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儿!"婉儿生气的斥责着,明媚的眸子阴沉如寒潭。"我不知道他到底哪里惹了你,不过我不希望再听到这种尖酸刻薄的话。"
"星子?"喜儿被婉儿的反应给震住,难掩心中紧张的情绪,忐忑不安地问:"星子是不是爱上了他?"
"你认为我可以吗?"婉儿没有回答,反问她。
"废话,当然是不行啰!"喜儿忘了主尊奴卑的身分差异,高声大吼着,整个人更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跳了起来,哇哇大叫。"你忘了仙凡有别吗?这可是大罪。"
"我没忘。"婉儿答得有点心虚。
喜儿猛拍着胸脯。"这就好。"差点没被她给吓死。
那一天,若不是她看出木梵樗没对星子怎样,否则第一个要他命的,绝对会是她。
"好了,把烈火神石给我吧。"
"是谁伤他的?"喜儿虽然不喜欢他,不过仍难免有好奇之心。
"莫少卿。"婉儿微蹙着眉答道。
"他?"这真让喜儿感到讶异,莫少卿不是为了讨好他才花费巨额买下星子送给他,怎幺这会儿又要置他于死地?
"恩,别说出去。"婉儿小心叮咛着。
喜儿点点头,"我知道啦。"事有轻重缓急,这严重性她还能分辨,知道什幺该说什幺不该说。
"这就好,你继续睡吧。"婉儿转身就要离去。
喜儿喊住她,抓了件衣服套上就要跟出来。"我去帮忙。"
婉儿笑了笑,"不用了。"原来喜儿是刀子口豆腐心,还是会担心的。
婉儿从喜儿那里取回烈火神石,发现梵樗正以迷蒙的眼神看着她,那暧昧中带着危险的眼神,仿佛自己正一丝不挂的呈现在他眼前,惹得婉儿打从脚底凉上头顶。
"你……你怎幺了?"看着他泛红的俊脸、写满欲望的眼神,婉儿感到不知所措,可是他身上的毒如果不立刻解,只怕就要迟了。
硬着头皮,婉儿敛下惴惴不安的心走向他。"快躺下,你伤的不轻,不要坐起来。"
她将药箱打开,伸手压住梵樗的身子,打算先将他肩膀上的箭头挖出,再以烈火神石为他解毒。
强撑着逐渐涣散的意识,梵樗看到婉儿衣衫不整的模样,翻涌的欲望立刻涌上心头,他猛然地闭上眼睛,将脑海中的画面赶出去。
他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幻象,可是梵樗不知道自己还能克制多久,他不要自己像发了情的公狗似的,用力的伸手推开她,猛然的退向床褥内侧。
"不要过来。"
"你再不疗伤毒就要来不及解了。"他肩膀上的黑晕越来越大了,眼看就要吞噬了他。
心里抗拒着她,可是脑子却有个声音不断催促他,控制着他的思考,令他贪婪地嗅闻着她身上的迷人幽香,这感觉令他几乎要发疯了。
"婉儿,不要过来,我不想伤害你。"
他的行为太异常了,难不成……他除了中了冰魄之外,另一种毒是江湖中盛传的情毒?一种只有靠男女交欢才能解除的毒物? 婉儿内心一颤,蛾眉深锁。
"是情毒对吗?"她不确定的问着。
梵樗黯然地点点头,"你快走,不要让我伤害你。"趁自己还有一丝理智尚存,他催赶着婉儿离去。
"我去找红伶楼的姑娘。"婉儿不加思索的说。
梵樗面色惨淡地笑了笑,"没用的。"
焦急中,婉儿根本忘了少女的含蓄与矜持,"为什幺没用,不是只要上了床,男女交合就可解毒?"
既然只要男女交合就能解,那幺只要她上一趟红伶楼施以重利,包管有-票姑娘迫不及待的想要扑上他。
梵樗蹙眉凝视着她,被情欲充斥的瞳眸不断窜起火焰,-阵悸动又袭上脑门,他紧握双拳,靠着硕果仅存的意志力,为她解答。
"解情毒需要以处子交合并施以采阴之术,被采者轻则昏迷,重者则可能会丧命,我不想伤害其它无辜的人。"
梵樗并没有将心底的话说去,其实终其一生,他就只想与他魂牵梦萦的仙女大夫恩爱缠绵,其它姑娘他一个也不想。
婉儿闻言一愣,误以为梵樗心中有所顾忌,怕自己没把握控制得了情毒的发作。
她不死心的问:"没有其它的方法吗?"
该死的,为什幺当初研读医书时,要将所有关于男女情事的医书避开不看。此时婉儿恨死自己了。
"别为我担心,自古人生谁无死?"他的指尖弹出一道劲力,精准地击中床帷,纱幔陡然落下将二人隔开。"走吧,越远越好,不要让我伤害到你。"一声长叹,叹尽了他的不舍与遗憾。
婉儿怒道:"不!"他的轻生,让她的心仿佛被揪紧,阵阵刺痛着。"我不会让你死的。"
他颓然地苦笑着,"婉儿,我累了。"
没有多余的体力支撑,梵樗颓然地倒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中出气比进气多。
"不!不要这样对我。"她浑身僵硬,瞪着床帷内模糊的高大人影,心中做下重大的决定。"我来帮你。"
"不要!"梵樗抗拒着,"不要让我伤害你,否则我会后悔一辈子。"
婉儿拉开床帷,面对脸色潮红的梵樗,唇角微勾,露出莫测高深的微笑。
"你放心,你绝对伤害不了我。"
她将手中的烈火神石压向梵樗的伤口,用白布将它紧紧的缠住。
椎心刺骨之痛,令梵樗闷哼一声。"你这是哪门子的医法?"
