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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爱 page 9 作者:陈怡璇

  逗之能事,也抹不去他眸中的轻视。

  「我不在乎。」

  「别意气用事。」周健宏规劝。「伤人也会伤已。」

  她的心已经被伤透了,哪会在乎多增一笔?秦盈姿倔强地抿着嘴。

  「你支不支持我?」

  「不支持。」

  他的回答,出乎她的预料。

  「为什么?」她想问。

  「因为,我不喜欢做不理智的事。」周健宏淡然地说。「更不想夹在你们夫妻间。」

  「你认为我不理智?」她凶恶地说。

  「不错。」他不客气。「你太不理智了。」

  「我要争回面子。」她脚踢向地上撕碎的报纸。「我绝无法容忍地公然与别的女人

  卿卿我我,完全不将我放在眼里。」

  「女人做事就是这么冲动。」他站起来。「你自己拿着利刃伤自己吧!我不加入你

  的家务事。」

  他不管她,秦盈姿不由大急;这几天来,她已将他视为依靠。

  「你不能走。」

  「不要为难我,虽然我很想帮你,但不是在这种不理智的情况下。」

  他年轻的脸上,在此时感觉似乎成熟了不少,难道她真的不该如此做?

  「你认为我该如何才好?」秦盈姿口气在不觉中缓了下来。

  「你真愿意听我的?」周健宏望着她问。

  「你说说着。」

  「答应他……」

  地暴跳起来。「你要我同意离婚?」

  周健宏点头。

  「与其维持现在这种僵局,还不如大家作个了断,各自寻求自己的生活。」

  「不!不!我不!」

  她一连几声的不,要她承认失败,成全了宋雅绮。想都别想!

  「决定权在你。」周健宏摊摊手。「我只是提供意见。」

  「我绝不离婚!」

  秦盈姿相当坚定,也相当坚持。

  「我真不明白,你这样坚持有何好处?只会让自己活得更不愉快罢了!」他试着想

  说服她。「何不放开心,寻找新的人生。」

  「不用劝我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同意!」她强硬地说。「纵使要耗上一辈子,我也

  要与王豪伟耗上!」

  周健宏见无法劝动她,轻叹了口气。

  「我把空间留给你好好地想,人生若只是用在无尽的伤害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说完,他跨过一路的障碍,走至门口;在走出去的那一刻,他回过头。

  「不要被愤怒蒙蔽了心智,那只会让你们双方玉石俱焚。」

  而后,关上了门。

  她被愤怒蒙蔽了心智?即使是,她也不会改变心意,就算会工石俱焚,她也不惧怕,

  早在她欲拥有他那时起,她已推备将自己的人生全奉上了!

  他今天不会来了。

  宋雅绮无精打采地躺在床上,为什么要说那些话刺伤他,明明喜欢他的吻、他的拥

  抱,何以要说违心论的话?

  「天啊!」秦珍婷在外头哇哇大叫。「姊,你成了新闻人物!」

  新闻人物?她怔了几秒,一定是她与王豪伟在一起的事被发现!宋雅绮紧张地坐起

  来,报上是怎么说他们的?她想走下床。

  「别急,我拿给你看。」秦珍婷可以想见她的心情,拿着报纸走进屋。「你们照得

  很不错耶!」

  还被拍了照片?她心急地接过报纸,若非是当事人,她一定会同意珍嫔的说法。一

  幅王豪伟抱着她;她仰脸看他,而他微低着头往祝她的模样,仿佛他们正在传递情意的

  照片,赫然在目。

  嗅,真糟,她闭上眼睛,别人会怎么想他们的?

  「王豪伟的恋人出现了……」秦珍婷念着报纸上的标题。「姊,你们真的又来电

  了?」

  「不是报纸所登的那样。」

  她能对秦珍婷解释,但其他的人呢?

  「你们……呢……」秦珍婷看着报上的照片。「看起来挺不错的。」

  别人一定也与秦珍婷有相同的想法——包括秦盈姿在内。

  「我的脚不能走,所以……」所以他抱着她?该怎么解释?

