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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命冷娃 page 8 作者:华蓉

  罗老叹了一声,拍拍无非的肩膀。“我知道了,我会托人尽快找到冷娃的下落。接下来,一切就看你跟她的造化了。”

  “冷娃好可怜……”梁雪哭着躲进赵寒疆的怀里,心里十分不安。

  无非在心底不停地盘算着,也不停地被一个疑问困扰着。

  为什么才一瞬间,她就不见了?

  如果她是被人带走,为什么没向他求救?

  或者……是她自愿回去?

  无非烦躁地捺熄烟蒂,挥开这个令人不舒服的念头。

  第七章

  江冷娃猛然从不安的浅眠中惊醒。

  “谁……唔……”床边一抹黑影突然欺近她,一只大掌迅速捂住她的唇。

  江冷娃浑身一凛,立即挥出手刀攻击,双腿奋力向对方身上的弱点挣踢,另一手则悄悄伸到枕下,准确地握住枪柄……“嘘--是我。”黑暗中的男人眼看快要制不住她,立即低声开口。

  “无……无非……”她停下挣扎,不确定地低唤。

  “你们的巢该死的隐密,害我找了好久。”无非埋怨了一声,然后狂烈地吻住让他思念已久的柔软樱唇。

  “真的是你……”她满眼的不可置信,捂着唇,原本毫无生气的眼眸,慢慢泛出晶润湿雾的泪光。

  她浑身颤抖,只能被动地被拥进他真实暖热的怀抱,不停地掉泪。

  江冷娃被自己突如其来的泪意吓到了。怎么才见到他的脸,泪水竟然就如决堤般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我真不该遇上你,不该想死在你手里,不该让你救起……这一切如果都没发生过,现在也许不会这么痛苦……”她的嗓音在他颈间模糊成一片,他却听得一清二楚。

  “你想抹掉我和你之间的瓜葛?你想假装一切都没发生?我不准许你有这种念头!”他一震,猛然拉开她,抓住她的肩摇晃。

  由于怕惊动到不该惊动的人,刻意压低的嗓音,显得更加冷硬强悍。

  “你不准?你有什么权力?”她飘忽地无声一笑。

  沾上颊边的蓝黑色发丝,将她这抹笑容衬得十分凄艳。

  “我说过,你的命是我的,你的唇、你的身体、你的一切都是我的。”他气极地用铁臂将她整个人圈锁住,紧密地贴住自己的身躯,不留一丝空隙。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被人从你身后带走,你却一点也不知道……”她流着泪问道。

  “你他妈的那时为什么不开口求救?”他嘶声低咆道,为了她不见了这件事,他自责了好久。

  “我只知道你的心里不够在乎我。”她心痛地流着泪。

  “我不够在乎你?那我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他一只大掌扣住她的后脑勺,逼迫她仰头承接他充满怒气的目光。

  “算了,一切都算了。反正我只是你捡回来的宠物,你就当我走失了吧,或者当作我再度被原来的主人找了回去也可以,总之,我不再是你的负担。”她直视着他锐利的黑眸,启唇低语。

