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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妻不当妾 page 5 作者:明日香

  紧扣的牙关因他突如其来的紧拥而微启,她还不及发出半点呼疼声,就被他温暖的长舌给趁隙而入,殷虹不禁倒抽一口气。

  所有的想法全消散了,他舔着、吮着、缠着、领着,使尽方法纠缠不休。

  像被一团火给紧紧裹住,殷虹浑身直发起烫来,别说是挣离,她连站直腰杆都很勉强。

  她不怕挨打、不怕被杀,就怕他如此待她!

  拥吻由狂热渐趋温柔,不明原因的悸动让殷虹浑身微颤,忘了反抗,被动的承受他加索求。

  步飞夜缓缓将她松放,她唇上的火红是他的鲜血烙印,他失神的伸指轻抚着,指上染上了血痕,心头对她的眷恋又增添几分。

  他并非好色之徒,也见过美女如云而毫不心动,却独独在面对殷虹时,三番两次无法自制的吻上那双诱人的红唇,原因为何,他早已了然于心,只是故意漠视罢了,但如今她的存在,已经令人越来越无法忽视了。

  殷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她只是呆呆站立,完全无法动弹。

  “你——”他瞠目瞪视。

  殷虹以最快的速度跑出东院。她知道步飞夜不会杀她,但他如果生气再吻她一次,她恐怕会因心跳太快而暴毙,那可丢脸死了!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呢?”步飞夜停驻在原地望着她飞奔离去的身影,好一会才拖着沉重的步伐回房。

  第四章

  丑时。

  望月亮晃晃地照耀着位居山腰上的步家庄,白雪与月光相辉映,即使处于黑夜中,依然能清晰地看清庄内的典雅景致。

  殷虹蹑手蹑脚的来到东院,步飞夜房中灯火已熄,看来应该已就寝了。

  慎重起见,她偷偷在窗纸上戳了个洞,往里头看,的确无人走动,这才撩起裙摆,悄悄由门旁半启的窗子爬进去。

  没有搞清楚步飞夜究竟是人、是妖,她真的很难入睡。就算他是妖,如果是狐狸、飞鸟之类的还好,万一是老鼠、青蛙之类的,那不是很恶心吗?

  在房里呆坐想了良久,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喜欢上了时而冷酷、时而温柔的步飞夜,虽然他说不会娶她是有点伤了她的心,不过那是现在,将来如何还很难说呢!

  那个化缘的师父说过,她此生注定是要嫁入富家当大夫人的。一开始她虽然很气步飞夜抢亲坏了她的名誉,不过现在想想,也许是天意注定她不该嫁入蒋家为妾,毕竟当初她自己不也一直祈祷蒋家来退婚,宁愿成为贫家妇的吗?

  所以,她已经不怪步飞夜。如果他要将她软禁在步家当米虫也可以,但是她至少得确定自己是跟什么“东西”、日夜相处在同一个屋檐下才行。

  “哇!好可爱的睡相呀!”她走到床边,看见步飞人熟睡如孩童般的恬静睡颜,忍不住发出轻呼。见他没反应,还伸出指头在他脸颊上捏捏。

  “这么漂亮的男人,应该不会是老鼠那类恶心的东西变的吧!”她嘀咕着,恍地中似乎看见步飞夜略微皱了一下眉头,吓得她立刻蹲下,隔了一会儿看他不再有任何动静,这才安心地起身在床边坐下。

  “还是别玩了,快点试完快点溜吧!”

  惊醒步飞夜的后果她可不敢想,万一他醒来大叫“非礼”,那她可就成了史上第一位“女淫贼”,这么响亮的名号还是留给别人吧!

  她解开上衣的前两颗绣扣,把母亲留给她的遗物——玉观音项链取下,这可是在灵庙香炉前过过火的,能保平安、驱妖邪,对于步飞夜这种能幻化为人形的妖怪或许没法达到制伏的能耐,但要他现出原形应该还可以吧?

