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仪。”左可晚的声音里有丝凝重。
“可晚,有事吗。”
“你和文太少最近如何?”
”不错啊。”雷静仪拿着话筒坐起来。
“不错?他爱上你了吗?”
“不知道,不过应该差不多了。”
“差不多?静仪.我劝你最好确定点。”
“怎么了?”
左可晚在电话的一头迟疑着该不该告诉她,
“可晚。”雷静仪催促着,可晚究竟想跟她说什么?
”文大少今天和路曼曼去订喜饼,你知道吗? ”
轰的一声,雷静仪的头脑瞬间无法思考。
”你说什么。”雷静仪不信。
“文太少和路曼曼去订喜饼,是剑璃告诉我的。”所以她才急着打电话给她。
“不可能。”雷静仪不愿相信这件事,昨晚文逸璚还喃喃地对她诉说着情话,怎么可能今天和别的女人去订喜饼?
“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我只是想转告你一声,听说明天文太少要进行婚礼预演,婚期就在一个礼拜后。”
雷静仪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诙如何反应。
“静仪、静仪,你还好吧!”左可晚喊着。
“我没事。”雷静仪虚弱的声音传来。
“你最好问清楚。”
“他要在哪里预演婚礼?”雷静仪只想到这个问题。
“明天早上在圣尔酉大教堂。”
“谢谢你,可晚,我会查清楚的。”
挂掉电话,雷静仪开始看着一旁的一对老鼠发呆。
※ ※ ※ ※ ※ ※ ※ ※ ※
雷静仪回过神来时,是她听到文逸璚回来了,她迅速地下床。
“静仪!”文逸璚不解她在紧张什么。
“你的拖鞋。”雷静仪打开鞋柜拿出一双鞋于。
“静仪,你拿的是你的凉鞋。”文逸璚看着她失神的样子。
“啊,对不起。”雷静仪立刻又打开鞋柜换了一双。
穿上她拿来的拖鞋,文逸璚走入浴室打算洗澡。
“璚。”雷静仪喊他。
“什么事。”文逸璚回头看她。
“你的牛排要几分熟?”话一出口,雷静仪就暗骂自己胆小,连话也不敢问。
“你决定就好。”文逸璚关上门.打开莲蓬头开始洗澡。
雷静仪在准备菜肴的过程中不仅打翻锅子,还让汤烧干了,因此晚餐少了几道菜。
当文逸璚洗好操出来时.她已准备好晚餐,虽不丰富,但也够吃。
雷静仪为他倒好饮料才坐在他的对面,望着他发呆。
“静仪?你不吃吗?”文逸璚伸手在她的面前挥了挥,企图唤回她的心神。
“吃啊。”紧张之下,她差点弄掉刀叉。
文逸璚看着她不寻常的举动。他的眼中渐渐浮现怀疑。
”静仪!”文逸璚大喝一声。
“什、什么事?”雷静仪吓得把刀子掉到地上去。
“你在着哪里,你根本役在吃饭,刀子切来切去,肉都快被你切烂了。”文逸璚冷着声音说。
雷静仪看着不忍卒睹的牛排,揉揉了大阳穴。问哪!问了你就知道他是不是要娶别人。
“你到底怎么了?“放下刀又,文逸璚交握着双手问。
“那个,我在想休……要吃什么甜点.是冰淇淋,还是饼干?”雷静仪僵硬地笑了笑。
文逸璚盯着她不说话,像是在分辨她的话是真是假。
“要吃饼干吗?我今天到面包店买的.很新鲜。”雷静仪拿出一盘精致的手工饼干。
文逸璚拧?拧眉头。
“我不吃饼干。”
雷静仪听到他的回答,开始胡思乱想。是因为他今天吃了大多的饼干所以吃不下吗,那他真的是陪路曼曼去挑喜饼喽!想着想着,一个不留神,她将饼干洒了一地。
雷静仪蹲下身子去把饼干一个一个捡起来。
“静仪,你到底……”文逸璚握住她的手,想问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我忘了拿冰淇淋去冰,恐怕都化掉了。”害怕和他独处,雷静仪又冲进厨房。
她怕,她怕自己会克制不住地问他,更怕听到的答案和可晚说的一样。
