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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妆金奖 page 8 作者:岳霏

  “我相信一个好的团体。是懂得感恩、互相提携的团体,而不是勾心斗角、彼此中伤。即使赚了大钱,这种团体不久之后也会分崩离析。我希望我们是个双赢的团队,内部团结和谐,而枪口一致对外,一起争取最高利润。我言尽于此,你们好好想一想。我希望,”他停顿了一下。“这种事不要再发生,尤其在电子部,你们继续庆功吧。”立群说完,便步下舞台,拿起西装外套后便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一阵尴尬的沉默持续笼罩在三、四十人的宴会厅。

  突然A部门的小李打破了沉默。

  “石斑鱼曾帮我解决一件相当棘手的案子,顺利取得货款。我不该在背后笑她的。”

  “我也是!她知道我心脏不好,所以都主动帮我跑银行,而我……竟然在背后跟着笑她……”C部门的莉莉哽咽道。

  “是呀!她知道我怀孕后行动不便。都会主动帮我买便当。”

  “对!上次我报表赶不完,就是石斑鱼帮的忙。”

  “是呀!……”

  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后,才发现石斑鱼真的如卓协理所说,在工作上默默的帮了他们每一个人,而他们却不知感恩的恶意嘲笑她。

  石斑鱼的宽厚雅量现在他们才深深体会到。

  愧疚与后悔如潮水般涌向每个人的心头,大家心中都不约而同想到一个问题……明天该如何面对石斑鱼?

  ※※※立群站在女用化妆室外的长廊上等了一会儿,仍旧没看到语清的身影,他决定到宴会厅旁的花园瞧瞧。

  终于看到语清的身影时,他才舒了一口气。

  “语清。”他走近她身后轻唤道。

  “喔,是你呀!”她倏然转过身,发现是他后,眼眸立刻垂了下来。

  立群研究般的盯着她,发现她清亮的眼还残存着泪珠,似乎是刚才匆忙拭去的泪痕。

  “你哭了?”他讶异着,因为少见她的脆弱。

  “没有。”她嘴硬,不愿承认。

  他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强硬的不让她退开,就着室内透出的光线细看。

  她微翘的睫毛上仍沾染着晶莹的泪珠,看起来像婴儿般脆弱,令他好心疼。

  立群轻柔的以拇指替她拭干泪痕,低柔的沙哑声音如催眠般。“为什么哭?”

  语清彷如被下了魔咒般,直楞楞的瞪着立群温柔的眼,而无法开口。

  立群绽开了一抹魅惑的笑容。

  “别这样看我,否则我会以为你是在……遨请我。”紧盯着她红唇的眼神,暗示的意味不言而喻。

  语清立刻惊醒,双颊像染上胭脂般红透了。她迅速自他手中移开,退了好几步。

  “杰森,你……”一阵嘻笑吵闹声传来,似乎有人走进了花园。

  “这里不适合谈话,我们走。”立群抄起她的手,转身朝花园另一个出口奔去。

  直到奔至饭店门口,两人喘息着缓步停下。

  立群丢了个牌子给泊车小弟。然后转身对语清说话。

  “我新买车,陪我去兜风。”

  “不好吧,大家都还在里面。”她朝宴会厅方向瞄了眼。

  “他们现在忙得没时间注意到我们的失踪。”立群颇有深意的说道。

  语清这时才发现两人紧握的手一直没有放开,她红着脸迅速抽开了手立群不语。只是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泊车小弟此时已将他的座车开了过来--一辆全黑的BMW。

  “上车吧!”他打开另一边车门等她上车。

  语清犹豫的转头朝宴会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台北我还不大熟,我需要你带路。”他使出杀手鑯,知道她会心软,一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她乖乖的坐了进去。

