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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律师之疯狂情事 page 5 作者:陈小缪

  “他妈的!怎么会塞车呢?”见到这种情形的方约翰,顾不得教养,气得脱口说出了脏话。

  半小时过去,车阵依然动弹不得。车子后座的产妇仍在大喊大叫着。

  “不行了,我已经受不了啦?啊——”

  “你再忍耐一下,快到了。”杨训明仍不住地安抚产妇。“来,深呼吸——对,再来一次。”

  “啊——还是好痛。”那产妇已经痛得不停地踢着前座椅背。

  方约翰终于忍不住了。“不行,不能让她留在车子里,你另叫救护车吧!”

  “来不及了。”杨训明伸过头来抓住方约翰的领口,大叫着:“把车停到路边,准备紧急接生吧!”

  “什么?”方约翰睁大眼睛。

  “你好歹也是医学院毕业的吧!不要告诉我,你没学过接生。”杨训明已经听说德龄的男友是名整形外科医生。

  “不行!你不能让她生在车子里,我要赶你们下去。”方约翰大叫着。

  “没办法,真的快来不脑了。”杨训明打开手提包中的紧急产包。“过来帮忙吧!还有,你那个保温瓶里装的是热水吧!”

  “呃?”方约翰惊讶地望着德龄。

  “快停车!下去帮忙吧!”德龄气冲冲地把方约翰一脚踢下车去。“不然,你就让开一点。”

  就在这时,杨训明忽然在后座大叫。“看见头了!小孩快出来了。”

  “真的!?”德龄兴奋地回过头去。“那……那我该帮什么忙呢?”

  “找条干净毛巾等着抱小孩吧!”

  被踢出动的方约翰在车外奋力地爬了起来。他看德龄居然允许杨训明在他车里被接生,不得尖叫起来,“不行,我的椅垫!”

  可是来不及了;产妇的血已经流满整个后座椅垫。

  “哇——”一阵响亮的婴儿声也啼叫了起来。

  “生了!生了!”德龄兴奋地接住了小孩,还找了浴巾和润肤油替他擦身子。“是个男孩!”

  “太好了!”杨训明高兴地拍拍产妇的双肩。“这下子你可以松一口气。”

  “嗯——”产妇笑了一下,又虚弱地昏过去了。

  “不好了,产妇失血过多,快送她去医院。”杨训明对着德龄喊着。

  “这……”德龄望着手中的婴孩,不知如何是好。

  此时她又抬起头,看见车外被生产场面吓得失神的方约翰,马上当机立断将他拉回驾驶座旁的位子。

  “哪!抱紧了。”她把小孩往方约翰手里一塞,自己坐上驾驶座,重新发动车子。“各位,坐稳了。”

  她将油门用力一催,把车子开出车阵,主慢车道开去。

  “开快点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杨训明从恿着。

  “叭——”她用力按下喇叭,一面还探出头大叫:“让开!让开!再不让开就撞上去了。”

  “不——”方约翰又望着德龄尖叫着。“你不能这么粗鲁地对待我的车。”

  “没办法,这是紧急情况。”德龄一路横冲直撞,终于把“莲花”最引以为傲的车前灯给撞破了。

  “不——”

  就这样,德龄在方约翰的惊叫声、婴儿啼哭声和杨训明的回油声中,一路上跌跌撞撞地不知又撞翻多少辆机车、撞坏了多少辆车的侧身板金,终于到达医院。

  第四章

  将产妇和婴和婴儿送到了医院之后,德龄他们又忙着跟出,一直到晚上十点多,产妇情况终于控制住了,他们才松了一口气。

  “呼!终于忙完了。”德龄将刚才乱而披散的长发用橡皮筋扎了起来,一身纯白细纱洋装全沾满了血污。而此刻她的表情却是愉快的。

  杨训明望着狼狈不堪的德龄,心里认为眼前的她是最美丽的。没想到:平日娇纵自私的她,在紧要关头上,居然还有如此热心助人的表现。

  看来,过去他因一些误解而没能好好看清她的本性,今日见到她不顾自己约会,倾全力只为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产妇,他心里不仅仅是佩服,还为她英勇的表现而动了心。

  也许,他真该主动先开口追求她,以他解他们多年的恩怨。因为他已在这场风波中,不自觉地爱上了她的热情、她的善良以及坦率得不知如何防卫自己的性格。

  “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家吧!”温柔地对她说。“我有好多话想在路上慢慢告诉你……”

  对,趁着夜黑月明,安静无人的田间道路上,他和她一面缓缓地散步着,一一面倾吐,着彼此深藏己久的爱意……嗯!这是多么美好的景色。

  然而这只是个梦想。德龄一听杨训明要送她回家,劈头就问道:“别傻了,这里离我们家很远呢!你怎么送我回去?又没有计程车好坐。”

  “呃!如果你觉得太辛苦,或许我们可以乘原车回去。”杨训明连忙应道,幸好他没建议走回去,不然又引起德龄的破口大骂。

  这一提,终于让德龄到了方约翰和他那已被她撞烂的“莲花”跑车。“天啊!我居然把他忘了。”

  德龄一口气冲到医院停车场,发现方约翰的车早已不在了。

  “完了,他一定会恨死我!”德龄难过地坐在地上,伤心地捂住了脸。

  杨训明追上来,站在她身边安慰着说,“幸好有这场意外,让你及时认清他的真面目。算了,下一个男人也许会更好。”

  德龄抬起头,一脸茫然地望着杨训明。“你说什么呀?”

