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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贵丫鬟 page 11 作者:倌琯

  王后娘娘也是满眼满心的欣悦,“雅倩腹中的胎儿关系着我们百花国的千年传承,无论是凤或是凰都将是未来的王君。品萱,这可是大大的功劳啊。”

  “是啊,射孤你也说句话吧,这可是百花国举国上下的大喜……”

  “王兄,”冷眉一挑,金射孤一脸的霜雪。“请派军队给王弟……”

  “你还不死心?莫锁锁或许早已离开百花国的境地了……”

  “如果派遣士兵大搜城村,岂不扰民?况且大婚在即,这行为可是会伤了雅倩,毕竟调令已下,百姓们都知道这个大喜消息,身为雅倩未来夫君的你却心系另一女子,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吧。”

  “王嫂,射孤的心意已决,翻天掀地也要将锁儿找回!”她是他的奴,亦是他的爱人。

  深知他决绝性情的金射独只好依顺了。“爱妻,让射孤去做他想要做的事吧。”

  “锁锁那孩子我也喜爱得紧啊,但是王弟在大婚之前的疯狂行动叫雅倩情何以堪?”

  怕圣王爷恼怒改变主意,梅品萱连忙打圆场。“王后娘娘,圣王爷是倩儿将许终身的依靠,丈夫是天,倩儿她哪能有一词半句的不悦?只要圣王爷肯恩赐些微的关怀给倩儿,相信倩儿会更加竭尽心力的伺候榻前。

  “幸得你明白事理……”不愧是侯爷生前最为宠信的三姨娘。

  “娘娘,品萱可否请求圣王爷大驾光临寒舍!毕竟倩儿的肚子已有他的骨肉,好歹给个关心。”

  金射孤薄怒道:“放肆!本王已说过,龙雅倩所奢求的王妃之位已经赐恩予她,竟然还敢以子胎要胁,枉想不属于她的关心!”

  “射孤!不要太狠心。”王后娘娘不忍,雅倩那孩子温婉柔顺,堪为国母之尊。

  怒容狂炽,金射孤不行辞礼,亦无视金射独的眼神制止,断然扬长而去。

  大殿之内寂静得连一根细针掉落都听得分明。

  王后娘娘不禁喟叹,“射孤这回可真是下了真情,但是天作弄,徒增欷吁。”

  “唉!早知如此,当时向明皇帝索讨莫锁锁的名义应该是以婚盟为定,不该只是要莫锁锁以丫环的身份和射孤结下这一份情缘?”眼见王弟为爱憔悴,甚至转变成狂噬的暴烈性子,金射独悔恼不已。

  端坐在旁的梅品萱心里颇不是滋味,她暗暗抡紧拳头,咬紧牙根。

  必  必  必

  梅晶萱冷冷下令,“小玄子!立刻派出杀手殂杀莫锁锁!”贱婢一天不死,倩儿的王妃之位恐怕随时保不住。

  “但是奴才只是个宦官……”

  “侯爷府的奴仆全由你调动指派!只要那贱婢一死,本夫人重重有赏!”

  “奴才肝脑涂地,誓死效忠夫人。”小玄子领命而去。

  “呵呵!莫锁锁,休怪我对你赶尽杀绝,要怪就怪金射孤对你动了情爱。饶你小命,倩儿岂不一生寂寞,泪涟涟。”

  第九章

  “死王天大!竟然闯进偏厅,没瞧见我和锁姐姐正用餐食吗?”

  王天大嘴唇颤抖的嗫嚅着,“她……她是……圣王……王爷……好多的兵卒……那……那个……”

  宝弦月翻了翻白眼,悻然道:“你在扯个鬼呀!身为开心山庄的镖头,这个时候应该去校武场训练那些喜欢偷闲的家伙吧,你怠懒了喔。”

  连吞好几下口水,王天大一口气的说完,“她是莫锁锁!”

  “白痴呀你!她原本就是莫锁锁,难道她是宝弦月,我成了莫锁锁呀。”

  “不……不是啦!宝小姐……”

  “她是圣王爷的专属丫环!”宝贞英随后走入偏厅。

  “姑姑?”微徽一愕,听了这宣告的宝弦月脑子一轰,呆掉了。

  “莫姑娘,请恕我过问你的隐私,你腹中的胎儿可是圣王爷的骨血至亲?”宝贞英锐眼直睬,一针见血的逼问。

  莫锁锁黯然,酸楚的笑道:“是他的王嗣。”她这生子的工具达成任务了,是不?

