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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儿 page 11 作者:邝灵枫

  他可以不管做不做得成值上万两的生意,却不能不管她的低落。

  「没事了。」她闷闷地说道,不肯看他。

  「正好完成了一些事情,我也想休息一下。」

  「真的?」她不确定地抬头问。

  「真的。」他点头,俊脸上滑出一道保证的低笑。

  「跟我来就知道!」他的回答取悦了她,纪灵儿开心地紧牵着他的大掌,拉起纱裙快步走到楼船的顶层。

  精雅的楼船一共三层高,一楼二楼是寝室以及君恒的办事室。三楼则是他刻意为灵儿特意打造的小型练染室。

  此处四面通窗,以纱作帘,宽大的船面没有太多的摆设,只是简单地摆放着上好的练染工具与及数个晒布架摆。

  纪灵儿自晒布架上取下一缕丝纱,兴奋地在君恒面前扬起:「你看!我调出来了!」

  「七色幻绫纱?」他诧异地张眼。

  「嗯!」纪灵儿用力地点头:「好看吗?」

  「你什幺时候染的?」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手中的绫纱,语带惊讶地问。

  「你在办公的时候我没事做,所以跑上来练染。」纪灵儿吐吐舌头,笑得好不灿烂,小脸因兴奋而染上淡淡红彩:「乐儿曾经说过,以前的我最擅长是练这种七种不同颜色的绫纱,可是真的好难喔!」

  七色幻绫纱是一种以五种基本的颜色绞染出的绫纱,在阳光的照折之下,透光度高的绫纱能幻化出达七种的不同颜色,穿在身上仿若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会撩动出独特的颜色,美丽得不可思议。

  此染色法乃是纪灵儿独门自创的染术,几乎每一吋绫纱都染上不同颜色的染料,其调染过程繁复,需要极多的耐心与功夫,一般的练染师根本调染不出的。

  这单薄的绫纱,简单的一匹就能值上千金。

  「辛苦吗?」他轻笑问。

  「不会。」她用力地摇头,续道:「我明明就不会调颜色,可是对着这些工具,我的手好象有自己的意识。」

  他上前紧搂着她的纤腰,拿出帕子轻擦着她额际的汗:「流这幺多汗,小心着凉了。」

  「我的身体很好!不会那幺容易着凉的!」她咯咯笑道,他亲腻的动作让她小脸一红,螓首羞怯地垂下。

  在楼船这大半年,他们偶尔也会有现在般的亲密举动,但每次他高大的身子靠近她,她都还是会不自主的脸红。

  自他怀中抬起头来,灵儿好奇问道:「我过去真的是个能染出这幺美丽的丝绸的练染师吗?」

  他没有说话,墨色的眸子藏着许多情绪——一如每次她问起自己的过去。

  他的回应僵住了她脸上的笑,纪灵儿垂下双肩,幽幽地问:「君恒,你就那幺不愿意提起以前的事?」

  纪君恒只是沉默地凝视着她,并没有开口回答她的问题。

  「你还是不愿意告诉我,我们过去的事吗?」她紧瞪着他的俊容,开口问道。

  他静默了半晌,缓慢地开口:「为什幺突然说起这些?」

  「这个。」她自怀内取出一枚玉铃钗,轻轻的摇出一阵悦耳的铃声:「我想知道,这一枚铃钗代表着些什幺。」

  「你那里找出来的?」他不是在她上船不久后就把它藏起来了吗?

  「我不是故意去翻你的东西,只是吉祥昨天在收东西的时候无意中找到的。」她说道,口气有些激动:「它代表着什幺吗?对你来说有着什幺意义吗?是不是我以前的东西?」

  纪君恒垂下长睫,伸手抽起她手中的铃钗,淡声道:「这只是我曾送你的礼物,没什幺。」

  「只是礼物的话,为什幺你会刻意藏起来不让我看到?」纪灵儿缩起手来不容他拿走铃钗,扬声追问着:「它到底有着什幺意义?你可以告诉我吗?」

  每次看到这枚玉铃钗,她的心都有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可不管她怎幺用力的想,就是想不起任何东西来。

  「真的没什幺。」

  「那我们之间的事呢?你可以告诉我吗?我好想知道啊!」纪灵儿不死心地再三追问着。

  「但是我不想告诉你。」他却道。

  「为什幺?」她大急问:「这大半年来,关于从前的事不管我怎幺的问,你为什幺都不肯说给我听?我有权利知道的!」

  如果,她以前的生命并没有他的参与,就算她忘了一切,她都可以不在乎!真的!但是……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的态度,种种的迹象却说明了,他们的过去不止是普通的兄妹那幺简单!

  她不是笨蛋!不会连那幺明显的感情都没发现到。早在她醒来不久,她便从许多人的口中得知,他们只是名义上的兄妹,根本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也因为这个认知,她悄悄的放任自己释放对他在世人眼中不被允许的感情。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要当他的妹妹,只要当他的灵儿……

  他不会知道,醒来时一片空白的她惊恐无助,只有他在的时候她才能安下心来,只有他在身边的时候她仿佛什幺也不用去想,任由他呵护着她、宠爱着她,只要他在旁,什幺都不重要……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过些什幺的!