  他忍着笑意,酷酷的坐上了驾驶座。

  “想去哪?”他系上了安全带。

  “你不是要兜风吗?当然看你啦。”她也跟着系上。“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

  “多远?台中还是高雄?”她已然恢复平静。

  立群排档上了路,路上车辆相当多,他仍忍不住转头看了语清一眼。

  “看你愿意跟我到哪里。”他语带双关的说道。

  语清愣了一下,但立刻决定--是自己多心了。

  “我们去基隆好了,你不是爱吃小吃吗?庙口的小吃是台湾有名的,而且我们从这里上高速公路很快就到。”

  立群笑而不语。

  一会儿,车子转上了高速公路。

  “我看你路挺熟的嘛!”语清忍不住揶揄道。

  “高速公路常在走,当然很熟,其它路就不行了。”立群故意说道。

  卓立群是个身先士卒、以身作则的人,即使位居协理,他依然陪着业务跑客户,整个大台北县市,他几乎摸熟了。

  第七章

  一路上,立群不再提花园中的事,语清也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车子进入基隆后,他们找个地下停车场将车子停好,而后步行至庙口。

  周末的庙口,人潮汹涌,整条街上万头钻动,再次证明台湾人是个爱吃的民族,哪里好吃哪里就有人群。

  “哇!好多人!”语清咋舌道,很是畏惧这种场面。

  “怕吗?凭我们两个这种身材,恐怕他们得让路吧!”立群扬起嘴角。

  “好呀!既然你不怕,我就舍命陪君子,走吧!”语清正预备带头先走,却一把被立群拉了回来。

  “女人,这种披荆斩棘的带路工作,就由我来吧!你好好的跟在我身后,别跟丢了。”

  立群一副保护者的姿态,看在语清眼里,又多一分感动。

  看着他壮硕的背影,语清止不住内心强烈的波动。从在宴会厅外听见他一席正义凛然的慷慨陈词后,她就无法平息情潮的汹涌泛滥,心湖的强烈撼动直至现在仍持续着。

  除了爸妈,从来没有人这么关心她的一举一动,连同事三年的程经理也搞不清楚她的工作量;但杰森才来两个月,却将她的一切作息举动摸得一清二楚,她一直觉得自己既然能力很好,何妨帮帮别人,也顺便训练自己,但最近似乎有变本加厉的趋势,本来她准备找个恰当机会明说,但杰森将她的困扰都解决了。

  这两个月来,她看到了截然不同的他。上班时间他仍是个强悍严厉的主管,对下属不假辞色,对她当然温和些。但下班后,他们偶尔会相约去走访各地小吃及练习法文等。

  这时的他是轻松自在风趣的,也最教她迷惑……

  “碰!”她一头撞上一堵肉墙。

  “好痛!你干嘛突然停下来?”她揉揉鼻子,他的胸膛硬得像铁一般,撞得她好痛。

  “我叫了你好几声,你都不理我,我当然得停下来瞧瞧。”他微低下头平视她的眼睛。“你在想什么?”

  “我……”

  “对不起。借过!”后面一个男人匆匆忙忙的撞了语清一下。

  语清没站稳。踉跄了一下,重重的撞上了立群,她的唇不偏不倚的也“撞”在他的唇上,短短三秒,霎时爆出电光石火!语清惊愕的立刻推开他,两人都为这突来短暂的吻而呆立原地。一会儿,立群先恢复镇定。

