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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格兰公爵 page 27 作者:安妮塔·蓝伯

  黎明珍珠般的光线渗入房间里,她注视着他那么紧紧地和她交握的手。白哲女性的皮肤和黝黑有力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她在这手中看到温柔,一只擦拭女儿眼泪的手,一只轻抚她们熟睡中头发的手。

  她沉醉地看着他握着她手的样子,心中将这幅画面所蕴涵的爱和安全云类和收藏在她的记忆里。她小心地不去想即将到来的分离。

  热泪流下她的脸颊,他的手摸地一下。她惊讶地台起眼来,发现他正注视着她。

  在他瘀青的脸上,眸子显得特别明亮。冰块已使青肿消下去了,可是在他鼻子得有一段时间才可能恢复正常。她想到维吉尼亚的浣熊,不禁微笑。

  “什么事那么好笑?”他低语道。

  “你看起来像只浣熊。”

  他把她拉过来。“什么是浣熊?”

  她感到像只初生的猫一样虚弱,任由他拉她靠着他的身侧。“一种眼睛像戴着眼罩,尾巴有一圈圈黑毛的动物。”

  他的手在她背上、手臂上游移,她感觉到熟悉的安全感和渴望又复苏起来。

  “你尚未检查我的尾巴。”

  她轻笑着,决定以后若要结婚,丈夫必定也要这么幽默。“我也不会去检查。你的感觉怎么样?”

  “好像被”群牛践踏过。”

  “你应该再睡一下。”

  他的手悄悄搂住她的腰。“先告诉我你为什么哭。”

  她搜索着安全的回答。“我在担心你。”

  蓝棋以思索的目光看着她。“你也那么担心马伯瑞吗?”

  “无此必要,他没有会打黑他眼睛的敌人。”

  “你要来苏格兰时,他怎么说?”

  她想说谎,但办不到。“他祝我旅途愉快。”

  蓝棋楼着她,然后痛苦的哼一声。“再告诉我维吉尼亚的事。”

  她叙述丰收和庆宴。当他的手不动,胸前稳定地起伏时,她才悄悄离床。她穿上简朴的毛裙,拿起大伟的信,由后门出去。

  她应该趁此机会解决这可笑的仇恨。

  第十六章

  清新的空气包围着地。靠南边的花园里,黄色、红色的郁金香和雪白的番红花盛开着。

  在东边,太阳由一片云中爬起。依照公爵的说法,夏天就要来了,只是到时茱莉已不在这里,看不到了。悲伤扯着她,但她加快脚步,绕过圆形的马车道。一群羊在前面的草地上吃着草。

  她转身回头瞧着宅邸,看到大伟出现于客房的窗户边。他微笑地挥手。

  她也微笑地举起手,开始向这条半哩长的鹅卵石街道另一头走去,施家就在街底。

  在街尽头的小山丘,罗斯堡和治安官的家相对,宅邸曾属于麦族的族长。公爵的家中没一个人敢冒险到街的另一头来。直到昨晚,公爵绑架了大伟。

  茱莉走下山坡,经过许多楝木屋,门上皆装饰着干石楠,院中则种着梨树。女仆们穿着毛裙,戴着苏格兰帽,手中提着牛奶桶或篮子,匆匆由大宅走至马厩。

  可是在她开始往上爬到她的目的地时,房子变成了不同的英格兰风味。大部分屋子四周都是灌木篱树、黄杨树和盛开的三色紫罗兰。女仆们穿着棉罩袍,戴着浆硬的袋形帽子,穿着围裙在扫地。她们没一个停下手中的工作,但全都留意着茱莉的行止。

  这儿有太多的差异。一个来自美洲维吉尼亚殖民地的女教师,怎会变成文化如此分歧的两个男人之间的使者?想到即将来临的见面,她的胃阵阵抽痛。

  在山丘顶上,她停住并且难以置信地眨着眼睛,因为她面前是一幅不可能的景象:一片菸草田。只有一半的种子已冒出来,根因缺少水分和阳光而发育不全,菸叶因苏格兰的需而枯萎。治安官凭什么认为他能在此地种这种农作物呢?

