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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你说爱我 page 21 作者:劳瑞·布莱特

  纳桑英俊的脸绷紧着,"如果你去看看奥斯汀——"

  艾瑞西娅不耐烦地打了打手势,"没有用——"

  "艾瑞西娅!"纳桑叫道,脾气开始发作。"你有问题——我们之间存在着问题。不要一再否认问题的存在!"

  "我没有否认问题的存在!"艾瑞西娅抗议道,"我只是不需要一个心理医生来告诉我自己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我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知道?"他的眉毛夸张地扬起,带着全然的讽刺意味,"好啊,我等着你解开我心中的疑团。"

  '其实你心里也清楚,不是吗?"艾瑞西娅说道,几乎有些怜悯眼前的这个男人,"我带着错误的理由和你结婚。事实上,只有一个真正的理由,你知道的。正是这个理由最后让我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使我永远都不能攀上肉欲的顶峰,永远在关键时刻踩下剎车,这个被我自己加在上面的剎车就是惩罚,因为我背叛了艾达,我背叛了我自己。纳桑,对于过去对你所作的一切,我感到抱歉,因为不管怎样,你不该受到惩罚。"

  纳桑呆在当场,怒目而视,仿佛一个头部突然受到器物重创的人。

  艾瑞西娅继续说道,"我还没有告诉你,我的房客已经搬走了,我会搬回原来住的公寓。这样,也许事情会向好的方向发展。"

  她打算走过他的身边离开厨房,觉得肌肤一阵紧缩,仿佛要经过的是一件危险物品,果然,当她正与他擦身而过时,他再度伸出手来捉住了她,他的手指死死地掐着她的胳膊宛若一辈子都不会松开,"你哪儿都不许去。"他说道。

  "纳桑——"艾瑞西娅看着他,心神不安地睁大了眼。

  "你哪儿也不许去。"纳桑机械地重复着刚才说的话。

  "我是自由的个体——"

  "你不能离开我。我不会让你离开。"纳桑的声音依旧很平静,但艾瑞西娅知道他可怕的脾气就要脱僵而出。

  心中的恐惧使她开始不计后果,"你不能阻止我!"她说道,她的声音高亢,眼神公然反抗着他。

  她怀疑他是否听见了她说什么。他的眼睛眯成一条蓝色的聚光的细缝。"因此你和我结婚是为了一个理由?"他说道,"好啊,这对于我来说也是个足够好的理由,亲爱的。那么为什么你不向我展示一下它到底是怎么个好法呢?"

  艾瑞西婭使劲想把胳膊从他的掌握中抽出来。当纳桑一松开她时,艾瑞西娅赶紧往后退,但是纳桑一步一步紧跟着她,艾瑞西娅害怕地、声音嘶哑地叫道,"不!"

  纳桑把艾瑞西娅高高举起,扛在肩头,在从厨房到卧室短短的路程中,艾瑞西娅不住地反抗。来到卧室,纳桑把她扔到床上,然后大力地拉开自己的衬衣,动作大得扯落了衬衣上的纽扣。艾瑞西娅挣扎着跪起来,"纳桑!"她气喘吁吁地说道,"你不可以这样对待我——不可以这样对待你自己!"

  "为什么不?我就要享受到快乐——即使你并不能感觉到!如果你乐于把一生的时间都浪费在回忆上,你会非常欢迎下个时刻的到来。我将给你珍贵的回忆收藏再添上一件新作。我只是个男人,当然,可不是像艾达那样完美的英雄,但我向你发誓,这次的经历你将永生难忘!"

  纳桑弯下腰扔掉他的鞋子,这时,艾瑞西娅试图向前逃到远远的床的那一边。可是纳桑马上伸直身体抓住了她,将她拖回他的领地。艾瑞西娅在他紧紧的掌握中奋力挣扎,发现纳桑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经过不懈的努力,她终于挣脱了一只手,一半是出于最后一搏,唤回纳桑的理智,一半是出于彻底的害怕和恐慌,她使出全身力气尽力扇了他一耳光。

  然而,这却是个错误。情况变得更糟糕。手指的痕迹灼痛了他的皮肤,纳桑将她的手腕牢牢地抓在他一只手中,然后把她的两只手固定在她的身后,用力将她拖了起来,他的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脑后,掀起她的头发,用最简单最赤裸的野蛮方式吻着她。

  这是一个冗长的、不带任何怜惜的粗野的吻,她的头在他猛烈的攻击下不住地后仰,她的唇很快在他的强迫下肿胀,而她的手腕已然在他的手中麻木得失去知觉。但是,在愤怒,在决意去伤害去惩罚的情绪之下的某个地方还隐藏着一种不顾一切的欲望,狂野的折磨人的渴求。难以置信的是,艾瑞西娅发现自己居然对此有了反应,想要穿越,想要飞,想要超越这种破坏性的激情,而这种激情已然有湮没他们之虞。