  她想知道,她与他是否曾经有个值得珍视的过去、曾经渡过幸福快乐的时光;那怕曾为他流过泪、为他受过伤……她好想想起!但他却什幺都不肯跟她说!

  「君恒!你说话啊!」灵儿激动地喊问。

  「我不想让你像听故事般,知道我们之问所发生的事。」

  他情愿她想下起、情愿那记亿尘封于她的心底,也不愿她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他们之问的种种,就算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也好!他也不要她以陌生的态度,面对两人之间的过去!

  他如梦呓般的轻喃以及心碎的表情在她的胸口重重一击,她的眼眶一热,泪水几乎掉出眼眶。

  「我……我不知道……」她往后跌了一步,咬着下唇,懊恼地说道。「我真的……什幺都记不起来。」

  纪君恒压下胸口那股疼痛,道:「我知道记忆一片空白的你很难过……」

  「不是的!我在乎的并不是那个!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跟以前一样,那幺的……」话才喊到一半,纪灵儿徒然顿住声音,不肯把话说完。

  她怎幺能把藏埋在心里最深处的、那禁忌的秘密,表露给他听见!

  「灵儿?」纪君恒低唤了一声,目光因为她未完的句子而变得格外的明亮。

  他想知道,她的依赖是否只是纯粹的雏鸟情结,因为他是她第一个所见的人,所以莫名的对要依靠他,还是因为她想起了更深、更浓的情感……

  没想到就算是重来一次,她还是让他如此的不安。

  「没事了……」她别开头,闷闷地哼道。

  「灵儿?」

  「不要叫我!」她用力地摇头,小手抵着他的胸膛,脚跟一旋,逃离开让她意乱情迷的胸怀:「我、我有点累了,我、我想去休息了……」

  她好喜欢他这幺唤她,仿佛她是他最宝贵的、最宠疼的。

  她好想知道以往的他是否也如此称呼自己、如此的宠爱自己、如此的疼惜自己;以往的自己是如何的为他沉迷、为他倾倒、为他疯狂!

  她真的好想想起有关他的一切!

  烫热的大掌拉握住她的柔荑,纪君恒心疼地将她轻轻的拥入怀中,低声问:「你到底在担心些什幺?」

  「没有。」她垂下螓首,紧抿着红唇。

  「灵儿,不要对我说谎。」

  自知心事总是躲不过他的目光,灵儿紧抿着,良久才肯开口:「如果……如果你发现现在的我比不上以前的我的话,你会不会……」

  他漫不经心地扯开她的发带,卸下一头如黑缎般的长发,大掌梳玩着她的长发,低问道。「会不会什幺?」

  「会不会后侮把我带在身边……会不会不要我了?」圈环住他腰间的手收得好紧,纪灵儿的小脸埋在他的胸膛里,不敢抬头看他,怕他看见自己的眼泪。

  「你是对我没信心吗?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不明白他所意,纪灵儿抬望着他温柔的俊容,水眸写着不解。

  「不管是过去的你,还是现在的你,都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感觉,过去就过去了,真的忘记了也不要紧,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未来的岁月啊。」他轻吻着她的额心,喃喃轻道:「我只要你活着就够了。」

  只要她真真切切的在他的怀中,就算是忘了自己、忘了一切,他也无所谓,真的——

  只要她活着……

  尾声

  「你们就这样让他们走啦?」

  「灵儿现在是需要到处走走,一直困在家里对她反而比较不好。」纪母摸了一张牌,看也不看直接打出。

  仲夏的暄城温暖平和,朝阳亲吻着大地,照洒于宽大的后院之内。

  天下楼后院的石亭之内,东方傲刻意请来石匠,雕琢下棋的石桌此刻石桌上被铺了一块木板子,而本该架放在石桌上的玉制棋子,被一颗颗精工雕琢的马吊牌取而代之。

  此刻,方桌的四边三女一男各据一方,陷入四方战之中。

  「他们的事你们早知道了嘛!」

  纪君恒放心不下纪家,特意将祖业搬迁到暄城去,好方便南宫玄照顾她们。

  「我们又不是傻子,怎幺可能会不知道。」纪母没好气地碎了一口。「啊!碰!」

  「就是啊!」平儿认同地点点头,伸手摸了一张牌:「就只有大姊一个人以为她跟大哥的事是秘密。」

  「喔?」

  「拜托!我们住在同一个院落啊!晚上有谁进出我们会不知道吗?」坐在平儿身边观战兼当军师的安儿无力地翻着白眼,伸手指着其中一张牌:「打这一张。」

  「那大信的婚约呢?你们知道他们暗地里……还将她许配给别人?」

  「大信是娘故意找的借口,不然你以为订了亲这幺久,为什幺从来都没提过他们的婚事?」乐儿手摇着灵儿惯用的团扇,懒洋洋地解释着。为的下就是挡掉大姊那堆来提亲的人。」

  纪灵儿她不但绝色可人,而且还是练染坊的当家长女,年中不知有多少人慕名上门求亲,为了打退那些烦人的媒婆,纪母只好出此下策。

  「你们……」

  「我大哥是人中之龙,大姊会喜欢上他,我一点也不觉得讶异啊。」乐儿笑说得好不光荣。

  「就是啊!你都不知道,刚到纪府的时候,我就偷偷喜欢上大哥很久了。」安儿用力咬了一口玉松糕,可惜地叹了一声。「只是啊,他的眼里就只有大姊一个,我们做什幺都枉然。」

  唉!她那个充满禁忌的少女幻想,是注定实现不了的啦!

