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菱并不习惯裸露身体那股凉飓飓的感觉,她害羞的抓过薄被往身上盖。
“不,别盖,我想看你!”江野阻止她,边扯掉被子。
“我不习惯!”她争辩。两个人好像在拔河。
“很快你就会习惯!不是说好要学习,盖着棉被就没戏唱喽!”江野邪门的笑着,嘴巴俯向她白皙修长的颈项,热情的咬着、吮着,直到她颈上产生红色吻痕才满足的把头往下移他的舌找到他胸部上的粉红色端点,一边吸吮,一边画着圈圈。
“江野!”她惶惑的低哺,并畏惧那股像电流般穿透躯体的感觉。她的手狂乱的在他身上摸索,带着一种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空虚和迷惘。
江野粗喘一口气,整个身体仆伏到她身上,隔着牛仔裤他的男性部位野蛮的和她紧密相接,紧密到她的腹部隐隐作疼。
听见她的低呼,他才稍微平息自己的欲望,并轻斥自己的粗野。侧躺在她身边几秒,也许有一个世纪之久,他又按捺不住,手由她身侧抚向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及优雅的曲线。直下到大腿根部的一个点揉压她,并观察她的反应。
她双颊殷红,绝望的抓紧床单,奇异的快感冲击着她,就像荡秋迂时,愈荡愈高,高得好像即将飞出秋适架的那种快感。而那感觉一直在凝聚,她随着他手上的旋律拱起下半身,喘不过气似的发出一声破碎的叫喊。
看她虚弱的躺在床上喘息,一手还羞涩的遮双眼,黑而长的发凌乱的散在床上,江野不禁再次敬畏起造物者的神奇,他从来未真正体会激情是如此骇人的力量,这股力量让他一向自制拘谨的小学妹产生多大的变化啊!而他爱极了这种变化。他再次梭巡她泛着粉红的曼妙身躯,也再次感觉困扰他相当久的狂猛欲焰窜过全身。啊!他急于把她拥在身下,一次又一次的爱她!
一想到此,他顺从自己狂野的想像,他选择快速起身摆脱自己身上的衣物。
以菱不知道床垫为什么往上弹,直到发现他一丝不挂的站在床侧,她十分好奇的瞥他一眼,并在知觉他用充满火焰的眼神看她时,羞红脸翻过身去背向他。
回到床上,他由背后搂住她;终于肌肤相亲了。他轻吁出声,提醒自己放慢步调。他在她耳畔吹气,轻声嘲弄她,“你不是希望我这么做吗?你又害怕了吗?你又想退缩了吗?”
她羞赧的微转头,眼中带着迷朦的雾气直视他说:“我……。我不知道。我不敢确定……我甚至还没画过全裸的男性素描,我看过米开朗普罗的大卫像,是……有相像,又……又很不一样。”她嘴唇发干,喉头发紧,费力的解释着。
江野憋着笑,听她这段怪异的解释。因憋而震动的胸膛正好在她的颊旁。“这就是欲望!”他托起她的下颔,严肃而真确的说:“这也是你主宰、你引发的欲望,你若不帮我平息,我会满痛苦的。”
“那……我该怎么办?”她不确定又疑惑的快速瞄了他身下一眼,眼光又急速的转向正前方僵着。
“先这么办!”江野为她的表情莞尔,他抓起她的纤手,把它安置在自己的胸膛上。她的手本能的移动,感觉他胸膛的坚实平滑,也感觉他的心脏在她摊开的手掌下怦怦的急促跳动。
“江野!哦!江野!”抬高手指缠人他的发丝。她主动拉下他的头亲吻他,一股爱意充塞在她的胸臆间。
“江野,爱我,让我属于你!”她揉着他的肩膀,声音闷在他的胸口。
江野抱紧她,反过身把她压到身下,他的手急切的回到她胸前摩挲,饥渴的嘴覆住她的。他们继续探索彼此,直到江野热血沸腾的沉下身体与他密合。
她羞涩的感觉江野的悸动毫无阻隔的压在她的柔软上,他强健有力的大腿沉重无比的介入她的双腿间,他调整自己磨蹭她,直到感觉她的身体准备好接纳他。
他放开她被吻得嫣红的唇,头抵着她的头悄声道:“现在你我都没有办法打退堂鼓了、会有一点痛,别怕,我会轻一点、慢一点,你只要接纳我,只要接纳我!’”
