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绻情伴君心 page 11 作者:季婕

    慕容义飞恼羞成怒,猛拍桌子一下。“如果你要说的就是这狗屁倒灶的废话,那你可以滚了。”

    看慕容义飞发怒了,赵亚婉不禁得意地笑了笑。而后正色道:“我问你,慕容织坊的事是不是你在搞鬼?”

    闻言,慕容义飞整个人有些颤抖起来,他嗫嚅了半天也没回答个只字片语。

    “是我说对了,是不是?”赵亚婉厉声道。

    慕容义飞求救地看向玉萝,玉萝接到他的目光,心中暗骂他没做大事的气魄,但脸上则挂着甜笑。

    “姐姐,你怎么这么说?”

    “不要叫我姐姐,我没你这种妹妹,恶心死了。‘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人尝’,一和你说话相视,就觉得脏。人家说祸水红颜,搞不好这整件事还是你主谋呢?”

    “喲!姐姐怎么这么说呢?‘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更何况,嫉妒会夺去一个人的理智。姐姐胡言乱语,小妹我也不会挂怀。”显然玉萝不是省油的灯,三两下,反将赵亚婉一军!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只是天理昭昭,总有一天,你会自尝恶果的。”

    “敢情姐姐是咬定一定是妹子做的。不知姐姐是如何判断的?冤枉人可是会死后下阴曹的。姐姐,慎修口德啊!”

    “我等着看你的下场。”赵亚婉搁下狠话。

    玉萝故作惊恐状,说道:“姐姐这么说,妹妹好害怕,不知哪天遭你暗算。”

    “你……”赵亚婉气得快七窍生烟。她转头看向慕容义飞。“慕容义飞,留着这个女人,你就等着大祸临头吧!”

    “义飞,你看姐姐这么辱没人……”玉萝娇躯依上慕容义飞,撒娇道。

    慕容义飞仍是无言,赵亚婉怀疑他,他惊觉有事迹败露的一天,整个人心魂都飞了,哪有心去管两个女人的唇枪舌战?

    “慕容义飞,回头是岸。”赵亚婉这句话不是为着慕容义飞,而是为了帮助慕容云樵。

    但慕容义飞并不明白,他的心有些动摇。

    玉萝一看,马上挑拨离间:“义飞,她一口咬定就是你。你别以为她是为你,她是为慕容云樵呀!”

    一听到“慕容云樵”这四个字,慕容义飞的怨怒又爆开来。慕容家产业他占尽优势,就连他慕容义飞的妻子,也整颗心偏向他。我做得没错!慕容义飞在心里喊着。

    “慕容义飞,你别听……”

    “够了!”慕容义飞不等赵亚婉说完话,便打断她。“赵亚婉!我警告你,别老是逾越你该守的本分。一个妇道人家,蜚短流长可不是你该有的。更何况,我没有做,你硬要塞这项罪名给我。县太爷断罪尚谋证据,你又如何空口扣罪名?就算是我做的,你又能如何?你高清楚,慕容云樵是水怜幽的,不是你的,你少痴心妄想了。”

    “你……你少逞齿牙之利,慕容世家倒了,你也没好处。”

    “这你就管不着,不劳你费心。”

    言下之意,慕容义飞显然已泄漏他也有牵扯。

    “我一直不想干涉你,可是你实在太过分了。我告诉你,我不把你扳倒,我就不姓赵。更何况我是皇上的义妹!你会后悔你往昔对我加诸的侮辱,我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你不妨叫皇上诛慕容世家九族好了……皇上义妹满天下,你少妄自尊贵了。好,我等你来,我一一接招便是。”

    赵亚婉冷冽的眼光射向他,从齿缝中迸出话来:“我告诉你,我发誓,我一定会亲手杀了你,你等着吧!”

  第七章

    今宵的月娘隐没于云后,阴沉沉的黑夜象征着明日骤雨的到来。暗黑的夜中,没有皎洁的月色,显得有些苍凉。

    正浩楼内,灯影如豆,隐隐约约映照出窗棂旁纤瘦灵弱的身躯。怜幽刚沐浴完,仅着一件飘逸长纱,失神地望向窗口。

    上天也太捉弄人了,果真是应证了人生无常吗?就连慕容世家这样叱咤一世的世家大族,也不免面临着危倾的命运。

    目前,慕容世家弥漫着一股诡异不安的气氛,大家都战战兢兢地奋战,深怕一不小心,便毁了这个大家族。

    怜幽抚摸着微微隆起,但不显眼的小腹,幽幽叹了口气。在这个敏感的时刻,她怎能再以自己的事来增加大家的麻烦?天!这个新生命来得太突然,也太不是时候了,她实在不忍教慕容家的人,再腾出心神来迎接、关照他。

    “想什么?这么入神?”一双熟悉温暖的大手从背后围住她。怜幽眼眶一热,更加依偎着他。

    “想你!”

