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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祸俏王妃 page 10 作者:雨虹

  「嗯!」

  风在呼吼,雪花打在脸上,舒允儿一双眼却睁着大大的直视着,心飞跳的速度简直就要炸开,她的情绪包含着几许紧张与许多期待相逢的兴奋,握住缰绳的双手发出微颤。

  「快,快过来,老神——」久马终於看清了骑在马上的人时,他张着口,哑了!

  不是老神仙?是允儿?!

  完了,他这下铁定完了!

  舒允儿跳下马,又去扶席齐儿下马,然後张开双臂朝久马奔了过去。

  「久马,我好想你!」

  「我……我一点也不想你!」久马苦着一张脸,好哀怨地小声回着。

  妈啊!为什麽来的是舒允儿不是老神仙?老神仙,你是想害死我啊?

  舒允儿愣了一下,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不在意地抹泪破泣为笑。

  「你怎麽在这儿?你和弁裔在一起对不对?弁裔……弁裔……」喊着,就朝茅庐飞奔进去。

  「喂……喂……你别进去啊!」久马伸手要抓人,抓不着,赶紧随後奔进屋去。

  席齐儿也随後奔进屋内。

  一推开门,舒允儿先是被茅庐里成堆的药草给吓了一跳,然後疑惑的眼光转向石床上堆高的那一堆药草。

  久马注意到舒允儿的视线,他心虚地跳到石床前摊开双手挡在那。

  「这里面没有人……没有弁裔……什麽都没有……」

  一阵阵揪心的感觉撞击着心口,舒允儿双眼发直地朝石床一步步踏了过去,心口怦怦的跳个不住,眼前似有数个弁裔在飞转……

  在宫中相遇的弁裔、在席家花园的弁裔、在客栈里的弁裔、在病床前的弁裔,爱捉弄人的弁裔、装病的弁裔、高兴的弁裔、生气的弁裔、弃她於不顾的弁裔……

  泪水滑了下来,结冰的速度远远及不上泪水的泛滥。

  「弁裔——」

  舒允儿嘶喊了一声,冲了过去,扫开久马,拨开草药,终於见着了她日思夜想的心爱男人!

  「弁裔!」

  席齐儿呆呆的杵在那儿,摀着口哑哑地哭不出声。

  久马红着眼眶、鼻子,伸手去拍趴在弁裔身上舒允儿的肩。

  「别哭啦,他还没有死!」

  舒允儿怔地直起身子,望向久马,满是泪花的脸上出现惊喜,又急急去探弁裔的鼻息。

  「不过也快了!」久马垂下头又沮丧地补了一句。

  席齐儿咚一声,跌坐在地。

  舒允儿则赶紧掏腰包,取出一只小锦囊,由里头倒出一颗褐色的丹药,塞入弁裔口中。

  久马呆呆地看着,傻傻地问:「你给他喂的是什麽?」

  舒允儿抚着弁裔的额头,端视着他憔悴的病容,「老神仙给的长命仙丹。」

  心口的恐慌逐一淡去,满身的疲倦感也涌了上来,蹲身跪了下去,她的头覆上他的胸前,贴着他,凝听着他美妙的心跳声。

  久马大大的吁了一口气,「原来你有长命仙丹?这小子命可真大!」

  久马望着躺在石床上的弁裔傻笑着,不知道为什麽,知道这个头号情敌能活着,心里头竟然好乐!

