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辈子是很长的,如果叫她单身一辈子似乎有些不仁道。但叫她远嫁一个人生地不熟,满街金毛狮王和红发性感小猫的国度去,实在需要莫大的勇气啊!
还是再等等吧!等她觉得不得不嫁再说,毕竟她才踏入社会两年而已,没必要这么早把自己关进爱情的坟墓里吧!
“一块钱买你在想什么?”博伦欺近她身边,一双手在她眼前晃个不停,试图唤回想得出神的仪翎。
“五百块!”仪翎不客气的伸出手,掌心向上,当然是准备拿钱了。一块钱想买她的思想?等到她行将就木看会不会说。
博伦只是轻笑一声,随即拿出皮夹,抽出一张五百块现钞放在她手中,对于她,他一向不懂得吝啬。
仪翎不客气的将钞票收好,才道:“想你怎么对不起我喽!”她构他一眼。对于他的身份,她就是不满,他怎么可以是个外国人!
博伦一听呼天抢地的抗辩,“我哪对不起你了?怕你吃醋,我可是女人也不敢多看一眼,四年来更是守身如玉,怕被你查到任何烂账。你对不起我才对,到现在还不肯原谅我!”
仪翎咧开嘴给他一个假笑。
搞不清楚状况ㄋヘ!她积存了四年的怨气哪那么快消?
只是……他的专情还是让她乱感动一把的。再怎么说,男人都是用肚脐以下三寸的地方在思考的。
男人不偷腥?值得商榷。
“给你个机会。”她突然道。
※※※
“什么机会?”博伦兴奋的问。他最爱机会了,尤其是仪翎给的。她不爱礼物,所以很少要求什么,而有机会听到她的要求,上天下海都值得。
“验收喽!你住哪里?”仪翎看似不怎么感兴趣的耸耸肩。
咦?验收?她说的和他想的是同一个意思吗?博伦傻住了。
“不要?”等不到答案,仪翎深深蹙起眉来。
又想挑战她的脾气吗?这么个鲜活亮丽的大美女主动邀请他,他竟敢没反应!
“不要算了!我还怕找不到人陪我上床吗?你也不过是个只会动动嘴皮子的男人而已!”
她生气的扭头就走,打算躲进化妆室里狠狠哀悼发泄一番,步伐弧度之大,足以说明她发怒的程度。
原来她的魅力不过尔尔,至少比起四年前,大大的减退了不少,连自动送上门他都不要。
她伤心啊!在自尊心受创的情况下也只能用怒气来掩饰。
“仪翎!”
博伦立刻回过神,没敢懈怠,长腿亦步亦趋的紧跟在后。
“对不起,仪翎,我只是太意外了,前一秒你还在生气,下一秒你却想和我做爱,我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软声相求。
仪翎停下脚步,略带哽咽的道:“你不知道善变是我的特性与权利吗?很抱歉!我现在又不想做了!”
低着头,避开一个个擦身而过的人潮,突然脚下一轻,地板成了天花板,博伦已将她扛上肩头,开始往门口走去。
“啊!放我下来!抢匪!强抢民女啊!”她拍打着他的背,有点不自然的喊。
虽然她脾气火爆,但附近有不少人,这样做实在太引人注目了。
抬眼一望,老同学们竟然没人出手相救,反而一个个满脸笑容的向她挥手道别,真是没义气!
“要是在石器石代,我只要将你敲昏,接着拉着你的头发拖回山洞就行了,那样简单多了。”她拿他没办法时,让他有些得意,不过竟然只有这时候才得意得起来,想想还真有点可悲。
“放我下来啦,你的肩膀顶得我的胃不舒服!”她再次抗议的拍打着他厚实的背。
经她一提醒,博伦心疼她的难受,立刻将她放下来。
“我这样够男子气概了吧!”博伦双手叉腰,一副睥睨四海、目空一切之姿。
“知道了啦!大男人!”她满脸通红的嗔道。因刚才的倒栽葱,因自己的小女人心态。
脚一落地,仪翎举起手,本想捶他一拳,但手劲一转,便分秒不差地抱住博伦的腰,抱住那失而复得的喜悦。
久违了!爱人!
太久了,久得她开始对这种状况有些意兴阑珊,久得她觉得自己再生气下去很幼稚,久得她害怕会失去他。
大男人!这个小气鬼!前几天说他没男子气概,刚才又不小心的提了一下下,就给他记恨到现在,还拿来说嘴,小气!
看着她红艳艳的双颊,博伦忍不住低头轻吻她柔嫩的脸庞。
正当他想进一步攻占她甜美的唇时,仪翎再度泼他一身冷水——
“不许吻我。”她斩钉截铁的道。见他开始不悦的皱起眉头,她继续说:“不要在这里,忘了四年前在麦当劳那一次吗?”
