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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爱找上门 page 10 作者:洪颖

  雷铠对她的反应仅是微笑。

  而两边的警卫听了语音后,竟也用中文说:「欢迎光临,席茹小姐。」

  已经走过透明玻璃门的雷铠,对席茹伸出手。

  她则呆呆地将自己的手交到雷钟手里,被动的任由他牵著走。

  「杰早就将你还有你母亲的资料,输入公司的辨识系统中,所以在公司里你可以畅行无阻,因为你的安全等级跟我还有杰一样是最高级的。」

  「看样子,我哥真的把整问公司『中国化』了,连警卫都会都中文。」

  「杰是个天才,公司整套安全防护措施全是他设计的。我们刚刚走进来的玻璃门后有一面镜子是杰设计的,除了指纹辨识机,那面镜子还能扫描影像,只要有非等级内的人员越过第一道防护的玻璃门,警铃会立刻响起。

  门外的警卫若不能即时处理,一楼的安全人员会在三分钟之内到达这里,而镜子背后的微电脑则会启动保全连线,保全人员会在十分钟内到达,警方则会在十五分钟内到达。」

  「喔……」除了发出赞叹,她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她一直知道她的哥哥是个天才,只是从没想过他的天才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此刻她好希望她是在席杰身边,因为她想告诉他,她真的以他为荣。

  没多久,他们已经站在一扇核桃木门前,雷铠同样将手放上辨识机,席茹自然也跟著做。这扇门似乎有点不同,它并不像先前的玻璃门,只要有一个人的辨识资料通过就会开门。它似乎在等待席茹通过辨识,接著门才打开。

  当门打开时,席茹更讶异了,没想到核桃木门竟能像自动玻璃门自行开启。

  「这里的防护设计更精密,大门前有隐藏式的热感应设计,它可以感应到门前有几个人,它会等待所有人都通过辨识才开门,这是杰的另一项巧思。」

  「好严谨的保护措施。」

  「因为这里是公司的精神命脉,最重要的商业机密全在这一层楼。来吧,你玩玩看杰写的第一套游戏软体,这套软体让公司赚了大钱。」

  她坐在电脑前,觉得自己像在作梦般,突然发现自己有个很有钱的老哥!先前知道他有钱,但仅止于知道,还没能有像现在这一刻亲身体会的震撼感觉。

  「你跟我哥怎么认识的?你们怎么会一起开公司?」

  「十年前,我在你哥修博士班的学校跟一群人打架,受了一点小伤,你哥坚持帮我处理伤口。我在他的研究室看到他写的应用软体,所以找他合伙开公司,他负责写软体,我负责出钱设立公司以及日后的公司营运。几年过去,我们的公司从小小的软体公司成长到现在的规模。」

  席茹很讶异在雷铠的声音里听见一种少见的温柔,他一定还有保留什么没说吧!

  雷铠轻描淡写带过,没跟她提的是,跟席杰碰在一起的那个晚上,当席杰问他为什么跟人打架时,他冲动地把所有事实告诉席杰,包括他母亲自杀,他被怀疑是杀人凶手,甚至法官在「罪证不足」的情况下,仍是判了他三个月保护管束。

  没人相信他,那些混混找上他的理由再简单愚蠢不过,那就是他有勇气杀了自己的母亲,够心狠手辣、够资格加入他们的帮派。

  当时席杰听完他的叙述后,看著他然后说:

  「我看过新闻直到现在都还记得,你对著萤幕说:『我母亲杀了她自己。』那时我就知道你什么都没做,你唯一自责的是为什么你救不了你的母亲!」

  当席杰分毫无差地说出他的心情时,他不知道怎么正确形容出当时的感受。在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他的情况下、在连他也开始怀疑是不是他确实杀死了自己的亲生母亲时,席杰的话无异是一块突然落水的浮木,拯救了即将溺毙的他。

  片刻,雷铠接著对席茹说:

  「我二十岁就提早从大学毕业了,之后过了几个月毫无目的游手好闲的日子,直到遇见杰,我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某一方面,你哥哥救了我。」

  她开始有点理解了当雷铠知道她是席杰妹妹的迟疑原因,也许两个大男人之间存在少有相知相惜的情谊,是旁人难懂的吧!

  况且,雷铠二十岁就从大学毕业了,他的聪明也该有一定的程度吧!两个聪明的男人,思考频率大概也差不多。

  席茹正想开口说什么,雷铠的手机却响了。

  「Kevin。」雷铠接电话时习惯性先说自己的名字,这是她观察到的结论。

  她自然不可能知道对方说些什么,但从雷铠的脸色以及他连再见也没说的状况判断,必定不是什么好事,不过这次至少他没气得破口大骂。

  「我现在必须上三十六楼,你一个人在这里玩好吗?」

  「我可以跟你去吗?」

  她看见雷铠明显很犹豫,但才一下子,他就说:「等一下别让我吓到了。」他没头没尾说完话后,拉著她离开。

  关于她的另一项观察发现,雷铠虽然对外宣称她是席杰的妹妹,他对她却也毫不介意地在别人面前表现出明白的占有欲,而且他似乎很习惯地随时拉著她的手。这项观察,算是让她满意吧,多少也平抚了她淡淡的不平衡。

