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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定西疆月 page 5 作者:方心羽

  丢开莫名的愁绪,天爱回想起刚才的梦境。

  那是她五岁时不小心看见爹娘恩爱而闹的糗事,记得当时她还差点淹死,事后更被她爹狠狠的给处罚了一顿。

  她娘当时为了向她解释她爹不是在欺负她,可也费了不少唇舌,她才肯再让她爹靠近娘。那阵子,她爹可真是差点被她气死。

  天爱想着,不觉笑了。脑海浮起当时她和娘的对话。“天爱误会了,爹不是在欺负娘,是在爱娘。”

  “娘骗人,我听见娘在呻吟,娘一定很痛很痛,爹是坏人,他害娘痛痛。”

  “天爱,你听娘说,那不是呻吟,是……”

  “娘,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哦!你是不是生病了?”

  “不是,娘是……天爱,娘跟你说,爹很爱娘,娘也很爱爹,所以,爹和娘才会做那件事,那是爹娘相爱的表示,懂吗?”

  “……”

  “天爱,怎么了?为什么不高兴?”

  “爹和娘是不是不爱天爱?”

  “天爱是爹娘的心肝宝贝,爹娘怎么会不爱天爱呢?”

  “那为什么我们都没有像你和爹一样做相爱的表示?”

  “……天爱,爹和娘的爱跟对你的爱不一样,所以表示的方法也不一样,爹娘不是常亲你的脸吗?那也是一种爱的表示啊!”

  “那我可不可以也要像你和爹一样的表示?”

  “可以呀!但是要等天爱长大才行,而且也要天爱找到最爱的人才可以,知道吗?”

  “天爱已经长大了,天爱最爱娘。”

  “对哦,天爱已经长大了,可是还不够大哦,天爱要长到跟爹娘样高的时候才可以哦!而且这件事,天爱只能跟一个除了爹娘之外最爱的人做,所以,天爱要慢慢等着那个人出现,知道吗?”

  “知道。”回想起来,似乎从那时起,她就常常会不经意的发现爹娘在相爱,刚开始,爹娘,尤其是娘,在被她撞见时,显得非常不自在,后来,看她一副没什么的表情,也就习惯了,在这没什么遮蔽的绿洲,要对一个小孩子保有完全的隐私是太难了,而好不容易解决一个棘手问题,她的爹娘当然不会自讨苦吃的向她主动提起,显然又会引起她一连串他们不知道如何回答的问题突然,天爱跳了起来,她终于想到昨晚她迟疑的原因了,他没有告诉她,他是不是爱她?

  她想,她是爱他的,因为他就像娘告诉她的那样,让她身体火热得像要被融化一般。

  她想,他应该也是爱她的吧?他的表现就像爹爱娘时一样。

  她决定去问问他,同时告诉他,她爱他!

  天爱不知道他的房间在哪里?她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可以问的人,平时总会瞧见在回廊穿梭的仆人们一个人影也不见,整个庭院静得像空城一样。

  才觉得奇怪,前头花园突然传来一阵骚动,天爱一喜,想也没想,立刻往那方向奔去。

  但当她看见坐在亭子里的聂长天时,所有的好心情全都一扫而空。

  聂长天的怀里竟然抱着别的女人!

  ※     ※  ※

  低叹口气,聂长天忍住心里的烦躁,轻拍朱颜的纤背,不懂她今日为何一反常态的缠人,接她入府近十天了,因为天爱受伤的缘故,他是疏忽了她,可是以她的性子,她不该是会介意的才对呀!

  想到天爱,心里的烦躁更甚,他该拿她怎么办才好?

  该死!她是处女,为什么没有点上守宫砂?“将军。”意识到他的心不在焉,朱颜委屈的娇嗔。

  原以为进府来,会得到他更多的垂怜,谁料才进门就遭到如同弃妇般的对待,如果他是因为公事忙而无暇理会她,她可以理解,但是因为另一个女人,这教心高气傲的她如何吞得下这口气?

  “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一点都不像你了?”聂长天无奈的口气中夹杂着些许厌烦。

  “颜儿知道惹将军厌烦了,颜儿向将军赔罪。”在欢场多年,察言观色是基本的生存之道,就见朱颜楚楚可怜而又慌乱的抹着泪水,“请将军别生气,颜儿没事了。”

  “算了,能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反常了吗?”聂长天再叹口气问。

  “是颜儿一是情绪失控,没什么。”

  “那就好,我还……”聂长天心中记挂着天爱,一早就让朱颜派人给请了来,还没有跟她好好谈谈呢!

  “将军,颜儿有个不情之请。”朱颜打断聂长天的话说,依旧偎在聂长天身上撒娇着。

  “说吧!”

  “聂总管说,没经过你的允许,府里不能随便用人。颜儿在天香院有个服侍惯了的ㄚ鬟,能不能请将军通融,让她也进府里来,颜儿习惯了她的服侍,似乎有点无法适应,老是觉得心慌慌的,也才会莫名的情绪失控,惹得将军您心烦。”

  “我会交代下去。”聂长天允诺,“还有事吗?”

