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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戏凰 page 7 作者:倌琯

  腼腆的微笑,冉柚喃轻道:“粉红色的珍珠项链?我不敢接受。”

  “珠宝配佳人。”

  “可是……”

  不等她说完,陇龙人转身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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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丽国的大参能够补气血,公主你的肤色过于苍白,应该多加食用。”“可是……”冉柚喃好为难,她实在不晓得这个漂亮的陇大使为什么一天到晚送她东西。昨儿个他还差人扛抬一大箱叫做“灵芝”的珍贵药材,她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公主是不是看不起敝小国的大参?”佳人之姿,惹人心怜。

  “哦,不……”

  “那么请勿婉拒,否则我会十分的伤怀愁心。”

  他看起来好像要掉眼泪的样子,冉柚喃只好不再推辞,怕他真的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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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日三小锅补汤和一朵花儿,以及情意盈盈的纸笺片。

  云奴不禁开心的手舞足蹈,“那个陇大使对你真的是‘志在必得’哩!”呆望着纸笺片的黑字,冉柚喃茫惑的问着,“这笺上写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你的美丽太叫他心动,总算有个一流的优秀男子懂得你的好。”但话又说回来,除了赫瑟那冰男以外,哪个男人不对柚喃动心动情呢。

  “我已经是有夫之妇了,不可以接受他的……嗯,他的……”

  “追求?”云奴失笑,“别理会世俗的礼教,你的丈夫已经遗弃你了,何必为他守贞?”“安烈真的讨厌我?”冉柚喃黯然神伤,“我已经十六天没有见到他了。”“我的娘!”猛拍一记额头,云奴脸色泛青的责斥,“你居然惦念那个寡恩寡情的狠心郎?他不值得你牵念!”

  “可是……”

  “没有可是!”摆出晚娘面孔,云奴恶声出气,“女人要有骨气知不知道!赫瑟安烈不爱你、不珍惜你是他福份薄。”

  冉柚喃低下螓首,她的心好痛。

  “难道你真的把心给了他啊?你爱上他,非常的爱他?”云奴心惊。

  扭绞双手的冉柚喃嗫嚅的回答,“应该是吧!我每天都想念他好几十回,夜里也时常想他想得掉眼泪。”

  “啊?”人、心两失!“而且每回想到安烈和那两个裸女‘那样’,我的心就好痛,好像要碎裂开的痛苦。”她说着,一颗晶莹的泪珠子倏地滚滴下来。

  “不准!不准你沉溺下去,不准你对那恶胚死心塌地,公主把你交给我伺候,我就有责任保护你!”早知道如此就应该要阻止代嫁这个计划,现在委屈了柚喃,也深深的伤害了无邪的她。

  冉柚南垂下眼睑,“我晓得我不该爱他……”因为他不爱她,而且痛恨她,把她当作仇敌。“对!”突地,几声掌声传来。

  两人忙回身,见到一脸嘻皮笑脸的陇龙人。他摇着扇子,潇洒、倜傥的走近她们。“不该爱他,他哪,没心没人性,公主,你应该爱我这个痴情种。”

  “你是痴情种吗?恕奴婢多嘴。”

  “云奴姑娘问得好,本公子以往的纪录的确有欠检讨,但是自从遇见公主,本公子就成了痴情种了,无庸置疑。”

  一番真情告白却惹得冉柚喃掩唇偷笑。这人怎么一边说话,一边拨发、眨眼呢?云奴的眼神锐利起来,“倘若她不是金枝玉叶之身呢?你所谓的爱也包括即使她只是个小平民?”

