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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儿媚 page 12 作者:华小青

  “爷,这……这不是雅云的错,是翠华她没事找我麻烦,硬说咱们的雄儿不顾手足之情,不帮忙寻找风儿。你也知道,雄儿正在学习掌管商铺,总要有人替爷分担些事情吧!”

  “庄雅云,你别欺人太甚,想要含血喷人,明明是你……”

  翠华气得浑身颤抖的反驳,话还没说完,就被奕勇的责难声打断。

  “够了!统统给我住嘴!翠华,你真是太不识大体,自己儿子丢了,还怪别人没帮忙寻找?我也没见过你表示要南下寻子的意图,你这做母亲的,未免也太差劲了!”

  “爷,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您难道不知道,我足不出户,为的只是想多陪在您的身边吗?”

  “我不需要你陪,你的儿子才需要你关心。风儿两年多音讯全无,你却三天两头的找人吵架,你真的愈活愈回去了!”

  “爷,我从来都不知道,您竟然偏心到如此地步。为什么您就那么吝惜对我说句好话?如果娶了我,让你觉得羞辱、抬不起头来,您为什么不干脆把我给休了,也许大家都会过得愉快些!”

  “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这样子同我说话?”

  “怎么?我说到您心坎里去了吗?我知道你一直认为我出身低,可是却偏偏娶了我,你可要知道,今天有这结果,完全是你一手造成的!我宁愿自己还是个人尽可夫的娼妇,也不想进到王府,让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假道学践踏!”

  “你……放肆!”恼羞成怒的奕勇,扬起手掌,狠狠的往翠华脸上一掴。

  “哈、哈、哈,你终于生气啦!我宁愿你待我这个样子,也不愿活着像个没用的摆饰。你从来没有问过我心里在想些什么,从来没有真正的关心过我!”抚着热辣的脸颊,翠华开始歇斯底里的爆发出内心的不满。

  “你有完没完?别以为我不敢再打你。”

  “打啊!哈、哈、哈,我才不怕呢!你索性把我休了,丢到大街上去,偏偏好面子的你又做不出来。你一直认为自己很勇敢是吧?我告诉你,你不过是个懦夫,连对抗老王爷的勇气都没有,你不但毁了所有偏房的幸福,还就误了咱们的青春。”

  “你……”奕勇硬生生的收回扬在半空中的手掌,狂怒的大喝:“来人啊!将这名疯妇,给我带回她的别馆,不要让她出现在大厅上!”

  “你说我是疯妇?也罢,我确实是疯了,才会一直爱你,为你做了许多伤天害理的事。看看我今天得到的是什么,你不想见到我?哈、哈、哈,我早已习惯一个人的生活了!”

  “快将她拖出去!”奕政愤怒的对左右侍从下令。

  “我就那么令你难以忍受吗?如果今天风儿也在场,你会表现得如此愤怒吗?我告诉你,他不是你的儿子,他是我和街上卖猪肉生的儿子!哈、哈、哈,想不到你引以为傲的孩子,竟然不是你的骨肉,你心里可像我一般的快活?你该看看你现在的表情,我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开心……”

  “你……你说什么?”

  “我说奕风是卖猪肉的儿子,你在乎吗?”豁出去的翠华,什么都不怕的开始胡言乱语。她受够了,为什么眼前的男人,总是要把自己踩在脚下?她也要让他尝试吃鳖的滋味!

  “你、你这不要脸的女人,把她给我抓起来,关到地牢里!”

  “奕勇,你以为你很高尚吗?我不要脸、是个婊子,你还不是娶了我,疼我和别人生的杂种!”

  “你……我要把你给杀了,竟然敢背着我偷男人!”奕勇怒不可遏的掐住翠华的脖子,想将她捏死,身子却被元配大力的抱住。

  “王爷,你快放手,你杀了她,会一辈子无法快乐的,这就是她的目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咱们全都会犯错,但不要一直的错下去啊!”

  博尔济吉氏静儿哭泣的哀求奕勇,希望他别做傻事。事情闹到今天这地步,或许大家都有责任吧!

  奕勇看了爱妻一眼,理智慢慢的回复,松开紧扼住翠华的手,看着她不停的咳嗽,全无心疼的感觉。终于,做了件他一直想做的事。“给她一天的时间收拾东西,将她赶出王府!”