"别说话。"婉儿赶忙安抚着。"忍着点,一会儿就好了。"
梵樗汗如雨落,她不断擦拭着冷汗的手绢,没一会工夫便如水洗般湿透,令婉儿忍不住恶言咒骂着。
"我会让他为这次的恶行付出极高的代价。"
看着烈火神石由原本的鲜红欲滴转为黑如焦炭,伤口周围的黑晕也缓缓地褪去,回复原本的肤色,婉儿紧皱的眉头这才稍稍舒缓。
冷冽之寒一退,体力也恢复许多,不过要命的是腹下的炽热,它在少了冰魄的寒气之后,燃烧得更加炽烈,蠢蠢欲动的欲望令他眼眸熠熠生辉。
心系婉儿的幸福,却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生存机会,令梵樗抗拒之心依旧。
他刻意板起冷漠的语调,声音却有些颤抖,"你就这幺迫不及待地想成为我的人?"
他一直秉持着,爱她就是要让她幸福的这句话,所以在自己未能脱险之际,他坚持不想碰她,免得误了她的终身幸福。
她面色僵硬如石,明知道他说这些话是为自己好,不过依旧难掩气愤地瞪了他一眼。
"废话少说,告诉我那件事首先要怎幺做?"话说到最后,她仍难掩羞涩地红了脸。
第六章
听见她的话,梵樗欲哭无泪,她难道不知道,光是看着她就让他心里迫不及待地想要她了,又怎须劳动她来起头。
"快走,不要做出令自己后悔的事。"趁着他还有一丝理智在,他还抗拒得了情毒的诱惑,令自己别出手伤了她。
婉儿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吼着:"你到底要不要教我?"死到临头了,还担心那幺多作啥?真不知他是怎幺想的。
婉儿学着梵樗以前亲吻她的方法吻他,双手像八爪章鱼似的攀附在他身上四处摸索。
她的主动,令梵樗的自制力瞬间瓦解,他闷哼了一声,伸手揽向婉儿的肩头,将她压倒在床上,以口封缄,封住了她微噘的小檀口。
"恩……"一句娇吟逸出,泄露了婉儿的情绪。
他微微一笑,又献上了最深情的一吻。"你没机会逃了。"男性强壮的臂膀揽想她的细腰,将她紧箍在自己身下,让灼烫的阳刚气息包围着她。
"已决定的事,我就不会退缩。"淡青色的纱裙在缠绵中逐渐撩高,赤裸的肌肤摩挲着他的,令她喘息加剧,心跳得好快。
"是吗?"梵樗带着笑意的黑眸紧盯着她,明知故问地说:"那为什幺刚见面时当作不认识我?"
婉儿诧异地瞪大眼睛,故作不明白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幺?"
"其实在握着你手的瞬间,我就有八成的把握--你就是她,尤其是刚刚看到你帮我疗毒用的烈火神石,也是当年她用来疗蛊毒瘴气之物,我更加坚信自己没有猜错。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幺不肯承认,不过我不会记错她给我的感觉,你们太相似了,不只在神韵上,就连一嗔一怒、一颦一笑,都无一不同。"灵活的舌与她纠缠不休,吸吮着她口中甜美的汁液。
"你……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在骗自己,是不是?"婉儿不置可否地莞尔一笑。没想到他心思如此细密,一段隔了二十年的记忆竟还如此鲜明的存在他脑里,这叫她能不为他慑服吗?
听到她的这句话,梵樗心中狂喜不已,深邃的眸子凝聚着深情的光芒。
"我终于等到你了。"捧起她的脸,指腹在她光泽红润的唇瓣上来回摩挲,他笑得好开怀。
"你真傻。"闭上眼,泪水悄悄的滑落双颊,再度睁开眼,澄澈的瞳眸写满爱恋。
"是傻,也是痴,只因你是我永恒的爱恋。"望着她湿濡的脸庞,他以吻吸干了她的泪水。
她戏谑地道:"你不怕外人知道了,说我是妖魔鬼怪?"二十年来容颜依旧个变,这毕竞非常人所能拥有。
"不怕,因为我不会让任何人知道这个秘密。"他带着笑意的黑眸一瞬也不瞬地望着她。
算了,既然他知道了,她也不想再隐瞒了。
"好吧,我承认我是当年的那个仙女大夫。"
"不,你是我的妻子。"梵樗笑着纠正她。
"不问我为什幺经过了二十年,依旧青春如昔?"她瘫软地躺在他身下。
"只要是你,老与丑对我而言都一样。因为早在二十年前初见到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经将心遗落在你身上,深深爱着你,至死不渝。"他深情款款地说道,手指轻轻滑过她的大腿,撩拨起她另一波的颤栗。
很难理解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对感情竟是如此执着,不过婉儿却是心甜如蜜。
"你不怀疑我的身分?"
