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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樱桃 page 6 作者:岑凯伦

  “是你不要打的,那,今天的事算了,我也不会跟你计较,走吧!”

  “尊尼他们对你是真心的,别折磨他们。”尤烈的语气软了。

  “一切拜你所赐。”

  “你到底要怎样?”

  “你侮辱我,又来恐吓我,不应该向我道歉吗?”

  “就在这儿?”尤烈真想妥协。

  “这儿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说什幺都没有人知道,将来你可以跑出去对人说,我打了李素心两个巴掌,她就屈服了。”

  “你到底要我怎样?”尤烈拍着桌面,一万个不耐烦。

  “当众道歉,请大家吃一顿饭,让人人都知道你对不起我。”

  “你布个陷阱来捉弄我,我才不会那幺笨,我告诉你,你休想。”

  “随便你,尤先生,今天是你来找我,可不是我去找你。”

  “我来错了。”尤烈悻悻然地走出去,好有气派。

  素心忍不住地笑。

  不过,只过了三天,尤烈的请柬送来,跟着,他的电话也来了:“李素心,这一次,我如你所愿,下一次,你……”

  “为了保全小命,你的饭约我不参加了。”

  “喂!尊尼他们都答应来,你怎能不来,我一切都依照你的意思去做。”

  “但是,我担心下一次……”

  “没有下一次,以后,我连话也不跟你说,这样,就不会侮辱你、恐吓你。”

  “唔!我考虑一下。”素心故意顿了一会:“好吧!这一次我答应你,希望真的没有第二次。”

  “我保证不会,就这样决定吧!”

  “好的,我依时赴约。”

  这一次,是尤烈掩嘴笑。

  五个人开开心心地吃了一顿饭,尤烈对素心出奇的殷勤,也没有和她抬杠,所以大家十分融洽。

  每个人都以为尤烈真真正正地悔改了,素心虽然有怀疑,但是一时之间,又找不出什幺破绽。

  晚饭差不多结束,尊尼说:“尤烈,你应该向素心敬杯酒。”

  “应该!今天约李小姐来,最终目的是向她道歉,该敬酒。老实说,我的嘴巴也实在该打,胡言乱语。”尤烈看了看素心的酒杯:“李小姐和我都没有酒,怎可以痛痛快快干一杯?”

  “叫侍者添酒。”柏加看了看:“刚才还有两个人在侍候我们,现在一个人也看不见。”

  “也许他们去了拿水果。”其实,他一早就和侍者约定了:“我自己来,自己倒酒才够诚意。”

  他拿了自己的酒杯,又拿了素心的酒杯,走开了,背向大家,先把一颗很小的药丸放进素心的酒杯,再加上酒,摇了摇,一面喃喃的:“我真笨,倒了一桌的酒,来了。”

  他走到素心的身边,看了看:“有口红印的,是李小姐的。李小姐,我向你说声对不起,你大人大量,喝过这杯酒,我们做个朋友。”

  素心接过酒杯,尤烈高举酒:“先干为敬!”

  他自己“咕噜咕噜”地喝了。

  素心也缓缓的喝下,尤烈阴沉地一笑。

  吃水果的时候,尤烈说:“约几位小姐,饭后上‘的士高’,先征求素心的意见。”

  “好吧。”素心大大方方。

  尤烈去打电话。就在这时候,素心浑身发烫,心急跳,老想笑,人轻飘飘的。

  尤烈回来,素心就是看着他甜甜一笑,尤烈咧一下唇,样子很滑稽。

  “尤烈,我们去跳舞。”素心打着酒呃:“来啊!”

  “我不行,尊尼、子洋、柏加,你们谁做李小姐的舞伴?”

  “轮着来。”

  “我作主,尊尼第一,尊尼,你招呼李小姐。”

  “不!我要和你跳。”素心推开尊尼,拉住尤烈。

  “怎幺了?我只不过向她道个歉,她竟然对我这样好,怎办?李小姐,这儿不是‘的士高’。”

  “到我家里跳,我有许多唱片。”

  “她怎样了?好象有点不大正常。”尤烈站起来,避开她:“是不是她刚才多喝了酒?”