倚在厨房门边,文逸璚看着雷静仪没事找事的样子,令他很心疼。
“静仪你……”
“我忘了喂小文和小仪了.它们可能饿死了。”雷静仪连听都不道再听他说话.急忙返回房内拿饲料。
文逸璚沉着脸跟着雷静仪回房。
只见雷静仪将饲料倒进笼子里,两只被姓养得肥肥胖胖的老鼠立刻冲出来吃饲料。
“你把它们养得太肥了。”文逸璚看着两团圆滚滚的毛球,几乎看不到它们的脚了。
“这样才可爱。”雷静仪收好饲料,又想离开房间、躲开他。
“静仪,你难道不能让我把话说完吗,”拉住她,文逸璚看着她说。
“我、我先去整理一下餐桌。”雷静仪在他的颊边飞快亲了一下,而后像是在逃难般地飞奔出去。
雷静仪借着忙碌想让自己冷静下来,而文逸璚看她连沙发都擦了、地也拖了,甚至玻璃杯也一一擦亮,还不肯休息。
“静仪,你不要做了!”
文逸璚终于发脾气了,看她这样虐待自己,他恨不得马上拥她入怀.好好安慰她,同清楚她是受了什么委屈。
雷静仪拿着抹布呆愣住,看着文逸璚,她的双眼很快地凝聚泪水。不,她问不出口,在最近他悉心照顾她,又如此宠爱她后,她真的问不出口。
“我要去洗澡。”眨眨眼睛,雷静仪闪入浴室。
文逸璚得握紧双手才能不冲上前去捉住雷静仪遁问,到底是什么事让她吓成这样?
雷静仪刚进入浴室,眼泪就不争气地落下,用手抹去,它们却越掉越多。
打开热水,雷静仪在浴缸里放了沐浴精。
※ ※ ※ ※ ※ ※ ※ ※ ※
三小时过后,雷静仪也开始佩服自己,她竟然能待在浴室挠了三小时的澡。因为她不想出去面对文逸璚,姓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踏进房间,她看见文逸璚趴在床上,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已睡着。
雷静仪坐在他身边,床微微的下陷。
文逸霜的眼睛是闭着的。
看着他,雷静仪深深叹了一口气,是不是到最后,她还是留不住他?
雷静仪拂去一撮落在他颊边的头发。
文逸璚突地抓住她的手。
雷静仪想要逃,但文逸璚一个翻身,雷静仪便被拉趴在他的身上。
“你到底怎么了?”刚才他多想冲进浴室去,就怕她会昏倒在搭室里。
“没、没事。”看到他愤怒的样子,雷静仪开始结巴。
“没事?”文逸璚压根儿不信,想骗他.她的段数还不够高。
雷静仪根本不敢看他。
“你哭过。”红肿的眼睛轻易地让文逸璚发现。
“没有,只是刚才肥皂水不小心进了眼睛,所以红红肿肿的。”雷静仪赶紧找了个理由搪塞。
“静仪,我有话要告诉你。”他得教训她有事不可以瞒他。
雷静仪慌了,她以为他要告诉她,他真的要和路曼曼结婚,所以冲动之下,她以柔软的腾覆住他的。
“静仪。”文逸璚怔住,雷静仪不曾这么主动热情过。
雷静仪也不知自己是打哪儿来的勇气,反正她就是不要听见他说要娶别人.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堵住他的嘴。
就是最后一夜也好.让她保有最后的美好记忆,让她老了之后有一些美好可以回忆就好。
夜渐深沉,爱火一发不可收拾……
※ ※ ※ ※ ※ ※ ※ ※ ※
欢爱过后,雷静仪等到听到文逸璚均匀的呼吸声时,才敢张开沉重的眼皮。
雷静仪被圈在文逸璚的怀中,他英俊的睡容正面对着雷静仪,霸道的手丝毫没放松。
雷静仪伸出没被抱住的右手,轻轻她画着他英挺的轮廓,有型的浓眉、斜扬的鹰眼,还有高耸的鼻子,再到完美的嘴唇。都怪她自己,真是个胆小鬼,没有胆子向他求证事实。
是又如何?就是再伤心一次、自己回去疗伤,时间久了,伤口就会好,顶多留下疤痕。
晶莹的泪珠才落下,便被枕头给吸人,很快地,枕头上便湿了一片。
明天她就能知道.这段感情是该画下句点,还是能与他牵手走过。雷静仪闭上眼睛,往文逸墙怀中窝去,文逸璚下意识地收紧手,暂时的温暖了雷静仪。
