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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男人很特别 page 9 作者:风淮黎

  那感觉就像端午节那天知道宣靖涛轻薄了紫莺一样,都是他的宝贝呀,这些野人们,怎么都没把他这个守护者放在眼里?亏先前还认为这人比宣靖涛懂事呢!

  结果这家伙比宣靖涛恶劣,至少姓宣的在他面前,不敢对紫莺太过放肆。

  “不会的,我跟她说那是幸运的秘法,因为她要口试,所以在唇上封印,说那是我老爸教的,她一定相信。”靳培凯坦然地说,对静娟他有顾忌,对其他人他根本不在乎。

  程志新痛恨地看他一眼,“王八蛋、龟孙子,居然把静娟重要的初吻当符咒用,你知道静娟连未婚夫都不肯在婚前给他,她想像他养父母一样,婚前只是纯粹地牵手散步,婚后却可以恩爱到同赴天国。”

  靳培凯自在一笑,“我知道利思昀有什么没有什么,我会把利思昀完全从静娟心中拿掉,那不过就是个幻梦,在她刚失去挚爱的双亲时,谁只要在她身边,陪她难过,逗她开心,就可以赢得她的信任,利思昀不过就是一时走运。而现在能够打开她层层防卫心锁的人,才能得到真爱,那个人一定是我,我是特别的,我对静娟做的事也是特别的,不需要跟任何人比,她父母相爱的方式,我给静娟的爱,就是封印式的,她的爱由我开封,她的悲由我封禁。”

  这个男人为什么这么嚣张、狂妄、骄傲、跋扈、自负得──有人缘?

  程志新把车停在路边,定定地盯着他看许久,他始终就那么理所当然而坦荡自在,那是一种无视于别人的挑战,却也不是污蔑敌人的态度,好像摆明了我知道你是怎么想,但我就是要这样,该怎么做你自己看着,想打架我奉陪。

  “你没失败过?”程志新好奇地问。

  “你呢?”靳培凯不答反问。

  程志新笑了,没失败过的人,不会有他那种安然不动的霸气。

  “祝你好运啦,爱情和任何其他你经历过、学习过的事都不一样,除了自信和能力、聪明与才智之外,你还得有好运,有了好运,还得有缘有分。”程志新说出了肺腑之言,他和心仪的紫莺就是有缘无分。

  “谢谢!”靳培凯谢得诚恳而理所当然。

  程志新不得不喜欢他,却又不甘心地想踩他一脚,他那早知道可以得到认可的态度真是令人不舒服,可是如果表现出来,又显得自己器量小,他就不能少优秀一点吗?

  算了大舅子是不应该和妹婿计较的,何况他往后有苦头吃了,谁让他挑上迟钝又脱线的萝丝,那么聪明的人,一定会被气死、呕死、憋死然后只求一死。

  想到这一点程志新心理就平衡多了。

  第五章

  等待是一种艺术,也是一种技术,很多人可以优闲地享受等待的艺术,把生命空下来,全神贯注地等着目标的出现,靳培凯不是这么等待法,他不是等在房子里思念远在海洋彼端的心上人。

  他知道时间一到人就会回来,这段期间他可以做很多事,替她带干儿子回来玩,在她干儿子身上去了解干妈妈和干妈妈的好朋友们,争取苏紫莺及崔心婷的信任,了解她的朋友有助于了解她,虽然她单纯得像一张白纸,可是白纸的可能性最多了。

  于是十来天,他赢得了崔心婷的友谊,也得到了苏紫莺的认可,这刁钻女子有点难缠,不过幸好头脑非常清楚,一旦通过她的防线,她就非常干脆,现在居然可以让他单独载着她的宝贝儿子去机场接她的两位至交。

  “靳叔叔,昨天靳爷爷想让你娶我心婷妈妈,而你说要和静娟妈妈结婚,靳爷爷就作法让你回心转意,现在呢,你回心转意了吗?”苏映帆昨天在道坛看了一下午的法事,觉得新奇得不得了,想知道靳爷爷作的法有没有效。

  靳培凯看向后视镜,苏映帆仰着小脸,可爱的样子让他动心,以后他和心婷的孩子也会这么可爱的,但是先决条件得远离不良老爸的毒害。

  咦!怎么会把静娟想成心婷?靳培凯把车子停到路肩上,下了车上上下下找了一下,没东西,又上车前前后后翻了一下,也没有东西,他可以确定他全身上下不会被贴上符的。

  “靳叔叔,你在找什么?”苏映帆好奇地问。

  “没什么,帆帆你昨天有没有看见靳爷爷或阿全叔叔拿什么东西放到我车子上,或者在车子上做什么事呢?”靳培凯怀疑不良老爸又玩什么花样了。

  “没有!靳爷爷说靳叔叔精价哭夭,放在车上没有用,拿给我让我带着才有用,靳叔叔什么是精价哭夭?”苏映帆用很奇怪的闽南腔调说那四个字。

  靳培凯摇摇头,受不了那不良老爸,这么小的小孩也利用。

  “很聪明,聪明过头的意思,这句话不要说,不然你爸爸妈妈会吓到,现在把靳爷爷给你带的东西给我。”靳培凯摸摸苏映帆,这孩子聪明学习能力强,好的坏的分不清楚,真不该带他去道坛的,让他那以优雅著称的爸爸和讲究语言风格的妈妈听到这种话还得了。

