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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情愿的新郎 page 5 作者:子纹

  「你……不想跟我说话是不是?」终于,毓慈嗫嚅的开口问道。

  律爵泠酷的点点头,「我很忙。」

  简短的三个字,立刻让毓慈从椅子上站起身,以她最快的速度离去。

  直到门在身后关上,毓慈憋在胸前的一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她竟发现律爵似乎比多年前还要难以接近。她紧张的揪着自己的手指,不知道该怎么去解決现在这个情況,这并不是她所想像的夫妻相处之道。

  是他太忙了吗?毓慈有点闷闷不乐的回房,很想去问律爵,但又怕打扰到他,不过总有一天,她会弄清楚的,她对自己承诺。

  一直以为律爵娶她是因为对她有好感,但现在看来,似乎是自己太高估自己十二岁时的魅力,毕竟谁会喜欢一个黄毛丫头呢?

  可是若不是对她有好感,他又为何娶她?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她没有办法找到答案。这个晚上,她知道自己一定会失眠。

  想了一整夜,也未必能找到答案,但她多希望自己能找到一套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但似乎只有她的努力是不够的,毓慈的心中升起了些许的无力感,虽然知道每段婚姻都会有每段婚姻所产生的问题,但这问题……未免也来得太早了点,早得令她不知所措,毕竟她并不知道如何去和冷淡的丈夫相处。※   ※   ※

  律爵感到冰冷的水滑过自己的全身,他一向喜欢早起晨泳,经由晨泳带给他的是一天的精神与短暂的平静。

  随着年龄的增长,要找到心湖的一丝平静似乎愈来愈难。昨夜他睡得并不多,这使他的头到现在还有点昏沉沉的。

  他是可以多躺会儿,但他不愿意他的大好光阴花费在睡眠之中,所以他强迫自己起床,开始新的一天。

  不顾心底深处的一丝微弱要求,对于自己他总是严厉。但事实上,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在床上多赖一会儿,但这简单的动作,对他而言却是奢侈,他不应该拥有这么懒散的生活。

  今天的天气一定很好,看着湛蓝的天空,律爵出神的心想。

  突然,沉思中的他,敏感的察觉池畔的声响,他立刻将仰泳的姿势改变,看向声音的来源。

  毓慈看到律爵投注在她身上的目光,不由得对他甜甜一笑,她跪在池畔,手轻拨着清澄的池水,令它泛起阵阵的漣漪。

  水因光的折射,投在她身上,散发出七彩的光芒,水蓝色的套装,在光线的照射下,显得水亮、迷人。

  律爵无语的望着她的笑容出神,若真要说,他并不讶异入目的人会是她,毕竟这律家由上至下,似乎只有她有勇气来打扰他。

  「你今天早餐想要吃什么?」在二楼的阳台上,毓慈一看到正在晨泳的律爵,就克制不住自己的飞奔下楼来。

  现在才早上六点半,而她看律爵的样子似乎已经起来好一阵子了。

  「陈嫂会准备。」律爵下意识的不让自己与毓慈太过接近,他游过一段距离之后,上了岸。

  毓慈见状,连忙拿了条浴巾递到律爵的面前。

  律爵站定在毓慈的面前,低头看着她,果然又看到她对他露出期望的眼神,迟疑了一会儿,他接过她递给自己的浴巾,面无表情的越过她。

  毓慈的目光追随着律爵,但眼前却有个奇怪的东西闪了一会儿,她竟在他背上看到许多奇怪的图案,她想要看得更仔细,但是律爵已经将浴巾给披在肩上,遮住宽广的后背。

  毓慈压下自己去一探究竟的冲动,跟不上他宽阔的步伐,只好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这种感觉,就好像回到了以往学生时代,毓慈不由得心想,刚认识律爵那时候,她也是这么跟在他的身后。

  意识到毓慈跟在他身后的脚步,律爵竟发现自己在不自觉的情況底下,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毓慈的嘴角扬起一个笑容,因为她也察觉了律爵刻意放慢的脚步,知道律爵的体帖令她感到愉悦,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也鼓舞了她的心。