  “痛吗?”他面无表情的以拇指轻抚着她的唇角。

  语清微微的摇头。胀红的脸却显示出她的羞赧。

  “走吧,我们去吃天妇罗,这是什么东西?”他若无其事的牵起她的手走向摊子。

  语清楞楞的盯着他的大手。

  “这里人多,怕你跟丢了。”他突然转回头解释道。

  他们一摊吃过一摊,立群也表现得相当君子,在人群中他便握牢她的手,一进入摊子,他便立刻放开。没有一丝占便宜的意味。

  不知怎的,语清心中竟有些许失望。

  吃得差不多之后,立群提议去附近的海港走走,顺便消化消化。

  语清买了杯大豆花生泡泡冰,边走边吃,也可以避免不说话的尴尬。

  他们信步走向港边。这里停泊着一艘艘的军舰,在夜色中另有一番庄严、神秘的味道。他俩在港边的桥礅上坐下,带着一丝咸味的海风凉凉的吹来。

  “以前我曾经想要做水手,可以浪迹天涯、四处遨游,享受自由自在的生活。”立群遥望远方的海洋,不禁脱口而出他以前不曾诉说的梦想。

  “为什么放弃了?”语清接口问道。

  “因为……家有亲人,不宜远游。”当时顾及到抚养他的母亲,立群几经挣扎,最后放弃了海军的征召令而留下来做个安分的上班族。但内心那份狂野的骚动仍未止息。

  “因为你的父母吗?”

  “不,是我妈。我是个私生子,她独力抚养我长大。我爸只负责提供经济来源及半年来看一次。”立群平静的说道,不见任何情绪波动。

  语清讶异的凝视他--讶异于他会告诉自己这种隐私,而且是不光采的隐私。

  “你会恨他们吗?”

  “年轻气盛时恨死了。”他轻轻一笑。在她面前,他似乎较能自在的说起前尘往事,而不会孤僻自闭。孤僻自闭,这是珊蒂对自己的评语。“后来了解妈的用意后,反而很感谢她所做的一切。”

  “你妈一定很伟大,在那个年代独力抚养一个小孩,很不容易。”语清温柔的低语。

  “嗯。”他眼底浮现一层温柔。“我以身为她的儿子为荣。”

  “她也一定很以你为傲,有你这么个出色卓越的儿子。”语清抬眼凝视他,他不但不以生为私生子为耻辱,还能自信自在的活出一片天,他妈妈一定是个不凡的女人。

  “你是这么认为吗?我出色卓越?”他的嘴角扯起一道弧度,似笑非笑的模样很是性感。“这个形容词不错,我喜欢,你也喜欢吗?”

  “嗯……喜欢……”他凝视的眼光令她突然心跳加速,她慌乱的响应。

  “真的?你喜欢我?”他故意误会她的回答。

  “嗯!”她一下子转不过来,自己何时说了这一句?

  “小心!你的泡泡冰已经融化,快流出来了。”立群看向她手上的杯子喊道。

  语清立刻伸出舌头舔掉,粉红色的舌头在杯沿舔着,看在立群的眼里,别有一番炫人的诱惑。

  “快!这里又要流出来……”

  眼看要滴了下来,立群低下头靠近杯子,伸舌舔了去。

  这奇炒的一刻,他们谁也没动,隔着那杯泡泡冰凝视彼此。突然,立群伸手移开了泡泡冰,极轻柔地——

  “大豆……”

  他俯首轻吻上了她的唇,像盖印章般,柔柔密密的覆上他的印记在她的唇上,彷佛宣告什么……

  结束前,他的舌闪进了她的唇里……

  这就是爸妈所说的甜蜜滋味吗?轻飘飘的、酥麻麻的、甜滋滋的、软绵绵的,他的气息就在她的唇间游移,令她既晕眩又颤栗又……喜悦……语清仍沉醉着——

  突然,她发觉口中多了个东西,是……一粒大豆。

  她立刻睁开眼睛,却正对着立群带笑的眼。

  “我不爱吃大豆,所以还给你。”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份外诱人。

  “嗯?还给我……?”要还她大豆,所以才吻她?语清不知该哭还是该……

  她的心一下子--咚咚咚掉到谷底了。

  “把它吃掉。”立群彷佛知道她在想什么,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从容不迫的拿下眼镜,放进西装上衣口袋。

  大豆在口中,想到“它”曾经躺在他的舌上,语清就觉得吞咽困难。什么叫“食不下咽”,她终于懂了。

  终于将它吃下肚里,语清觉得彷佛也将她美丽的初吻吃掉了。

  “吃完了?”他温柔的声音自她头顶传来。

  语清垂着头胡乱的点了下,心里很是气他的恶作剧。不吃大豆吐掉就好了嘛!