  “难道你想测试我,看我有没有能力保住你,看我有多在乎你,所以你一点也没有反抗的自愿跟江鹤走?”他眯起了眼。

  江冷娃听了后,双眼缓缓睁大,随即凄迷地无声失笑。

  “测试你?我很清楚我的斤两。一个捡来的宠物,有什么资格测试自己有多被在乎?”她无法克制地想发笑,却从眼眶里掉出更多的泪水。

  她闭上了眼,什么都不想多说。

  “你……可恶的女人!”他狂怒地吻住她气炸人的小嘴,尝到咸涩的味道,让他心头冒出更炽旺的火气。

  她的荏弱,让他从来没有像此刻如此痛恨自己的疏忽,自己的无能。

  她的疏离,仿佛在他的心口狠狠地插进一刀,痛得他鲜血淋漓。

  “你是我的,听到没有?”他重重地将她压向床垫里,狂猛地掠夺她的唇瓣,双手毫不温柔地揉捏她的胸口。

  “只是走丢了一个捡来的宠物,你何苦这么不甘心?”她平躺在床上,任他对她粗鲁的侵袭。他的暴烈举动,让她的心更加冷绝。

  “宠物?宠物?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宠物。如果我只把你当成捡来的小猫小狗,我会不吃不睡,就为了四处探听你的藏身之地?我会只要一想到我没有守住你,就恨不得杀了我自己?我会为了一个宠物,冒着生命危险,夜闯这个随便误踏一个陷阱便会马上被射成蜂窝的鬼地方?我是为了什么而来?我他妈的活腻了才有鬼!”一连串的咒骂猛然爆开,炸得整个房间一点声音也没有,只剩下两人浓重的喘息声。

  他的话语渐渐渗进她的脑中,所有思绪凝成一片空白。

  江冷娃不敢置信地瞪着失控的无非,甚至忘了要他降低音量。

  “你……”她愣愣地望着他被惹火的表情,平时优雅斯文的气质已不复见,全被凶狠戾气取代。她哑然地睁大盈满水雾的眼眸,身子开始无法克制地抖了起来。

  “我?我他妈的是个白痴,你则是个混帐。”他口不择言地低声咆哮,勉力调整紊乱的喘息,用手重重的扒了一下头发。

  他竟然被她激得忘了现在的危险处境,音量几乎失控。要是被人发现他在她的房里,他不但逃不掉,她肯定也会受到连累。

  江冷娃躺在他身下,捂住唇瓣,无声地哭了出来。

  “搞什么?你的眼泪怎么这么多?”无非不耐烦地拉开她的手,免得她咬伤自己,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全数吞没她压抑不住的呜咽声。

  江冷娃合上泪眼,弓起身子,双臂揽上他的背脊与他狂烈地拥吻起来。

  他的舌伸入她的口中,恣情翻搅每一处,她也大胆地探出小舌,和他激烈地互相交缠。

  火爆的告白挑起两人强烈的情欲知觉,恨不得彼此相属。两人像是无法等待似的,急切又笨拙地互相为对方脱下衣物,无非甚至差点撕裂她内衣的布料。

  衣服尚未全部脱卸完毕,两人的双唇和四肢已经再度火热浓烈地纠缠在一块儿。

  他深长地吻着她,双手带着高度的热焰,在她的胸脯流连不已,一手缓缓下滑,顺着腰侧来到她柔嫩的大腿,来回缓慢揉抚。

  她两只小手也在他结实的背肌上来回滑动,像是要用灵敏的手指记住他的身体,热烈而投入。“你好甜……”他从她被吮肿的唇上移开,双唇带着湿热的火焰,品尝她雪白微凉的肌肤,直到她全身浮起一层淡淡的晕红。

  “钧……钧……啊……”她弓起身,渴望和他密切地融为一体。

  “冷娃……我好想你……你好甜美……”他分开她的双腿,将自己结实颀长的身躯与她紧紧嵌贴。

  “钧……爱我……”她的双腿环住他的腰,挨抵着他的欲望,火热难耐地厮磨律动。

  她需要更靠近他,更真实地感受他,确定他真的在她身边,正在切切实实地爱着她。

  “我当然爱你……”他浓重地喘息,首度给予她承诺的同时,也侵入她的柔嫩领域,带领她双双冲上肉体与心灵深深相属、最极乐的巅峰……

  ☆☆☆

  一室的静谧,包容着两人逐渐平缓的呼息。

  无非以指代梳,刷着她一头柔顺的发丝。

  “跟我走。”他突然开口。

  蜷伏在无非暖热的怀里、累得几乎入睡的江冷娃突然浑身一僵。

  “我不能……”她摇头。

  “为什么不能?”无非拧眉俯首,手指抓住她的下巴,强迫她从他怀中抬起头来看他。

  这女人在搞什么?记恨吗?难道她还是不了解他为了她涉险来到这儿的理由?