  纳桑把她推倒在床上,松开了她的手腕,而他的手强行侵人她的裙子里。

  艾瑞西娅的胳膊不禁环上了纳桑的脖子,抬高身体迎合着他,知道纳桑一定了解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讯息。而她也感觉到了他的颤抖,他的吻的变质,愤怒的激流在激情的激流面前悄然引退。

  这次,纳桑没有流露出过去做爱时他一贯的体贴和温柔的作风,但是艾瑞西娅明显地感觉到了自己身体起的变化,感到体内的肾上腺素在静脉内扩张,感到心跳加快,兴奋不已,身体高涨的欲望刻不容缓。她像他一样热切地渴求着,这一次,当她将他纳人体内时再也没有突然退缩,没有骤停,只有使所有感觉都可以徒然无力地不断攀升的高潮呼啸而过,以至于她拱起身体痛极喜极地迎合他,他的手紧紧地抓牢她的身体,他的唇贴在她的喉间,艾瑞西娅声声地叫唤着,"哦,就这样——哦,是的,是的!"

  激情过后,艾瑞西婭和纳桑并没有分开彼此的身体,静静地一动也不动地躺在一起,很久很久的就这样躺着,不愿分开身体极度甜蜜的融合。最后,纳桑叹息着,从她的身体下翻身下来,用手臂挡住眼睛,很快就进人了梦乡。

  艾瑞西娅看着他熟睡的容颜,细细地研究着他刚硬的脸部轮廓,他充满阳刚、棱角分明、完美的唇,此刻都因为熟睡而柔化下来。男人睡着时就像孩子一样。然后,艾瑞西娅去了浴室,默默地穿上衣服,离开了公寓。

  "你不介意吗?"艾瑞西娅问潘多拉,"我知道这事儿很麻烦,但是——"

  "没事儿,"潘多拉接过艾瑞西娅手中的钥匙,肯定地说道。"我能理解。对你而言,在还没有处理好你的生活和艾达之间的藕断丝连的联系时,与纳桑开始新生活不那么容易。"

  "是的,比你能想象的有更多困难的地方。"艾瑞西娅承认道。

  此刻,她俩正坐在厨房的餐桌上,喝着年轻女孩泡的咖啡。山姆在另一个房间里听着流行音乐,强劲的鼓点穿透了厨房的墙壁。"明天我就去你原来的公寓。"潘多拉说道,"然后整理好艾达的画。我会给荣打电话——我相信他会很高兴可以拿到更多的艾达的画出售。另外,我会打电话给地产经纪,卖掉你那所公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毕竟,并不是每所房子都附带着画室,而且,对于各类艺术家而言,那也是个受欢迎的社区。"

  "你不留一些想要的画?"

  "当然。我会留下艾达为你画的两幅肖像画。不过,别忘了,在任何时候你如果想要回它们,说一声就行。我明白纳桑肯定对挂着艾达的作品有些敏感。"

  艾瑞西娅点点头,"差不多。潘……"她有些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嗯?"

  "没什么。"

  "或许以后他会有其它的想法。你是不是告诉过我他私人收藏着艾达的一幅画?"

  "是的,他把它放在储藏间。"

  "没有卖掉?或许他觉得会有那么一天会再愉快地挂起艾达的画。他真的对艾达很仁慈,不是吗?"

  "仁慈?"

  "一来,他接受了我,甚至邀请我去参加你们的婚礼。"

  "他都不愿意去你母亲家过圣诞节。"

  "哦——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可没有阻止你去。"

  "是的。"

  "瞧瞧,"潘多拉继续说道,"这本来不关我的事,但是好象出现了某些问题,是吗?在你和纳桑之间,那天我和山姆去你们那儿时就感觉到了。"

  "是吗?"看来,他们没法糊弄潘多拉。

  "我想你是对的,适时斩断一切和艾达有关的联系。"

  "你不觉得我这样做是背叛了你大哥?"

  潘多拉摇摇头,"不,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事实上,现在确是死亡让我们和艾达天人相隔。而你此时的忠诚是属于纳桑的。相信艾达会明白的。"

  "是的,艾达会明白的。"艾瑞西娅顿了顿说道,"纳桑一点都不像艾达。"

  "你这样认为?"潘多拉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吃惊。

  "你不这样认为?"如果说潘多拉只是吃惊,艾瑞西娅是彻底愣住了,"纳桑脾气很可怕。"

  "艾达也是,当他发作的时候。"

  "艾达?"