  殷虹心里想着,手上也拿着项链在他眼前晃呀晃的,但他仍旧直挺挺的躺在那儿,根本没现出“原形”。

  “但侄哆  啼  林晖伐哆  伽科何伐哆  哆枷伐哆哆伽伐哆  婆婆河  天少神地学神……”

  这女人现在是把我当死人在超度吗?步飞夜睁着眼看着殷虹闭上眼,手持一条项链坐在他床边念经文,真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打从她在窗纸上戳洞他就醒了,习武的他怎可能还熟睡到连一个从窗外跳进来,还会撞到椅角“哎哟!”惨叫一声的笨贼闯进,还无知无党的呢?

  他故意装睡瞧她究竟想玩什么把戏,结果她拿漂亮、可爱来形容他这昂藏七尺之躯的大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猜他会不会是“老鼠精”变的,如果她是个男的,肯定已经被他一掌打去撞墙了。

  无奈的是,她的蠢言蠢语他不仅已经快要习惯,还快要引以为乐了。

  光瞧她此刻正经八百地朝着他念经就够好笑,更训提她三不五时偷偷睁开一只眼,又想看、又害怕地树瞄他到底现出原形没的神情有多么逗趣,害他憋笑憋得都快闹胃疼了。

  在她出现之前,他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打从心里笑过了。

  倘若现出“原形”能让她开心,他还真想变成一以狐狸哄她,只可惜他是货真价实的人,她想看他变狐狸,只能等他再去投胎了。

  原本他想继续装睡,想她玩累了自然会离开,不过她的耐力显然超出他所预计的,看来他这个活死人他果不想让耳朵长茧,只能“复活”了。

  “你念的经文已经够度我去西方极乐世界,该停了吧?”

  “啊——哎哟!”他只说了一句话,殷虹的反应却像见到了鬼,尖叫一声便起身想逃,却一脚滑跌坐在地上哀哀叫。

  “你没事吧?”看她跌得不轻,他连忙翻被下床察看情形。

  “呜……我的腿断了啦!”怕痛的她哭得有够夸张,一动都不敢动。

  “没那么严重,只是扭伤而已。”步飞夜将她抱上床,“我帮你把骨头矫正一下,再用药水推拿一番就没事了。”

  听他讲起来好像真的不是挺严重的,她如洪水般的泪水收敛了些,抽噎地由着他脱掉她的布靴,脱下她的袜子,轻轻按揉着他扭伤的脚踝。

  “啊——”“喀吱!”一声,步飞夜将她移位的踝骨推拿回原位,却也让殷虹痛得大叫一声,屋顶部差点被她给喊掀了。

  他蹩起双眉,“小声点,你想把庄里所有的人全吵醒吗?到时你怎么跟人解释你三更半夜衣衫不整的出现在我房里的原由?”

  衣衫不整?经他这么一说,殷虹才发现自己拿项链时解开的衣扣忘了扣回,方才那一跌又扯掉了几颗,杏红色的肚兜已露出一半。

  “啊!”她羞叫一声,连忙用双手抓拢衣襟,只是她的动作过大牵扯到脚,疼得她又惨叫连连。

  “你就不能安静坐着别动吗?”步飞夜取来原先置放在他房内的推拿药水,重回床边坐下,皱眉看着她好肿的脚踝。“推拿的时候会有点痛,忍着别叫,不然成直接敲昏你。”

  “你这个人有没有读过书?懂不懂‘怜香惜玉’四个字怎么写?你太粗鲁了,我不要让你——啊!痛、痛……”

  ③③③

  “呜……好病,你怎么那么粗鲁嘛!”房间里传来殷虹嘤嘤泣诉的声音。

  “我哪里粗鲁了?本来就该这么做,是你不听话乱动才会痛。”步飞夜强硬的语气半点不容置疑。

  “你可以温柔一点,别那么用力嘛!”

  “温柔?你当作是在按摩啊!”

  “可是,你弄得人家好痛,再这样下去会破皮流血的!”