  回头看了一眼席齐儿,又看看伏在弁裔胸前的舒允儿,久马朝席齐儿走了过去。

  「快冻坏了吧,我帮你加点柴火。」

  「三爷没事了是吗?」席齐儿担忧凝着久马,渴望听见肯定的回答。

  「有了老神仙的长命仙丹,暂时死不了了,不过身上的毒,还是得等老神仙到了才有得解。」望了一眼石床边的舒允儿,久马故意叹了口气。

  「奇怪,怎麽这小子那麽长命,就刚好允儿身上带了老神仙的长命仙丹,还有,那老家伙真偏心,我要了半天也不肯给我一颗,就给允儿,什麽嘛!」

  席齐儿听了後,终於破滞为笑。

  第九章

  火花在乾木材上跳跃,劈啪地燃烧,茅庐内的一角坐着负责添加柴火的久马及安睡的席齐儿,石床旁则跪着守护弁裔的舒允儿。

  舒允儿凝视着安睡中的弁裔,她的手指轻抚着他的浓眉、鼻梁、紧闭的嘴唇,她看着他,回想着他们曾经历过的种种,一朵很甜蜜的笑漾在唇角眉梢。

  久马坐在那儿看着舒允儿,看着她抚摸弁裔的模样,看着她沉思的动人眼神,看着她唇角漾着那朵幸福的笑……看着、看着,眼眶又红了起来。

  呿,大男人学什麽小娘子流眼泪?

  猛地吸了吸鼻子,他哼了一声,站了起来。「我看这柴火今晚应该够了!」说着,取剑就要走了出去。

  「久马!」舒允儿回神地唤住他。「你要去哪?」她担忧地问。

  久马不敢回头,就怕舒允儿瞧见了他红眼眶的窘样,忍着气粗声道:「我到外头走走,这里头的空气闷死人了!」

  「久马?」

  「唉呀,我不过出去走走,又不是要离开,你那麽罗罗嗦嗦的干什麽?」粗声地回了话,即匆匆地奔出门去。

  舒允儿看着久马奔出门的背影,她了解地叹了一口气,又回过头去看弁裔,抚着他额前的发,轻喃着:「你说,我多坏,我又伤了他了,是不是?」

  病床上的弁裔似听见了舒允儿的问话,身体不安地动了动。

  「别动!」舒允儿按住他,察看他腿侧的伤势,手抚着伤处。「不能动的,你要好好的躺着,等着老神仙来,知不知道?」

  一只手悄悄地伸了过来,轻轻地抚上她的头,舒允儿浑身一震,愕然地猛转过头,就瞧见弁裔强要撑开眼皮。

  「弁裔,你醒了?你终於醒了!」舒允儿高兴的泪水又落了下来,她又哭又笑的,直抹着泪。

  他也想笑,但力不从心。

  「你……你怎麽来了?」他伸过手来,握住她的手,一股暖意由两人手心蔓延开来。

  「想甩掉我,哪有那麽容易!」她皱着鼻子嗤了一声,又哭又笑的睨着他。「我不是早说了,被我霸上了很麻烦的,你这辈子惨了,劝你还是早早死了想甩掉我的念头。」甜甜的笑意从她眼底眉梢漾起,像是诉说着天长地久的许诺。

  撑着唇角,他还是笑了。

  「傻丫头!」

  「你才是傻瓜!」

  她轻骂着,脸颊轻靠上他的胸前,贴着他,阖上双眼,幸福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衣衫。

  「你这个大笨蛋,害我都快担心死了!」她娇怨道。

  「对不起,允儿,对不起!」他有气无力地喃着。

  泪水又落了下来,但这一次她的心被幸福挤压涨得满满的。

  他们两人都没有发现,屋内的另一角,亦有一个双眼蓄满了泪水的女人。

  ***

  隔了一夜,水浒寨的大班人马全都赶来了,老神仙给弁裔服过药後,又运了真气入他的体内,助他尽快恢复功力。

  「老神仙,他不要紧吧?」舒允儿担忧地,看着已然安睡的弁裔。

  一大把白胡子的老神仙,手握着水菸斗,徐徐地吐出了一个菸圈,他对舒允儿笑了笑。

  「丫头,我办事,你还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舒允儿这才释怀地笑了起来。

  「我看再睡个二天,应该就没什麽大碍了,」老仙神对舒允儿说,又转过头去看沉睡中的弁裔。「真看不出来,这小子体内的功力倒挺厚实的,底子不错!」

  外头吱吱喳喳的,老神仙皱了皱眉头。「真吵,我就是不喜欢跟这群老粗一起出门,烦都烦死了!」嘴里念着,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怎麽,没死吧?」鬼见愁一见老神仙出来就急问。