※ ※ ※ ※ ※ ※ ※ ※ ※
“圣尔西大教堂”是有名的古老教堂,很多新人都以能在这里完婚为傲,他们相信天主会保佑他们长长久久。
雷静仪穿着轻便的衣服来到这里,早上送文逸璚出门后,她便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出门。
由于预定在这里结婚的新人很多,所以只有有权有势的人才有办法预演婚礼,否则只有婚礼当天才能使用教堂
雷静仪躲在一根大柱子后,看到圣尔西大教堂前有许多人来来去去的,她很难确定文逸璚是不是真的在这里预演婚礼
雷静仪很想走进去看看.却又犹豫着,甚至还想要落跑,不想亲自证实任何事情。
她徘徊、犹豫着,—下子走到教堂前,一下子又后退。就这样不小心地撞到了人。
“对不起。”雷静仪赶紧道歉。
“小心点.这是新娘的预演捧花,撞坏了就惨了。”花商拿着一束百合捧花,急忙要走进教堂。
“我是新娘的亲属,由我拿进去好了。”雷静仪想也没想就白告奋勇地说。
“真的’那就麻烦你了,我还要去送花呢。”花商把花交给雷静仪之后便快步走下阶梯、开着车走了。
雷静仪拿好捧花,深吸口气,举步走向教堂里,有一对新人站在红毯的另一端。
花束遮住她部分的视线,她小心翼翼地走着,察觉众人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她的手心微微出了汗,花束差点落下。
终于来到这对新人面前,雷静仪的心狂跳着,牙一咬,她迅速拿下花束。
看到新郎的面孔,雷静仪一阵头昏。
文逸璚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真的、真的是他,雷静仪的跟里有着不信、怀疑、伤心、怨恨,如同有几百人拿着剑用力地插进她的胸口,万般疼痛.让她快站不住。
花束由她的手中落下。
“喂,这是我的捧花耶!”路曼曼推开她拿起捧花便开口骂人。
“为什么?”雷静仪问着始终面无表情的文逸璚。
“你还不快走,预演要开始了。”路曼曼又推了推她。
雷静仪伤心地看着文逸璚,她……真的看错,心也给错人了。
一转身,雷静仪跑出教堂。
文逸璚紧握双拳,没有追上去。
左可晚气呼呼地由观礼席站出来。
“我反对这场婚礼。”她将路曼曼推倒在地,之后便跑出去迫雷静仪了。
“对不起。”任剑璃急忙出来道歉,他看着文逸璚也摇了摇头.连忙去追左可晚。
“逸璚,他们……”路曼曼正想向文逸璚告状。
“预演开始吧。”文逸璚开口冷冷的说。
第十章
自那天起,雷静仪便消失了,如同泡沫一样,消失得一干二净。
“都是你,是你害的,你把静仪还给我。”左可晚每一天都会去骂文逸璚,扬言要是没找到雷静仪,她会每天来闹,闹得他鸡犬不宁。
每次都是任剑璃把她架寓,同时承受她的怒气。他身上的伤已经超过五十处,但他知道,要是让左可晚伤到文逸璚,万一他控制不好,把左可晚打伤,事情就严重了,所以他只好当沙包,每天挨她的打。
文逸璚变得沉默,路曼曼问他所有事,他只会回答她“你做主”。
他错了吗?这句话文逸璚每五分钟就问自己一次,当他闭—匕跟,雷静仪的脸就会出现。控诉他欺骗她的感情,说她恨死他了。
文逸璚捶着桌子,力量之大,将桌上花瓶震落,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他想念雷静仪的笑容、想念她甜美的声音、她撒娇的模样、她的淘气,原本他以为一切会很顺利,没想到雷静仪会出现在婚礼预演上,他再也留不住她……
他后悔了。
※ ※ ※ ※ ※ ※ ※ ※ ※
大圳水流湍急,向西奔谎人海。雷静仪看着河海交接处的景象、看着水流湍急,可在危险的急流中.却孕育各种生物,那人呢?人在死心绝望后,还能重拾希望再生吗?