  “放心!不会的。”

  “我说会就是会,好痛,你快停啦!”

  “不能停。”

  “步飞夜!”

  “你叫我爹也没用。”

  “哈……”被吵醒后,一直躲在房外偷听的王骅,再也憋不住地哈哈大笑。“飞夜,你终于开窍,要好好享用你抢来的新娘是件好事,不过,拜托你怜香惜玉一点,别弄得她一整晚都在那哇哇大叫,我还要睡觉耶!”

  他说完,还故意在门板上敲一下,“殷虹,忍一下就不会痛了,而且还会越来越舒服,说不定以后你会很喜欢哩!听话,叫小声点喔!”

  “我说你这家伙——”步飞夜终于听不下去而暂停推拿,前去阻止王鲜继续说些暖昧的话语,没想到门一开,王骅已早先一步跑得无影无踪了。

  “王大哥是不是有病啊?”住进步家庄许多天,殷虹已认得出王骅的声音,“谁会喜欢扭伤脚,还觉得很舒服的?他是在开我玩笑,还是脑袋瓜子不正常?”

  瞧她眼角挂着方才痛续出来的泪,一脸认真的昂首问着,似乎没听懂王骅话中的弦外之音,步飞夜还免不知道该说她是纯还是蠢。

  而喜欢上这种女人的他,又是纯还是蠢呢?

  @@@

  步飞夜才刚和老管家商量好派人收租和粮行买卖的营运问题,忙完他得指挥、操持的生意后,回房想象剑到后山练练,却早有人捧着好酒在等他共饮。

  王骅举起酒杯,朝他暧昧一笑。“晦!好兄弟,我来庆祝你的童贞终于被个女人给破了!”

  “你想要我打掉你满口的牙吗?”步飞夜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还真是开不起玩笑耶!”王骅仍嫁皮笑脸的,人实早上我问过殷虹了,很遗憾你还是‘冰清玉洁’,不过,她也真够凶的了,跟你不相上下,竟然气得拿扫帚打我,一点都不留情哩!”

  “活该!”步飞夜一点也不同情他,笨到去问姑娘家这种事,根本就是自讨苦吃。

  “什么活该?明明是你们昨晚的对话太暧昧,任谁听了也会想入非非!”说到这,他脸上挤出了调侃的笑意,“不过,认识那么多年,我到现在才知道你原来是狐狸精呀!喂!介绍个狐狸精妹妹给我吧!人狐恋好像也——”

  “有机会我会跟青绡提提你想跟狐狸精交往的事。”

  步飞夜在桌旁坐下,瞅着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王骅立刻赔上一脸笑。“饶了我吧!那只老虎精可是会咬人的!”他和青绡的感情还在浑饨不明之际,步飞夜这个威胁对他算是起了作用。“好,那谈正经的了。你到底打算如何处置殷虹?”

  “不知道。”步飞夜诚实回答。当初他只想到以此法让蒋家父子颜面扫地,完全没考虑过无辜的新娘。

  “把她远远送到普陀山去削发为尼吧!”

  王骅的建言换来步飞夜两道冷冽的目光。

  “你别瞪我!一个女人在婚礼上遭人抢亲,就算你现在放她回家,别说蒋家不可能再要这媳妇,也没人敢再上门提亲了,你瞧她那双手粗得跟什么似的,在家里肯定每天吃苦头!与其让她回家做一辈子的老姑婆受人欺凌,还不如出家算了!”

  正因为王骅所说的不无道理,才让步飞夜俊脸忽而一凛。

  他想过要以金钱补偿,让殷虹他们举家迁往外地,无人认识的地方重新生活,这应该是个好主意,但他就迟迟无法下定决心放她走。

  他告诉自己,是殷虹那迷糊、莽撞、天真易受骗的个性令人无法放心,而他又有责任确保她不会因为他抢亲的行为而遭受任何伤害,所以他才不放人,等行想出万全的法子再说。

  但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借口。真正的原因是他根本不想让她离开他,他想将这世上惟一能逗笑他的女人永远留在身边!

