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微微一笑,“没有人会愿意离开自己所爱的人身边,除非外力所使。”
她当然愿意一辈子守候在他身边,问题是,她不晓得自己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又回到了未来——也许她一辈子都不会回去,也或许她下一秒就会回去,这个不确定性反而让她更加珍惜和他相处的时间,能多待一分钟是一分钟,他不愿失去她,她也不愿离开他。
“夜袭,我们该把握的是当下的这一刻,以后的事以后再想,因为我无法保证我不会突然消失。”
他心一紧,“你要离开我?”
“你忘了吗?我是莫名其妙从未来来的,我怕有一天我又会莫名其妙的回去。”
“我从来就没有信过你这套说法,你若对你的来历有苦衷不想说,我不会逼你,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我只在乎你有没有在我伸手可及之处罢了。”
“……既然你不爱听,那我不说就是了。”她的来历如此诡异,别说鐏夜袭不信,要不是她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这种事,“不过我要你记住,万一有朝一日我消失了,记得到高雄去找我。”
“你刚刚才说你不会再说,现在立刻又说,你小心变成一个大胖子。”因为食言而肥嘛!
“呿!才不会。好啪好啦!我尽量不提到就是了。”只要她没感觉到任何像是要离开的迹象,她绝不会再提。
但愿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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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铭铭。”鐏夜袭无声无息的出现在金铭铭躲藏处。
听见他的声音,金铭铭表情丕变,她震惊地回过身面对他,没想到他居然找得到她藏身之处。
“你怎么找到这的!?”她惊问。
“我当然有我的管道,今天我是待地来和你把事情做个了结的。”
闻言,她心一惊,“你想做什么?”
“我说过别动问寂寞,你却把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不只想亲自送她去见阎王,甚至还委托其他人去杀她,这几笔帐我们是该好好算一下了。
“我会这么做只是因为太爱你。”
“我很早就对你说过,你永远不是我爱得了的女人,是你执迷不悟。”
“付出去的心怎么可能说收就收?”
“我不想听你废话连篇,想杀她就是你的错。”他冷道。
“我——”她嗫嚅着,“我当时只想到,只要她在你面前消失,你就不会她抢走,所以我才——我只是想不到更好的法子……”
“因为你是杀手,所以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想杀谁就杀谁?铭铭,我们是同一个师父教出来的,你看我有那么草菅人命吗?”
她咬紧下唇,微微的摇头。
“我每次接下的任务,都是该杀之人,若是不该杀之人.我绝不会接下,我的为人你应该最清楚,所以你想,我岂会爱上像你这种自私、草菅人命的人?”
金铭铭的脸色因他的一番话而变得惨白。
“寂寞有很多你没发现的优点,我和她会在一起是天注定。”
“胡说!夜袭,我好不甘心,在问寂寞出现以前,你一直是我的,结果她一出现你就被她抢走,你叫我情何以堪?”她神色激动地说着。
“我们从没在一起过。”
“谁说的,我们从在师父那就一直在一起的呀!而且以前有人欺负我,你还会帮我,如今你非但不会帮我,反而还加入他们的行列,逼的我走投无路。”
“我们向来只是同门关系而已,是你迳自扭曲我们之间的关系。至于我逼你走投无路,那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人。”他丝毫不为所动。
“鐏夜袭!”
“金铭铭,我一再的袒护、容忍你,你觉得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今天要是换作他人这么对我,我早就送他去见阎王了,哪还由得你继续在我眼前大放厥词?”
“我……”
“我不想再听你废话连篇,现在我给你二条路走,第一条:永远离开我,到老死都不许再来骚扰我的生活,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金铭铭苍白着脸,不敢置信地瞅着他,凛着声间:“非要做那么绝吗?”
“还有更绝的,第二条:死在我枪下。”
她倒抽口气,万万不敢相信鐏夜袭居然会开出这么一条路让她走。
“你真的要我死!?”
“你可以选第一条路。”
“可是要我一辈子不在你面前出现,这跟要我的命有什么差别?”
“如果你觉得第一条路会让你痛苦一辈子,那我建议你选第二条路,一死百了。”他拉开保险栓,“给你十秒钟考虑,十、九、八……三、二、一。”
“我选第三条。”金铭铭表情突然变得诡谲,不管选哪一条她都难过,那不如由她自己来创造第三条路,那就是——同归于尽!
她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休想得到!
鐏夜袭眸光一闪,敏锐地察觉到不对劲,他反射性地举起自己的枪往金铭铭开了一枪——
金铭铭瞪大了眼,正想从怀里掏出的枪掉在地上,还来不及有任何想法,整个人就往后一倒,见阎王去……
鐏夜袭面无表情地瞅着已死去的金铭铭,他本来还打算只要可以和她把话说清楚就留她一条生路,没想到她自找死路。
对于金铭铭的告白,鐏夜袭并没任何感觉。
不爱她不是他的错,爱上他也不是她的错,错的是金铭铭的偏激,她做任何事都非常偏激,就连面对自己的爱情也选择走上偏激的路,值得吗?