    慕容云樵显然很满意她的答案,他把怜幽揽得更紧。工作上,他紧绷神貌,全力奋战,唯有在这一刻,面对爱妻,拥着她,他的精神才得以全然松懈下来。

    许久,两人都没说话。彼此无言地释放情衷,体会着对方的浓情蜜意。

    “云瞧……”怜幽终于打破了沉静。

    “嗯?”慕容云樵尚陶醉在她发间的幽香里。

    “你还好吧?”

    慕容云樵知道她指什么,笑道:“放心,这点打击败不了我。”

    “可是,你似乎很累。”

    话一说完,她就听到他低沉的笑声。随后,她被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

    “你这是关心我吗?”慕容云樵带笑看着怜幽。

    她点点头。“我只是不希望你太累。”

    “放心!我懂得如何调适安排。更何况,有你在我身边,帮了我大忙。”

    “帮忙?你不认为我绊手绊脚?”

    “谁说的?你可是我的舒心良药呢!怜幽,不要想太多,我会应付得当的,不必替我担心。你啊!如果一颗心老是担心这个担心那的,你如何能感受到我的爱呢?”

    “我只是觉得,你那么疲累,而我却不能帮你任何忙。”

    “谁说你不能?你可以替我生一堆宝宝,我想要有小怜幽呢!”他眼中尽是柔情。

    “你喜欢孩子?”怜幽眼睛一亮。

    “当然,那是你和我爱情的印证。而且,爹和娘也会很高兴的。”

    “你想,如果我们有儿子,他会长得怎般人品,落得怎般模样?”

    慕容云樵一手托着脸颊。“我想想……一定会有你的懂事、体贴。最好是女儿,像你一样美丽可人。”

    “我希望是个儿子,像你一般卓越超群、温柔多情。”怜幽的表情充满向往。

    看着怜幽,一个念头突然闪过了慕容云樵的脑海。“为什么突然这么说?难道……”

    他的眼神充满了兴奋,盯着怜幽。

    不是时候!不知怎地,怜幽总觉得现在时机未至。也许这孩儿的到来,对于这个宛如战场的家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但,她害怕他们会因而更加劳累,只为分神照顾她和肚中的孩子。缓点吧!让他们全心于挽救慕容织坊,待危机解除,再公布这消息吧!于是,她摇了摇头。

    慕容云樵显然相当失望,但随即温柔地拍抚怜幽的肩,安慰道:“没关系,来日方长。我想,不久的将来,小怜幽的到来不会只是梦想。你说对不对?”

    怜幽无言,动容地偎进慕容云樵的怀里。老天爷!

    这一个温柔多情的人,可得助他度过这个难关。

    秋风送凉,好花正绽幽,而怜幽的心,尽是无悔……

    ※※※

    慕容云樵烦躁地抓了下头发。老天!慕容织坊究竟陷进个怎样的胡同?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一切来得太快,令人措手不及,难道老天爷真要他称臣伏降?

    “叩!叩!”

    门外响起两下迅捷有力的叩门声,不用问,慕容云樵便知道是谁。

    “进来。”

    阿初必恭必敬地走进屋里,手上捧着慕容织坊进个把月来的营运情形记录。

    慕容云樵深信自己并不是兵来将才挡,水来土才掩的退守阍卒,而是个饮水先寻源,以防干涸的积极将领。他并不傻,也明白自己这种老处于挨打的局面并不利。虽说这场仗他的神算并不大,但起码还有机会。况且,他背负着太多人的希望!他的父母、他的慕容世家上上下下不下百名的仆役,以及他的怜幽。所以,擒贼先擒王。既是整肃,他就得补好慕容织坊本身的小洞。

    眼前的敌手是锦兴布坊的宋贾,这个人,窜升的速度太快,快得令人咋舌。并非他轻敌,事实上,在这个尔虞我诈的商场上,他虽是初生之犊,对人却也从未看走眼,宋贾的窜升之速,太不寻常。而慕容义飞也太安静了。当然,他是不期待慕容义飞帮忙,但没出来嘲讽一番,实在不像他。同是慕容世家的子弟,慕容云樵非常不愿意去怀疑这个唯一的手足,但,又不得不然。

    “少爷,你要的帐目我给您拿来了。”

    “嗯!”慕容云樵并未抬头,隔了会儿,才淡淡问起:“最近慕容织坊可有大手笔的支出?”

    “没有,慕容织坊的客户都是老爷的好友,重情义得很,慕容世家发生危机,也没人要换东家。”

    “如果没有,那为何现今慕容世家的盈额会入不敷出,这个差额竟高达三万两?”他抬眼看阿初,语气并未发怒,但眼中的冷冽却令人望之生畏。

    “慕容织坊在生产制造方面本来就如往常一般,但,在山西那一带的织坊出了纰漏,人才外流,资金短绌,而且,山西商人似乎对我们有误会。”

    “这我知道,我也亲自致函去致歉了,他们已表明不再追究。我纳闷的是,山西商人的勃忿,竟是因为我们未如期缴货,以及缴的货良莠不齐,这是一个老字号该有的行为吗?”