  江冷娃低下眼不说话,长长的睫毛遮住她所有的情绪。

  室内静默了数十秒。

  “算了。”无非长叹一声,随即起身穿上黑衣。

  江冷娃抱着被褥,默默地看着他着衣,努力抵挡内心一阵又一阵空虚引起的冷意。

  少了他的体温,四周的空气仿佛开始结霜。

  “我会等你。”背对着她的无非突然开口。

  “什么?”她愕然对着门边颀长的背影眨眨眼。

  “我会等你,等你学会信任我,学会无所畏惧地离开这个牢笼。”

  信任他……“你别白费心机。我只信任我自己,而且,也不打算离开这里。”她将小脸埋进膝盖之间,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疑似哭音。

  “如果你的老师发觉你已经无法再像以前一样,利落完美地执行命令,你想,他会怎么做?”他无声地咧唇一笑。

  “你……”她霍地从床上跪坐起身,小脸一片死白。

  他是什么意思?

  “嘘!我要出去了,如果你不想我被发现的话,就别再出声。冷娃,相信我。”他用手指轻点一下唇,送了个飞吻给她后,随即悄声无息地开了一道门缝,迅速闪了出去。

  “无非……”她的双拳将棉被捏得死紧。

  他想救她,还是要害死她?

  他打算让她往后的任务失败?!

  ☆☆☆

  “失败了?”

  “没错。她的个性真倔,拉八条牛比拉她还要容易些!”无非没好气地将自己重重投入罗素医院四楼的沙发里。

  “我早就告诉过你,江鹤训练出来的子弟,拥有绝对的服从性,不可能背叛逃跑。上一次江冷娃会离开江鹤身边那么久,很可能是你刚好遇上她身心最耗弱、最需要人照顾的时候。否则,依照常理判断,她应该早在可以自行下床的时候,就自动回去报到了,哪会让你从医院捡回家去养了个把月?”罗老哼笑一声,悠闲地点起一枝烟,吞云吐雾起来。

  “江鹤有什么魔力?为什么冷娃甘愿将自己束缚在那个可怕的地方,死也不肯离开?”无非揉着下巴,双眉蹙得死紧。

  “他哪有什么魔力?只不过擅于利用人类天性中恐惧的弱点罢了。”

  “什么意思?什么天性?”

  “嘿嘿嘿!”罗老不怀好意地笑着,迅速将火红的烟头戳向无非的手背。

  “啧!你在玩什么?”无非问得极快,反射性地一掌拍掉罗老手里的烟。

  “啊--我的烟!你干么躲呀?”罗老心疼地将才抽了一口的烟从地上捡了起来。

  “莫名其妙!我受那个皮肉痛做什么?”无非没好气地骂道。

  “你看,你因为痛的本能,所以会躲开。冷娃则是因为对痛楚有恐惧,所以不敢逃。”

  “恐惧?”无非像是咀嚼着这两个字,深思着。

  “我以前曾经遇过一个养鸟人,他养的鸟从不放在宠子里,而是让鸟儿自在的在屋子里飞来飞去,鸟儿也很奇怪,每一只都乖乖的,绝不会从大开的窗户口飞出去。没有人看了不啧啧称奇的。”罗老将熄掉的烟蒂重又点燃。

  “那些鸟儿不会逃出去?那不是动物的本能吗?”无非疑惑地说。

  “本来,养鸟人怎么也不肯告诉别人驯养的方法,直到有一次,我和这个养鸟人一起喝酒,喝得兴起,养鸟人才松了口。原来,他常常故意将鸟放出来,小鸟若是不听话飞到了外面去,他马上将小鸟给捕回来,施以电击,一次、两次、三次,直到放出来的鸟儿不敢飞出窗外为止。”