  何必在乎他为何娶她,只要他对她有好感,她可以不在乎一切,毕竟她要的是未来,不是过去的种种。

  「我去弄早餐。」毓慈站在楼梯口,抬头仰望已经爬上楼梯的律爵说道。

  听到她的话,律爵迟疑的停下脚步,微转过身,视线与她相接,似乎想说些什么,最后他耸耸肩,不置可否的转身离去。

  这应该是代表他的赞同吧?毓慈将律爵的沉默解释为赞同,她立刻往厨房的方向走去。

  虽然知道律家有请了倜园丁、管家、司机和厨娘,但她从小便喜欢凡事自己来,虽然担心逾矩了,但她相信她可以与这些人合作愉快的。

  至于她与律爵,或许两人目前不像是亲密夫妻,但她努力去改变,朝着这个方向而去,她会成功的,她有把握的心想。

  毕竟,律爵娶她,对她一定是有好感的不是吗?就如同她会嫁他,就是因为自己爱他的道理一样。

  毓慈开心的着手准备早餐。更何況,就像爷爷所说的,律爵不懂得照顾人,更不知道自己也需要被人照顾。

  现在她会教他照顾人,也将会照顾他,毕竟两人是夫妻,两夫妻本该如此。

  第四章

  律爵发现自己的心思不停的移到放在面前的电子钟上,不由得苦恼的皱起眉头,双手握拳,有节奏的敲击着红木桌面,这是抓回他注意力的方法之一。

  他已经试过很多次要自己将心神给放在公事上,但总是失败,原因很简单,就是时间已经快八点了。

  八点──并不是有什么了不得的人要来訪,而是通常在这个时间,毓慈应该是脸上挂着他熟悉的笑容,带着一壶花茶来给他提神,可是今天她似乎来晚了,他强迫自己留在原位,不到外头去一探究竟。最后,他苦恼的将一切的失常归咎于自己的头痛。

  从昨天起,他的头便痛得不得了,原本以为随意吞了颗止痛药,就可以回复正常,但现在看来,是自己高估了药效,但他依然认为只要休息一会儿,自己便可以生龙活虎。

  毕竟他每次的身体不适总是如此不药而愈,他不需要医生,而他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医生。

  这一阵子,律朝庭说是探訪朋友便到了美国,看似单纯,但律爵知道这只老狐狸是希望将空间留给他与毓慈,希望他们两个的感情能够有所进展,而现在……律爵的眉头皱得更深,他不愿对自己承认自己如了律朝庭的意。

  「希望没有打扰到你。」正当律爵深思的时候,毓慈轻敲了门,将门给推开,露出他所熟悉的甜美笑容。

  「我今天泡了新茶给你喝,」像是献宝似的,毓慈将杯子放在律爵的面前,「滇红。」

  「红茶?!」律爵收回自己的思绪,对着她,他愈来愈难去绷着一张脸,他在毓慈期盼的目光下啜了一口,「甘醇。」

  「意思是──我泡得很好?」

  律爵点点头,当毓慈的实验品,已经是他的用处之一了。

  毓慈喜欢喝茶也喜欢泡茶,更讲究泡茶,年纪虽然尚轻,但却十分喜欢这种具有古意的中国艺术。

  得到了赞美,毓慈显得十分的开心。

  「下次再泡别的给你喝……你的脸色不太好看。」突然,毓慈脸上的笑容隐去,忧愁随即湧现上她的脸,「你不舒服吗?」

  不习惯别人对他如此的关心,律爵下意识的转过头,躲过毓慈的眼光。

  「你不舒服吗……」

  「没有。」律爵冷硬的看了毓慈一眼,立刻让毓慈闭上了嘴。

  纵使担忧,但是看到律爵的模样,毓慈想讲的话,只好全吞进肚子里。

  「你不要乱吃药,」毓慈猜测律爵的个性,纵使生病也不会去看医生,所以柔声的劝道:「身体不舒服要去看医生。」

  律爵看着毓慈,没想到她真的把他当成小孩一般对待,他早已忘了上次进医院是什么时候了,而现在她竟为了一个小小的头痛劝他去医院,他觉得讽刺的哼了一声。

  似乎也知道律爵不会听劝,毓慈也不多费唇舌,只是安静的坐到一旁的沙发上,拿起还未看完的孙子兵法释义。

  这是两人多日来的相处模式,他办公、她看书,虽然安静,但也算是两人的交流。

  毓慈的目光数度移到律爵的身上,她真的挂心他,因为他的脸色似乎愈来愈显得难看,她想起近日所流传的流行性感冒。

  这一阵子,律朝庭有事到了美国,所以这律家除了下人以外,就只剩下她与律爵,所以能帮他的只剩她,但律爵显然不将她的帮忙给看在眼底。

  「爵──」忍不住,毓慈还是开口:「我觉得你应该去休息。」

  律爵只手撑着头,不很热中的看了毓慈一眼,他的头是很痛,但他不认为有严重到现在不到九点就上床休息的程度。

  「如果你累了,你可以去睡了。」律爵冷淡的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放弃似的叹了口气,毓慈只好将目光从他的身上给拉回。

  再看了他一眼,毓慈却吃惊的看着已经趴在办公桌上的律爵,她急忙的站起身走向他。

  「爵?!」她惊张的伸出手去碰了碰他。

  察觉到肩上的重量,律爵侧着头,睁开了眼晴,他将毓慈眼底的关心看在眼底,这使他感到受宠若惊。关心……这对他而言可是一种陌生的感觉。

  「我只是想睡一下。」或许是因为生病的缘故,他的声音显得温柔而脆弱。

  「那到房里睡好不好?」虽说是询问,但毓慈已经动手将他扶起来。

  破天荒的,律爵没有拒绝毓慈伸出来的手,他的头就像打鼓一般,实在没有什么力气跟她争辩。

  考虑了一会儿,毓慈将律爵给扶到她的房间,进律家门至今,这新房总是她一个人独睡,她并不是在抱怨,而是这令她觉得不解。

  「我去请医生。」一将律爵安顿在松软的床上,毓慈立刻拿起一旁的电话。

  「我不要看医生。」律爵伸出手,霸道的按掉电话。

  「可是……」毓慈看到律爵眼底所浮现的坚決,不由得轻叹了口气,「好!我不找医生。你躺好!」她轻轻一推,将律爵给推躺回床上,细心的用棉被紧紧的将他给裹住。

  她左右看了看,记得自己还有些感冒药,虽然说乱服成药对律爵并不好,但是他既然硬是不肯看医生,她也就只好这么做。

  「睡一会儿。」毓慈轻柔的说道:「等睡醒就会舒服点了。」

  律爵目光专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脸庞,他应该为两人的发展而感到不安,但他现在不愿去细思任何事,只想去眷恋一种被人关心的温柔感觉。