  茱莉迷惑地走至仆人的入口,伸手要拉铃。

  “你好,我可以效劳吗?”地身后的一个声音说。

  茱莉转过身,看到一个怀着孕的黑发娇小女人由马厩出现,手中提着一篮蛋。

  “你好。我是柏茱莉,我想见施夫人。”

  一抹好奇的微笑使女人细致的五官呈现顽皮的模样。“我就是施蕾琪,你不是苏格兰人也不是英格兰人。”

  茱莉屈膝行礼说:“的确,夫人。我来自维吉尼亚,不过受雇于罗斯公爵。”

  施蕾琪走上前,虽然怀着孕步履仍十分优雅,美丽的红唇微微”笑。“蓝棋好吗?”

  茱莉震惊地说:“你认识公爵?”

  笑意在她眸中闪烁。“是的。我们是小时候的玩伴,不过我大他两岁。”

  “不可能。”茱莉脱口而出。她被自己的坦率吓住,说:“原谅我,只是你看起来那么年轻。”

  “谢谢你这么说,来,柏茱莉,让我们进去喝杯茶……趁孩子们醒来之前。”

  茱莉鼓起勇气,取出信。“公爵昨晚绑架了你的儿子。我很抱歉,不过你不必担心,大伟很好而且心情愉快。”

  董琪台眼望一下二楼的窗户。“我正奇怪他怎么还在睡觉,他通常天一亮就起来了。”

  她用指尖挑开信开始看,爱呈现在她脸上。

  蕾琪把信塞入口袋里,茱莉说:“公爵绝不会伤害大伟的。”

  蕾琪耸耸肩。“我知道。我想这样也好,我希望威尔能了解宿仇演变至此的原因。他是那么固执,”她朝菸草田挥下手。“他甚至不让我帮忙他的菸草田。”

  “我很惊讶你们在这里种它。”

  “这是个错误,”她有点轻蔑地说。“我父亲的黑色幽默。在他的遗嘱里,他什么也没留给威尔,只有一车的种子,也没告诉我们是哪种种子。我应该预先看出诡计的,但我一直希望爸会心软。他从来就无法喜欢威尔,”她悲哀地加上一句。“大部分的苏格兰人都不喜欢他。”

  “你们可以犁掉它改种别的呀!”

  “让我父亲看笑话吗?噢,不,就是杀死我,我也要把这该死的菸草种起来。”

  茱莉迷惑地跟着蕾琪登上石阶,进入一间正式的日光室。施夫人一点都不像茱莉想像的。“我不懂。你对绑架不生气吗?我以为你会惊慌。”

  “我还没时间惊慌,请坐。”她指着一个四周排着竖琴形状椅子的玻璃面桌子说。角落放着一个装满玩具的箱子和小孩子的桌子,上面有石板和小型茶具组。

  一个身着制服的女仆进来,蕾琪把篮子交给她说:“替大伟少爷拿三套换洗衣服和最好的套装,并找出他的靴子和皮鞋,把它们放在我的旅行袋里,搁在前门旁边。叫露西端茶和点心来。”

  蕾琪坐入椅中,抚平裙子。“好了,我们可以彼此认识了。”

  “你打算让公爵留着大伟?”茱莉问。

  “他必须如此,”蕾琪叹口气说。“这是让威尔恢复理智的唯一方法。”

  茱莉注意到蕾琪说话的口音。“你是苏格兰人。”

  “是的。我父亲是麦杰森,泰恩伯爵。”

  “莎拉曾把他的死讯告诉我,我很遗憾。”

  “不必遗憾,麦杰森是个残酷而固执的苏格兰人。”她询问地歪着头。“莎拉是谁?”

  “公爵的四个女儿之一”

  “这果然是真的。海蒂在报上写了很多,但我以为是诿言。她写得文情并茂,我还看到你和他已有婚约了。”

  茱莉擦掉玻璃桌上的一个污点。“那是个错误。”

  “报导还是婚约?”