  苏映帆在口袋里面拿出了一个红包袋,里面有两张一千块,是靳准给帆帆的见面礼,还有一张符,靳培凯看了一下,加了工的合和符,老爸画符的功力变弱了,才会利用小孩子作引子,难道身体变差了吗?还是又被罚了?八成又乱玩法术被罚了,他壮得跟头牛一样,身体怎会变差。

  靳培凯拿起矿泉水,用左手把那张符淋湿了,也把那两张一千块顺便洗一洗,并要苏映帆也喝了几口矿泉水,再点火把符烧掉。

  “靳叔叔你为什么要用水洗那钱和黄纸条?”苏映帆不解地问。

  靳培凯等烧完后,把灰扬在路旁,回头喝几口水,才跟他解释,“因为靳爷爷在黄纸条上留下了希望我喜欢你心婷妈妈,离开静娟妈妈的愿望,所以我用水冲掉那个愿望,再烧掉它,那个愿望就不会实现了,钱和黄纸条放在一起那么久,也会留下愿望的讯息,所以也要洗一洗,要你喝水也是这样的道理。”

  这中间牵涉到太复杂的道法原理,靳培凯只能以小孩可能理解的方式说明,毕竟孩子还小,没有必要知道太多。

  “靳爷爷作法真的有效吗?”苏映帆最关心的还是有效没效的问题。

  “他认为有效他就会这么做,就会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我只是不要让他这种想法一直留在我身边,有没有效不重要。”不知这样说小孩理解了没,这么小实在不能告诉他有效或没效。

  然后他载着苏映帆继续往机场去。

  “靳叔叔,我心婷妈妈和静娟妈妈都很漂亮,为什么你想和静娟妈妈结婚,不想和心婷妈妈结婚?你不是也喜欢心婷妈妈吗?”苏映帆对大人的世界感到好奇。

  “我喜欢你的心婷妈妈,但是爱你的静娟妈妈,你记得吗?你静娟妈妈说相爱的人才结婚。”

  “记得。靳叔叔可是你如果和静娟妈妈结婚,我志新爸爸就很可怜了,我妈妈要嫁爸爸,静娟妈妈和你结婚,他就没人可以结婚了。”

  一大一小边说边聊地就到了机场,一到候客区,靳培凯很快就看见心上人了,向她招了招手,她没看见,东张西望地不知道在找什么,顺着她的眼光望去,就看见一个五官轮廓非常立体的挺拔男子盯着她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甜美的笑容迎向对方,靳培凯吃味极了,终于她看过这边了,居然只是草率地跟他点个头,又东张西望了。

  那个男人是谁?和她是什么关系?旧识吗?是她花莲家乡的同胞吗?又有个轻浮的外国人朝她丢个飞吻,全机场的男人经过她身边没有不把眼光停留在她身上的,真想跑到她身边宣告所有权,她到底在做什么?

  “靳叔叔!我静娟妈妈可能脑袋又空掉了。”苏映帆忧心地看着他说。

  “别担心,她可能在找人,也许找你梦渝妈妈,我们还没看见你梦渝妈妈不是吗?”靳培凯安慰道,然后一抬头,就看她心不在焉地走两步,拐了脚了。

  “帆帆,你在这里别走,我过去一下。”

  交代完毕,他一跳就跃过围栏,上前检查了一下她的脚,二话不说就抱起她,到护栏边让帆帆跟着他们走。

  “等一下,梦渝还没出来。”汪静娟心急地阻止。

  “我先带你上车,马上再进来接梦渝。”靳培凯停都没停下,行李请人推送,直接往停车处去。

  在停车处遇见了宣靖涛,就由宣靖涛带苏映帆去接梦渝,他先处理静娟的脚。

  “痛不痛?”他调了一下位置,顺一顺她的筋骨。

  “还好。”汪静娟痛死了,他手劲怎么这么大?

  “忍着,有点走位。”他先拿出车里的备用药箱,喷些消炎止痛的雾剂。

  “顺利吗?”他收起药箱后关心地问。

  “谢谢,你的意见真的派上用场了,如果不是和你演练过,我突然被这么犀利的问题问到,一定会紧张地乱了阵脚。”汪静娟感激地说。

  “你本来就答得不错了,不要这么没自信,刚刚帆帆来送你花,我也有礼物给你,恭喜你汪博士。”靳培凯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