  「因而姊夫便抱着你?」秦珍婷替她接下面的话。

  「就是这么回事。」

  「你们总是有情,不是吗?」秦珍婷看得倒挺透彻。「没有感情的话,姊夫不会对

  你这么好。」

  一声又一声的姊夫,似在提醒她的不是,宋雅绮有些难堪。

  「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想法?但是——」秦珍婷不知该如何说地顿住。

  「总之是不对的,是吗?」她幽幽地说,她无法否定那一吻不具任何意义。

  「不,我完全没有指责的意味。」秦珍婷成熟地说,「只是你不觉得这样很苦吗?

  除非有所改变,不然你都只能躲在阴暗里。」

  「再也不会了。」她笑容极其勉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怕流言?」秦珍婷追问。

  「一部分吧?」

  她不愿评加说明。

  有人敲门。

  两人对望了眼,心中同时想着同一个人。

  「我去开门。」秦珍婷跳起来冲出去。

  是他吗?宋雅绮心中一紧,他没生她的气。

  「你是谁?」秦珍婷问。

  不是他,她的心往下沉,她惹恼了他,他是不会再来了。

  「姊,这个人说要找你。」秦珍婷带了个人走进来。

  宋雅绮统疑惑地看着对方,她不认识他。

  「你是——」

  「我是王政育,王豪伟的堂弟。」长得很帅的年轻人。「我是来带来小姐去换药。」

  他这仍是关怀?

  「你堂哥不会自己来!」秦珍婷不客气。「要你来多事!」

  王政育微笑,很有风度。

  「他有事走不开,又担心宋小姐的腿伤,因而让我有荣幸为宋小姐服务。」

  「麻烦你不太好。」她打起精神。「不是什么大伤,我能自己处理。」

  「不要拒绝。」他的笑容很有亲和力。「我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真的不必麻烦……」

  她尚想婉拒,秦珍婷抢着出声。

  「姊,不要推了,反正人都来了,就让他有荣幸为你服务。」

  「不能这么说话。」她轻责。

  「是实话嘛!」秦珍婷嘴往上翘。「是他自己说要你给他这个荣幸。」

  「不错,请你给我这个荣幸。」

  王政有一直笑容可掬,这个年轻人很不错,宋雅绮不好再拒绝。

  她的腿伤已好了许多;但怕影响伤口的复合,仍使用拐杖。

  「你和堂哥是不是有磨擦?」在换好药回家的车上,王政育探问。「他看起来很不

  愉快。」

  她没有回话,王豪伟一定还在为那席话生气。

  「堂哥和我的感情很好,我了解他很在乎你。」王政育说。

  「你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是真的,你们的事我很清楚。」王政育叹气。「好好的一件美事,却杀出个秦盈

  姿。」

  该怪盈姿?亦或是他的感情禁不起诱惑?