  “其实,你爱上她了吧?”王弊早看出他的心事,“殷虹单纯、可爱、毫无心机,的确是个好姑娘,我看得出来你们彼此有意,何不干脆直接让她做步夫人,这可是一石二鸟的好法子喔!”

  步飞夜自傲的嘴角紧抿,这法子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

  但儿时摔下山崖虽然幸运的保住他的性命,下体的重创却让当时的大夫怀疑他或许已经失去生育能力,甚至无法正常的行周公之礼。

  骄傲如他,怎可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他早打定主意终生不娶,将旺盛的精力全投注在练武及拓展生意上,他花不完的钱拿来救济穷苦、造桥铺路,为死去的爹娘积明德。

  不管时间是否已让他的雄风重振,他都没打算要跟任何女人“试”。

  但该死的是,他的修行功夫还不到家,原本心如止水的他偏偏被殷虹深深吸引,想要她的念头在脑海里盘根错节,怎么努力都挥之不去,而好强如他,更是不愿在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暴露这可能力缺陷。

  要她或不要她,在他心里已是最复杂难解的结。

  “飞夜,你没事吧?”王骅瞧见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没事。”步飞夜替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尽。“这是什么酒?”他直拧眉皱鼻,“像是葡萄酒!却又有股古怪味,你是去哪拿来这壶酒的?”

  王骅咧嘴一笑,“你家厨房步!”

  “厨——”

  “老鼠!”一声尖叫从门外传来。

  步飞夜和王骅一站起身,就瞧见殷虹像是被鬼追样,横冲直撞的在外头乱跑一阵后,嚷嚷着跑进门,“步飞夜救我!”

  殷虹跑到他后头,一跃跳上他的背,两只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脖子,两条腿更是牢牢的攀夹在他身上。

  “你想勒死我呀!”他真的快喘不过气来了,只好拉开她交错在他脖子上的双手,改放在自己的双肩,再伸手向后托稳她的身子。

  王骅留意到他脸上原先满面阴郁之色全消散了,殷虹的到来像是一道阳光,瞬间照亮了步飞夜心中的阴暗角落,也轻易的影响了他的喜怒。

  这下他可以百分百确定——步飞夜深陷情内了!

  “喂!你们两个是不是没把我当活人看?大白天的搞得那么亲热在刺激我呀?”

  王骅的调侃让殷虹红了脸,却一点也没从步飞夜背后下来的意思。

  “你笑吧!除非那只老鼠离开,否则打死我我也不下来!”被笑死总比被她最怕的老鼠咬好吧!

  “飞夜,需不需要我拿个笼子把那只老鼠抓来养在你房里?那她就一辈子都会巴着你不放步!”王骅逮着了机会大开好友的玩笑。

  步飞夜没好气地斜脱他一眼后,背着殷虹到床边。“下来。”

  “不要……”殷虹非但没松手,反而抓他的肩膀抓得更紧了,还不自觉地露出撒娇的语气,让他心一软,差点答应她。

  “你坐在床上,脚别着地不是一样?难不成你真想赖在我背上一辈子?”

  她松手了,坐在床上,只觉得脸红心跳。

  她一下来,步飞夜便拿了一根桌上的竹筷走出去,一眨眼的工夫便空手而回。“你可以下床了。那只老鼠去投胎了。”

  “什么?!”

  殷虹讶异的下床走到门外探看,最后在墙边枯草丛中见到直立的竹筷,凑近一瞧,老鼠真的被他“串烧”了。

  “步飞夜!”她像阵狂风般飞卷到他面前,“你怎么可以那么残忍!那只老鼠怎么说也是一条生命!它又没得罪你,你干吗——”

  “它害我差点被你勒死。”他淡淡地说出老鼠的罪状,不悦地看着兴师问罪的她。“是你鬼叫着要我救你,我不杀它,难道还拍拍它的屁股请它走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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