他很想这么问她,不过不管她会回答哪一个答案,事实既定,她的生命已在自已一念之间结束……
要是她不选择同归于尽,那她很可能不会死……生与死仅在一念之差,只是这“差”字,一差就是阴阳二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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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早上——
“明天寂寞就会回来了吗?”冉祸水望着窗外下个不停的大雨,喃喃自语着。
如甜蜜依着她的目光望去,对着今天突然下起的滂沱大而感到嫌恶。
“我最讨厌下雨天了,潮湿的感觉会让我无缘无故感到心烦气躁。”她撇着红唇,没好气道。
名幸福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她向来对下雨天没太大的感觉。
“明天寂寞到底会不会回来啊?”冉祸水把头转回屋内,大声地问道。
“你在问谁?”如甜蜜懒懒地瞥了她一眼,啐了声,“有人能回答得了明天寂寞是否会回来,我的头就斩下来给你当椅子坐!”
这个冉祸水真是头壳坏掉了,下雨天已经够让人烦了,她还老是问些没人能答的问题,难道她不晓得这只会让大家心愈烦而已吗?
“也许你们能感觉的到寂寞快回来了也说不一定啊!”冉祸水解释着。
“感觉?你以为我们是神,会算吗?”
名幸福始终没开口的机会,因为冉祸水每说完一句话,如甜蜜就会立刻吐她槽,让名幸福就算想说话也没机会。
“你们有超能力呀!”冉祸水说的理直气壮,仿佛她们有超能力就要对问寂寞有没有要回来,必须有感觉才是。
如甜蜜非常粗鲁地仰天哈哈大笑几声,“小姐,如果我没记错,好像你也有超能力吧!”
名幸福早就被她打败,连开口的欲望都没了。
“你们的超能力此较强。”
“你哪一只眼睛看出来我们的超能力比你强了?”
冉祸水的眼珠子转了一圈后,讷讷地摇头,“没有。”
“那你不是废话吗?我们三人的能力不是都差不多?我甚至怀疑你的能力比我和幸福高呢!”
“有吗?怎么说?”
“因为你闯祸的能力实在是无人能比,让我们佩服到了极点,你的超能力要是不强的话,我想你惹是生非的情况不会一件接着一件从未间断的产生。”
“哪有像你说的那么严重,你少胡说八道!”
“最好是没有,咦!对了,搞不好寂寞会消失就是因为你带衰的缘故!”如甜蜜突发奇想,“怪了,我之前怎么一直没想到这一点,天哪!要是真因为如此,那你以后最好离我十公尺以上,我可不想和寂寞一样,莫名其妙就消失不见。”
“你愈扯愈夸张,寂寞消失那天我根本没和她在一起好不好?”冉祸水赶紧替自己澄清。
“也许她是因为太常和你在一起,久而久之感染到你的磁场,当能源累积到某个程度一口气爆发开来,她就中奖了。”瞧如甜蜜比手划脚,说的仿佛煞有其事般,一旁看戏的名幸福也不禁研究起这个可能性。
“你的头啦!胡扯一通,我懒的和你说了。”冉祸水说不过如甜蜜,索性不说了。
她绝不承认是她带衰的缘故,她坚信问寂寞会回到过去,一定有其他原因。
“你恼羞成怒了。”
“我没有!”她鼓着腮帮子反驳。
“哈!你就是有。”
“厚!如甜蜜,你真是青番耶!你老了是不是?否则怎会变得像一个老番颠,说也说不听!?”
“去你的,谁老了!?本小姐才二十几岁,正青春年华。我警告你,要是再让我听见一次你说我老,我绝对扒了你的皮!”如甜蜜气呼呼地在冉祸水面前挥舞着拳头,她最痛恨别人说她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老,这可是严重侮辱到她!
“我们四个人年纪都一样大嘛!所以我才纳闷,我没那么青番,怎么你却那么青番?我怀疑你是提早老化,甜蜜,你要不要去医院检查一下?”
叫她不要说,她还愈说愈过分!如甜蜜当场发飙,她火大的重击桌子,完全不顾形象。
“冉祸水,你真的很欠扁,我今天不狠狠的揍你一顿,我如甜蜜三个字就让你倒过来写!”她开始追着冉祸水,发音一定要把她那张吐不出象牙的狗嘴给缝起来不可。
“哇!幸福快救命啊!”冉祸水慌张地到处躲藏,她知道这次真的把如甜蜜惹的很毛了!