  “当然,不许轻看本公子的操守,论财论势,本公子都是高丽国的佼佼者,毋需公主的尊贵身份来锦上添花。”

  “但是她已是妇人之身……”

  “无妨,那是元成宗的赐婚嘛,她无力抗拒啊!况且那是公主的过去,她的过去里少了我,所以只好委身下嫁安烈那个负情汉喽。”哼,若论追女高术,赫瑟安烈一定败输下阵。咦,也不对,赫瑟安烈根本是个不亲近女人的冷酷男,不像他,既多情又深情,而且可以专情到令人钦佩的地步。

  得他所钟的女子多么的蒙天之幸哪。

  “公主,请给我一点点的爱吧!”他的爱可是犹如滔滔江水,永不枯竭。冉柚喃摇摇头又挥挥手,她晓得陇大使是个温柔的好男人,可是她不能逼迫自己爱他呀。云奴把她一把推向前,笑不阖嘴的说着,“有你这话,奴婢就把公主的幸福交付于你喽。”“云奴!”冉柚喃跺着脚,噘唇抗议。

  采花高手陇龙人眼见机不可失,立刻就近采摘一朵带刺玫瑰,单膝下跪,含情脉脉的瞅除着嗔怨的美人儿。

  他道:“公主,请笑纳。”

  “不可以!”她握一双手,她已经“笑纳”他无数赠礼了。

  “公主……”功力不够强吗?他继续努力的放送情意。

  “我要花的话可以自己动手采。”他好奇怪,为什么要对她下跪?

  霍然起身,陇龙人一手按压冉柚喃的右肩,另一手则将玫瑰的尖刺拔除,然后把玫瑰花插入她的云髻里。

  “啊!啊--”忽然之间,他发出如杀虎戮豹般的嚎叫嘶吼。

  他的右手……折断了!?“如果再有第二次,连你的腿也废了。”赫瑟安烈冷下眉眼。

  陇龙人忍住男儿泪,“太没义气了吧!”居然把他的手骨给折断!

  “对朋友的妻子心存不轨岂有义气可言。”抽出冉柚喃发里的玫瑰,赫瑟安烈的灰眸里漫上狂风暴雨。

  仍旧哀唯不已的陇龙人大叫,“但是你已经决定抛弃她了啊!”

  “即使是我弃如敝屐的女人也不允许任何男人尝欢。”

  弃如敝……冉柚喃的身子颤抖得几乎要站不稳,云奴连忙扶住她的双肩,大抱不平的尖叫道:“你太残忍了!就算公主不讨你欢心,就算你捻三惹四的和妓女们鬼混,无论怎地你都不能侮辱公主,公主不是破鞋,你更不能在外人面前如此不留余地的欺负她!”“别以为我不打女人。”

  哼!嗯……好女不吃眼前亏,赫瑟安烈看起来真的像是六亲不认,而且是无法无天的残暴男!他的冷眸直勾勾地盯住冉柚喃,“蒙古狗的女儿果然不守妇道,公主,你的不贞羞辱了大元皇室的名誉。”

  “我没有不贞!陇大使只是送我一些东西……”

  “你是烈女或是荡妇皆与我无涉。”撒了下蔑笑,他潇洒走离。

  “安烈你……”晃了晃,冉柚喃眼前一黯,昏了过去。

  “柚……”云奴惊叫。

  已走到廊道尽头的赫瑟安烈微微凛神,但只一晌,他没有回眸,也不曾停下足步,继续往前方走去。

  “陇大人!”云奴喊叫,示意他过来分担冉柚喃的重量。

  他一边哀悼自己毁掉的右膀子,一边惨惨喘道:“别害我!本公子可不想再失掉一手一腿!”

  “你不是非常的爱怜公主?难道你的爱这么浅薄?”

  “拜托!”不复潇洒的陇龙人歪扭着五官,痛呼着,“我这个无往不利的花花大少都已经成为独臂废人了!”

  “男人?啧!”没一个痴情!

  陇龙人探手进襟内,摸出他的白扇子,心里万分苦恼。

  从今尔后他应该好好的练习如何使用左手来摇扇子了!

  第七章

  赫瑟安烈无法安枕,他一闭上眼就瞧冉柚喃的泪眼控诉。

  唉,美人多娇。

  冷心酷性的他竟然难敌红颜祸水的一颦眉、一灿笑,以及她的幽幽凝望。不自觉的,他已披上狸毛大氅走向冉柚喃的苑阁内。

  他只想看她一眼。

  此时的冉柚喃正对镜梳发,长发乌亮如黑玉,垂至腰下,细柔得令人心恋。妆镜中的映影绝丽之中有着盈弱和惨白……

  霍地,他瞧见她的秀眉竟是雪白的色泽!