  “我是说,像他这样虚有其表,就算是有名的整形医生又如何?你和这种人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看,在今天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最能考验一个人是否有与你共患难的精神……”

  他话说完,就被德龄一巴掌打了下去。“啪——”

  “你……”他还以为德龄会为他所说的话而感动。

  岂料德龄不但打了他一巴掌,还开口骂了一大串。“都是你害的啦!平白无故拦下我们的车,好逞你的英雄!你看啦!把方约翰气跑了。”

  “可是,当时你不也赞成要救人?”

  “啪——”又是一巴掌,这次的耳光比上次还响亮。

  德龄又叫:“那是不得已呀!谁叫你已经上了约翰的车。话说回来,人家凭什么要帮你忙?弄脏椅垫不说,还撞坏了车前灯……呜……他一定会因此不理我。”

  听了德龄这番诉话,杨训明更加不服气。

  “你是明明看取他不愿帮忙的哟!像他这样的冷血动物有什么好可惜,万一你真嫁给他,说不定要生孩子他都不肯带你去医院。”杨训明冷冷看了德龄一眼。

  而德龄却仍有话说:“我才不会那么倒楣!谁冷血?恐怕是那产妇的家人吧!哪有人放任家中待产的产妇乱跑的?哼!如果是我,恐怕生产一个月前,早就住在约翰工作的那间私人医院之豪华套房安心待产了呢!你别自以为了不起,医生?哼!人家约翰同样是医生,却比你有名!”

  “那又怎么样?”

  “是不怎么样!告诉你;如果约翰因此而和我分手了,我跟你没完没了!”

  德龄丢了这一句话,便又气冲冲地抓着裙子走到街上去拦车回家。

  杨训明望着她踏着坚毅有力的步伐负气远走,心里有着说不出的感觉。

  “我怎么又把好推得更远了呢?”他不禁懊恼着。

  “哦——天啊!胎盘、恶露、羊水……你们给我好好地清干净!还有,车前灯和板金也好好修一下。”

  望着心爱的“莲花”被蹂躏,方约翰的眉头无论如何是不打开了。

  走出修车厂,他以遥控器打开另一辆

  白色宝马车的车门锁,坐进车子内,接起正在响的车内行动电话。

  “喂,我是方约翰。”

  “小方呀!那批‘货物’还安全吧!”一个中年男子在电话那头说着。

  “当然安全,我把它藏在一个别人想不到的地方。”方约翰由怀里又取出一个装首饰的绒盒子。

  “那什么时候可以拿出来?”对方又问。

  “过一阵子吧!最近风声正紧,趁他们还怀疑不到我头上时,把货物放在我这里,不是很安全吗?”

  “嗯!你说得很对,不过我还是希望你告诉我放在哪里,我才能放心。”

  “别说了,我好像发现有条子模样的人跟来了。过两天再告诉你,再见。”

  方约翰放下电话,看见车外有个穿制服的员警往他这里走来,他的背脊不觉流下汗水。当那名员警走过来敲他的玻璃车窗时,他不得不顺手将那个首饰盒藏在驾驶座旁的置物箱。

  “有事吗?”见那名员警不停地敲玻璃,方约翰便主动打开车窗,心里仍是十分紧张。

  “你不能把车停在这里,快开走吧!”

  弄了半天,原来那个条子是开罚单的交通警察,方约翰这才松了一口气。

  “是,我马上开走。”

  “幸好,没被发现‘货物’藏在这里。不过,就算他看到这枚钻戒,恐怕也想到的地方,不禁又得意地笑了。

  “啊!烦死了,方约翰真的不来找我了。”望着堆积如山的档案资料,德龄一心竟只在方约翰身上,居然也无心工作了。

  望着德龄惆怅若失的表情,杨训明忍不住摇头叹气起来:真搞不懂德龄心里在想什么,竟然只是为了那个男人在外表和阔气,就对他死心踏地的,难道她没注意到那个男人冷酷的一面?

  此时杨训明正在朱家为朱老大量血压,顺便为朱老大送药来。其实是朱老大拜托杨训明来做例行检查,他们夫妻俩想着为他制造接近德龄的机会。

  一听说前两天德龄和那个整形外科医生出去发生的事,朱老大和朱太太都忍不住暗自窃喜起来;看来德龄可能会因惹火了方约翰而和他分手吧!在他们心里一直认为:与其让德龄自己爱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不如还是让她和他们亲手为她挑的杨训明交往来的好。

  但是看德龄仍兀自为情所苦,他们也不觉心疼地以关爱的眼神看着她……

  “唉……”德龄又叹了一口气。

  当她抬起头发现自己的父母和杨训明看着自己时,便不耐烦地骂了一句:“看什么?”