  「说大姊迟钝就是迟钝,大哥都做得这幺明显了,她还傻着以为他对谁都那样。」

  纪君恒对她跟安儿一向都很客气,有礼尊重得很,但在灵儿的面前可就不一样了,用尽手段夺得沉迷于练染的她的注意,难怪灵儿从小就怕他怕得很。

  「所以她注定一辈子被大哥吃得死死得。」乐儿下结论道。

  「可灵儿现在什幺都记不起来,君恒要怎幺办?」

  「那有什幺关系?反正他们两个还年轻,有的是时间嘛,让她重新爱上他不就行了。」纪母插话道。

  「她会吗?」他怀疑。

  「你以为大哥为什幺执意带她出海游四方?为的不就是让她习惯他、依赖她,最后爱上他。」乐儿没好气地说道。

  「可能吗?」

  「大哥他是什幺人呀!他想要得到的东西那能弄不到手?」乐儿啐了一口。

  「那灵儿不就很可怜?」被人这幺设计着!

  「有什幺差?反正大姊她自己不也喜欢嘛。」

  「换你摸牌了啦!不要一直只顾着讲话啊!」见他一直傻在那里发呆,纪母口气不好地喝道。

  「喔!是是是!」他点头如剁蒜,也没有多作考虑,随手打了一张牌。

  「啊!」三道兴奋的叫声在他出牌后同时响起。

  「怎幺了?」南宫玄不解地望着表情诡异的对手们。

  纪家母女三人先互相交换了一下眼色,同时滑出一道神秘的笑容,接着一同翻开手中的马吊牌,朗声宣布:

  「三相逢!」

  「五门齐!」

  「七对子!」

  「什幺?」南宫玄睁大双眼,嘴巴像塞了颗大馒头似的,完全合不起来,不可置信地看着贼笑不已的三人。

  「一炮三响!给钱吧!」

  全书完

  阿枫注(一):文中提到的千角鹿图确实有此画,不过非两幅而是五幅。

  阿枫注(二):来让我解释一下喔!其实真正的马吊牌跟现代的麻将是相差很远的。马吊牌其实是用纸做的牌,全副牌只有四十张,分为十万贯、万贯、索子、文钱四种花色。其中,万贯、索子两色是从一至九各一张……(详细的我就先不加以说明把大家闷坏了,大家有兴趣就找资料看看,再不就写信问我吧!)

  之后过了一段时间,马吊派里又生了一种叫「纸派」的玩意,一共有六十张,分为文钱、索子、万贯三种花色,其三色都是一至九各两张,另有幺头三色(即麻将牌中的中、发、白)各两张。后来许多人觉得纸牌张数太少,玩起来不够过瘾,就把两副牌放在一起再加以改良成一副新的牌来玩。从此纸牌就变成一百二十张了。后来又为求方便,就把纸牌刻在竹片上,成了现今的麻将的雏型了。

  为了让大家看得比较轻松,阿枫在书里就擅自把马吊牌跟现代的麻将混为一谈,毕竟就算我真的举出马吊牌里的章法,大家也是看不懂嘛!

  所以,希望各位读者不要在意那幺多啰!轻轻松松看书就对了!哈哈!

  阿枫注(三):文中所提及的箭毒木,真的有这种树喔!在中国云南一带,树龄有三百五十岁,是国家受保护植物之一。

  后记

  三月的温哥华下大雪啊!

  谁能想得到,十月出大太阳,三月居然会下起雪来,真是反常啊!

  而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春雪,害阿枫染上了重感冒,咳得半死,连觉都没得好睡。

  夏天要快要到了,回头看一下,发现今年冬天阿枫做了好多事!看魔术表演(大卫高柏飞来温哥华喔!)、看了好多好多部电影、音乐剧、滑雪……最难忘的就是看球赛了!

  漫长的冬季,阿枫几乎都是跟球赛一起渡过的。不是蹲在电视前就是跑去温哥华的GM体育馆里看比赛了!

  什幺球?当然是冰上曲棍球!

  冰上曲棍球,是一种各有六名队员组成的两队在冰上进行的球类比赛。每队队员脚穿冰鞋与护具,是一项以速度与体力为主的运动,为加拿大最热门的运动,亦是阿枫最爱看的运动!

  不知道台湾流不流行这项运动呢?

  阿枫最喜欢的球队当然就是温哥华的Canucks了!今年他们气势如虹,连续赢了好多场比赛(而且是赢很多分喔!)!每次看到他们痛宰别队的时候都超兴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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