  “圣王爷知道吗?”

  “知或不知已无关紧要……”他不是大婚在即了吗?

  “圣王爷如果得知你已珠胎暗结,或许他会纳你为妾?”

  “妻或妾我都不要……”既然他乐意雨露均沾的恩泽众女,她这榻上的侍婢何足挂齿?

  况且他所索讨的不过是王嗣,相信龙雅倩一定能够使他得偿宿愿。

  “我的骨肉是我莫锁锁所有,再苦、再难我也要咬牙撑过,不必金射孤的怜悯。”

  宝贞英摇摇头,“你的倔性子可会害了你……”

  “宁愿无依无恃,锁锁也绝不与人共事一夫。”她有她的傲气。

  “你爱他吗?”

  “爱恨交织,恩怨难分。”

  爱人是一场艰辛啊,宝贞英心有戚戚焉的叹道:“绝不后悔?”

  “绝不!”

  “圣王爷派出大队人马,以绝决的态度寻找你这丫环,他的心中应该有你才是。”

  她该庆幸或是痛哭感恩?莫锁锁心湖波澜不兴。

  “我和他之间再无瓜葛,有爱、无爱都已无所谓了。”

  “一个即将婚配的新郎倌疯狂的寻找另一红妆,这情意毋府置疑。”

  不!她拒绝自作多情,拒绝坠入爱的深渊,伤得粉身碎骨!

  她不要万劫不复啊。

  幽  幽  必

  “即使有情,未必长情,即使有爱,却可能博爱!”她做不到坚强的承受被弃的痛。

  “别管长情博爱,锁姐姐,你就待在开心山庄里吧,包你开开心心,无忧无虑。圣王爷即使有通天本领也找不到这里来,况且山庄里的武壮丁可以保护你和小胎儿喔。”连珠炮的说完,宝弦月连喝几盏茶水润润喉。

  她接着喳呼着,“锁姐姐你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原来你就是人人传说的中原女奴呀!我这笨脑袋瓜,见了你的天人仙姿就应该想到你是…………”

  “弦月!”宝贞英低斥一声,这长不大的侄女,瞧不见锁锁的心正淌滴着血吗?

  噘噘俏嘴儿,宝弦月跑到王天大的身旁,乖乖噤声了。

  “贞英姐,我想我还是离开开心山庄,免得让山庄不平静。”莫锁锁不愿成为祸水。

  “你想回中原去?”

  “人不亲,土亲。”虽然已无颜见嫂嫂和侄子了,丞相府也已不是她得以凤还巢的庇护处。

  “不行!锁姐姐你不可以孤零零的离开百花国……

  一记冷瞪斜眄过来,宝弦月扁了扁嘴。姑姑生气了,她只得安静点。

  “莫姑娘,倘若你心意已定,我也不强留你待在伤心地。”

  “姑姑?”

  “天大!带宝小姐下去,如果她不驯,把她绑捆起来,软禁她的行动。”

  王天大连忙在宝弦月的肩项上一击,然后将昏倒的她扛背在后,退了下。宝贞英的神色前所未有的严寒,他不能不“错待”宝弦月这小小姐。

  “请勿怨责,开心山庄已不是莫姑娘你能够藏身之处。”她不得不扮起黑面孔。

  “贞英姐,锁锁理解。”

  “我有两片人面肉膜,贴于颊上仿佛是与生俱来的胎记,虽然丑陋难看,但是这是惟一能够护你安全离开的宝物。” 

  “此恩此惠,锁锁铭记于心。”

  “唉,天生丽质是祸,不是福啊。”

  不是她心肠太硬,任由锁锁孤身一人的煎熬情伤,而是四处搜寻锁锁的兵马似乎另有所图,如果她推测无误的话,那一批宫奴装扮的猥琐汉子并不是意欲迎接锁锁回宫,恐怕是想送她上西天,永绝后患吧。