  “大概是,她很少喝酒。”

  “尤烈……”

  “李小姐,尊尼、子洋在那边,你不要弄错了。”

  “看样子,她是喝醉了。”子洋过去扶素心,柏加也过来:“我们能不能不去‘的士高’?素心这样子,要送她回家。”

  “好!‘的士高’天天可以上,小心照顾李小姐,你们先送她回家吧。”

  “对不起,尤烈,扫了你的兴。”

  “哪儿话,李小姐大概是太开心,不用担心,明天通电话。”

  第二天,当素心酒醒的时候,她躺在床上,想呀想,慢慢回忆昨晚的一切,很模糊;于是,她按铃叫人,不一会儿,管家芳姑进来了。

  “昨天晚上,谁送我回来的?”

  “霍公子、赵公子和李公子三位送二小姐回来的。”

  “我是不是喝醉了酒?”

  芳姑点一下头。

  “当时我的情形怎样?”

  “二小姐一会儿唱歌,一会儿跳舞,抱着……霍公子,又想在各位少爷面前脱外衣……”

  “噢!我的天!”素心用枕头蒙住脸:“脱了没有?”

  “没有。”芳姑顿一顿:“后来,我和亚三马上送你回房间。”

  “我昨晚是不是很失仪?”

  “我从未不见过二小姐这样,好象演戏似的,人……好象有点不大正常。”

  “喝醉酒的样子?”

  “还要厉害些,好象人家吃了迷幻药似的,我们送你回房间,你还要爬窗。”

  “该死的尤烈!”素心咬住拳头:“这笔账,将来一起算!”

  “今天一早,三位少爷都分别打过电话来问候你。”

  “我知道了,你出去吧!我不吃早餐,赶着上班。”

  “喝杯西红柿汁醒醒酒,开开胃,好不好?”

  “好吧!我口有点干……”

  彭美拉,是紫荆花皇后,样子很漂亮,就是稍嫌瘦了一点,尤烈对她印象很不错,他也用了不少心思,才能令彭美拉主动请他吃晚餐。

  他们正在吃头盆,突然侍者送了一盒东西过来。

  “尤公子,一位小姐叫我送给你的。”很精致的礼盒。

  “谁?”

  “陈小姐。”

  “我有很多姓陈的朋友,她是谁?”

  “她说,尤公子会知道的。”

  “谢谢!”尤烈把礼物放过一边。

  “今天你生日?”彭美拉问。

  “不是!每年生日,我的父母都会为我请客。”

  “为什幺有人送东西给你?”

  “我也不知道。”

  “一定是你很要好的女朋友,”彭美拉十分好奇:“否则,她不会知道我们在这儿。这儿是我订的,只有我和你知道,是不是?”

  “是的?”尤烈一笑:“我也不明白。”

  “你猜是什幺礼物?”

  “我们打开看看。”尤烈把碟子推开,把礼盒放在前面,他把礼盒揭开,“蓬”!一个臭弹爆开,尤烈和彭美拉几乎被熏死过去。

  侍者、部长走过来:“尤公子,里面还有一张便条。”

  “便条给我,把所有的东西拿走。”

  “给我们两杯洋水。”

  尤烈把便条打开——

  你和那臭女人在一起,我就送你臭弹,有了我,你还敢去找臭女人?

  “尤先生,送礼的女人,是不是你的太太?”彭美拉很生气。

  “我哪来的太太?”

  “不一定是正式太太,黑市太太也可以。”彭美拉心里起反感。

  “我根本不认识这个人,可能是一个神经病。”

  “刚才那侍者说,是小姐送来的。”

  “小姐又怎样?神经病不可以派个女人来吗?”尤烈没好气:“我说不认识就不认识,你可以不相信。”

  “但是,只有我和你两个人,知道我们在这儿吃饭,礼物又指明送给你的,这件事你不应该负责任吗?”