  “都错了。你还有别的孩子吗?”她急忙说。“请告诉我他们的事。”

  蕾琪对茱莉一笑,但没有再追问。接下来的一个小时,她们交换孩子们的故事。茱莉知道治安官和蕾琪有五个孩子。大伟是长子,年方六岁,另外一个儿子是五岁及两岁,还有两个女儿分别是四岁和三岁。

  “你的宝宝何时出生?”

  蕾琪拍拍肚子。“五月。”

  波克在那之前会到,那时茱莉将在回家的途中了。恐惧扯着地的心。如果她能留在苏格兰,成为像施夫人一样的妻子就好了,稳坐她的位置并受丈夫和孩子们的喜爱。但愿她有结婚的自由,嫁给公爵并做女孩子们的母亲接下来的1个星期,茱莉常去拜访施夫人她告诉自己是因为关心大伟,可是她专心听着蕾琪泄漏孟蓝棋小时被战争夺去家人、土地和头衔的悲伤故事。变成一个孤儿后,他以经商和船运致富,七年前他说服英王乔治归还英格兰人夺去的东西。

  茱莉抗拒着公爵对恢复亲密关系的正式邀请。他诱哄、追求、好言相劝甚至口出威胁,可是她还是躲避他。她的心再也承受不起更多的痛苦。

  威尔已由丁瓦尔回来。他威胁要报复,但拒绝和公爵谈判条件以释放大伟。在东罗斯地区的苏格兰人为公爵喝彩;英格兰人则很惊讶”族之长会诉诸于野蛮的绑架,他们大不以为然。

  整个东罗斯地区,尤其是泰恩,都变得极度不满。任何一天都会爆炸。

  苏格兰人和英格兰人在街上和客栈里争吵。当茱莉质问公爵时,他骄傲地说:“至少他们在交谈。”

  海蒂在她的专栏中宣称,蓟花客栈已在菜单上增列甜酒和牧羊人的派供应日渐增多的英格兰客人。海蒂没报导一张凳子曾由该客栈的窗户飞出来,紧张的情势已无法再继续下去。

  茱莉走入公爵的书房,把一大包东西放在他桌子上。“施夫人把这送给你。”

  他看看棕色的袋子,但对里面的东西似乎并不好奇,只是靠向椅背,询问地扬起眉。“又去看她了吗?”

  她应该厌恶那温和、英俊的注视,他们之间的紧张也绷得更紧。“是的。”

  “你见到威尔了吗?”

  因神秘的袋子而分心的茱莉说:“没有。他今天早上才刚到,正和市长在开会。”

  “你的脑子里打着什么主意,茱莉?”

  他那么了解她,但他不知道实情。“你知道治安官那此菸草种子是由哪儿得到的吗?”

  “我并不特别关心。”

  她告诉他泰恩伯爵的遗赠,还有蕾琪要保护丈夫自尊的决心。

  公爵伸手拿铜纸镇,在手中滚着,心思似乎在好几哩外。最后他终于微笑说:“袋子里面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不打开别人的袋子。”

  “打开它。”

  她依言扯开绳子,真希望自己是在扯他的辫子。他怎么可以这么顽固?她又怎么可能这么爱他?

  袋子打开。她的嘴也一样,因为里面是一件华丽的墨绿色丝绒礼袍,上面有着金线绣成的蓟花。

  他的椅子翻倒到地上。“老天!曹琪怎么在现在做这种事!”

  “这是什么意思?”

  “麻烦,这是苏格兰国花,也是苏格兰最佳骑士的象征。”

  “这是你的?”

  他口中逸出有趣的轻笑。“你认为我不配穿它?”

  他的轻率令她生气。“苏格兰的骑士标准和我无关。”

  他在桌上倾过身,摸着一朵蓟花。“现在也不关我的事。这件礼袍曾属于我父亲和我的祖父等等,历史可以回溯到詹姆五世。”

  茱莉缄默不语,她甚至不知道他父母的名字。她的手轻拂精美的衣袍,她说:“怎会在蕾琪手上?”