  即使锁锁自愿回宫,她也不能等闲视之。圣王爷的宠眷深爱是一回事,锁锁的安全堪虑又是一回事,如虎似狼的妒恨争宠才是真正防不胜防的隐忧啊。

  宝贞英重重的叹息了。

  幽  必  必

  妆铜镜内映照出一张令人生畏,甚至是厌恶的面容,少年的双颊上是两大片烧灼焦烂的伤疤,远远的瞧又仿佛是鬼魅的胎记。

  然而眼儿太媚,太过灵动,于是这少年又将一片内膜似的嗯物贴黏于眉间和眼梢,意欲使得旁人瞧上一眼便觉嫌弃,撇开视线去。

  “丑死了。”宝弦月做出呕心欲吐的表情。

  莫锁锁却是开心的笑了,她从来没见过自个儿这等难看的模样。

  王天大把眼睛瞪向屋外的水池,不敢瞧这经过伪装的恐怖面容。

  “莫姑娘,我们出境去吧,今日的兵马多布置在西南,城门口的兵卒应该容易蒙混过关。”这般骇世惊俗的伪装,相信没有一个兵卒会怀疑她的真实身份。

  拎了包袱,背牢在右肩上,莫锁锁起身,辞礼道:“贞英姐,弦妹妹,锁锁感激你们的相助情谊。”

  宝弦月忽而哇哇大哭,“锁姐姐,您回到北京城以后可得捎个信讯来,叫我们好安心。”

  “人无不散的筵席。”宝贞英轻轻的笑,强抑下不舍的泪意。“快走吧,就当你做了一场梦。梦醒,岁月幽然。

  莫锁锁心下一凄,她和金射孤的孽缘当真是镜花水月,如烟似梦?

  必  必  必

  “前头便是边境分野的关口了,莫姑娘,天大就在此住步,请你珍重。”

  “谢谢。有缘,自会再见。”

  莫锁锁挥了挥手,独往城门口行去。应该欢欣才是,她已经如愿以偿的挥别奴女的生涯,得以自由自在的过自己的日子了。

  不必伺候主子,不必随波飘流,不必任人主宰。应该微笑的,可她为何觉得悲哀的好想痛哭呢?

  “杀,杀!”

  忽地,吵杂的马蹄和叫嚣在她身后响起——

  “杏花酒楼里有一美艳女子,据报,肤白透亮,像个中原人,或许就是莫姑娘。爷儿,您要亲往杏花酒楼吗?后天即是您的大婚庆典了。”

  “天崩了、地裂了,我也要把她带回我的身边!”决绝的口吻仿佛天神降世。

  这声音,使她心儿一颤的熟悉!

  “啊!呵杀!”一队兵马绝尘而去,往左方急驰狂奔。

  她猛一回首,见到驾驭宝马的金射孤,他的面颊瘦削不少,却更加显出他的消俊桀骛。

  冷硬的下颚生出胡碴子,似乎添了抹沧桑味,令她心疼、心恼,而他的深眸里是一片腥红似的血丝。

  只一遥望,他和他的宝马瞬地扬长飙冲。

  他并没有看见她!

  “或许即使照了面,他也认不出我来……”她低喃着,分辨不出是怨、是爱,或是害怕再度成为他专属独霸的工具。

  “喂!丑小子还不快出城去!兵爷我可要关闭城门了!”守城的小兵粗鲁的一边吆喝,一边以长茅枪轻挥赶人。

  “小民立刻出城口……”她压低声音,假作嘶哑的应道。

  这一步踏出,爱恨已是无关紧要了。

  他将拥有他的妻……

  必  必  必

  圣王宫殿内,几百个宫奴四下忙碌,个个不得歇。

  钿儿急躁的叫喊,“准王妃不喜欢素白的寝榻啦,快快换过。”只剩下两天即是大婚庆典了。

  “嘎嘎嘎!”宫一下子捶打自己的胸脯,一下子又搔抓大脚丫。

  “宫!你别把你的金毛抓得到处都是,两天后的洞房花烛夜,你不怕被你的主人剥皮呀。”

  “呜——”宫低呜着。干么对它凶?人家莫锁锁凶起来也好美,见了就赏心悦目。

  “拜托啦,别让我这陪侍奴婢被训斥责罚。”

  “嘎嘎啦啦。”莫锁锁怎么躲起来,不跟它一块儿玩耍哩?

