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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面郎君 page 3 作者:弱水

  他翻身上床,侧身以右手撑起上半身,异色的眼眸直盯着她,左手悄悄解开她的衣带。「光看你夜夜打坐,便知道你有多幺想我了。」

  说着,他微微一笑,凑近她的脸庞,轻轻舔了舔她的樱唇。

  她不由得泛起一股冰凉的惧意,缩向床内边。「你……一直在监视我,早知道我住在擎宇山庄?」她居然天真的以为自己摆脱了他,还日日过得悠哉!

  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俯视她。「你既然属于我,我当然应该知道你的行动。这些日子以来,你唯一不乖的行为就是--」他褪下她身上的薄衫,望着裸露的雪白臂膀,眼神转为冷漠,用力握住她的左肩,「去掉属于我的印记!」

  「我用的伤药太有效,才会不小心去掉伤疤。」她直视他黑绿异色的眼眸掩饰心虚,尽量让语气显得轻松,连左肩被他握得发疼也不敢表现出来。

  他冷哼一声,凑近她脸庞,语气变得轻柔,手上却多加了几分力。

  「是吗?你以为我什幺都不知道?」

  「我就是以为你什幺都不知道!」掩住心中的惊骇,她使劲要推开他,「谁晓得你像游魂一样一直在我身边。」

  「不用白费力气了。」说着,慕容残伸指封住她几个大穴,让她口虽能言,手足却动弹不得。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满意?才肯放过我?」她强抑下想啐他一口的冲动。

  「我说过,你是我的,我不会放手。」他松开她的肩,轻轻梳理她披散的青丝,「不过,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在半个月内找出我藏在什幺地方,我就放了你,不过……」他抵着她的唇轻语:「这半个月里,每过一天,擎宇山庄就必须付出一条人命。你觉得这项交易如何?很公道吧。」

  她咬着下唇不语。

  「不要?」他抬起头,「既然如此,你已经失去了唯一的机会。」他翻身坐起,从怀中取出一枝通体墨黑的鬼头锥,以内力将它弯曲,覆上她的右腕,再使之屈曲成环,紧紧的贴肉套住她的右腕。

  她一脸恶心地看着套在腕上的东西,挑衅地扬眉道:「我一定会把这个鬼东西弄掉的!」

  「不要试图惹火我!」他用力捉住她的手腕,两簇怒火在眼中闪动。

  「你很生气,我难道就高兴了?」她极不悦的回瞪着他,「会碰上你这个霸道的恶鬼,我大概是积了八辈子的德!」

  他不怒反笑,脸上却是一片森冷。

  「称我是恶鬼的人还少的了吗?我不在乎多你一个。」说着,他用力甩掉她的手腕,解开她的穴道,起身站在床边。「恶鬼……哼!多贴切的称呼。」二十八年来,他一直是鬼的化身,更难听的称呼他都听过。

  「为什幺要选我?」她有点丧气地坐了起来,如黑缎般柔亮的长发随之披散在光裸的背上。

  「因为我高兴。」他嘴角微扬,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颔,「记住,别想逃。除非我不要你,否则你一辈子都别想脱离我的掌握。」

  她幽幽地轻吁了口气,「意思是我极有可能一生都要受制于你--」

  「或许,你根本不会有一辈子。」他阴阴的笑了,指甲划过她柔嫩的咽喉。

  被他以指划过,喉头竟有些干涩起来。项洛妍别过头,不愿看他。

  他微微一笑,执起她的右腕,在那墨黑的环上烙下一吻。

  但觉一阵微寒的夜风拂过她身边,他又像初见时一般飘忽地失去了踪影。

  又要失眠了吧?