  “没有了,谢谢将军。”颜儿恢复了平日的淡然,主动离开聂长天的怀抱站起来。“不好意思,打扰将军了。”

  面对她突然的情绪转换,聂长天有片刻怔,紧接着他不禁斥责自己的多疑,此刻淡淡的她不正是他早熟悉的她吗?他在怀疑什么?聂长天准备转身离开亭子时,她幽幽吟唱的声音由后追了上来,“一片愁心怯杜鹃,懒妆从任鬓股偏。

  怕郎说起阳关意,常掩琵琶第四弦。

  山城落日弄昏黄,又了平生半日忙。

  侍妾不需绕绛蜡,让他明月入回郎。”

  聂长天急行的步伐稍停了下,然后便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行。

  朱颜直望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花园小径后,才让内心的真正感情泄漏出来,眼泪扑簌簌而下,他不会知道,短短八句的词,她唱得多么艰辛,只要他曾回头一盼,她可以为他放弃一切,背弃所有的人。可是他不会,如同以往,他仍是头也不曾为她回过一次。

  朱颜哭倒在亭子里,为自己无望的爱和既定的宿命。

  ※     ※  ※

  林栋眨眨眼,再眨眨眼,实在无法相信他所看见的,他怀疑自己是太久没有女人而开始产生幻觉了。

  该死!他早知道一个男人禁欲太久是违反自然的,瞧他现在出现什么征兆了,他居然看见他的床上躺着一个全裸的女人。

  如果这是在他家里或他的别馆里,他绝对二话不说就跳上床享受一番,不会有半丝迟疑,问题是,这里是军营,一个不可能让全裸的女人混进来的地方。

  确定那个女人不是他的幻觉后,林栋惊愕的面孔转为严肃,同时戒慎的朝床上背对他的裸女走去。

  “你是谁?”他站在离床三步远的地方,沉声问。

  床上的女人连动都没动一下。再等了一会儿,见她仍是维持原姿势,林栋又往前靠近两步,全神戒备的伸出手……

  赫!天仙美女下凡尘!

  林栋再度惊愕住了,为她的美震撼,也为她的沉睡疑惑。即使情况诡异,林栋仍然无法将他的视线自她的身上移离。

  她长而浓密的睫毛轻柔的垂在精致的粉色面颊上,长长的黑发若隐若现的遮掩住雪白的玉体,柔顺的随着身体曲线起伏而披挂在身上,这样一个十足魅惑人的姿势该是非常引人遐思的,可是林栋发现自己没有产生丝毫的欲念。

  不是因为危机意识,而是她绝美的脸上有股清纯得彷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空灵无邪,又似婴儿般纯稚天真,让人无由起了呵护之心,却不会有任何的不当欲望。

  紧闭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知道她即将清醒,林栋立刻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她被惊吓到。

  天爱慢慢的张开眼睛,茫然的眼神在触及四周陌生的环境时,立刻惊觉的弹了起来,她想起颈后的那一击。

  有人袭击了她!

  意识到周遭有人,她扭头一看,望进一双不具敌意的眼,她纳闷的蹙起秀眉。

  “是你打昏我,把我带到这里来的?”

  “打昏?你是说有人把你打昏了再把你送到这里来的?你不是自己跑来的?”林栋问。

  “我就猜不是你,你看来对我没有敌意。”天爱点头赞许自己的直觉。“我叫孟天爱,你呢?”

  “林栋。”林栋将他的目光小心的放在她的颈部以上,即使没有非分之想,对着一个姑娘家的裸体仍是非常不合宜的。“这是哪里?”天爱问着,想起身下床。

  林栋见状,忙出声阻止道:“姑娘,你还是穿好衣服再下床吧!”

  “衣服?”天爱闻言,低头一看,似乎才发现自己未着寸缕,往四周看了看,耸耸肩道:“很显然抓我来的那个人把我衣服给丢了。”

  林栋被她无谓的态度给愣住了,就算是青楼的姑娘,在陌生男人面前裸着身子也会有些微不自在,这个孟姑娘怎么一点也不在意似的?他会不会让她的外表给误导了?

  “姑娘看来似乎很习惯在男人面前裸裎以对?”

  敏感的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天爱不解的将头靠在膝上,歪着头看他。

  “你们外头的人真的很奇怪耶!情绪就像沙漠的天气一样,让人捉摸不定,明明前一刻还晴空万里,下一刻风暴就来了。我还以为只有聂长天是这样呢!想不到你也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突然对我有的敌意?”

  “你认识长天?”

  “你也认识他吗?”天爱惊喜的道。

  “我和他是好兄弟,你呢?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天爱张嘴欲言时,聂长天搂抱着其它女人的画面突然闪过脑海,她落寞的低下头。“我也不知道我和他是什么关系。”

  久历情场,林栋看她的表情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只是长天是在何时何地结识她的?他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你是天香院新来的姑娘?”林栋猜测的问。

  “天香院?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没什么,你是在哪里认识长天的?”

  “在他家呀!他从沙漠把我救回家……”

  “你是那名奸细!”林栋恍然,“你不是受伤了吗?为什么会跑到这里来?”