  两天后,该是翠华离开王府的时候,但她始终没有踏出去。因为在听到王爷的决定后,隔天早晨,就让春儿发现她在卧房中上吊身亡。

  在她床边留下了两封遗书,一封是给她挚爱的男人奕勇,一封则是留给风儿。

  ☆  ☆  ☆

  “你确定身子好多了?咱们这趟回去,起码也得花上半个多月的时间,我真怕你会吃不消。”

  “大哥,我已经躺了快一个月,中秋节都要到了,我想阿玛和额娘一定很挂念你的;再说我可以躺在马车上休息,又不是骑马赶路,没有问题的。我不想你因为我的原因,而让阿玛挂心。”

  “好吧!那咱们明天出发。”已经有阵子没和家人联络,奕政知道如果再不北上,确实会让府里大小挂念,而且以风儿的善良,也会因此耿耿于怀。

  北上的行程非常缓慢,主要是奕政不想让风儿太过劳累。抵达开封,正值中秋节前夕,照这种速度,是无论如何也来不及回家过节。

  奕政派人先捎了封家书回家,表示自己正在回京的路上,信中并没有表示找到风儿,只是简单的透露有了她的消息。

  一行人在开封城多待了两天,主要是为了庆祝中秋节。奕政在行馆中,率领着风儿和所有家仆一起祭拜、祈福,内心充满感激的他,暗自祷告,希望能和风儿及家人长久厮守。

  “大哥,看你刚刚祭拜时一脸专注的模样,你是同天老爷求些什么呢?”风儿吃着月饼,好奇的询问坐在身旁的奕政。

  “我希望咱们一家子都能平安、快乐,长相聚首。不过现在想想,要求你们这些妹子待在家里,似乎太不仁道,你们总有天要嫁人的。”

  “我不想嫁人,我只想陪着大哥……和所有的家人。”风儿原本只有说陪伴奕政,可转念思索,总感到不妥,特别再补充了所有家人。

  “真的吗?我很高兴你心里是这么想,但为了你的幸福,你终归要找个好男人嫁了!”

  “我觉得和你……及家人在一起,就很幸福。倒是大哥,你该不会想成亲吧?算算年龄,你也该娶亲了。”

  “别再提我的事,我自有打算。”

  “可是大哥……你也快二十五岁了,难道阿玛和额娘没有催你吗?”

  “说这事干么!多杀风景,咱们到前面池塘边去赏月。”

  换上女装的风儿,更是明艳不可方物。奕政扶着她的身子,两人漫步于池塘边,看着地上那重叠亲密的影子,像极了恩爱的情侣,如果可以选择,他真希望和风儿如此相守直到永远。

  诚实的面对自己的情感,奕政知道自己崇拜风儿,欣赏她的智慧、善良、文采,更沉迷于她的美貌。从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在他心中造成这般的影响,如果她不是自己妹妹,他早用八人大轿把她迎回府里。

  近亲通婚,在满族里十分盛行,可是也仅限于堂兄妹、表兄妹;娶自己同父异母妹妹的例子虽然也有,但毕竟不可能发生在恭王府。

  对于风儿,他不敢有冒渎的念头,只想在她身边静静的看着她,这就算是他目前最大的享受。如果有那个权力,他想把她藏在自己的身边,不让其他男人觊觎她的美丽,也不会让人轻易的接近她。

  不过这些念头,只是想想罢了,他不可能做出这么自私、病态的事情,他该为风儿的幸福着想。

  “大哥,你看那池里的月亮……”正醉心于欣赏美景的风儿,猛一转身,正巧撞上紧紧跟着她的奕政。

  怕她站不稳,奕政赶紧伸手圈住她的身子,在明媚的月色下,两人有如中邪般,深深的凝视着彼此的眼睛。

  那神奇的魔力又出现了!看着奕政贴近自己脸颊的面孔,风儿只觉晕眩无法呼吸,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期待事情的发生。

  看着风儿那有如天仙姣好的面容,奕政忍不住想要亲吻那粉嫩的脸颊,进攻那红艳欲滴的芳唇,只是理智不停的在他脑海里大声呼唤:她可是他的妹妹,不是才决定不该对她有任何的非分之想吗?

  费了好大的精神压抑住肉体的冲动,将脸颊凑近风儿脸庞的奕政,只有无奈的贴着她的耳际说:“小心点,别摔着了!”

  “嗯。”

  要不是月色昏暗,风儿相信大哥一定可以发现自己的脸,红得跟关公一样。为什么每次大哥贴近她的身边,总是会让她有兴奋、无措、期盼……等等莫名的复杂情绪呢?

  “咱们进屋去,夜凉了,你也该早些休息!”看着风儿低头不语,奕政知道她在害羞,他怎么可以利用她的无知,做出挑逗的行为?他开始有些瞧不起自己,可是却无法控制的一再想亲近她。

  送风儿回房后,心情不佳的奕政,在侍从的陪同下,到镇上的酒楼买醉,还召了个酒女回府过夜。他想用这放纵的方式,麻痹内心不正常的情感,然而,在一夜狂欢后,却发现自己早已病得无药可医。

  一夜宿醉,让奕政感到头有些疼,推了推身边一丝不挂的女人,不耐烦的说:“你可以走了,待会儿我会让护卫领你去拿银子。”

  “爷,您这么早起啊,需要艳红替您更衣吗?”

  “不用了,快穿上衣服离开这里吧!”

  “爷,您以后还会来看艳红吗?”环顾四周豪华的摆饰,艳红知道枕边人在王府的地位一定不低,搞不好还是什么王爷、贝勒的呢!不趁机好好的巴结一下,就太对不起自己了。

  “少啰嗦,快走吧!”奕政厌烦的推开靠过来的艳红,希望她懂得分寸。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风儿的声音:“大哥,你在同谁说话啊?咱们不是一早要上路吗?”