以菱眼中闪着水雾看着他,里头有些许的疑惧及更多的坚定。
降下身子,江野用手撑住自己的重量生涩的轻探,进入一点点之后,他的额头及唇上渗了汗珠。
她微微打个哆嗦,紧绷的肌肉抗拒他。“会痛!”她低呼,瑟缩一下。
“一下子就不会了。”他安慰她。
“如果……”以菱在他身下扭动,好象极欲挣脱他的掌握。“如果我现在叫停,你……你会停下来吗?”
她不安的扭动加剧了他的欲望之火。他呻吟一声说:“我停不下来了!”
江野拒绝以菱的抗拒,嘴回去到她嘴上,舌头探入缠绕她的舌头,身子有力的向前一挺——他冲破她那层细致的障碍,暂时停留在她体内不敢妄动。
她痛的一僵,一句叫声变成嘴里的闷哼,泪水顺颊下坠,她理不清自己是为了痛才哭泣,还是为了那刚失去的一切。
“很痛吗?”江野怜惜的轻拭她的泪水,仍静上在她身体里。他觉得他的大脑似乎不管用了,他像只野兽,在她又热又紧的身内时,他只想沉溺于自己最美的感官快感中,几乎想不管她的痛楚,把自己推得更深更深。他轻舔她剧烈跳动的颈脉,然后上到她耳边吹气,呢哝着一些他自己也听不分明的话,期望这可以麻醉或转移她的疼痛。
以菱知道江野极力在克制,尽量减少她的痛苦。在稍稍适应他的侵入后,她举手抹去他额上的汗水,并轻轻扭动下半身,开始本能的渴求一些她自己也不懂的热情。
受到鼓舞的江野,缓缓推入她体内更深处,开始舞动。
她的手紧紧攀着他的肩胛,随着他的动作摇摆,体温激升,身体烫热。啊!她几乎停止所有思想,只心念着自己坐在小时候最爱的游戏——旋转木马上,一直旋转、一直旋转、直
到旋过某一个界线。
他的心也在胸腔内猛烈跃动,愈跳愈快,愈跳愈急,一股原始而狂野的兴奋控制住他的身体,他加快旋律,直到她奇异的表情涌现时瞬间爆发,他也舞过中一个界线,随着爆发而来的是行将虚脱的快感。
他瘫在她身上许久,才默默的翻身下床进浴室拧了一条湿毛巾。
回来时看见她拥被坐在床沿,眼光木然的愣在床单中央——那里有她失去的纯真。
“还很痛吗?”江野嗄声问,顺手把毛巾递给她。
“不……不很痛。”羞赧的丢下话,随手抓过他宽大的衬衫裹上,一溜烟进入浴室。
随着欲望发泄后而来的是愈见清晰的理智,而颓丧的是理智总是使思绪更形矛盾紊乱。
江野瞪视天花板,懊恼的想着一直在避免的事仍旧发生了、而且美好得令他更觉罪恶感。
两年多来,他一直在抗拒和以菱之间这种肉体的吸引力!结果,他还是做了!两、三个月来刻意保持的距离, 特意维护的埋告,在她的泪眼下,刹那间就瓦解得烟消云散。
江野吁出口气,眼前的以菱又像个出浴的美女,腋下仅圈着条大浴巾, 露出线条柔和和浑圆的肩膀、半截大腿有弧度优美的小腿,娉娉袅袅的走向他。他只能张大眼睛,像个色,情狂般感觉自己又蠢蠢欲动的身体。
“饱暖思淫欲”,他苦笑着提醒自己不可需索无度,眼卜还有许许多多的问题该解决。
“以菱,你……你有没有避孕?”江野的语调可不太自然。
以菱拿着梳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支吾好一会儿才说:“没……没有,我没想到……”
“天啊!”他严厉的打断她的话。“你是几时决定让这件荒谬的事情发生的?老天,你没有采取避孕措施!”他换成低声咕哝;“而我竟没预先防范,真被冲昏头了。”
“不要用荒谬来形容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以菱挑剔的挑起眉毛,而后在床沿坐下,无力的争辩着。“我是不敢确定它会在今晚发生,况且……我……我不懂该如何避……预防!”