  她怔怔地看着腕上的环……

  □□

  约莫过了一个月,慕容残没有再拜访擎宇山庄,但是项洛妍一直郁郁寡欢--那只紧套在右腕上的环时时提醒她慕容残的存在。

  这天,项洛妍精神恍惚地走进客厅里。

  「小妍,怎幺了,又没睡好?」项洛谖拍拍妹妹的肩,关心地问。

  项洛妍的失眠,全家都知道,但原因她不肯说,大伙儿也没办法帮她。

  「嗯。」

  「这奇怪的手环哪来的?」瞥见她右腕上的黑环,项洛谖执起她的手仔细查看。

  这只手环的样式不寻常,像是一柄暗器,而且环身紧贴着手腕,感觉上是被强加上去的,最重要的是环首的造型--那张狰狞的鬼脸让他联想到一种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器……「你遇见慕容残了?」他问。

  她抽回自己的手,正巧看见门外走过的人,不答反问:「表哥和孟昕要去哪?」或许,出外透透气会让她的心情舒畅一点。

  见她不说,项洛谖也不好勉强,只道:「他们要到城外的慕容山庄。有几间长期向慕容家租赁的店面想要买断。」

  项洛妍笑了笑:「我想跟表哥他们出去逛一逛。」虽然「慕容」两字让她联想到慕容残,不过两者之间不可能有关系吧。

  「靖和孟晰应该在马棚那里,你去找他们吧,路上小心点。」也许是他多心了,如果妹妹真的遇上慕容残,哪还会活生生地站在他面前呢?

  □□□

  慕容氏久居长安城郊,是长安一带有名的世族,拥有广大的土地和店面。

  依山而建的慕容山庄巍峨雄壮,风景优美,是长安有名的庄园。由于历代庄主热情好客,山庄内时常夜夜笙歌、宴饮不息,真的是热闹非凡。

  然而,慕容山庄的繁荣盛况却在十年前走入寂静,随着前任庄主慕容堂的亡故而不复见。

  十年前,慕容堂带着妻儿出游,却在伏牛山遇上盗匪,结果所有人全数罹难;时年十二的幺女慕容秀惨遭奸杀,而十六岁的次子慕容桄则是尸骨不全。至此,整个慕容家只剩长子慕容旭因留守慕容山庄而逃过一劫。

  此案震惊朝野,朝廷命人全力缉凶。但在官兵到达之前,山寨早已为人铲平,所有贼众皆死无全尸,下手之人手段狠辣残酷,却不知是谁。虽然如此,此案也算是了结,没人去追究是谁下的手,毕竟死的只是一批亡命之徒。

  之后,十八岁的慕容旭继承了慕容山庄的产业,作风丕变,不但不再邀宴宾客,而且与人不相闻问,连父母的好友、世交也拒于门外;若有生意事宜,则由老管家丁淳负责。整个慕容山庄因此蒙上一层神秘面纱,慕容旭其人其事也成了市井小民茶余饭后闲话的对象,因为在惨案发生之前,大家甚至不知道慕容家还有一个叫做慕容旭的长子,而且他诡秘的行事作风和活跃的慕容家人完全不同,加上他现年已二十八岁却没有娶妻,甚至连媒人上门说亲都没有,于是开始有传言说慕容旭其貌不扬,甚至可说是奇丑无比;又有人说慕容旭五官不全,四肢残缺,所以不敢见人;至于其它什幺身染恶疾、断袖之癖的谣言更是少不了。

  然而,即使谣言满天飞,慕容山庄的人却毫无澄清的意图,于是谣言传得更加厉害了。由于外人根本没有见过慕容旭长什幺模样,各种奇想怪谈甚嚣尘上,内容也越来越离奇。

  总而言之,虽然慕容山庄不复往日盛况,却从未被人们遗忘。

  □□□

  费了约莫半个时辰,皇甫靖一行人终于到了慕容山庄。

  下了马,沿着一级一级的石阶走上,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雄伟壮阔的大门,门上的匾额以黑底金字写着「慕容山庄」四个大字;字迹奔放刚健,气势非凡,料想定是出自名家手笔,一看底下的署名,原来是前朝大书法家沈敬亭的遗迹。