  车外一个小孩的手中线松了,手中的气球飞向天空;小孩望着飞走的气球嚎啕大哭。

  宋雅绮凝望着车窗外的情景,感叹地说:「我不想谈过去的事。」

  「请让我一吐为快。」王政育将车子停在安好的巷道。「有件事我很早便想找你谈,

  却被堂哥阻止。他认为事既已成定局,多说又有何益,我认为这种想法太消极了,很多

  事是可以改变的。」

  他想说什么?宋雅绮诧异地说:「我不明白。」

  「别说你不明白,只怕连堂哥自己也弄不清楚。」王政有从衣袋掏出根烟。「介意

  吗?」

  她摇头。

  他点燃地吸了口。「堂哥自始至终都是爱你的。」

  这话没令她感到喜悦,爱她又怎会离开她?她虽没说话,王政育已从她显现于脸上

  的神情瞧出。

  「因为他娶了秦盈姿,所以作否决了他的感情?」他问。

  这是再明显也不过的事实,即使想自欺也不能;她心中五味杂陈,此际再旧事重提,

  无异是在旧伤上又划了道伤口。

  「谢谢你载我这一趟……」

  王政育截断她的话。「你不想知道事情的始末吗?」

  她酸涩地摇头:「不想。」

  「两个傻瓜!」他发急,一时脱口而出。「宁愿自己受苦,也不愿沟通的傻瓜!」

  她的确是傻瓜,傻得仍埋首在过去的感情里走不出来,她手放在车把上。

  「我能自己回去。」

  眼见她将下车,王政育情急地喊:「当初堂哥之所以娶秦盈姿并非自愿的,他的感

  情全在你身上,娶她是迫不得已。」

  宋雅绮错愕地回过脸。「有谁能逼他做他不愿意的事?」

  「是秦盈姿耍了手段。」

  盈姿耍手段?这是她从未想过的事。

  王政育吸了口烟。「还记得那年你的生日吗?堂哥送你项链为礼物。」

  宋雅绮手不自主地摸向在胸前一直有如烙铁般灼伤着她——有个心型坠子的白金项

  链。

  「我要用这条项链,永远地绑住你;从现在开始,你的笑容只属于我一人!」他为

  她戴上时,深情地说。

  那晚,她一夜兴奋得难以成眠,想像着自己披着白纱,依偎在他身边的满足样,不

  断地对着未来编织美丽的憧憬……谁知第二天,她的世界却完全不同了——从天堂里掉

  落入黑暗的深渊中。没有一句话,他躲避着她不愿见她,她痛苦地想知道他改变态度的

  原因,却一直苦于见不着他的面;而再见他时已是他与盈姿的婚礼上——很可笑是不?

  「我记得很清楚,在你生日后的隔天,堂哥来找我,他喝得酩酊大醉,口中不停地

  喊着他的人生完了……」王政育声音凝重,「他说他必须为一件他根本搞不清的事赔上

  他的人生;那天他又是吐、又是叫的,整个人陷入歇斯底里状态。」

  「出了什么事?」她的关心溢于言表。「你快说!」

  「就在那天堂哥断断续续的话中,我凑出了个大概;事后我虽问过他,但他绝口不

  提。」

  他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大堆,就是没说出发生什么事,她大为心急地催。

  「能不能将你所知道的,快些说出来?」

  「看样子我只好长话短说了。」王政育清了清喉咙。「你生日那天,堂哥喝了不少

  酒,喝得不醒人事对不对?」

  宋雅绮点头。

  当时他没什么酒量,秦盈娶那天却出奇地表现友好,有说有笑的一再劝酒,完全不

  像平日的冰冷。她虽看着他不胜酒力地一杯杯喝下、感到心疼;但不愿扫了大家的兴,

  所以并未制止,以致他醉倒。

  「当时你为什么没送醉酒的堂哥回去?」王政育语中有着浓烈的指责。「让秦盈姿

  有机可乘。」

  「我有,是盈姿和我一起送他回去。」

  秦盈姿那天表现得相当可亲,担心她无法处理一个醉酒的男人,主动提出与她一同

  送他回租的住处;当时,她对秦盈姿的体贴感激极了。

  「既然你也在……」王政育用凌厉的眼光看她。「为什么那晚留下来的不是你,是

  秦盈姿?你怎会愚蠢地让那个女人单独留下?」

  「她并没有留下来,我们是一同离开。」

  她本不放心,想留下来照顾他;但秦盈娶不赞成,认为一个女孩单独与醉酒的男人

  在一起很危险;所以怕他醒来后口渴,因而为他烧了壶开水,即与泰盈姿离开。

  「不!她没有离去。」王政有怨声说:「那晚她在堂哥的地方过夜,就睡在堂哥的

  床上。」

  宋雅绮猛然地倒抽了口气,盈姿竟然对她用心机!她们一走出他的寓中,盈姿即说

  尚有个约会,要她先行回去,由于当晚她太兴奋了,根本没注意到盈姿何时回家。盈姿

  那天的友善表现,一再地劝酒,全是诡计!