  “电击?这就是冷娃被训练的方式?”无非的心一冷。

  “没错。冷娃的恐惧,是长久累积下来的可怕经验,所以她就像那些被电击豢养的鸟儿,绝对不敢逃跑。你想让她自动离开江鹤,几乎是不太可能。除非,你能将她的恐惧连根拔除。”

  “你为什么这么清楚?”无非眯眼看他。

  “因为,那个养鸟人呀--呼……咳、咳--别……别拉了……”罗老重重吸了一口烟,然后仰头呼出。本想制造一些悬疑,吊吊无非的胃口,结果被脾气日趋暴躁的无非一把扯住领带,差点不能呼吸。

  “快点说完。”无非的语气十分阴森。

  “正是江鹤……咳……”快……快放开啊!罗老的脸孔胀得通红。

  “是他?”无非惊骇地站起身。

  “喂--咳、咳……放……放开--”死小子!站起来就站起来,干么还扯着他的领带不放?

  他……他快不能呼……吸……了……

  ☆☆☆

  江冷娃接到召唤后,一直惴惴不安,心头不由自主地紧缩、发冷。

  “老师,找我有事?”她站到江鹤面前,强自镇定地敛眉询问。

  “冷娃,昨晚……睡得可好?”江鹤双手搭成塔状顶住下巴,对她露出含有深意的笑容。

  他依旧是全身一丝不苟的斯文打扮,坐在高背椅上,交叠着双腿,发亮的鞋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晃着。

  江冷娃浑身一僵。

  “老师为什么这么问?”

  “过来。”江鹤没有回答,只是微笑着对她招招手。

  “老师?”江冷娃犹豫地站在原地,十只葱白的手指紧张地在背后用力绞住。

  “过来呀,怕我吗?”他脸上笑意未变,眼底却变得森冷。

  江冷娃急忙摇头否认,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我一手从小养大的小女孩,不知不觉,已经出落得这么标致?难怪!难怪有人对你这么念念不忘!”江鹤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在江冷娃的脸颊上来回刮了几下。

  冰冷手指的触感,在她身上激起一波又一波恐惧的战栗。

  江冷娃大气也不敢喘,只是低着头,一动也不动地任他抚摸她的脸。

  “没事了,你下去吧!”突然间,他像是对她失了兴趣,收回手,意兴阑珊地向她摆摆手,要她离开。

  “是。”江冷娃暗地里松了一口气,马上转身要离去。

  “等一下。”凉淡的嗓音,有如鬼魅,从她身后追缠了过来。

  “老师?”她马上停下脚步,半转过僵直的身子。

  “以后,你出任务的时候,我会叫江严陪着你一起行动,免得你又遭到伤害而失踪了。”

  江严?老师找同伴来监督她出任务?

  “我知道了。”江冷娃强自镇定地吸了一口气后,立刻转身离去。

  江鹤短短几句话,已经将她的神经绷到最极限。

  老师知道昨晚无非来找她的事?

  如果真是如此,老师为什么不抓了她和无非,而是远远的监视着?

  走回房间的途中,她脚下越走越快,几乎在走廊上就要跑了起来。

  江冷娃觉得自己像只被猫抓在掌心玩弄的老鼠,已经失去生命的自主权,几乎就要溺毙在不知道自己何时会被撕碎的恐惧里。

  ☆☆☆

  “你不一起过去?”江冷娃转头看向身旁由老师指定“陪伴”的江严。

  “老师只叫我在一旁看着。这个任务是你的,我没必要帮你。事情结束后,回到这儿跟我会合,我在这里接应你。”江严冷淡地回答,没有一句哈啦的废话。

  江冷娃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拎起背包,转身走出隐身的防火巷。

  这就是他们同伴之间的相处模式。虽然大家从小一起接受训练,彼此之间却没有一丝多余的关怀和问候。开口交谈的内容,永远只有任务和命令。

  江冷娃抬头看了看面前的高楼,又回身看了一下左右的环境,马上打定主意向左方走去,打算沿着楼侧爬到二楼的阳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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