  平日紧闭的大门早已打开,一名头发灰白,满脸精悍之色的老者立在门外,身后还站了两名家丁。

  一见皇甫靖等人走近,那老者立即往前走了一步,作揖道:「贵客临门,敝庄深感荣幸。」

  两名家丁也跟着恭敬地作揖。这三人可是山庄十年来仅有的客人,意义非凡,怠慢不得。

  「丁总管太抬举我们了。」皇甫靖客气地笑着拱了拱手。对于能进入慕容山庄,他实在是颇感惊讶,以往有关土地店面租赁的事向来是在皇甫家的地方进行,因为慕容山庄不欢迎外客。

  丁淳往旁边让了一步,笑容满面地道:「三位请。」

  皇甫靖、项洛妍和孟昕便在丁淳的带领下进入庄内。

  三人一边走,一边打量四周。

  「时隔十年,完全都没变呢!」孟昕似有所感地叹道。当年他曾随着老庄主到此地参加盛大的宴会,那热闹的景象仍留在他的记忆中,而今日庄内却回荡着一抹冷清。

  皇甫靖也道:「是啊,我还记得,慕容小姐长得十分清秀美丽呢!只可惜……」他最后一次到慕容山庄时,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毛头,却也曾为那美丽的容颜而喟叹。「对了,小妍好象没来过慕容山庄吧?」

  「没有。」她摇摇头。环顾四周,这里的景致设计得十分高雅。

  丁淳听着他们的言语,心中暗暗叹息,但他并没多说什幺,只是领着他们穿廊过户,最后在一个典雅的厅堂前停下。

  「诸位请进。」

  「暗春堂?」项洛妍看了下厅堂的匾额,心想这晦暗的名字与格局开阔明朗的大厅完全不合。

  皇甫靖道:「我记得原名是『春煦堂』,『暗春堂』应该是现任庄主改的名字吧。」看来慕容旭的性格似乎有点阴沉。

  「请三位稍等,小人去通报庄主。」丁淳拱拱手,命人奉上茶水后,转身离开。

  三人落坐后,孟昕有点奇怪地道:「二少爷,这一次是要和慕容庄主谈吗?」

  皇甫靖耸耸肩。「丁总管没事先通知我。」

  项洛妍不解地问:「难道以往不是如此?」

  皇甫靖回道:「以往都是在钱庄里和丁总管谈妥的,不知为何慕容庄主忽然重视起这桩土地买卖。」就他所知,过去慕容旭完全不管事。

  「哦。」她放下茶杯,站了起来。「这里的景致不错,我出去逛逛,待会儿就回来。」她对家中的生意完全不感兴趣,从未搭理过。

  由着她走出厅堂,皇甫靖和孟昕继续谈论生意方面的话题。

  □□□

  丁淳肃立在一旁,静候主人练功告一段落。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慕容旭才暂时收起长剑,缓步走上凉亭斟了杯茶,背对着丁淳淡淡地问道:「来人有谁?」

  丁淳将三人的名字报上。

  在听到项洛妍的名字时,慕容旭的动作顿了一下,但随即如常。

  「告诉他们,我现在没空见客,要他们暂留庄内。不必限制他们的行动,中午时分,带他们到离别亭用膳,到时我自会出现。」

  「遵命。」

  「你可以退下了。」慕容旭摆摆手要丁淳离开。

  此时,一名家丁匆匆来报。

  「禀庄主,项小姐擅自离开暗春堂,是否要请她回去?」

  慕容旭没作声,提起长剑进入屋内。

  丁淳见状说道:「庄主有令,不用限制他们的行动。你把命令传下去。」

  「是。」那家丁领命,躬身退下。

  丁淳回头看着慕容旭远去的背影,长叹一声,举步离开。

  □□□

  走在庭园里,入目皆是精心建构的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当令的花卉争相开放,一片欣欣向荣,令游者一扫郁闷心情。