  「原来她有预谋!」她喃喃地说。

  王政育叹气。「你太轻忽那个女人了。」

  是她太轻忽盈姿?还是太信任他?她自问。

  「他可以拒绝。」即使秦盈姿耍手段,也要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若是他不愿意,

  盈姿的诡计又何以能得逞?」

  「你仍然不相信他,对不对?你根本未曾替他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对不对?」王政

  有杨高眉。「你有没有想过,当一个男人从醉酒中醒来,发现一个全裸的女人躺在身边,

  他觉得自己什么也没做,女人却硬指他玷污了她、已经怀了他的孩子,威胁着不娶她将

  告诉她的女友、告诉所有的人他强暴她。当时堂哥还涉世未深,你说他能怎么办?只好

  舍弃心爱的女人,娶了硬塞给他的素盈姿。」

  宋雅绮身子震动不已,久久无法言语,她一直认为自己比不上盈姿,他选择盈姿是

  件再明白也不过的事;从未曾想过盘姿用诡计使他不得不从,想起自己对他的不切指责,

  心难受地统在一块儿。

  「他——究竟——」她艰难地说,「有没有对——盈姿怎么样?」

  王政育眼睛张得有如核桃般大。

  「你们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在这个节骨眼上;还在斤斤计较,试想一个男人在那种

  情况下,即使真做了什么事,也是酒精起作用,绝非本意,根本不该苛责;何况堂哥在

  醒来时,见到一个裸体的女人在侧,简直吓坏了!搞不清楚自己是否做了什么?这种事

  你查证的话,何不看看秦盈姿的肚子,可曾如她所说般怀有堂哥的种、大了起来?」他

  声音气愤地愈说愈大。

  盈姿至目前为止,仍未有小孩,不过,也有其它的可能性,也许……宋雅绮重重思

  头,她真对他没有半丝的信心?

  「能告诉我他的住址吗?」她沙哑地说。

  「早。」盂天星打招呼。

  「早」

  秦珍婷小跑步上前,也不知怎么开始的,她提早出门——不,该说她刻意地等在他

  家附近。一等他出来时,再若无其事地走过去,接着一个惊讶的眼神,咦,这么巧!接

  下来就顺理成章的一起上学。而后的每一天,即比照办理,见到其他女同学的钦羡眼光,

  她便十分得意自己的灵巧心思。

  「早餐吃了没?」

  她摇头:「还没。」

  为了赶赴地慢跑上学的时间,她几乎是一起床,随便刷洗两下,拎著书包即往外冲。

  他将一袋豆浆递给她。「没吃早餐,将无体力应付课业。」

  他的体贴,令她乐上眉梢,素珍婷啜了口,可以肯定这是她喝过最好喝的豆浆。

  「下个礼拜月考,准备好了吗?」

  答案不用想也知道,她皱起脸。

  「一大早提这种无趣的事,会让人倒胃口的。」

  「认真点。」他神情变得严肃。「我希望我们能同时升学。」

  升学!?

  这是她做梦都不敢想的事,她太了解自己的斤两有多少,别说大学那道窄门有多难

  进入,她能混个毕业已属万幸了。

  「我办不到。」她闷声地说。

  「不要妄自菲薄。」孟天星站住。「你一定能办到!」

  他不清楚她的能力,她可不敢捧自己。

  「我的底子太烂了。」

  「现在修补还来得及。」他打气。「不要放弃得太早。」

  离联考的日子仅剩半年,在一百多个日子中,要将一千多个日子的东西纳入脑中,

  凭她这块料,就只有靠神明的庇佑了。

  豆浆在嘴里,忽显得淡而无味了,他升学绝对毋庸置疑,毕业后,他铁定能继续追

  求更高的学问,而她大概只能找个烂工作窝着。他们的差距势必拉大;到时他们的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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