“别扯我下水。”名幸福挥挥手,悠哉地坐在原地啜着苏格兰红茶,不把她们二人之间的吵闹当回事。
“幸福,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亏我们还是好朋友。”冉祸水边逃命边大叫。
“既然我们都是好朋友,你认为甜蜜真的会扁你吗?”
对哦!冉祸水听见名幸福的话后,蓦然恍悟,遂停住脚步,不再逃命。
“甜蜜应该只是嘴上说说,不可能真的扁我的。”
“是吗?”在她停下脚步的瞬间,如甜蜜就已经追到她身后,阴恻恻地开口。
“呃……”冉祸水怯怯地转头,当她看见如甜蜜那不怀好意的冷笑后,一道凉意从脚底直窜脊椎,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突然有了大祸临头的觉悟。
“受死吧,冉祸水!”如甜蜜五指山立即朝冉祸水的背部大力拍下,冉祸水当场咳出声。
“哇咧!你也小力一点,想打死我啊!”她会得内伤的耶!
“再吃我一记铁沙掌。”另一个五指山再度落下,冉祸水吓的腿软,连滚带爬的飞快逃命而去。
“救命啊——杀人啦——失火了——救命呀——”哀嚎声愈来愈远……
名幸福掏掏耳朵,这下终于可以清静了,呼……
第十章
名幸福她们在高雄等,鐏夜袭则在台北等。由于不晓得问寂寞回来后会在何处出现,他们只好各自在原来的地方等待,希望问寂寞会在其中一处出现,不会跑到其他地方去……
明天就是圣诞节,台湾虽然不是基督教国家,但这些年来西化的结果,年轻族群开始重视起这个日子,因此,过节的气氛相当浓厚。
鐏夜袭独自漫步在街头,高大俊挺又带点忧郁气息的模样,吸引住路人们的目光,大家纷纷对他投去爱慕及欣羡的眼神。
对于自己造成的骚动,鐏夜袭不会不知道,只是他不想理会。
他知道自己的外表对人们有多大的吸引力,从小到大他走到哪就一定会成为大家的焦点,所以他早习以为常,不会觉得别扭或怪异。
不知不觉走到第一次发现问寂寞的那个路口,他停住步伐,望着车子来回穿梭的马路中间,脑海里浮起的,是当年他亲眼看见问寂寞凭空出现的那一幕。
她那时就像变魔术一样忽然就出现了,后来也像变魔术一样,忽然就消失了……
过了今晚,他是否就能重新看见她呢?
五年了……他从不知道五年的时间居然有那么长,每一分每一秒对他而言都是一种精神折磨,想停止想她,却老是忆起她的笑颜——勉强自己开心的笑容。
不舍再度在他心底泛滥,就是因为这份不舍,他才久久无法忘怀。
他不舍得她难过,他希望她快乐,他们也真的有一段非常快乐的日子,只要她没消失,他们可以一直快乐的过下去……
只可惜她消失了。就在他眼前突然消失了。
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他根本措手不及,等他反应过来想去拉回她却为时已晚——她就像阵烟,风一吹就消逝的无影无踪,他只能傻愣愣地僵在原地,不敢相信前一秒还在他眼前笑着,下一秒她就不见了。他害她二度遭受到生命危险,她却没埋怨过,而他能给她的快乐却仅短短数月,他给她的实在太少太少了,只是……
他的妻……
他还有机会弥补她吗?老天还会给他一次机会吗?
寂寞,回来吧……回到我身边,让我再好好爱你一次……
他盼了五年了,要是明天寂寞没回来,他是否还得一年一年的盼下去?
要到第几个年头他才能盼回到她呢?
缓缓闭上了疲惫的眼,思念就像把刀,可以杀人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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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九八年十二月二十五日——
“嘿!今天是圣诞节耶!”问寂寞翻着墙上的日历,兴奋地着。
鐏夜袭躺在床上,懒懒地掀开眼皮,“今天是行宪纪念日。”
“拜托,你少不浪漫了。”她跳到床上大力地往他的身上一压,鐏夜袭的闷哼声立即传来。
“你想谋杀亲夫吗?”他大皱其眉。
“呵呵!”她背压在他身上、还用力摇晃着,“我要压扁你。”
鐏夜袭一个反身,二人的姿势立即倒了过来.变成问寂寞被他压在身下。
“哼哼!这下看谁压扁谁。”
“你真小气!给人家压一下会怎样?”
“你最大方,那给我吻一下行吧?”
她吃吃地低笑,“不行,你还没刷牙洗睑,脏死了,我才不让你亲。”
“喂……”
“别闹了,快起来,今天是圣诞节,我们去逛街。”
“为什么圣诞节就要去逛街?”
“去人挤人,才能感受到那种过节的气氛呀!”
“需要吗?”
“你不体贴哦!体贴的男人就会陪女人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