  「别忘了你叫鬼见愁,鬼见了你都要愁,有你守着门,哪个鬼胆敢进屋逮人?」一逮着机会,老神仙就不忘嘲讽个几句。

  「呿!」鬼见愁嗤了一声,就大刺刺地往屋内走进。

  「来来来,先让我瞧瞧这小子,久马你说就是这小子拐走了我宝贝女儿的,是不是?」

  一张蓄满了大胡子,只剩下一双眼,一个大鼻的脸孔凑到弁裔面前,仔仔细细地瞧着弁裔那张俊的不像话的脸庞。

  「呿,怎麽长得一副奶娃的模样?」转身看向舒允儿,大手一招。「宝贝女儿你过来,告诉你爹我,你喜欢的就是这个模样?」

  听起来鄙视的味道很浓哦!

  「嘘,他才刚睡着,」舒允儿用力地推开鬼见愁,反身娇怒道:「爹,你很吵你知不知道,弁裔需要休息,你们全到外头去,吵死人了!」

  「哎哟,你们听听,我的宝贝女儿这回是有了爱人不要爹啦?」

  大夥哄堂大笑。

  「嘘,小声点啦!」舒允儿跺脚。

  二寨主也急着上前瞧去。

  「嘿,漂亮,真漂亮!」反身大手往久马肩上一拍。「儿子,难怪你要输人家,我要是个大姑娘,我也要选他不选你!」

  一手捏握着久马的下巴,将他的头转来转去,像是很认真的瞧着。「奇怪了,你爹我年轻的时候明明就长得很帅,怎麽生了个儿子完全不像我?这回去可得好好问问你娘去!」

  一夥人全捧着肚子笑的东倒西歪。

  久马瞪了他老爹一眼,甩开那只撑在他下巴的手,看着舒允儿,心里头还是有点不是滋味。

  舒允儿对着久马微微一笑,歉疚的。

  久马了解地回了一个无所谓的眼神,然後转身正色说道:「你们都出来,我有话要说。」说完,人就先走了出去。

  大夥面面相觑地看了一眼,也跟着出去外头。

  久马见所有人都出来了,这才放心地说:「我看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京城派来那些眼线,应该很快就会找到这了,咱们还是先想个应变的方法要紧!」

  「有什麽好想的?他们敢来,咱们就杀他个片甲不留,怎麽?难不成,你还怕他们啊?」久马的爹对着儿子皱眉头。

  「这不成!」鬼见愁沉声说了一句,又回过头去看看屋内。「至少也该等那小子醒来,问问他的想法!」

  「不过……」

  「怎麽着?」

  「现在是敌暗我明,对咱们不利,至少也该先有个人到宫里头探探,查清楚,人是不是真是皇上派出来的?」

  「就我去吧!」久马立即说。

  「我……我和你一道去。」一道娇弱的嗓音突然飘了出来,所有的人均一愣,没有人注意到这个一直躲在角落的女人。

  「这是……」

  「这位是席姑娘,她是皇上赐……」

  席齐儿马上阻断久马未尽的话,急急地接口:「我原是後宫带罪的宫人,是三爷将我救了出来,三爷对我有恩,且宫里头我比你们都熟,我想这应该是有些帮助……」

  「你……你长得好眼熟,我是不是在哪见过你?你说你叫什麽名字?」鬼见愁疑惑地盯着席齐儿瞧。

  席齐儿怕鬼见愁认了出来,赶紧低下头去。「我从小就入了宫,大侠怎麽可能见过我?」故人的女儿风风光光的入了宫,又被打进冷宫,然後又让皇上赐给了三爷,这样丢人的过程,她是不想让人传出去的。

  「是吗?」鬼见愁还在疑惑。

  久马挺身往席齐儿面前一挡。「大叔,现在可不是你认亲的时候,要紧的是赶快安排大夥落脚的地方,京城就我和席姑娘去,行啦!」

  「那……那好吧,来的路上,我们曾在前村一处废园落脚,我看大夥就暂时到那去,你和这位姑娘就快去快回!」

  「知道了!」久马反身握住席齐儿的手。「走啦!」一扯,跃上马背,在雪地中疾奔而去。

  ***

  数日後,久马回来了,但马背上却少了一个人,而且他整个人看上去非常的颓丧。

  舒允儿奔上前去,疑惑地问:「齐儿姊姊人呢?久马,齐儿姊姊人呢?」

  不祥的预感在她心口蔓延开来,她紧张的抓住久马的手,直问:「齐儿姊姊人呢?你说话啊?说话啊!」

  久马眼珠子转向舒允儿,眼眶冷红。「死了!」他全身一阵轻颤。「她死了——」

  咚!

