部分的听觉神经,不过他很清楚自己喜欢她的声音。

  初次见面时,就是那甜美的嗓子吸引了他。

  他没再开口说些什么,只任自己的双耳在一片吵杂中撷取那淡淡甜美的声息,感受她纤细温柔的双手轻轻拨动他微髻的短发。

  一切是那么的安详、那么的美,美得让人不舍得去惊扰,想永远沉醉其中。

  ~

  “好了,已经干了。”不知过了多久、吹风机的声音刹止,沉寂的空气中传来江敏绮的声音,而她正转过身,想由置物柜上拿下一柄木梳。

  看着她的背影、她纤柔的身材,傅惟庸觉得自己仿佛由一个极深的梦中苏醒了过来。

  “怎么了?”才一转回身,一手握着木流的江敏绮便发现了傅惟庸紧蹙的眉宇。

  “没什么。”他避开了她的眼神,耸肩一笑,双眸刻意往几步外的镜中打量。“哇,你把我的一头黑发,吹成了干草堆!”他夸张地拧眉弄眼,装出一到吃惊又生气的模样。

  望了镜中一眼,江敏绮不好意思的轻轻吐了下舌头。“这只是前段工程,后段工程还没开始呢!”她晃了晃手中的木梳,表示他还得继续接受酷刑。

  “还有后段?”傅惟庸发觉自己已快翻白眼了。“算了、算了!你随便梳一梳就好了,别再叫我听那嗡嗡的声音了。”听久了,他发觉自己都快成重听了。

  “不行、不行,你的头发鬈鬈的,不吹的话,看起来会很怪!”

  他这一头自然鬈的短发,若不认真的梳整,看来真像是个偷渡的难民。

  “我看起来怎可能会怪?”对于自己的头发,他一向是这样处理。

  这会儿傅惟庸不理会她了,站直了身,一弯腰,就想由她身上抢过那柄木梳。

  似乎是与他卯上了,江敏绮异常的坚持。“不可以。”她将握着木梳的一手高高的举起,闪避着他的掠夺。

  “什么不可以?”他只是手臂略略一伸,即轻而易举地将她给捞进了怀中。“看不出你还有固执的一面。”一把抢过了她手中的木梳,他的另一掌端起了她的脸。

  比身高、比体型、比力道,纤细的她,又岂是他的对手?

  “我、我这是择善固执。”她被看得有些心慌,连忙撇开了视线。

  又是那样的眼神、那样的眸光!

  今晚她已由他的黑眸中看过了无数回,他眸光中耀动的炽烈火焰,仿佛能将她烧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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