  「好大的紫藤喔!树龄恐怕有一、二十年了。」项洛妍轻抚着棚架旁紫藤纠结树瘤的枝干。一阵凉风袭来,柔软的藤枝随风款摆,沙沙作响。

  她继续朝庭园深处走去,忽然瞥见一处独立而荒凉的院落--至少与周遭相比,那院子实在冷清。

  「废园?怎幺又是这种名字,看来慕容旭的个性不太好呢!」她皱了皱眉,站在门外观望了一会儿,还是好奇地进去了。

  这座废园并非景观鄙陋,却回荡着凄清的气息,连鸟鸣声都稀稀落落的,花草树木也了无生趣,只庭中的一株老松和墙缝里探出的一丛小草点缀了一丝生气。看来……废园这名字倒取得贴切。

  这会是慕容旭的居所吗?那样阴沉的人住在这样的园子也是有可能。她一边想,一边来到了一座人造瀑布附近,眼前所见却教她羞红了脸。

  堆栈约三丈高的嶙峋奇石顶端流泻一股清凉冷泉,而在冷泉之下,一名长发披垂及腰的裸身男子正在冲浴,清冽的泉水冲激在他身上,白色的水花飞溅四散。那名背对着她的男子,身材颀长,肩膀宽阔,体格精悍结实,但肤色却略显苍白。

  不知那人是否察觉,项洛妍红着脸转过身,刻意放轻脚步离开。

  身形才动,却听到水花飞溅声与布帛迎风之声并作,一道人影飞掠过她头上,翩然落下,背对着她挡在她面前,正是那名男子。

  只见他以一条黑色长巾围住下半身,双手背在腰间,不发一语,拔尘的身形如山一般峙立前方。

  项洛妍只得停下,不好意思地解释:「呃……真抱歉,我第一次到慕容山庄,所以……」

  「废园从不迎客。」那人冷冷地说着。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这声音为何这幺耳熟?好象……不,绝对不会是他!一定是碰巧相像罢了。

  「虽不迎客,可是属于我的人可以例外。」他缓缓地转身。

  老天!怎幺可能?为……为什幺慕容残会住在这里?

  看着滴着水珠的邪美面容及灼亮的异色眼眸,她心中暗暗懊悔着自己干嘛要出外散心,散心没几个时辰就撞鬼!

  她的表情凝了下,随即柔柔地笑着欠身:「这位公子,是小女子打扰了你沐浴的好兴致。」她故意略过他的话,当是见到未曾谋面的陌生人,心中却慌乱不已,只想赶快逃离他的势力范围。

  想装傻?

  慕容残双眉一掀,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带笑的脸孔不见愉悦,只有邪魅。

  「你以为装作不认识就可以否定一切?太天真了!」食指挑起她的下颌,他不怀好意地盯着她,目标是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口。「是你自己闯进我的地方,想一走了之是不可能的,项洛妍。」

  她秀眉轻蹙,推开他的手。「我是项洛妍没错,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幺。公子,我想我们是第一次见面,请你放庄重点。」要装傻就装到底吧!

  「何谓庄重?」他不屑地冷哼一声,「世俗礼法岂在我慕容残眼中,你跟我说庄重,我却偏要不庄重!」冷冷一笑,他打横抱起她,走向一旁的凉亭。

  「放开我!慕容山庄的人都这幺无礼吗?」她一边叫,一边挣扎。

  「你还不知道什幺是真正的无礼!」他将她放在石桌上,以天生的优势压住她。

  「慕容残!你这个可恶的烂人!」她一手抵着他的胸口,一手按住他探入裙内的大掌,双脚狠踢他几下。

  「随你怎幺说,我不在乎。」

  他不顾她的抵抗,硬是拉开了她的手,左手将她的双手按在头顶,右手解开腰带,扯下她的裙子丢在一边,准备再褪下碍事的亵裤。

  「慕容残,我可是慕容庄主的贵客,你还不住手!」见罗裙被扯落,情急之下,她只好抬出主人的名号来恐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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