  她正拿起一小块炭灰粉屑往白眉上描绘涂匀,一会儿,已是两道黑浓的娥眉。“北戎弗儿的眉毛是天生的雪白?”没听过这等传闻!

  难道是铁穆尔和卜鲁罕特意遮掩?因为大不祥?因为爱女心切?

  或者这之中另有隐情?

  他忽然想到云如曾教导她识字读书,堂堂的大元公主当真只识蒙古粗字?疑心已起,他绝对要追究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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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字如何发音?什么意思?”

  “哦?这……”冉柚喃退后一大步,惶恐不已。

  赫瑟安烈又逼近,与她仅仅一寸之隔。

  “亲爱的公主,难道你连你们伟大的蒙古粗字也不认识?”

  “我……不……你……安烈……”她急得红了眼眶。这个长得像虫子似的扭曲字体她不会念呀。

  “原来出自大漠的大元公主不识本家大字,那么你为何认真的啃读汉字,这岂不是惹人笑话?”他的鼻尖顶着她的俏鼻,他的薄唇几乎要碰着她失去血色的嫩唇。

  强烈的噬人气息压制得她好不自在,她想躲开。

  “说!”他捧住她的蛲首,霸悍的逼迫无助的她。“你是北戎弗儿吗?”“我……我……别逼……”

  “是或不是?”他灰眸里一闪一闪的亮芒之中藏着莫名的期待。

  “如果我……不是的话,你会不会把我送回皇陵……”她真的怕极了皇陵的严冰酷霜,也怕极了自个儿孤单寂寞的活着。

  “皇陵?”她说的是皇陵!不是皇宫?!“你究竟是谁?”

  他怎么全身抽搐似的颤抖着?以为他正欲掀起暴怒的狂气,吓得她滑淌下两行清泪。“不许哭!”她的泪水总是令他心悸。“你姓啥?名啥?若敢欺瞒半句,我立刻杀死云奴。”

  “不要杀她,我求求你!”冉柚喃的泪水掉得更凶猛。

  “从实招来!”他绝不心软。

  “我叫冉柚喃,我不是公主……”

  “你是汉女?”

  “嗯。”

  “为什么冒充公主?为什么上了我的花轿?为什么不表明你的真实身份?”天杀的!她为什么任由他凌虐和伤害?

  “公主说不能让任何人知晓。”否则她又要被萨满教的巫官送进皇陵里。“北戎弗儿威胁你?”嗜血的气息充斥整间房间,他的血液几乎逆流。

  冉柚喃急呛了口气,忙不迭的解释,“公主的人很好,真的,是她救了我……”“该死的!”他咬紧唇,下唇裂了一口子,鲜血直滴。“你这笨蛋!你知不知道你可能死在我的剑下,甚至被我活活打死,或者被送到勾栏院内迎送往来,坏了贞节!”他猛地吻住她的唇口,辗转吸吮,仿佛永无止境,直到地老天荒。

  久久,他放开喘呼急遽的她。

  她的嫩唇上沾了他的鲜血和他独占性的爱欲气息,红艳艳的娇嫩唇瓣看起来美丽异常。冉柚喃压低眼睑,只敢偷偷觑他。

  他仍然颤抖着傲岸的身躯,他的激野热情看在她的眼中误以为是他的愤恨满满。一时之间,寂悄无声,宜到突然闯入的云奴发出骇叫声--“柚……你放开我们家公主!”

  猛转身,赫瑟安烈将冉柚喃环抱身侧,邪气的勾笑着。

  云奴气得跳来跳去,“你这混人!居然趁我不在,又来欺负她!还把她的嘴唇给咬破!”“我是吻她。”

  “吻?!”呸!“有人亲嘴亲到嘴唇流血的吗?”他以为是洞房花烛的落红喜啊!“柚喃嘴唇上的鲜血是我所流的血。”

  “你的血?骗……呃,你叫她什么?”娘啊!希望是她耳朵坏了,听错话。“你以为我应该如何称呼你的‘公主’?”