    “少爷,这根本就不劳你费心了。事实上,慕容织坊一向严密,不假外人,任何程序,都是经过慕容织坊亲手策划的。所以,没道理问题是出在这里。”

    “慕容织坊亲手策划?你是说,只要是慕容子弟都可以?”

    阿初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回道:“是!”

    “那,年初的货是谁办的?”

    “正是老爷。”

    “亲手?”

    阿初本已点头,但随即似乎又想到什么,立刻接口:“对了,那时老爷身子骨孱弱,所以,有一阵子,是堂少爷的作业。”

    “你确定?”慕容云樵挑起眉,心里已有个谱。

    “确定。”为了证实所言非假,阿初还重重地点着头。

    “那……不会那时我们正巧向锦兴进货吧?”

    “是啊!:阿初还是点头。

    慕容云樵冷笑!很好!真是家贼!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后放冷箭的卑鄙小人。等着吧!他要还击了。不是他狠,而是他不犯人,人偏要犯他,怪不得他的。

    ※※※

    鲜红的血滴落在锦绣上。怜幽忙收回手,放进口中允吸。心中一直不得安宁,怎么了?难道真有事要发生?

    这时,小岚推门进来,神色仓惶。

    “少夫人?”小岚嗫嚅着。

    怜幽不解地望着她的婢女,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小岚吸了口气,终于说道:“外头有人要见您!”

    “谁?”

    “您可以不见的。我这就去说您身子不太舒服,需要休养。”说着,人就要往外冲。

    “小岚!”怜幽看她慌慌张张,语无伦次,不觉好奇,连忙唤住她。

    “嘎?”小岚已走到门外,听到叫声,又回过身来。

    “你还没告诉我谁要见我呢!”

    “呃……是……是……”她可真不想提那三个字。

    “没关系,你就说吧!你说我可以不见的。”怜幽故意逗小岚。不知这叫不叫苦中作乐,她有些好笑地想。

    “少夫人。”小岚又皱眉、又跺脚的,看见怜幽坚决的眼光,她终于说了:“是赵亚婉。”

    赵亚婉一向不得慕容世家的缘,所以,私底下,仆役只称其名而不称其讳。

    “她?”怜幽收起笑容,有些忧心。“见我?”

    “是啊!”

    怜幽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对小岚笑道:“告诉堂少夫人,我马上过去。”

    她朝窗外望了望。老天爷,希望这不是场鸿门宴!

    怜幽并不要小岚陪同,一方面是应了赵亚婉的要求;另一方面,则直觉赵亚婉似是为了慕容织坊之事而来,单独谈应该比较好。

    赵亚婉充满妒意地望着水怜幽的花容月貌。凭什么她能得上天眷宠,能获得慕容云樵的全心呵惜?赵亚婉咬紧了牙根,哦,她嫉妒得快要发狂。

    “堂弟妹。”水怜幽欠了欠身,举止优雅不失大方。

    赵亚婉瞪了她一眼,反客为主地坐了下来。

    怜幽不以为意。她明白,眼前这个人爱云瞧爱得疯狂,见到自己,内心自不好受。她强迫自己不在意对方明显的厌恶表情。她朝赵亚婉淡淡一笑,问道:“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赵亚婉哼笑一声:“你不会天真到以为我是来请安的吧?”

    怜幽不禁摇起头来。“我从来没这么想。既是妯娌,哪分什么尊卑,又何来的请安?只是,我以为你一直不太愿意理我,如今突然造访,让我好生惊讶。”

    “你别天真地以为我是来向你求和的。我不会改变对你的厌恶感,我不会,一辈子都不会。”赵亚婉恶狠狠地说道。

    怜幽内心一震,抖着声音问:“那……你来找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不喜欢拐弯抹角。咱们挑明了讲,很简单,我要你离开云瞧。”她霸气地说道。

    “为什么?”怜幽内心愈来愈恐惧,必有原因,否则赵亚婉不会在这时对她做出此要求。

    “为什么?”赵亚婉噗哧笑了起来。“凭你是帮不了云瞧的,而我可以。”

    “我不懂。”

    “很简单!因为我是相国千金,而你是女儿楼的伶妓。”

    “轰”的一声,天地仿佛变色!老天!怜幽真以为自己早已脱离这个桎梏了,怎么,曾待过女儿楼的阴影真令她得羞颜一辈子?

    赵亚婉满意地看着怜幽惨白的脸,心知自己的计划已成功大半。

    “我想,你不会不懂得我在说什么?大家心知肚明,也别再咬文嚼字了。先不论我喜不喜欢你在他身边,就拿你是一个伶妓这身份,恐怕也没资格待在他身边吧!”

    怜幽痛苦地摇着头,努力想说服自己不去记起这个烙痕。但这已烙得深,她原就觉得自己是不配的,而今,又拿什么理由来反驳赵亚婉的话呢?她悠悠问道:“我不明白……你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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