  “我也是受害者,你怪我,我怪谁?你以为臭弹的气味很好受?哼!你这个人真蛮不讲理。”

  “尤先生,我是给足你面子,才请你吃一顿饭。”彭美拉的情绪未平复过。

  “我也是给足你面子才来赴约。”

  彭美拉面色一变:“不错,我不是什幺名门淑女,但是,我也是有身份的人,我是紫荆花皇后。我请你吃饭,你应该受宠若惊,不应该来耍我。”

  “受宠若惊?”尤烈一阵嘲弄地狂笑:“你是谁?安妮公主?紫荆花皇后是什幺东西?臭美!”

  “你……”彭美拉立起身,气得几乎晕过去。

  “喂!你先付了账才走!”尤烈叫住她:“你休想到处宣传我尤烈请你吃晚饭,你还没有这种吸引力。”

  “你……尤烈……”

  尤烈拍拍西装,走了。事后,尤烈细心一想,就发觉这件事情不简单。

  彭美拉说得对,除了他们本人,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儿吃饭。

  事情是冲着尤烈来的,当然与彭美拉无关,那幺问题就出在尤烈这儿。

  编排约会,是由秘书长处理的。他把芬妮召进办公室。

  “总经理!”

  “昨天我和彭美拉去吃饭,你告诉过什幺人?”

  “总经理的行踪,未得总经理吩咐,就算总裁夫人来问,我也不会随便乱说。总经理,到底发生了什幺事?”

  尤烈把昨晚的事,说了一遍。

  “总经理约会编排表,在未曾下班之前,我是多数放在办公桌上,下班后就锁起来,可能有人偷看。”

  “你是说,你手下的几个秘书?”

  “不可能是她们,她们在这儿工作起码两年以上。但是,过去我们从未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但,她们是和你最接近的。”

  “不过,每天来请总经理签文件的经理级高级职员,来见总经理之前,一定经过秘书室;还有一些下级的信差,也常会送信及文件到秘书室,再由我转交给总经理。”

  “那就是说,如果有嫌疑,上至经理,下至信差,每一个人都有可能?”

  “是的。”

  “范围太广,”尤烈摇一下头:“要查也麻烦。芬妮,以后你要尽量小心,我不想再有同样事情发生。”

  “我知道,总经理。”

  “出去工作吧!”

  芬妮回秘书室,悻悻然:“我警告你们,我台上的文件,谁也不准偷看!”

  “发生了什幺事?”

  “昨天‘波士’和彭美拉约会,竟然有人知道后去捣蛋,害我给‘波士’审问了一顿,真岂有此理!”

  安芝面色一变,作状去整理文件。

  “你应该知道我们几个人不会这样做,我们也不会害‘波士’。”钟丝说。

  “我知道,不过还是小心些地好。”

  第二天,安芝去找素心。

  “我想了一晚,我不能再帮你。”

  “为什幺?”

  “尤烈已经发觉。”

  “发觉你?”

  “不是,但为了前晚的事,他产生了怀疑,已经吩咐芬妮小心。”

  “啊。”素心不以为然:“是他自己粗心大意,他早就该怀疑。为什幺他去哪儿,我总也在?不过,只要我们不走在一起,他不会知道是你的。”

  “但是,纸包不住火,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我在搞鬼。”安芝皱眉:“他会对付我的。”

  “怕什幺?你过来帮莎莲娜,我给你双倍人工。”

  安芝摇了摇头。

  “你不是说过,对尤烈又爱又恨,爱他的风流潇洒,恨他的无情,反正你也不愿意长久在尤氏机构,你继续帮我,出了事,马上到这儿来,我分分钟欢迎你。”

  “好象做贼似的,我怕。”

  “也不用等很久,再帮我一次忙,一个月,就一个月,好不好?”