  毓慈给律爵服下的感冒药的成分里,含有抗组织胺会令人昏昏欲睡,所以律爵纵使不愿入睡,但还是忍不住的闭上了眼。

  这种人若受苦,应该算是自找的吧?毓慈专注的看着俨然已经熟睡的律爵,似乎只有在睡着的时候,他才会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脸部神经。

  她伸出手轻触律爵的发丝,吃惊于他的发质柔软,他的头发摸起来的感觉很舒服。她侧坐在地板上,脸颊搁在交叠的手背上,与律爵熟睡的脸平行。当十年前,她还是小女孩时,她就喜欢看他,而现在,她发现,她似乎更喜欢看他。

  岁月使一个人成熟,在律爵的身上得到了印证。不过,岁月也不能改变一些东西,就像是她对他的观感。

  看着他,不知过了多久,她也缓缓的闭上眼睛,模糊之中,她的手握着他的,感到手掌心传来的温度,她安然的睡去。※   ※   ※

  毓慈还未睁开眼睛,便感觉身驅传来僵硬的痠楚。这是蹲坐了一夜所需付出的代价。她掀开自己的眼脸,目光的慵懒因为对上律爵的眼睛而一变,不知道他已经醒了多久了。

  「你就这样睡了一夜?」看着毓慈,律爵问道。

  毓慈对他露出一个无妨的笑容,「嗯!不过没关系,反正偶尔这么睡,应该无所谓。」

  「你这个样子太傻了。」律爵并不是故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冷淡,但是他并不能克制自己的口气,毕竟他已经习惯了以这种口气对人。

  听到律爵的话,毓慈微愣了一下,看向他的目光中盈满惊讶,「你怎么会这么说?」

  律爵没有对自己的话多作解释,他掀开被单,抗拒着脑中所传来的晕眩,硬是站起身。

  「你要做什么?」意识到他的动作,毓慈连忙阻止,站定在他的面前,「你还没有好,要去哪里?」

  低下头看着毓慈,他一向认为没有跟人说明他想要做什么的必要。

  「去公司。」他冷淡的绕过毓慈。

  虽然意识清楚,但是他的身体却比他想像的还要虚弱,才走出一步,他便发现四周的景物不停的转动,不得已,他只好停下自己的脚步,紧闭着双眼,等到晕眩感过去。

  「你不要那么不懂事好不好?」看出了他的不适,毓慈难掩关心神色的轻扶着律爵,「公司又不会跑,你生病了,还要去上班,就当给自己放天假,在家休息好不好?」

  律爵深吸了口气,试图克服晕眩的感觉,最后他睁开眼睛,双眼对上了毓慈的坚決,若是以往,他可能会将她的手给甩开,自顾自的离去。但是今天,他竟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他不愿去细思到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还是自己的冷漠已经被她的柔情所攻破。

  毓慈吃力的扶着律爵走回床上,碰到了床沿,毓慈一个腿软,跟律爵一起跌回床上,被律爵的体重重重一压,她差点岔气。

  「对……对不起!」看着律爵,毓慈嗫嚅的说道。

  「这算是你投怀送抱吗?」

  毓慈怀疑自己听错了,律爵竟然……

  「你说什么?」她又问了一次。

  「你有听到我说的话,」律爵的手滑过毓慈白皙的脸庞,对她细致的骨架感到着迷,「为什么想嫁我?」

  忍不住,毓慈看着他笑了,「这个问题,你不觉得问得很傻吗?我嫁你,当然是因为我爱你。」

  律爵闻言,眼底闪过吃惊,曾经设想过很多答案,但他却从没想过答案会是这个。

  「因为我救过你?」律爵假设的问。

  毓慈摇了摇头,考虑了一会儿,便放大胆子,摸着律爵的手臂,「我感激你救了我,但这还不构成我爱你的理由。」

  「那是为什么?」律爵发现自己渴望知道。

  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毓慈露出深思的表情,她不知道该怎么说,但她就是知道自己爱他,没有理由,只是爱他。

  「我想照顾你。」直视着律爵,毓慈正经的说道。

  照顾他?!律爵低下头,看着被压在他身下的人,他一直是一个人,而她竟然说要照顾他!

  他是珍贵的,在她看向他的目光之中,他得到了这点的结论,几乎为娶了这个女人而大笑出声,但他并没有让自己的情绪失控,只是轻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印上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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