  舒允儿不支地跌坐在雪地上。「死了?」她张着口,一时之间无法消化这麽一个消息。

  弁裔赶紧上前扶住她,她全身虚软地倚在弁裔的怀中。

  「死了?」她不断地自喃着,脸色发青。

  弁裔紧紧地搂抱住她,双眼直视着久马。「出了什麽事?」

  久马垂下头去,哽咽了起来。「是我不好,是我没将席姑娘保护好……我们到了京城,就遇上了一名席姑娘以前认识的宫女,席姑娘一听那位宫女现在已被八王爷纳入王府,於是席姑娘就心生一计,请那名宫女将她引进王府,原本我们也只是想探问消息,怎知那个八爷就一眼看上了席姑娘,当晚就收她入房……」

  「齐儿姊姊她……」自尽两个字问不出口,舒允儿已泪流满面。

  久马摇摇头。「不是,」他看向弁裔,「席姑娘是趁着八爷入睡,想藉机替你了结八爷,结果行迹败露,当场被刺身亡。」

  舒允儿这下更是哭得不能自己,她伏在弁裔的怀中泣不成声。

  弁裔收紧了他放在舒允儿肩上的手,心中杂陈着各种滋味。

  身後的一干人,个个面色凝重,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

  夜色已深,弁裔依然无法成眠。

  他站立在窗前,让透过窗纸而入的月光洒在他身上。

  仔细的回想,当初他若不将席姑娘带离禁宫,那麽她现在也不会为他卷入这场战事,更不会这麽年轻就妄送了生命,这一切全是因为他,是他葬送了席姑娘年轻的生命!

  那麽今後,还会有多少条像席姑娘一样的生命,为他而断送?!

  即使是在这大雪纷飞的日子里,他的手心也冒出了冷汗,忽然,他感到背後有人,而这种时候,除了舒允儿外,还会有谁在半夜来到这儿?

  回过身,身後那熟悉清亮的黑瞳,正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还没睡?」

  「和你一样睡不着。」肿起的眼,依旧哽咽的沙哑声。

  他朝她走了过去,默默地揽她入怀。

  她靠入他的怀中,蹙着细眉,难过地摀住胸口,轻声低喃:「我不敢睡,我好怕,怕一睁开眼,齐儿姊姊不见了,你也……不见了!」

  她抬眸望住他,直直地望入他的眼底,凝听他内心深处的声音。

  弁裔闻言一震,接着便神色黯然。这就是心意相通?就连他想离开,她也能感受的到?

  「你不能走……至少不能丢下我!」她急着,串串的泪珠无声地滑下。

  她的泪让弁裔幽眸一敛,唇角勾起了徐徐的微笑,再将她些许散落的发拨至耳後,俯身舔过她柔嫩的腮颊,「傻瓜。」灼热的气息呼在她的颊边,拂过耳後。

  「跟着我,有什麽好?如果席姑娘当初不坚持跟着我,那麽她现在……」

  一只手摀住了他的唇,舒允儿的心头又窜过一阵颤痛,轻轻的,她绽出一抹幽幽的笑。

  「我想齐儿姊姊的想法,大概我最能体会。」纤手在他的俊容上巡抚,用着心魂专注地看着他,然後踮起脚尖,轻轻迎上他的唇……

  接触到她柔软的唇,他心墙立即瓦解,他吻着她,用力地吸吮着,她叹息,感觉一夜之间,自己突然长大了好多……

  是的,大概只有她最能体会齐儿姊姊的心情吧!能为心爱的人多做一点事,即使成功机会不大,即使最後会失去性命……但那又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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