  竟然玩弄她的……初吻!“那我可以好好吻你了。”声音里有浓浓的笑意。

  “什么?”她惊喜的抬起头,掩不住心中的狂喜。

  “知道你会这么迫不及待,一个月前我就应该这么做了。”立群微笑道。眼中的大胆和渴望毫无保留。

  他捉住她的下巴,如鹰隼般封住她的唇。

  如果吻有分种类,那么,刚才的吻只是初级,现在的吻立刻跳升至最高级。

  大胆放肆的程度令人看了脸红心跳。

  直到快呼吸不过来,他才放开了她。

  他仍搂着她的颈项靠在自己怀里,仍感觉得到两颗心如擂鼓般急遽的跳动。

  知道她和自己一样的投入,他竟忍不住涌上一丝狂喜及满足。

  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般猛烈的热情。

  他不是没吻过女人。接吻不就是那么回事,唇与唇的贴合,再加上一些舌尖的技巧;有时。接吻还是件某件事的前戏。不过他一向把持得很好,从不越雷池一步。

  和他交往一年的珊蒂,就常常埋怨他是个迟钝的呆瓜。他不是不懂,只是他不想,也不愿意。自己本身就是在这种不负责任的男欢女爱下的产物,他怎能再去制造另一个自己。

  在没有合法的婚姻保障前。他绝不会让任何一滴种子流入女人的子宫,他绝不要有万一。除非他想奉子命结婚,但他偏又是个自主性极强的男人。

  语清却使他完全被蛊惑了!

  她甜美的唇带着一股香气,不断诱惑他愈吻愈深,直到他潜藏的热情爆发,再也停不下来。彷佛沉睡的巨龙醒了,他内心巨大深沉的渴望被唤醒了,强烈想要她的欲望竟让他忍不住的颤栗,他被自己立刻显现的生理反应吓到了。

  以前珊蒂如何挑逗他也引不起的反应,语清一个吻就办到了。

  她究竟对他施了什么魔咒呵!立群不禁恍惚了。

  “为什么吻我?”她仍在他怀里,低喃声虽轻,仍传入他灵敏的耳里。

  “你说呢?”真是小傻瓜!吻她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慢着,立群突然兴起了捉弄她的念头。他发现自己认识她后变坏了,变得爱捉弄人,不过,只限她。

  她羞赧的摇头,不敢猜也害怕猜。

  “男人会吻女人是因为--好奇啦,尝鲜啦,换口味啦等等许多不同的原因。

  我会吻你是因为--”他发现她微微坐正了,不像刚才半倚在他身上。他不禁暗笑。

  “你的唇冰冰凉凉,有花生的香味……”

  “原来你是喜欢吃花生!”她已经完全坐正,脸孔仍朝下不看他,语气很平静,没什么温度。

  “不只这样,你的唇很柔软、很诱人,是男人都会被诱惑……”这是真心话,他已经被诱惑一个多月了。不过,从今以后,只有他一个人能尝到她的甜美。

  “谢谢你的赞美。”她仍是语调平平。

  看她僵硬的背影。他决定不再捉弄她了。

  他将她揽进自己怀里,不顾她僵硬的挣扎,紧紧的抱在胸前。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有如呼气般在她耳畔低喃:“我喜欢你,所以我想吻你。傻瓜,男人会吻女人是因为他被吸引,所以想一亲芳泽,懂吗?”

  静默了好几秒。

  “卓协理。请放开我。”他冷不防被语清用力的推开。

  语清站了起来,退至一旁,神色平静无波。

  又来了!立群微拢双眉。当她要躲他时,就会喊他卓协理,然后就是这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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