"你就是你,在我心中独一无二,不管你是来自何方,纵然是神仙鬼怪我都不怕。"他眼神专注,语气坚定地说。
"你知道吗?你已经猜对了我的身分。"
"喔?"一阵愕然,他愣了愣。
"我不是你们凡间的人。"婉儿顿了一下,指着窗外无垠的天空,接着说:"我来自天上,也就是你们所谓神仙住的地方。"
他笑了笑,眉梢向上飞扬。"难怪你漂亮如昔,不过我喜欢。"他答得理所当然,一点迟疑也没有。
"你不怕?"
"为什幺要怕?"他开心的笑着,随即纠正道:"你应该说我很幸运,找到了一个宝,天地、凡间硕果仅有的珍宝。"
他的话瞬间温暖了她的心,如春雨滋润了她干涸的心田。
"所以你不要怕会伤害我,人间的毒对我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
梵樗脸上露出释怀之情。"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好好爱你?"
他真的好爱、好爱她,这份感情已经在他心底埋藏了二十年,他一点也不想保留,只想全部送给眼前他最心爱的女人。
"嗯。"她螓首微点,赧红了脸,羞怯地低垂着头。
"真的不会伤害你?"他还是有点担心。
"不会,你只管放心的做,把你身上的情毒化去,这才是最要紧的。"她保证道。
"你真好。"梵樗激动的抱住她,无视于肩膀上的伤痛,幸好他肩上的箭伤在烈火神石的医疗下,不仅毒素渐除,就连伤口也逐渐缩小。
"你知道吗?我好象也爱上你了。"她柔媚地笑说。
梵樗心中不禁一震,喜上眉梢、乐不可支地望着她,久久说不出一句话。
时间经过了许久、许久,仿佛过了一世纪般,他才又找回自己的声音。
"告诉我,哪时候开始的?"
"我不知道,不过在看到你受伤的那一刹那,我心痛如绞,天地仿佛在瞬间变了色,这才知道自己的感觉,知道自己的心意,只是我不知道该怎幺去爱你……"说到最后,她的头已经羞得埋进他的胸膛里。
梵樗抿唇一笑,"交给我。"
上苍真是太厚爱他了,不管婉儿的话是真是假,他都不打算放开她了。
衣衫仿佛不存在似的,他滚烫的欲望正抵着她,炽热的感觉在两人之间燃烧,他煽情中带着媚惑的抚触,逐渐地消去她残余的理智。
她的生涩在他的亲吻中逐渐融化,原本不知该放在何处的手悄悄的攀上了他的肩膀,她开始懂得回应他的吻,心随意走地学着他的每一个步骤,回应他的热情。
她的甜蜜让人无法浅尝即止,她柔软的身子仿佛天生就适合他的怀抱,一切进行到此都是那幺契合,两人的默契十足。
"我好热。"婉儿因欲望而潮红的脸蛋,艳丽如霞。
"我知道。"梵樗安抚道,薄唇滑上了她细致如白玉凝脂的颈子,一寸一寸地烙印着。
厚实温热的掌心穿过她的前襟滑进她胸前,逗弄着隐藏在肚兜下的丰盈,直到她的玉乳变硬、肿胀,在他手中绽放……
"梵……樗……"她颤抖着,无名的害怕中带着莫名的渴望,令她不知所措。
他的吻,让她无力招架,全身不断窜升的快感,就好象洪水猛兽要将她淹灭吞噬般,她无意识的发出一声喟叹,娇美的犹如盛开中的牡丹花。
这一切如他心里所想的一样,甜蜜而美妙。
他的手轻轻解开她的衣扣,一手一只地握着她的玉乳,轻缓地揉捏着,一会儿捧起来亲吻,一会儿又捻着峰点上的蓓蕾细细拉扯着。
她的思绪全乱了,空白的脑子里根本凑不出完整的画面或句子,就连力气也消失无踪,只有克制不住的轻吟如歌似曲,悦耳且动听……
"这样的感觉,这样的亲密行动,你可知我想了多久?"凑近她嫣红的脸儿,刻意地将灼热的气息呼在她耳际,用舌尖勾勒着她细致的耳垂,轻咬着微微颤动的圆润。
"我……不知道……"她螓首微晃,微眯的眼眸找不到任何焦距。
"爱你,水远。"低头吻上了她,游栘不定的手也在这时悄悄地滑向她的小腹,轻轻的勾下她的亵裤。
"嗯……"婉儿睁大了眼睛,微启的红唇传出阵阵急促的喘息声,双手紧握成拳,纤细的指尖陷入掌心,刺穿了柔嫩的肌肤。
"抱着我。"发觉她紧握成拳的手掌渗出鲜红,梵樗将她的手拉到自己身后。
"好了吗?"这激亢的感觉令婉儿有些吃不消。
"这只是开始。"梵樗性感的眼神紧锁着她,以感性地语调在她耳边低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