  ***************

  进了会客室,雷铠握在她手上的力道不自觉收紧,紧得让席茹不由得发疼。对于手上的疼痛,她选择沉默,好奇张望坐在椅子上正悠闲喝着咖啡的男人。

  一看到男人的五官,席茹根本用不著询问就有答案了。

  那男人应该是雷铠的父亲吧,他们实在太过相像,不但外表像,连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都像是一个模子打造出来的。

  三个人沉默好一阵子,坐在椅子上的人只是喝著咖啡,而且似乎是好整以暇地等待著。

  雷铠在开口前一秒总算放开她的手,她悄悄吁了口气,看来她的左手明天铁定要瘀青。雷铠则踱步到窗边,摆明不想再看坐著的人一眼。

  「有事吗?」他的口气漠然,而且面无表情。

  「你想要什么?」

  God!席茹再度讶异又碰到一个纯种外国人能说一口标准国语,不认真想她真会误以为自己在台湾。

  不过换个角度想,雷铠既然是中美混血儿,他的父亲多少能说中文应该不值得讶异。她讶异的是两个人明明是父子,却好像看不到一点感情。

  「我要的很简单,你加诸在我母亲身上的痛苦,我要全部还给你。」雷钟说得冷淡。

  而那个仍稳如泰山的男人,功力更深厚了。对雷铠的话,他的回答同样冷淡,两个冷冷的男人让席茹很怀疑,他们谈论的那个女人真的是其中一人的妻子以及另一人的母亲。

  「如果我的记忆正确,你的母亲已经死了很多年,请问你要用哪种方式把她的痛苦还给我?」他居然能继续稳稳地喝著咖啡。

  席茹感受到一种仇恨的氛围在两个男人间流转,她捉摸不到雷铠父亲的感觉,但以她对雷铠的认识,从雷铠刚说的那句话中,她知道他对他父亲有某一程度的恨意。

  「你有什么好建议吗?我认为你的目的应该不是来我这儿喝喝咖啡、跟我叙叙天伦之乐,你先说明你的来意吧!」

  「你是我儿子,自然承传了我的精明,所以我认为你很明白我为什么来。」

  这算什么!心理攻防战吗?

  两人一来一往似乎没讲到重点,也或许,所谓的重点只有两个男人心知肚明。一旁的席茹,几乎成了十足十的花瓶,非但无法参与其中,还看不懂两个男人在演什么戏。

  不过有一点,她确定自己绝对没错看,雷铠的父亲正望著雷铠面窗的背影,她很肯定在那眼光中有激赏、也有骄傲。

  这又让她更疑惑了,好像充满恨意的只有雷铠一个人,而他父亲则宠溺地放纵他的恨意,到底为什么!?

  「如果你是要求我饶过你,对不起,你白来一趟了。」

  「我这一生从不求人,即使你是我儿子也一样。记住我的话,面对敌人的时候,再困难也到奋战到底,绝对不能不战而降,哪怕只剩百分之零点一的胜算,也要努力奋战,因为放弃就等于把那百分之零点一的胜算,双手奉送给敌人。我的话你记住了吗?」

  为什么席茹觉得那男人的眼里充满情感?他似乎深爱著雷铠,但雷铠又为何恨意十足?

  她觉得雷铠的父亲说这番话,是出于深爱,他好像想将自己所有的能力全给雷铠。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觉得。

  「你来就为了讲这些废话?」雷铠连头也没回。

  男人放下手中的咖啡杯,若有似无地浅笑著。

  「我来是想听你说说,你打算用什么方式把你母亲的痛苦还给我?还没到手的百分之十股分吗?」

  她敏感地发现雷铠侧身的手握成拳头,雷铠的父亲似乎也发现了。

  「既然你发现了,你打算怎么做?」

  「再教你一件事,别让情绪左右你的判断力,也别期望你的敌人会对你坦白招供。我该走了,你要的百分之十股分,下午我的律师会来找你,你只要签名就到手了。」

  男人起身,席茹发现对方大概有一百九十公分高吧,真有压迫感!