  “我不是奸细,而且我也不是自己跑到这里来,是有人把我打昏带来的。”

  天爱抗议道。

  “抱歉!我一时忘了。”林栋不经意的目光瞥见她因激动而由黑发下露出的肌肤时,忙转开视线,“呃,孟姑娘,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拿件衣裳借给你吧!咱们这个样子说话,实在是有点奇怪。”

  “会吗?我以前常和我娘这样说话呀!”

  “你娘和你都是女人没关系,可是我是男人,你不该让除了丈夫以外的人看见脸部以外的地方。”林栋有点头疼的说,要情场浪子的他说这些话还真是难为他了呢!连他都不相信他会有说出这些话的时候。

  “啊!原来你是男人?”

  林栋闻言,差点跌跤,他哪里不像男人了?

  “你这是在侮辱我吗?”

  “啊?”天爱满脸不解,她什么时候侮辱他了?

  “算了!要我出帐让你穿衣服吗?”他将衣服递给她。“你会穿男装吧?”

  天爱接过衣裳,看了看后,问:“你有长布条吗?”

  “长布条?做什么用的?”林栋又走回角落的衣箱找着。

  “绑胸部用的。”天爱照实的回答,差点又让林栋跌进衣箱。

  “怎么了?”“没什么。”林栋摇头,翻着一条上回骨折时用来里伤的长布条,记得服侍他的小兵帮他洗净收在箱内。

  找到后,林栋很快的退出帐,留给天爱隐密的着衣空间。同时,命人去通知聂长天天爱在此的消息,并盘查站岗的卫兵,清查有谁进出他的营帐,希望能找出可疑的人物,进而追查出内奸。

  至于孟天爱这个令他头疼的姑娘就交给聂长天去伤脑筋好了,再教育她下去,难保他下次去天香院不会有罪恶感。这种圣人的工作还是聂长天比较合适。

  就不知长天对她是怎么一个看法了?仍当她是奸细?

  还是……呵呵,以长天那天得知她被刺的消息的表现,应该不是没有什么才对!那朱颜也已进了门,这下大概会有好戏看了才是。他等着看就是。

  眼下要紧的是,他得尽快揪出那个该死的内奸,替那些被出卖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     ※  ※

  由于林栋的口信并没有说明天爱出现在军营的原因,所以原本因为她的失踪而心急如焚的聂长天,接到消息后,立刻变得怒火冲天。他刚想试着相信她,她就迫不及待的露出狐狸尾巴了?

  来到军营,他直冲林栋的营帐,铁青的神色吓坏在帐外守卫的士兵。

  “没我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进来。”

  “是,将军。”卫兵对着帐门回答,因为聂长天已经飙进营帐里了。

  对聂长天狂风一般的闯入,天爱的反应先是惊愕,接着是一阵欣喜,在陌生的地方看见他,就如同看见亲人一般高兴。

  “聂长天,你怎么会在这里?”她绽开笑颜,满脸的惊喜表情。

  “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聂长天无视她灿烂的笑颜,冷着脸问,愤怒的表情全隐藏在冷脸下。

  “有人把我打昏,等我醒来就在这里了。你不要问我是谁,因为我不知道。

  那人是从背后偷袭我的。”

  “你以为我会相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昏迷的你运进来,而没有任何人发现?”

  “为什么不相信?事实如此啊!不信你可以问林栋嘛!他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昏迷在他的床上,他可以证明我说的是实话。”

  “你躺在他的床上?”聂长天危险的眯起眼,注意到她身上过于宽大且眼熟的男人衣裳。“你竟然跳上林栋的床!”

  “不是我跳上他的床,是有人把我摆在他的床上。”天爱没有听懂聂长天话中的辱意,单纯的纠正他。

  “这么说,也是有人费事的趁你昏迷时,帮你换上林栋的衣裳了?”聂长天冷哼,压根不信她。

  “不是,这衣服是我醒来后自己穿的,那个打昏我的人,只是脱光我的衣服而已。”

  “你脱光衣服躺在林栋床上!”聂长天体内涌起了想杀人的欲望。

  “是啊!”天爱点头。“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的脸色好难看。”

  “他碰了你?”聂长天下颚咬紧。

  “碰?”天爱蹙眉想了一下,林栋拿衣服给她时,是有碰到她,“应该有吧!”

  本来在帐外听得津津有味的林栋,这时可顾不得看戏了,连忙推开挡住门口的守卫闯进去为自己辩白。他可是很君子的控制住眼球,没让它乱瞄耶!

  “大人冤枉啊!我发誓我连她一根小指头都没碰。”林栋夸张的喊屈,心中则偷偷咋舌,哇噢,长天的脸色真的不是普通的难看耶!这时候没必要坦承自己曾经小小的“碰”了她香肩一下,做人太诚实有时候会死得很难看的。何况他也没说谎,他是真的没碰到她的“小指头”。

  “你有呀!你拿衣服给我的时候,有碰到我的手指耶!不只小指,整只右手都有碰到哦!”天爱插嘴道,以为林栋没注意到而出言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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