其实他们两人都不是那种很在意别人眼光的人,谈恋爱又不是犯法的事,只要不是过分私密的动作,当众表演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
但那一次两人站在麦当劳门前拥吻,吻着吻着吻到“性趣”都上来了。由于还在等另一批人一起出游,没有办法走开,所以也没办法解决。
被行这种注目礼实在太难看了,这跟当众拥吻根本是两回事,他只好抱着仪翎遮丑了。
美人在怀又不能尽情享用,折磨啊!想压下欲火也得费更多时间。
结果两人在路边罚站了整整半个多钟头,等到人都齐了,都先出发了,他才勉强压下心中的欲火,垫后出发。
从此他们开始尽量避免在大庭广众前表演文艺爱情戏,以免一不小心成了低级的三级片。
想起过往,两人都发出会心的一笑。
“走吧!”他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拉着她的手准备直奔台北住处。
第七章
仪翎是搭同学的车来的,刚好省得两辆车麻烦。
走入停车场,上了车、系好安全带,博伦的目光始终舍不得离开她。
还来不及发动引擎,突然瞥见她露出一脸发噱的笑容,他再也忍不住欺过身,攫住那抹惟美的神韵,预支一点她的甜美解解馋。
这次仪翎没有拒绝。漫长的等待,顷刻间以热吻的方式全数流向她,她不止照单全数接收,还不甘示弱的全力反击,让他知道她的思念与需求并不亚于他。
她勾住他的颈子,将他拉得更近,滑溜的舌尖不断挑逗着他的,也挑动了他所有感官、所有渴望。
他回报的是更深入的吻,及一双急色的双手。
又过了许久,两人终于分开纠缠不休的唇舌,偷个空档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博伦将头搁在她的肩窝上,咬着她珠圆玉润的耳垂,艰难的说:“历史重演了。”双手仍不死心,不规矩的在她身上游走。
“嗯?”仪翎发出一声慵懒而不解的咕哝声。
“我的宝贝已经抬头向你敬礼了,它恨不得立刻上战场冲锋陷阵,直到口吐白沫、力竭身亡为止。”
仪翎稍稍推开他,双眼因激情而迷漾,听见他一语双关的言辞,再度露出一个发噱的表情。
“快开车吧!我们越亲热你会越难过。”她试着让他不安分的手回到他自己身边,可是他竟然得寸近尺的将手钻进她衬衫里面,这时她才发觉他已偷偷的解开她的两颗前扣。
“拜托!我现在就很难过了!”他挫败的大叫,咬着她白皙的颈项。
“干么?你自找的!我刚才警告过你,是你自己沉不住气,活该!”仪翎用力推开他,靠回自己的座位,扣好钮扣。
她也不好受啊!
小腹深处有股火苗慢慢焚烧着,她不适的扭动一下身躯,调整一下坐姿,期盼那线火苗能暂时控制住。
博伦发动引擎,也不管不热车对引擎会造成什么伤害,便以惊人的速度倒车,随即冲了出去。
“如果现在我们在荒郊野外,看你还说不说得出风凉话。”
他哀怨的看她一眼,然后边注意路况边东张西望,仿佛在找寻着什么目标。
接着他眼睛一亮,脚下猛踩油门,竟然穿越反向车道,在拥挤的市区内超车,以高超的技术穿梭在车阵里,此举当然换来大量的喇叭及谩骂声,但他并没有放缓速度,显然一点也不在乎。
“如果这是荒郊野外,我会立刻将你‘就地正法’!可是现在我们在市区,你能不能开慢点?”仪翎双手握紧座椅,被他开车的方式摇得七荤八素的。
想不到博伦反而笑了出来,“哈!甜心,我爱死你的坦率了。如果结婚的事你也坦率点就好了。”他嘴上说着,脚下的油门可一点也不放松。
“结婚跟坦率根本是两回事!一辈子的事,我当然要想久一点。”她还是一贯的理性回答。
他抽空斜睨她一眼,邪恶的笑了,仿佛饱含心机的老狐狸。“我发誓要在短期内让你点头。”
仪翎还来不及细想,博伦突然来个大转变,她只好赶紧拉住车门上方的把手,以免安全带会勒死她,接着车子如子弹般的冲出,然后戛然停止,她定睛一看,竟然是家汽车旅馆。
“下车!甜心!”
博伦停好车,以飞快的速度下车,然后一口气跳越车头为她开门,并将她拉出车外。
“你急什么?我又不会落跑!”仪翎忍不住取笑他。
他表现得像个饥渴了数年……
对呀!已经四年了。
刚刚热情的一吻,就像一滴雨水浇洒在一颗烫热的大石头上一样,马上就蒸发了,不但无法降低温度,只会让人更期待接下来的倾盆大雨。
博伦用力一扯,仪翎立刻落入他的怀里。
他靠近她,温热的鼻息喷上她的耳朵,性感而嗄哑的声音说着,“我只想立刻进入你的身体里面。”
他是那样热情、那样急切,叫她怎能不受感染?