  “没……没事。”那三人连忙低下头来,可又不约而同地趁她不注意时又瞄了她一眼。

  “唉——”她又叹了一气。

  杨训明实在看不下去,便大刺刺地跑到德龄面前说:“德龄,如果你心里有苦,那就说出来吧!我一定会替你分忧解劳的。”

  “分你个头啦!”德龄瞪了他一眼。“你又能帮上什么忙?还不是你搞砸的!我才会落到如今的下场。”

  “可是……”

  “少罗嗦了你,如果你真想帮忙、分忧什么的,那就趁早在我眼前消失了吧!不然……”她抱出一大叠资料往杨训明眼前丢失。“就替我找出这些土地资料中的权利关系,哪些有我老爸的名字!”

  “哇!这么多啊!”杨训明吓了一跳,没想到德龄的工作这么繁琐。

  “呵!是呀!你以为这么久以来我的工作是做什么?如果你肯帮忙的话就最好不过了,这下我就可以替阿土伯的儿子想那椿集团机关的答辩内容。”德龄戴上眼镜,又埋首于她的文件中。

  杨训明一面帮她找资料,一面还偷偷望着她。没想到她工作时的表情是如此认真执着,和他当年所看到的那个笨女孩真是天壤之别——相当年,她在政治学的课堂上还会不耐烦地当众打呵欠哩!

  想到这里,杨训明又不觉心动起来,他想:自己真是愈来愈喜欢这个女孩子,可惜,她目前正心有所属,真不知该诅咒他们分手好,还是祝福他们?

  “铃——”

  忽然间电话响起来,德龄顺手接起,“喂!”

  杨训明抬起头来,看见德龄不过才说了两句话。又乒乒乓乓地冲到楼上去。

  “妈!我那件红色洋装从洗衣店拿回来了吗?”只听她不住地在屋子里乱叫。“还有,你的电热发卷借我一下!”

  见她如此慌乱地找衣服、做头发,可见是要去约会了。难道方约翰真不计较那天发生的事,又回头来找她?

  十五分钟后,德龄终于打扮完毕,一阵风似地直奔下来,连头也不回地直冲家门口。

  “等等,工作呢?”杨训明闻到一阵甜美的香水味,又忍不住叫住了她。

  “喔!你说状子吗?已经写好了,就劳驾你替我送到阿土伯家吧!”

  没想到她办事效率之快,三两下随时可以把公事解决,以便抽空去赴约。

  一阵车声响起,杨训明和朱老大夫妇又好奇地望外看,一辆白色得发亮的宝马车出现在朱家门口。

  “哇!那个方约翰看样子是满有钱的,一辆莲花毁了还有另一辆好开。”连朱太太都不禁赞叹起来。“想来我们德龄的眼光还真不错……”

  忽然间她又又意识到杨训明在场,似乎说这话不太好,才又缄口。

  不过这已经来不及了,杨训明脸上还是出现了受伤的表情。他一言不发地收拾自己的东西,往门口走去。

  “我先走了,再见。”

  朱老大夫妻对看了一眼,似乎发现了这小子已深深地爱上了自己的女儿。

  下了班之后的杨训明,一时心血来潮,便骑着他那辆伟士牌往市区里去。

  从没有逛街习惯的他,不知怎地,经过了那些名牌的精品店,居然会想凑到玻璃窗看看。

  “哇!随随便便一件衬衫都要上万元。什么?那么短的洋装也要两、三万元?”他看见德龄今天穿的那件红色露肩吊带洋装的价钱,眼珠子差点掉出来。

  他轻叹了一口气,难怪德龄曾爱上方约翰,也许只有那样的人才能供起她充裕的物质享受吧!可是,物质真的是幸福的来源吗?五好男人?不过是一堆虚无的光环加上纸醉金迷所构成的光圈吧!

  “再怎么样她也算是念过书的知识份子,怎么光会想这些呢?”杨训明愤愤不平地想着。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女声叫住了他。

  “杨大哥!真的是你,好巧,没想到你也城里来。”原来是娟娟,她高高兴兴地由对街跑到他面前。

  “是呀!真巧。”他也对娟娟露出浅的微笑。“来逛街吗?”

  “嗯!你看,我在那边的路边摊买到一堆正在打折的香港流行服饰,很便宜,一件才四、五百元。”

  “呃,是很便宜。”想到之前,杨训明的心不觉抽痛了一下。同样是女孩子,对物质要求竟差那么多。

  也许这些让娟娟高兴大半天的衣服,在眼中只是一堆垃圾吧!

  “你在想什么?”娟娟的声音又唤醒了他。

  “没……没什么,对了,你也还没吃饭吧!”

  “嗯,下了班就直接骑车来了。要不要一起吃饭?”

  “好呀!”

  当他们并肩走在繁华的街道上,不觉被一家设计特别的独幢洋房吸引住了。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家看起来很高级的西餐厅。

  “哇!在里面吃饭一定很贵吧!”娟娟赞叹了一声。

  杨训明望了她一眼,问道:“很想进去吗?那我们就在这里吃饭,我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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