  “我母亲交给她保存,因为她相信我终有一天会赢回头衔。”他无动于衷地说。

  就在英格兰人将她吊死于吊灯之前,她悲伤地想。“你会穿它吗?”

  他台眼打量她。“我宁可看你穿上它。其他什么也不穿。”

  最近,她感到十分寂寞与漂泊。她失去了来这里的目标,还有她的原则。向他屈服,再拥有一个回忆是那么容易。一个心痛的回忆。然而维吉尼亚和十年的契约在等着她。她颤抖地喘口气,说:“不。”

  “想不到一个曾同意当我情妇的女人,竟会做出如此不幸的回答。你的月事来了吗?”

  惊愕他竟注意到这么细小的事,茱莉说:“那不关你的事。”

  他交叉手臂抱着胸,但这轻松的姿势和他眼中的专注却不相称。“噢,我想有关。回答我。来了没有?”

  “没有。”

  就像问她选择什么酒一样地随意,他说:“你的乳房有没有变得比较柔软?”

  她大步向门口走去。“我不和你讨论这个。”

  他一下子就出现在她身后。“那么我自己来看。”他双手覆住她的胸脯,拉她靠着他,在她耳边低语:“告诉我,茱莉。”他一手滑下,抚摸着她的小腹。“你在这儿孕育了我的孩子吗?你将生个儿子或是女儿?”

  伤心使她渴望他再次抱着她、亲吻她。她转过身面对他,再次向他强大的诱惑力量屈服。他可以多么轻易便将她推入甜蜜的欲望中,忘掉她的目的。

  “告诉我,”他以意味深长的口吻说。“爱我。”

  “我一向不是……很准。”她羞赧不已,可是他温柔鼓励的微笑促她继续说:“我不像其他女人。”

  他的眼中闪着需要,她无法再抵抗他,朝他投降的一笑。他的唇移近只离她的一寸。“的确,姑娘,你与任何女人都不一样。”

  他将她紧紧拥住,这一刻地的胸脯真的感到柔软,可是她知道原因那是来自他强壮身体的熟悉吸引,促她和他合而为一,说她使他像只冲上云端的巨大金鹰。

  他的舌头伸入她口中,她沉醉于他的热情中,同时回应他的激情。渴望感觉他的头发在她的双手里,他的两颊在她的手心底下,她抚摸他,徘徊于他耳下最敏感的地方,再溜入他敏感的肋骨上。

  “噢,茱莉。”他捧起她的臀,拉她紧紧抵着他健壮的腿。“我想要你,回到我的床上来。”

  她心跳如鼓,喉中升起满足的叹息。她没有怀着他的孩子;她不敢梦想能拥有他的一部分,让她可以永远去爱。他应该可以控制他的热情并确定不会让她怀孕。!他以前那么做过。

  她敢冒个险比以前更爱他吗?

  听到孩子们的脚步声和嬉笑,她后退一步,看着自己的双手,说:“你答应过带大伟去骑马,我答应带女孩们练习射箭。”

  “今晚,”他发誓。“我们可以先在浴室,再到壁炉前。”他放肆地一笑,又说:“然后,我们再使用我们的想像力。”

  敲门声使她免于回答。她也可以那么容易地免于心碎吗?

  稍后她和杰林及女孩们站在屋后的草坪上。以小孩的步伐计算一百步后,竖立起一个新的拱形靶,那是施威尔戴着牛角、缺少门牙的画像。

  玛丽的箭飞出去,正中目标,射在威尔的两眼之间。

  “莎拉,”玛丽说。“轮到你去捡箭。”

  莎拉的金色辫子在她后面甩动,向靶架冲去。

  茱莉悠闲地望着远处的一队人马。公爵带大伟及十来个士兵骑马出去了,他说这是一个策略,让英格兰人看到威尔的儿子无恙而且很愉快。

  莎拉叫道:“我只找到十一枝箭。”

  玛丽做手势示意她继续找。“到那边远一点的地方去找,若婷原来想射港中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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