  “风儿,你回你房里等等,我马上去找你!”奕政不由在内心咒骂:这铁护卫跑哪儿去了?怎么让风儿直接跑来拍门?不知道为什么,私心里,他不想让风儿见到自己放荡的一面。

  “没关系,我在门外等你。”

  奕政急忙的穿好衣服,一边警告身边赤裸的女人:“你等门外没有声音再出来,听到没有!”

  见着奕政凶悍的模样,让艳红打了个冷颤,合作的说:“是的,爷。”

  穿好衣服的奕政,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却被兴高采烈的风儿往房里推。“大哥,我昨晚特别帮你缝了腰带,你试试看。”

  奕政急忙挡住风儿的视线,推着她往外走,尴尬的说:“……风儿,咱们屋外谈。”

  “大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不管奕政怎么遮掩,风儿还是看到那正忙着捡起地上散落衣服遮住赤裸身子的女人。她顿时面红耳赤,不知如何自处,只好往自己的厢房飞奔而去。

  关上房门,风儿发现脸颊已经布满泪水。内心里有种难以忍受的强烈痛楚,她不想见到大哥和其他女人在一起,虽然不太明白他们关在房里做了什么事情,她还是不想见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为什么那女人那么不知羞的在大哥面前脱光衣服?风儿知道,一定是大哥同意她这么做的。大哥喜欢那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吗?

  “风儿,你开门,那……那只是逢场作戏而已。”奕政拍着风儿的房门,一边解释自己的行为,就像个做错事急着取得妻子谅解的丈夫。

  风儿抹去脸庞的泪珠,赌气的说:“大哥,你……你别管我,去招呼你的客人吧!”

  话虽然这么说,可她却竖高了耳朵,仔细听门外的声音。如果大哥真就这样子走掉,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风儿,她已经走了,快开门,我要试试你做的腰带!”

  恼怒的看着自己缝制的黄色腰带,风儿顿时觉得它好丑陋,生气的拿起案上的剪刀,剪成碎碎的好几段。

  “风儿,你在干什么?是不是吓到你了啊?你快开门啊!”奕政拍了半天,仍得不到回应,心急如焚的他一脚踢开房门,让站在案边的风儿吓了一大跳。

  “大哥,你干什么?你把门都踢坏了!”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为什么把腰带给剪断了?”奕政看着桌上那剪成碎片的腰带,觉得好难过。

  “它……不够好看,你随便找,都可以买到绣工更精致的腰带!”

  “你怎么这么说?这可是你做的,在我心里没啥东西比得上它的价值。”

  “你别哄我了,快去陪你的红粉知己吧!”风儿没好气的推开奕政。

  “风儿,你不要不讲理,那女的不过是……”奕政一时间辞穷,不知该如何解释。

  “不过是什么?”风儿有些盛气凌人的逼问。看到大哥慌张的神情,突然领悟到自己根本没质疑的权力。“大哥,对不起,你甭说了。那都是你个人的私事,我不该过问的。”

  “风儿,你……”奕政讶异的看着她哀怨的眼睛。难不成她在吃醋?莫非她对自己也有特别的感情?只是这些话,生在脑子里,却问不出口。

  “大哥,咱们该准备上路了!”风儿不敢注视大哥的眼睛,怕他发现自己对他强烈的情感,早已超越手足之情。

  “是的,一刻钟后,我在前院等你。”奕政知道年长的自己,该学着用理智控制场面,说完就转身走出风儿的房间。

  ☆  ☆  ☆

  这一路北行至石家座,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十分暧昧。他们喜欢对方的陪伴,却又害怕自己会陷得更深,所以往往相对无语,偶尔不经意对上彼此的眼睛,又会慌乱的急忙转开。

  或许彼此都该去寻找各自的对象,奕政苦涩的思索。天下之大,总该有个适合他们的伴侣。这不正常的情愫,早该结束,或许他根本不该花心思去寻找失踪的风儿,这次相聚,只是让两人更加的难以分开。

  当然这只是想想而已,奕政知道自己永远都不可能对风儿的事,做到不闻不问的境界。

  “小王爷,王爷派了个报信的人来客栈送讯儿给您。”铁护卫走近正在后院散心的奕政身边,发现他竟然对自己的接近毫无察觉,还有些错愕。

  “喔,我马上过去。”

  会是什么事呢?奕政一边走,一边猜测。阿玛鲜少让人捎讯给自己,该不会是府里发生什么事吧?

  奕政加快步伐的来到上房的大厅,急忙接过送信人手中的家书阅读。信上只简短的写几行字:

  政儿:

  速回王府,勿再挂念奕风之事。他非恭王府之骨肉,一切乃为父的疏忽,详细回府再叙。

  父字

  这是怎么一回事?对于简笺上所书的一切,奕政有些摸不着头绪。莫非阿玛知道五娘欺骗风儿性别的事,生气得不想承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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