她着魔般的随他小跑步的跟柜抬拿了钥匙找到房间,一关上房门,博伦立刻将她压倒在布置得惟美浪漫的大床上。
唉!谁会去看这个房间到底花了多少心思及金钱去装潢,他们不过是因为这里离他们最近,最方便达成目的而已。
仪翎看着他迅速逼近的唇,突然灵光一闪,闪出个不太好的念头。
“等等!我想到一件事!”她出声阻止他继续,以免待会儿真的来不及。
“不管什么事,晚点再说!”博伦不理她的抵抗,就要吻上她,但她很顽固的避开了。
“这件事很重要!非现在说不可!”她尖着嗓子大叫,非要他听她说完不可。
博伦只有叹口气停下来,看看她到底想讲什么。
唉!女人真是麻烦,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聊天。好吧!明的不行,就来暗的!
他开始偷偷慢慢地磨蹭她的,让她感受他是怎样地为她疯狂。
仪翎受到挑逗,不自觉闭上眼,微微弓起下身,让他的接触更深入、更完整。
情欲的接触,害她差点忘了正事,她猛地又张开眼睛,刚好看见他又要压上来的唇,立刻腾出一只手来阻止他。
“啊!博伦!不要!可能有针孔摄影机!”她急忙喊出她的疑虑。
此言一出,她立刻感觉博伦全身一僵。
针孔摄影机!
糟了!他忘了台湾的偷拍业盛行,尤其让宾馆业者及偷情男女防不胜防。
这下怎么办?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刚开始,博伦没有任何动作,似在想着解决之道。接着他一跃而起,将房内所有灯全都关掉,只剩浴室的灯,透过雾状的玻璃门照进来。
很快的,他又回到床上,重新把她压在他健壮的身躯下。
“这样可以吗?”她仰望他,担心的问。
“不管是什么摄影机,没有光是拍不到任何东西的,尤其是针孔摄影机更需要光源。”
“那……我们不该先洗个操吗?”她再问。
“你够香了。”
他邪恶的一笑,将她两只手分别压在两侧,然后猛吸一口她的馨香。
“你少巴结,大热天的,我又在外头一整天了,怎么还会香?”她扭捏的动了一下。四年了,还真有些不习惯调情。
“哦?那我闻的是什么香味?”
他再用力一吸,只觉得欲望的火花烧得他头昏眼花,全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不酥麻,不规矩的手已经解开她衬衫上好几颗扣子。
最后,他自我解释道:“哈!我知道了!是仪翎牌费洛蒙,果然有最佳催情效果。”
说完很快褪去她的衬衫,接着动手脱她的短裙。
根据以往的案例,他大可扯掉她的底裤直接上,要不是碍于两人皆没衣服可换,他才愿得去脱这一堆麻烦的衣物。
“啊!我得打电话回家……”她无力的反抗,声音因欲求而软弱。
“找到你之前就打过了,我告诉伯母会直接带你回台北。”
“博伦……我们还是先洗……”她又开始说出杀风景的话。
“闭嘴!女人!”他蛮横的道。
仪翎翻了翻白眼,不知这算不算她魅力无法挡,反正博伦每次遇上做爱做的事,总像个急色鬼,根本是个独裁的大男人。
唉!男人只要一到了床上,基本上就和野兽无异。
第八章
博伦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手机的铃声响了许久,显示来电者的耐心绝对够,不会因为转接语音信箱而放弃,因为不一会儿,对方又重Call了一次。
他勉强自己起身,勉强自己离开爱人诱人的怀抱,勉强自己爬出舒服的床垫,勉强自己伸出一只脚,然后用滚的方式下床,再爬呀爬的爬向铃声来源处。
当他找到前晚跟着长裤随意丢下的手机时,铃声停了。
他吐了口气,趴在那边,一动也不动冀望铃声不再响起,奈何上苍似乎没听到他的期望,因五秒钟后,电话又响起。
“喂……”他含糊的应了声。“……哦,我知道了,改下午一点半吧!”
收了线,他继续勉强自己爬向浴室,勉强自己站起来,突然间,他脚下一软,差一点跌个狗吃屎。
他自嘲一笑,原来这就是男人脚软的原因。
找了件浴袍披上,推开浴室的门,强打起精神仔细将前后都看了一遍,没有发现异状,他才大胆的丢开浴袍,放心的跨进浴缸。
他打开水龙头,泡个热水澡松弛一身疲惫的筋骨,许久后,终于恢复点精神,踩着轻盈的脚步回到卧房,穿回原来的衣服,然后打开床头灯。
走到仪翎的身边,看见她还在睡,一只手搁在小脸蛋旁,像个嗜睡的婴儿一样,他用手爱怜的梳着她的长发。
美丽的长发,随意的铺散在枕上、床上,美极了,像极了日本公主,恬静中又展现出高贵的气质。
说到高贵,昨晚两人可一点都不高贵,他们一直想将对方掏空为止。
他知道今后每每想起这一天,必会露出满意的笑容。
她是他今生的新娘,他再也找不到与他如此匹配的女人了。
从没有人可以让他这样恣意妄为,从没有人可以满足他所有的性幻想,除了她……
他用力亲吻一下她的粉颊,才摇摇她的肩膀,试图将她唤醒。
“仪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