  它讨厌什么准王妃啦,还没进宫来就要和它抢地盘,寝殿内外都是刺眼的灯笼和奇奇怪怪的东西!

  “呼!”猛一吹气,它决定和这小矮子姑娘玩玩。

  钿儿被它喷了一大口唾沫,惊吓得跑开,但是它反而觉得有趣,于是它追逐着她的步子上猿一人的玩着官兵捉强盗。

  护卫们没人胆敢拦阻,因为宫是不听劝的,只有圣王爷和莫锁锁可以制住它的顽劣。

  “呀!你!”钿儿大叫,冲破云霄似的叫声惹得旁人全傻眼。

  死猿!把她的衣袖给扯撕下,露出两只臂膀子来。她可还没许婚给人哪,羞耻极了啦。

  “你的手臂为何各有深深的血口子?”刚进寝殿的金射孤开口质问。

  “嗯这……”小姐嘱咐过,不可与人说之,否则要割了她的舌尖。

  “梅品萱对你施以酷刑?”

  “不关三主母的事啦,是小……”呃,她忙咬住唇。

  “龙雅倩凌虐你?原来她的柔弱温良全是做假。”

  “圣王爷您千万别误解我家小姐呀,她待钿儿甚好,只是那夜她变了个人似的……”该怎么解释才可以护主呢?钿儿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那夜?坦白以告!”

  “就是侯爷仙归的冥诞呀,也就是您醉了酒,待在诗画阁里的那一个夜晚。”糟,她怎么说溜嘴了。可是她不会打诳谎呀。

  金射孤眯紧冷眸,勾起邪笑,“龙雅倩为何把你的臂膀子划出深痕?”

  “奴才也想不懂啊,小姐就是忽然要奴才的血滴在她的腿间,之前山要奴才把肉给划开,好滴血在棉被单子,还有榻上呀。”

  “滴血?她如此计量图的是什么?”

  “奴才真的不知道,小姐只是命令奴才把嘴巴闭紧,她说祸从口出…………”

  祸?血?榻被?他嗤讽的笑了。

  “钿儿,现下你与我说明的事不准回报你家小姐,免得生了祸端。”

  “是。钿儿一定把嘴巴闭得死紧,不会再出差错了。”原来圣王爷是个体恤奴才的好主子呢。

  “嘎!”宫闷叫了下,懂得人话的它怎么一句也听不明白。

  金射孤轻敲了它一记头顶,笑言,“你立了大功。”

  大功?啥功劳呀,它怎么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立下大功咧?它搔搔胸膛,茫茫然。

  “赏你一百个的异果子和绿叶子。”

  “嘎嘎。”主人真好,它好幸福哦。

  必  必  必

  “圣……圣王爷尊驾,恭文迎……迎……”

  “恭文,你可知本王为何亲临你的医铺?”

  “呃是……”圣王爷的笑容怎么叫人毛骨悚然?恭大夫隐隐不安,“是为了龙二……呃是准王妃的孕喜来着?”

  “不愧是名医!”金射孤笑得深不可测。

  恭大夫瞠目结舌,须臾,他往后仰倒,晕厥过去。

  必  必  必

  纵身一跃,金射孤飞入侯爷府,如入无人之境的轻松。

  “奴仆上百,竟然毫无作用!”难怪使得宵小歹徒胡作非为。

  明日即是大婚庆典,他这趟前来是想弄清楚事实的真相,毕竟事关女子名节,即使这女子在他心中不占任何份量。

  行至偏厅,里头细细的啜泣声使他停住脚步。

  “为什么连我这亲娘也瞒了!”梅品萱声嘶力竭的怒问。

  “这羞耻的丑事叫女儿如何说得出口?”

  “幸亏我察觉了不对劲,哪有怀孕一个月,害喜成这般厉害?倩儿,你让娘白白欢喜一场,以为未来的王君就是我的外孙!”

  “娘……”

  “那黑衣人若是突然现身,揭发你已是残破的秘密,你可得记牢,务必否认到底,即使是死也不能承认你遭受污辱的脏事!”

  龙雅倩哭得一耸一耸的,花容憔悴。

  “不过那黑衣人倒是帮了个大忙,你肚子里的孽种至少让你得到圣王妃的封赐,无论金射孤多么吝惜施舍他的感情,母以子贵的道理,万世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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