雷静仪过了几天如游魂般的日子,她用尽所有的心力想要遗忘文逸璚,可往往只是扯得心上的伤口血瘫不止。
文逸璚真的可以去拿奥斯卡金像奖了,在她面前一副深情呵护的摸样.竟还能牵着别人的手结婚。
是她傻、是她笨,真情真爱终究比不过权势欲望,九年的青春换回的只是痛苦,她到底睹了些什么在文逸璚身上,
赌掉了自己的花样年华,自己的心、连她的情、她的爱也一并输掉了。
夕阳美得像画,可惜已近黄昏,雷静仪起身拍拍屁股,慢慢地走回家中。
家中灯火通明,温暖地迎接她回来。
大门口渗着一辆加长的奔驰,雷静仪想不出这时候会有谁来拜访。
雷父和雷母与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坐在客厅里。
“爸、妈,这位是?”雷静仪没有见过这个人。
“静仪,这位是文夫人。”雷母笑容可掬的说。
文夫人!雷静仪心一慌。
”我是文逸璚的妈妈。”文夫人亲切地站起来。
“文夫人,你来此有事吗?”
“我有话想跟你说。·
“你们到静仪的房里谈好了。”雷母向雷静仪示意。
雷静仪带着文夫人来到她的房间。
文夫人看着房中干净雅洁的布置,知道自己没看错人,
“文夫人,请坐。”雷静仪挪了张椅子给文夫人。
“你一定很好奇,我怎么知道你家。”文夫人坐下后缓缓开口。
雷静仪的确觉得好奇。
“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文儿的妻子,毕竟他和你交往了那么久。”
文夫人连她和文逸璚在一起都知道?雷静仪不免讶然。
“我们很少干涉文儿所做的决定.只是这次我这个当蚂的,不忍心见他牺牲自己的终生幸福。”
“也未必,他造择的人一定是可以帮他的人。”
“或许是,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有心的。”文夫人肯定地说。
“文夫人太客气了。”这顶高帽子她可戴不起。
“不然他不会花六年的时间和你在一起。”文夫人一针见血的说。
雷静仪无言。
“文儿从小就聪明过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脾气、对想要的东西不挥手段,是因为生在文家,才造成他这种个性。所以他将个人的喜好看得很馈,他是个有责任感的人,却不是个好情人。”文夫人对自己从小拉巴到大的儿子清楚得很。
雷静仪没有反驳文夫人的话。
“其实这次为了你,他曾考虑过要不要放弃与路氏的联姻。”
骗人,她才不相信。
“看你们分手后又在一起我就知道了,如果不是心系于你,他不会放不开。”
“夫人,其实这是有原因的……”雷静仪一直认为他不得不将她放在身边,只是因为怕她兴风作浪。
“惟一的原因是他爱称,否则他不会跟你在一起那么久。”爱情的盲点往往只有旁人看得出来,文儿早教她给绑住了、吃得死死的,只是自尊心作祟,不容他认输,才会搞到今天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