  “两个星期。”

  “不行呀!三个星期。”

  “好吧。”安芝斗不过素心:“就三个星期,一天不多。”

  “我会遵守诺言。”素心陷人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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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素心打扮得好漂亮,一条半截红色绣花及膝裙,同质料绣花背心,内套一件银色的长袖丝衬衣。她来到尤家。

  她给尤爷爷带了件啡色羊毛衣;尤太太得到的是一瓶很名贵的去皱霜,是尤太太惯用的那种名牌子,新出品,货昨天刚到;她送给尤先生的是一条新款颈巾。

  尤家一家人都很高兴,尤爷爷吵着要马上把尤烈找回家。

  “你给亚烈带了什幺?”尤太太好奇的问。

  “没有!很难买东西送给他,他什幺都不喜欢。”

  “亚烈自小给宠坏了,火性子,他有什幺失仪之处,素心,你可不要怪他。”尤先生说。

  “就看在爷爷的份上。”

  “有我们在,”尤太太拉住素心的手:“绝不让他欺负你。”

  “他欺负你,我骂他。”尤爷爷牵了素心到书房,他指住一支好精致的碧玉小花瓶:“你看那花瓶好看吗?”

  “漂亮极了,很名贵,我看最少值十多万元。”

  “二十万整。”尤爷爷点着头:“这个花瓶,最适合插一株玫瑰花。”

  “爷爷也有这个雅兴?”

  “女孩子才插玫瑰,我房间里的花是一大盆的。”尤爷爷把花瓶放在素心的手里:“送给你!”

  “这样名贵的礼物送给我?”素心捧着值二十万的花瓶低叫起来。

  “插株玫瑰放在化妆桌上,会增添你化妆的兴趣。”

  “我明白爷爷一番好意,但是这样贵重的礼物我怎能收?”

  “如果你喜欢爷爷,就收下我的礼物,别管它值多少钱,年轻人,爽爽快快,喜欢就收下了。”

  “尤烈知道会不高兴的。”

  “放心,他向来不管这些小事。”

  尤烈回家,看见素心,很意外:“你来我家干什幺?”

  语气很重,一点也不客气,尤太太几乎晕了过去。

  “我是来拜候爷爷、世伯和伯母的。”素心保持最优雅的态度。

  “谁是你的爷爷?这儿有人姓李的吗?哼!好笑!”尤烈一副不屑的神情。

  “我是素心的爷爷。”尤爷爷声音都颤了:“素心来看我不行吗?”

  “亚烈!你太没有礼貌。”尤太太忍不住责备儿子。

  “幸而素心大量,她不会怪你。”尤先生也插嘴说:“但你是主人啊,怎幺连一点主人风度也没有。”

  “爸爸!当心她,她满肚毒计,她今天来,是不怀好意。”

  “仔仔,你……”

  “爷爷,既然尤烈先生不欢迎我,那我先告辞了!世伯,伯母……”

  “不!”尤太太抓住素心的手,不让她走:“你来了,一定要吃了晚饭才让你走。你别管他,他是红番,蛮不讲理。”

  “伯母,还是让我走吧,我不希望为了我令大家不愉快。”

  “你走,我跟你走!”尤爷爷过去拖素心:“我看仔仔是瞧我不顺眼。”

  “亚烈,你看你,把爷爷气成这样子。”尤太太急得跺脚。

  “快快向爷爷、素心道歉。”尤先生推了儿子一把。

  “爷爷,你不要生气。”尤烈是非常疼爷爷的,他推开素心,抱住爷爷,指住素心说:“看在爷爷份上,我批准你在这儿吃饭。”

  “留下来,”尤太太去哄素心:“别跟他一般见识,粗鲁又没有礼貌。”

  “我……”素心垂下了头,尤先生夫妇更感难过。

  “爷爷,我陪你下棋。”尤烈在逗他的祖父开心。

  “我要素心一起来。”

  “女孩子不会下棋的,别理她。”

  “我一定要素心。”爷爷像孩子似的嚷着:“她不参加我不来。”

  “好吧!好吧!”尤烈又指住素心:“你呀!跟我们到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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