  “公主……呃,公主就是公主啊!”云奴理直气壮的道。咦,柚喃做啥对她眨眼睛?该不会是被这混人给吓呆了吧?

  “瞧瞧桌上的那个大字。”他嗤冷一笑。

  照着他的话,云奴低头瞥视,呃,这不是他们蒙古字体里的“天”的意解吗?“你这是玩啥把戏?”云奴惊惕的戒慎着。

  “是你和你的公主玩了一出绝妙好戏。”差点叫他铸成大错!“柚喃已经招了,她只是个代嫁娘。”无辜的受害者,他负欠于她的何止万千,今生、来世偿还不了一分半毫。紧搂一下身侧的她,他一向冷肃的面孔线条柔和许多,轻道:“你不是不祥女,不是妖孽身。”是他的妻!

  见这情况,云奴跌倒的坐在地上,她喃喃自语,“完了!公主一定会把我发落边疆去做苦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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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相大白,云奴已经把代嫁之事的来龙去脉全说个仔细。

  “该死的北戎弗儿!”赫瑟安烈的手刀一击,圆桌立时分断两半。

  “别骂公主。”

  “你还为她说情?”可恨!

  冉柚喃瑟缩一下,仍是大胆的开口,“公主不是故意害我的,她不晓得你的亡妻和亡子是死于皇上的诏令。”

  “啥?你有妻、有儿?而且死了?”云奴瞠直眼,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下巴也差点掉下。赫瑟安烈懒得理睬云奴的花容失色。

  “那么柚喃算什么?你的续弦啊?难听!”居然不是原配!“你说,柚喃究竟是什么名份?是正室吗?”

  “正室是本宫!”

  咦?云奴回身,揉揉眼,一瞧,又揉揉突生幻影的眼睛。

  “公主?!”她尖叫。

  “还不下跪叩迎?忘了规矩。”穿着七彩衣衫的北戎弗儿兴高采烈的走进屋。尾随在后的马幼斯不知所措的告罪道:“主上,这位姑娘吵着要见你,她还说她是北戎公主。”

  “你是真正的北戎弗儿?”赫瑟安烈睨她一眼。

  哇!好俊的人品,好酷、好冷、好邪、好狂的气质。

  “你的灰色眼睛好迷人、好有魅力!你一定是捏迷思的大使。”北戎弗儿几乎看呆了心神。这下子她后悔了啦!这男人干啥拥有这一张傲冠卓绝的皮相!怎么办!她想要他当她的驸马耶!

  不过,名义上他原本就是她北戎弗儿的夫婿嘛,只是她一时疏忽,拱手让夫罢了,现下,她要把他讨回来!

  对、对!就是这么着。

  “夫君,你好,我是你的妻子,北戎弗儿的本尊是也。”她灿烂的笑开美颜。“公主?”云奴怔怔的,这是怎么一回事?“你不是逃婚去了,不是决定要自己找驸马吗?”

  “蠢!”北戎弗儿杏眸狠瞪,“本公主现在就是自个儿找夫君啊!”

  “可是……”

  “没有可是,没有但是,本公主看中他了!”开玩笑,这般狂肆到目中无人,却又俊美到使人心跳加快的男人她怎能轻易放过?

  然而一抹冷淡的低沉嗓音不客气的令她颜面无光--“不是你看中我,而是你自动送上门来成为俎上肉。”供他宰割。

  “安烈……”惶惶不安的冉柚喃扯着他的袖口,“公主是无辜的,你不可以伤害她。”“冉小呆,不必替本公主说项,本公主单人一骑的往南夷来这一趟为的就是要和他‘解决’他们完孤家的血海深仇。”

  “你知道我的来历?”赫瑟安烈灰眸已现杀机。

  北戎弗儿又是害怕,又是慕恋的睇着他,“最近才知道的啦!本来我是要四处奔波去寻找能够匹配得上我的项尖男人,但是临出京城的时候听到一则八百里加急的通报,所以才专程往云南行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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