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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妻秘密行动 page 3 作者:洪颖

  宽敞的客厅安静得只听得他一个人的动作声。

  他并未开灯,傍晚的昏暗天色仍有些光,透过窗子窜进阴暗的大厅。酒柜旁有一大扇格于玻璃窗,他站在微光与阴暗的交界处,喝着一小杯又一小杯的酒。

  这一幕,看在荪玛眼底,竞泛起淡淡的、说不出,更解释不来的愁绪。

  这样寂静的时刻,谁都忘了去算到底过了多久,当整个空间沉进黑暗里,当她的眼再也看不清窗边的男人,她才意识到该回神。

  听着黑暗之中宪寨的移动声,她正欲开口,沙发边的一盏落地灯,瞬间被点亮。

  “你——”他已经坐进沙发里,一副累极了的样子。荪玛本要出口的话,又让他这疲累的样子,给打住了。

  他听见声音,抬起头看见在大厅另一端的她,瞬间拧了拧眉。

  “我以为你走了。”他说。

  “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我——”

  “你哥要你问的,我知道。”

  他放下刚刚一起拿过来的酒瓶与杯子,静静望了她一会儿。

  左旁分的黑亮长发,笔直得像熨斗烫过一般,垂过她单薄的双肩,有两、三缯不安分的发丝攀在她胸前,跳舞似的凌乱附在水蓝色的短袖上衣。

  她拥有男人喜欢的特质,就是干净。

  普天下男人,十个大概有九点九个喜欢干净的女人,它指的不是身体上的干净,而是感觉上灵魂干净的女人。而她,看起来就像个灵魂干净的女人。他不否认,他也是九点九个男人里的其中之一。

  倘若是像她这样的女人走向他,他绝对会毫不迟疑接收下来,但那所谓的接收,无关情爱,纯粹是种男人对女人的欲望,对她,他有欲望,他这样告诉自己。

  “你过来。”

  荪玛依言走向他。

  他拍拍身旁的空位,示意她坐下。

  若荪玛有丝犹豫,但也仅只于瞬间,她便坐下了。

  没有丁点征兆,她才坐下,他立即从她身后拦腰抱紧了她,来不及出言抗议,他的另一掌也绕了过来,将她整个人紧紧圈进怀里,他的脸接着埋进她长发。

  这一切全发生在荪玛无法反应的瞬间,她连挣扎都来不及,人就被圈紧,动弹不得。

  “让我抱一下,我需要一个人让我抱一抱。”他埋在她颈项的脸,传出声音。

  “你该先征求我的同意。”

  “我从不求人同意,只做我想做的事。如果我想抱你,我就抱你;如果我想要你,我也会直接要了你,问你同不同意,是多余。”

  他口而拾起头,腾出右手,似乎带着小心,摸着她脑后的长发。

  “你的头发,摸起来比丝绒还舒服。”

  严格来说,她被侵犯了,不管是行为上或言词上。

  她该跳起来赏他一个巴掌,并大声喝斥他的无礼张狂,可是她没这么做,只是任由他摸着她的长发。

  “你都不管别人的想法吗?你不在乎你的行为可能会伤害别人吗?如果你要我,即使我不同意,你也会强迫我吗?你难道不知道强迫一个女人发生性行为,叫作强暴吗?别人可以告你的!”

  她没有听错!她身旁的男人,发出了轻笑声。

  “我只说我从不求人同意,不表示我会强迫女人。我想抱你,就会直接抱你,你若挣扎,我就放开。我不强迫女人,那不是我的习惯。

  换句话说,我若想要你,我会直接用行动表示我的欲望,如果你接受了、没挣扎,我就会继续;过程中只要你清楚表示你不愿意,我就会放开你,你听懂了吗?我不会强迫女人,我只是不爱矫情的询问对方要不要,等得到答案再行动。女人的身体,会给我最诚实的答案。”

  他的手,依然抚摸着她的长发,似乎爱不释手。

  她不敢转头看落地灯下那张男人的脸。

  他太具侵略性了,这样的男人,危险得让人想逃,偏偏他又散着某种强烈的气息,让人……舍不得真的逃了。

  “你该走开的,可是你留下来了。你该挣扎的,可是你只是静静靠着我。言小姐,你说,我该听你的话,先征询你的同意吗?那真的不是我的习惯。”他的声音,低哑了几分,有欲望的成分。

  “呃?”他……是什么意思?真如他刚说的,想要她吗?她以为……那些话只是一种比喻,并不是他真正的想法。

  她……她该走开的,可是脑子却明明白白闪着不想离开的念头。

  对这个行为毫无逻辑可言的男人,她竟然产生前所未有的情怀,她对着他,找不出一点抵抗力。

  “怎么不说话?言小姐,你该告诉我,我究竟要不要询问你,或者直接用我的身体试探,看看自己能得到你多少?你该给我一个答案的,如果再继续沉默下去,我就只能选择自己惯用的方法了。”