  「我记得你说过,绝对不能不战而降,你双手奉上那百分之十不就等于对我投降了。」雷铠转身看著已经起身的人,眼光充满愤怒。

  「你的判断力还不够敏锐,我说的是对敌人不能不战而降。你不是我的敌人,是我的儿子。」男人不再言语,转身走往门口。

  经过席茹身边时,他毫无预兆地用右手大掌抚了抚席茹的脸颊,轻声说:

  「也许我儿子只有你能救得了,很高兴看到你,有机会我们会再碰面。」

  一切都发生太快,席茹还没来得及反应,对方已经弯身轻轻在她颊边留了一个亲吻,然后离开了。

  ***************

  席茹从没想过会看到雷铠震怒的一面——

  一开始,当雷铠的父亲离开时,他还能静默的走到会客厅摆置的酒柜前,寂静的动作著——拿出酒杯以及一整瓶酒,然后倒酒,一口喝净,如此动作反覆了三、四次,才将酒瓶放下。

  她以为他会连带将酒杯放下,却没想到,下一秒酒杯就碎在他手里,鲜血也同时在酒杯碎落的瞬间汩汩淌下……

  席茹本能地冲到他身边,用手摊开他握紧的手,想帮他拔出可能陷在掌心里的碎玻璃。

  在检视拔除的过程中,他仍旧静默毫无反应,连正眼看她也没。

  就在席茹确定没有任何碎玻璃残留在手掌上、打算找东西帮他止血时,他用正流著血的手抓紧了她的左手腕,神情木讷的盯著酒柜就是不看她。

  「滚出我的视线,随便你要滚到哪儿都好,最好滚回台湾去,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有片刻时间,席茹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听错什么?

  也也许气疯了、气昏了,气到心神丧失了,认不出她是谁了。

  也许是吧……否则他怎能在前一刻还握住她的手,下一刻就要她滚出他的视线!?何况他用的还是那么强烈的字眼——滚!

  她不愿相信听到的话具有任何真实性,宁可安慰自己错听了。

  可是,他掌心的鲜血正在她手腕上淌著,沾上了她的衣袖,而他握著她的力道那么强烈,仿佛就像是刻意要弄痛她,而他浑身散发出的怒意又那么不容忽视。

  只是她做错了什么?她什么都没做啊!

  「你真的要我回台湾?」她问,还抱持一丝希望,希望他能立即道歉,说他只是一时被愤怒冲昏头,那么她能考虑原谅他对她的无礼。

  他猛然转头盯住她的双眼,席茹觉得好震撼,因为他的眼里除了愤怒的气息再没其他情绪。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突然低头吻了她。只是他的吻算不上是个吻,倒像是羞辱。

  接下的状况,快速到让席茹来不及反应,他粗暴地将她推到桌上,她整个人趴伏著让他按压住,她甚至连抵抗的机会都没有,眼前的雷铠像是疯了。

  才一分钟光景,他便褪去两人下半身的衣物阻隔。然后,他便直接进入了她的身体,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感受到强烈疼痛,直至此刻,她完全失去反应能力,无法相信,他竟会用这种方式对待她!

  这样的姿势,他看不见她的表情,更看不见她的眼泪,她不知道她究竟做了什么,让他这样对待她。即使他们有过亲密关系,他也不该以这种几近强暴的方式对她!

  此时,她完全就像个布娃娃,任由他在她身体里发泄,然后等待他发泄完、等待可以离开的时候。

  她不晓得过了多久时间,但时间确实久得足以让她的下半身由疼痛到麻痹……

  他终于退出她的体外,而她仍维持著同样的姿势,等她听见他拾起衣物,穿好自身衣物时,她才撑起自己。

  移动时,一股强烈疼痛不留情地朝她袭来,她强迫自己忽略那种感觉,因为再疼,也疼不过心头上的痛楚。

  当她转身拾起地上的衣物,雷铠早又回到酒柜前,背对著她喝著酒。

  她苦笑,眼泪也落得更急,为自己穿衣服时,她发现他的粗暴非但弄痛她了,还弄伤她了。她的大腿内侧除了他遗留在她身上的体液,还有她的血迹。

  她该去验伤,然后控告他,她该这么做的!可是为什么就连在她让雷铠这么莫名其妙的对待后,她仍无法恨他、甚至对他生气!?

  花了一些时间将衣服穿回身上,之後她还愣愣的站在原地,望著那个已经灌了不知多少酒的男人。

  「你可以走了,我会要Max送你到机场。」

  她还在期望什么?期望他突然回头向她道歉!?

  或者她该要觉得感谢了,因为在让他「使用」过后,至少他不叫她「滚」了,而是叫她「走」。

  席茹对自己摇摇头,安静无声地走了。

  贪恋

  在生死交替之间

  爱  开启了另一扇窗

  你的手  你的眼

  那些专属于你的芬芳

  仍是我依恋的

  方向

  如果还是要走

  我只想

  在你远行的衣襟上

  别朵郁金香

  好让你寂寞时

  还能想起

  我仍深深恋你的心

  第七章

  席茹走后一个星期,雷铠搭上飞往台湾的班机,从她安静走出他视线的那一秒起,他就让痛苦情绪不停折磨著。

  他居然对她做了那样的事!就算她让他最痛恨的人礼貌性的亲吻过、让他最痛恨的人以为她能改变得了他,那依然构不成他伤害她的理由,她没有做错任何事,唯一的错误是当天她不该在场!

  他已经可以得到他要的——拿走第一大科技的经营权,让那个人一无所有。或许那个人并非真的一无所有,但他很确定第一大科技在那个人生命中,重要过他母亲也重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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