  “谢谢。”汪静娟接过后,冷不防地又被他香了左右颊。

  她愣住了,倡他非常自在地开瓶矿泉水给她,好像没发生任何事一样。

  “怎么了?不喝吗?”靳培凯自然地问。

  “谢谢!”汪静娟想了一下,应该没什么,他只是习惯西方礼仪吧。

  “程哥怎么没来呢?”汪静娟喝完水后把瓶子给他。

  他一接过来就顺手仰头一倒把水都喝掉了,汪静娟睁大了眼睛,他不该这么喝她刚喝过的水,那太──太亲昵。

  “志新临时接到通知去处理员工的车祸现场,心婷今天约了银行谈融资,紫莺今天有会议。”他拿出冷毛巾给她擦汗。

  汪静娟只是擦一擦颈子、额头,擦好他又收回去,同样的毛巾擦他自己脸、脖子和手臂。

  靳医师不太讲究个人卫生细节。汪静娟得到了这么个结论,可是很奇怪,一般的医生平时非常注意卫生习惯的呀,以前没注意过他和人不一样。

  看她偏着脑袋,困惑地微翘着菱角红唇,轻锁眉心,他浅浅地笑了一笑。

  她的唇很美,总是红艳艳的,不大,唇线非常分明,唇瓣很饱满。

  情不自禁地他又轻轻吻上诱人的红唇,只是轻轻一碰,然后移到她的额头上,友爱地一吻。

  “有放就有收,免得有不良影响。”他说得再自然不过了。

  然后他们发觉宣靖涛在车窗外招手,靳培凯立刻打开门,出去和宣靖涛说了几句话,打开后车箱,拿出程梦渝的行李,又坐回来。

  “靖涛说,梦渝发烧,搭他的车比较顺路,他有客人,正好可以照顾梦渝和帆帆。”一坐进来他就这么说。

  突然他发现她流泪了,“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跟上靖涛他们吧,如果梦渝有什么需要,你也许帮得上忙。”汪静娟不想说。

  她不想一回来就想不该想的人,出去十几天她完全都没想到这些事了,被他一吻她就想到了,他最讨厌,居然把吻当法术用,一次也就算了,还用两次,让她想想来很荒谬。当年想像妈妈一样,结婚当天给丈夫当纪念,却因此而错失了爱情,现在居然被他当作法术用,明知道他对谁都可以这样做,却会觉得心里暖暖的,一定又是把他当思昀了。

  “静娟,你又要自己一个人难过吗?有什么话说出来,乖!”他眼睛看着路,心里想的全是她的泪,她的不言不语。

  “我又想他了。”她不开心地说。

  “什么时候?”他听了不舒服,但语气平淡。

  “刚才。”

  “为什么?”他要知道任何会让她想起那个人的因素,然后一一去除。

  “你吻……”那不算吻,她改口,不乐意地说:“你收法的时候。”

  可恨,居然在这时候跑出来作崇,过分,全天下的女人你最过分,他暗恨。

  原谅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再给你一点时间好了,不会太久的,除了想我,除了看我,你没空再想别的男人。

  “为什么呢?他没吻过你不是吗?”他满意自己职业性的声音。

  “嗯,所以我想补偿他吧,明知你不是他,居然会觉得……觉得有感觉。”她低下头,脸都红了,但没什么好脸红的,对他来说那就是法术嘛,而现在他是心理门诊时间。

  他很满意,原来白吃了自己的醋,“静娟,那与他无关,你这次不是觉得我像他对不对,因为没得比嘛!你这次只是替自己的感觉找理由。”

  “为什么?”换她不解了。

  “因为你平常不是这么和人相处的,所以每一件超出你经验范围的事就必须找理由,不然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会觉得对自己没把握,其实你就是没自信而已,深怕自己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这是很正常的,每个人心底都有对失控的恐惧,这是人潜在的不安。”他开导道。

  “你会吗?”汪静娟觉得就没看他不安过。

  “我倒不是害怕失控,我是让它失控,所以和我相处你不必想太多,因为我是特别的,所以不在你的常规里面,你任何不寻常的感觉或者行为都是因为我才这样,知道吗?和我在一起你只需感觉快不快乐、安不安心、自不自在就好,不必为任何事情找理由。”他放开一只手,将她揽到身边,“没有人规定,人和人之间要怎么相处,只要彼此是善意、诚心的就好。”

  “那我们算什么?”她实在没有办法理解没有准则要怎么相处。

  “随你的感觉,觉得需要朋友时,我就是朋友,需要医师时我就是医师,需要家人时,我就是家人,需要情人时,我就是情人。”他就是有办法眼里充满深情,语气平淡客观。

  “你真的很特别,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她觉得靠着他感觉自然多了。

  只有你!他暗叫,然后平平地说:“对少数人。”

  “哪些人?”

  “我老爸、我爸妈、你。”

  “那你常对人作法吗?”她好奇地问,心想别人对他那样作法,难道不误会。

  “只有对我老爸需要。”他倒完全忘了她指作法的特殊情况。

  汪静娟轻笑了出声,想到那种画面就好玩,他高大英俊又挺拔,靳伯伯又干又瘦又小,“你们作法时被看到会不会被误会?”

  “误会什么?”靳培凯偏头看了她一下。

  “同性恋、畸恋、人格异常之类的。”

  靳培凯明白了。投降!他不玩了,她真的相信是很好,但是很麻烦。她很单纯、很好哄对自己也很有利,但是很呕,她的天真很可爱,同时得气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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