  “你……”她错愕的回过头,看向身后的他,却不晓得这样一看,会让自己彻底沦陷。

  那双原本她以为没有情绪的眼,此刻像烧了两簇火,一下子就将她卷进火焰里,无法反应。

  “看来,我只能用自己的方法了,言小姐。”他轻声笑了笑,俯下头,正确无误地含进她两片粉色唇办,右手掌心架着她的后颈肩,让她更贴近他。

  该逃的、该逃的……她无法思考的脑子,抓住的只有这句子,其他的,全在他的唇办安抚下,一点一点沦陷。

  他先是晴蜒点水般啄吻着她,再缓缓以舌挑开她紧闭的唇,窜进她的齿间玩乐,直到她不由自主回应他的唇舌,不由自主贴紧了他,攀上他宽阔的肩……

  一切发生得太急、太快,她被他压进沙发里,褪去了所有衣物,似乎只有短短瞬间,他们便已课裎相对。

  她甚至没来得及想后悔两个字,甚至连要或不要都没丁点时间考虑,她就已在他身下,承受着他试探性的进人……

  老天!她一定是疯了!这男人,甚至不肯说出他的名字,当他完全没入她的身体,疼痛激出的微湿泪液,就这么悬在她眼眶,看起来像极了两潭清浅湖水。

  “放松,会比较不痫,听话,我保证暂时不动了,你放松。”他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声命令着,并轻轻拨开她的发丝,在她脸上印下绵绵密密的吻,诱哄着她放松紧绷的身体。

  荪玛有想哭的念头,不明白洁身自爱了二十个年头的她,怎么就迷迷糊糊地交出自己?当他进来的那一刹那,她有一瞬间的清醒,不晓得当一切结束后,该怎么对自己交代。

  但荪玛的短暂清醒,很快地被他重新开始的动作打散了。

  在她身体里安静了好片刻的他,缓慢地继续了占有的动作,再开口时,他的声音柔了几分。

  “什么都别想,紧紧抓着我,我要给你一种前所未有的快乐,我保证你一定会爱上那种快乐……”

  她还能做什么呢?在她的身体被他彻彻底底占有的这一刻,她除了听话的紧紧抓着他,承受着他的动作之外,什么也不能做了;除了被动承受着他在身体里撩拨出的火热感受,她真的什么也不能做了……

  当所有知觉化成奔腾的热气窜向四肢百骸,荪玛残存的意识彻底崩盘,顷刻间,她的敏感知觉像被人粉碎成酥酥麻麻的分子,在每个细微的毛孔里钻动。

  那就是他说的快乐吗?她不清楚,只知道这会儿是累极了,本能地缩进他怀里。

  如果这是他说的快乐,这样的快乐太耗力,也太撼人心弦了。

  而在他承诺的快乐过后,等着她的会是什么?

  是自责的痛苦吧!她竞对一个不知名的男人交出身体。

  这些……醒过来再面对吧,现在的她,真的好累了。

  她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旁的床位让沉甸甸的重量压陷,放眼望去是一室黑暗,荪玛还没摸清身处何处,身旁的人便开了口;

  “你要不要起来了?还是想再躺一会儿?我下楼帮你把衣服拿上来,如果你想再躺一会儿,我去告诉你哥哥,请他先回去,我晚一点再送你回去。”

  “我哥?”她脑袋还没开始运作。

  “对,你哥刚来,在楼下,这是我的房间。”

  荪玛撑起上半身,努力整理着他说的话。

  他说……要下楼帮她拿衣服,他说她哥哥在楼下。

  天啊!荪玛掀开薄被,不意外自己一丝不挂,而一直若无其事的他,只穿了件灰色浴袍,湿淋淋的头发还在滴水。

  她搂着被子站在卧室里,进退不得。

  “我不建议你这副模样下楼。既然你不睡了,我帮你下楼拿衣服,你可以趁现在去淋浴。”他由床上跃起,往外走。

  “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样?”他停卜来,回头看她,黑暗里只有浴室传来的微光,荪玛根本看不清他的表情。

  “好像……这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你希望我表现得跟你一样不知所措?你希望我像个做错事的男人,神经紧张地收拾残局?这样表现就有所谓了?

  我以为我现在的表现对你是种尊重,至少我不认为跟你上床,是件可耻、错误的事。我愿意大大方方站在你哥哥面前,即使我是他讨厌的龙贯云,我一样能坦然接受他的责备,你为什么不能?

  如果觉得跟我上床是件可耻的事,你应该拒绝我,我不会为难你,你知道的,不是吗?言荪玛小姐。”

  “你……”他是龙贯云?他很清楚知道她哥哥讨厌他?

  “说不出话了?”他逼近她,就站在离她一寸之遥的前方,“因为我是你哥哥讨厌的人,所以你开始后侮一个小时前没推开我,是吗?”

  “你跟我哥有什么过节?”

  “过节?问得好,但太迟了。”他用手整理她的长发,语气冰冷,“如果言驭文不是该死的一心想保护你纯洁的心,恐怕你跟我之间,也会有过节。”

  “我哥知道我跟你……跟你……”

  “跟我发生关系,是不是?你说呢?你的衣服还在客厅的沙发上,言驭文人在客厅,你觉得他知不知道?”