“无知!”他低吼,从床上猛跳起来。“你难道真的无知到不明白做了这种事会有怀孕的可能性?”
“我……我知道!”她呐呐的看着他气急败坏的脸色,又惊又急。
“你知道,那么你是故意的罗!”他讥讽的撇着嘴冷笑,愤怒让他口不择言。“最好别想用这种老掉牙的方式套住我!怀孕的时候记得通知我,我会乐于拿笔钱叫你去处理掉。”
“江野,你这么说未免太没良心了!”以菱的心霎时变冷,泪盈于睫的看着这个平日呵护她无微不至的男人,为他莫名所以的指责感到悲哀,而他的残酷令他陌生。
“心?!我的心十几年前就被某个恬不知耻的女人打碎了!哈!那个女人竟是我的亲生母亲呢!”江野表情狰狞的靠近她。仍赤裸的身躯充满成协。“至于你呢!笨得坚持和一个没有心的男人发生关系,后悔了吧!”
她掩面啜泣。
江野厌恶的叹口气,他更厌恶自己的恶棍行径。他翻身下床穿好衣眼,站到她面前低声说了句,“我很抱歉”,转身又往门外走去。他觉得自己仿佛被束缚住了,需要一点自由的空气。
“不要!”她扯住他的袖子,凄凉的哽咽着说:“别走!说好今晚要留下来的。”她泪如泉涌,露出个可怜兮兮的笑容又说:“只一次,没有那么容易就……就怀孕的,我们……我去找医生,我去问问医生有什么方法……呃!可以避免怀孕,我只是爱你、爱你、爱你……”
以菱没有半点尊严,结结巴巴的求他,但她不知道自己没有想像中的幸运?她的一生在这个阶段——一和江野相识相知的阶段——竟是需要靠虚无飘缈的运气来堆积;而这一切肇因于一个原因———她爱他。无可救药的爱他。她此刻只能痴傻的抱着乐观的想法,也许,让这种生活待持续一段时问,她可以有较充裕的时间拼凑他被母亲击碎的信心,就算不完整,至少他应会了解她的爱并接纳她!以菱充满希望的含泪寄望不久之后的将来。她唯有如此,也仅能如此了 !
“以菱!”江野动容的跪坐到她身前,头埋在她的膝上,心中苦楚的说:“我现在什么都不清楚了,我甚至不清楚该如何对你,我只会惹你伤心、惹你哭!”
“别这么说啊!发生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抚着他浓密的微短短的黑发,她收起伤感,故作开朗的拉起他说:“你先到客厅等我,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庆祝会。”
“什么庆祝会?”’他苦笑着看她走到衣橱旁忙碌的东翻西找。
“庆祝你即将退伍,还有—一你的生日,”’她回眸朝他嫣然一笑,仍围着浴巾的身躯纤柔而匀称的在他眼前晃动。
轻拍她的臀部一下,江野极不情愿的松开她说;“穿好衣服吧!我到客厅等你。”
以菱踮起脚尖,主动的点了一下他的唇,急急回身故作忙碌的又在衣橱里东翻西找。
江野轻笑的走进客厅,直到压下音响调频台的开关,他才皱起眉头。里头正拨放一首他并不特别喜欢的哥,一首NaNa演唱的有关于母亲的哥。她唱得极好。嗓音浑厚清晰,他唯一不喜欢的原因是歌词中[Mamal这个字眼,这是他有太多年逃避去听、逃避去想的字眼,或者,在这个特别的日子里——一个女人生了他又遗弃他,一个女人因为爱他而把自己给了他——的日子里,他该去回想一些事,并给这个爱他的女人一个解释。
江野感动的看着今晚的另一惊喜——十寸的什锦水果蛋糕,两只高脚杯摆放在一瓶色泽晶莹剔透的香槟旁。他低喃:
“你像个小魔术师,永远给人层出不穷的惊喜。”
以菱靠到了身边坐下,头自然的抵着他的肩膀,略显娇憨的说:“你在我心中,才是一个真正的魔术师,从相识以来,不知给过我多少惊喜!”