  “龙……先生,你是因为我哥的关系,才故意跟我……跟我

  “跟你发生关系?你哥哥把你保护得太好了,让你纯洁得连做过的事都说不出口。你的问题,对我是种侮辱,我想要你,跟你哥或其他任何人都无关。我去帮你拿衣服。”

  “我可不可以再问一个问题?”

  隐约之中,她好像听见他一声叹息。

  “你问”

  “我哥为什么会来?你要他……”

  “现在八点多快九点了,你哥说你应该在六点前回到家。不是我要你哥过来的。”

  “他很生气吗?”

  “……我不得不承认,你哥真的很疼你。十分钟之前,他很生气,现在应该不会了。他在楼下等你作决定。”他先是迟疑了一会儿,才说。

  “作决定?”

  “对,决定要不要跟我了断?”这一刻,他靠她好近、好近,说完话的下一秒,他便紧紧搂住她,将她搂进胸怀。

  “我不勉强你继续跟我在一起,但我得先告诉你,你若执意要跟我在一起,我能给你的八成是灾难多于快乐,我无法娶你,如果你期待我们之间的最终结果是婚姻的话,那么我希望你的决定是跟我了断,因为我已经有婚约了。所以、请你想清楚,若要继续跟我在一起,我们就只能是‘在一起’,你懂吗?”

  这算什么?给她一刀,再问她想不想死得痛快一点?他跟她发生关系,纯粹只是纡解欲望吗?

  荪玛没能想到婚姻如此遥远的“结果”,龙贯云却先明白告诉她,他有婚约了。

  他怕她巴着他不放吗?

  倘若怕她放不开,他又何必让她考虑要不要继续?

  这男人,给了荪玛一团迷惑。

  他松了双手,放开她之后,在她唇边印下轻吻。

  “很抱歉,让你一醒过来,就面对这种状况,但我希望你不后悔我们刚发生的事,因为我不后悔。若是能再选择一次,我还是要你,没有任何原因,也不会因为你叫言荪玛,我叫龙贯云而改变。

  我要你,单纯是我跟你之间存在的强烈吸引力,我相信你也有感觉。名字是次要的、外在是次要的,我想要你的那一刻,就只是单纯我跟你之间的吸引力。你应该懂我在说什么。”

  “你的话很动听,可惜对现在的我来说,没有丝毫帮助。麻烦你帮我拿衣服上来,我需要十分钟独处,谢谢。”她无法理解龙贯云略带歉意的话、无法理解他的想法,面对眼前的窘境,她连自己的想法都理解不了。

  “你比我想像的还成熟,我会跟你哥说你需要十分钟,十分钟后,我再帮你把衣服拿上来。”

  第三章

  车祸发生那天,言驭文刚通过硕士论文口试,下午从台北搭车回屏东,才进家门,就接到医院打来的电话。

  他记得很清楚,那大是星期五,藕宇去参加学校举办两天一夜的公民活动。

  那场来得突然的车祸,夺走他父母的生命。接到通知,他赶至医院,连父母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

  院方表示遗憾地将父母的遗体送进太平间,警察交代着车祸发生的状况,但他耳朵却嗡嗡响着,听不进任何声音。

  他只隐约听见了龙贯云的名宇,隐约听见警察说对方愿意私下和解……

  那不真切的一幕,仿佛是昨天才发生的事情。

  他没想到,五年后他会再度踏进龙家大宅!

  他记得五年前在这宅院前,他狠狠给了龙贯云两拳,而龙贯云只是静静站着承受,血沿着他的嘴角流出一道鲜红痕迹。

  那个晚上,鲜血的颜色像诅咒似的,不断出现在他眼前,父母的血、龙贯云的血……

  那是言驭文第一次在别人面前掉下眼泪,也是唯一一次。

  那天,龙贯云只是一脸漠然地站着,没有解释、没有抱歉,除了大把的钞票,在隔天一早,由龙家的一名司机送进言家大门外,什么都没!

  他要钱做什么?钱,他多得是!

  龙贯云以为他们住眷村平房,就代表没钱吗?就代表他只消送上大把钞票,就能安抚他失去父母的痛苦吗?

  他坐在沙发上,望着亲爱妹妹的衣衫,回想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有说不出的难堪心情。

  “我答应给她十分钟思考,你要喝杯酒吗?你的样子看起来很需要喝上一杯。”龙贯云下了楼,由酒柜拿出另一只酒杯,先前的那瓶Vodka还在桌上,他将杯子放在言驭文面前。

  “我不喝酒,酒只会让我想起我父母的死。”言驭文看着龙贯云,眼中的复杂情绪难以解读,“我父母的死并未给你任何教训,是不是?你至少该戒掉喝酒的习惯。”

  “自从那件事之后,我只要喝了酒,就绝对不碰车子。这样算不算对得起你的父母了?”他替自己倒了酒,一口喝干。

  “如果可以,我会拿你的命祭我父母。”言驭文落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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