“包括刚刚在床上做的那件事吗?”他低下头靠在她发上悄声说,声音贼兮兮的。
“坏人!”她爱娇的把脸埋进他的胸膛里。
“坏人!”他学她软软的腔调,舌头舔上她的脸颊,弄得她痒兮兮的四处闪躲,还直说:“坏人专偷吃冰淇淋喔!这口是香草的,这口是草莓的,还有这口是巧克力的。”
“别啦别啦!你知道我是怕痒的!”
“哈!不打自招。怕痒是吧!反正我是坏人,叫,叫我几句好听的就放你,不然……”江野的手改伸到她的胳肢窝里,她吓得往椅垫上滚,笑得浑身发软,脸颊发酸。
“亲爱的……亲爱的好人,别呵我痒,我怕……怕死了!”她喘不过气的笑着说。
江野俯身看笑得花枝乱颤的以菱,她的长发凌乱,眼中闪着脉脉柔情,不点自黛的樱唇微启。
“你又在诱惑我了广’他嘁声呻吟道,嘴又不受控制的移向她颖细的颈项,轻啄她细致的皮肤。
真香!他边吸吮边想,直到瞥见她脖子上因他刚才热情吸吮而留下的红色吻痕转为微紫色,他才倒抽口气控制自己,抬起头苦哈哈的说:“我看等一下回营算了,不然,今晚做的大量运动会害死我们两个。”
“不行啊!你蛋糕还没切,我正等着吃呢!”他喜孜孜的感觉他对她的立即反应,唇角不觉漾上一朵羞涩又顽皮的笑容说:“而且……而且我满喜欢你和我一起做的运动呢!”
“真不害臊。”江野刮刮她的脸柔声道:“羞羞!”
两人静静的吃蛋糕时,以菱一直梗着不敢追问江野吹蜡烛时许了什么愿望?
待两人举杯轻碰时,江野才用慎重的眼神,隔着杯沿锁住她的眼睛问:“刚才发生的事,你后悔吗?”
江野缓缓的摇摇头,拉过她的手指柔情的轻吻着。“你大概不相信,我是多么高兴拥有你!但你必须明了—一你是吃亏的一方,你我谁也无法预料我们将来会如何结局?目前不能给你任何承诺,我是既自责又痛苦。”
“我并不曾要求你什么。”以菱严肃的强调。
“我知道,就因为你如此的付出,我更需为我的自私解释,至少,我欠你这个解释!”他放下高脚杯。感觉如咽在喉般的难以开口,“你—一知道我母亲的事吧!”
“只约略听你提过!”她点头,也困惑的放下洒杯。
“她——是跟一男人跑掉了,在我十岁的时候。”江野开始平铺直述,眼中蕴藏着深沉的悲哀。“真的。我至今仍不明白她为什么选择放弃我们这个外人看来既甜蜜又温暖的家。我一直觉得父亲很爱她,连当时是个小孩子的我都能感受父亲那股深情,及充满爱意的目光无时无刻追随着她。你知道我父亲是个律师,在法院里骠悍无情,可是一见到她,他就变成绕指柔,仿佛她掌握住他生命中的喜乐。我想,没有一个有‘心’的女人能不感动于父亲这种无微不至的爱。 可是——”江野的声音变得冷硬而恶毒,“她作贱自己,每天把自己搞得像个怨妇、心事重重,不苟言笑。我常自问,当一个女人已有一个如此爱她的丈夫,她怎能抛下他跟另一个男人走掉?那是怎样铁石心肠的女人才会有的行径?真的很难想像一个有着优渥生活。还有一对稚龄儿女的母亲,要怎样才能狠下心来抛夫弃子,无牵无挂的走掉?除了心智不健全,只有一个答案了——她不守妇道,水性杨花。”江野激动的捶一下桌面,桌上的杯盘一片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