  "你没有见过吗?"潘多拉不相信地问道,"当然他学着把脾气控制得很好,但是当他还是个小伙子时,他往往骤然地勃然大怒,相信我。甚至到了后来,一当危险的旗帜竖起,我们姐妹们都状若鸟兽散。也难怪,你们结婚仅仅只有七个月。"潘多拉露齿一笑,'他可能是害怕失去你,或是把你吓跑了。短暂的婚姻往往会使美丽的光环来不及卸下,露出彼此的本来面目,不是吗?"潘多拉看着艾瑞西娅的表情,突然脸红了,"抱歉,我口没遮拦。"

  "没有,"艾瑞西娅注视着她,缓缓说道,"你只是讲出了许多真实的感受,这是事实。"

  潘多拉继续说道,"艾瑞西娅,你很幸运,找到的两个男人都不会以身体的强健来显示自己的男子汉气概,两人都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温顺和敏感,对于男人味有着自己独特的表达方式。当然,对于纳桑来说,他更多的是把情绪埋在心底,不是吗?但我认为这恰恰是智能的表现。纳桑是个很好的谈友,人也很有趣。他的幽默感比艾达来得更狡猾,然而,在很多方面他们很相像。你知道,如果艾达还在,艾达会喜欢他的。所以,当我知道你在同艾达有过那么一段婚姻之后又为纳桑倾倒,我并不惊讶。如果纳桑不是完美的人选——那么谁会是呢?我推测你已经瞧见了纳桑可怕脾气的皮毛,可能表达方式有些笨拙,有没有想过或许他是因为嫉妒艾达,如果这一切是可以理解的话。"

  "我也这样认为,但是——我会不禁想到艾达在同样的情形下,是不会嫉妒纳桑的。"

  "或许不会。不管怎样,显然不。因为在一个并不算有钱的家庭里长大,艾达剔除了个性中嫉妒之类的不利因素。艾瑞西娅,你得考虑到他们不同的成长背景。"

  "还有个性气质。"

  "是的,纳桑不是艾达。而且这也不是进行比赛,不是吗?虽然难以说服纳桑认识到这一点。我觉得纳桑有很强烈的竟争倾向——他肯定也已经这么做了,如此想成功地做完自己进行中的事情。嫉妒,并不是符合逻辑的情感。但是一旦他对你的感情有把握后,他会克服的。我知道你爱他,艾瑞西娅,再没有其它的原因能令你嫁给这个男人,但是男人有时也需要一粒定心丸,不是吗?他们实际上并不像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自信。至少,山姆不是,我敢说纳桑也不是。你们结婚的日子还不长,我想纳桑会觉得自己时常生活在艾达的阴影中,这种意义上来讲,嫉妒就是缺乏安全感,对不对?"

  "是的,"艾瑞西娅说道,她的眼睛突然变得十分明亮,眼里的色彩加深,像是一汪绿水。"是的,当然是这样。潘多拉,你曾想过从事心理学研究吗?"

  "在大学里我就研究过了。"

  "哦。"艾瑞西娅心不在焉地说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潘,我得走了。谢谢你的咖啡,谢谢你陪我一晚。"然后,她的视线落到桌上的钥匙上。

  "别担心,我们会为你保管好的。祝好运。"

  走到门前,艾瑞西娅回头说道,"谢谢,也许我会用得着。"

  当艾瑞西娅回到公寓时,纳桑已经起床了,他正站在窗前,衬衣敞开着,松松地套在身上,两只手深深插进口袋里。

  纳桑应该听见她回来的声音,但是他没有转身,让艾瑞西娅在门厅足足站了一分钟,而在这一分钟里,艾瑞西娅看见他小心地隐藏起脸上的所有表情。

  "你回来拿你的东西吗?"他问道。

  艾瑞西娅摇了摇头,她现在无法肯定他处于何种心情,而自己要如何才能接近他,"除非是你把我扔出去。"她说道。

  "我不会那样做,永远都做不到。但是——你肯定知道我无法再许下任何诺言。我已经打破了我曾向你许下的每一条诺言。"

  "比如?"

  "不去伤害你,"纳桑痛苦地说道,"不去强迫你。"

  "你没有强迫我。"

  "所以最后出现了某种——某种两厢情愿,对吗?"纳桑淡淡地说道,"正如俗话所言,许下的承诺——显然对于你来说并非是爱的山盟海誓——往往大于我们兑现的力量。这也无法改变事实,艾瑞西娅,我确实意图强迫你,当你说不时我假装没听到,我没打算停止。"

  "你停下来了。"艾瑞西娅坚持说,"你停下来了。无论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它不再是在我不愿意的范围内。"

  纳桑紧抿着双唇无情地说道,"好吧,如果这种强迫的性行为确实在你身上得到了真实的响应,我很遗憾,我不能帮忙。而且不是在——正常的前提下,我不是——正常的——不,是一个畜生。"

  "别那样讲自己。"艾瑞西娅温柔地说道。

  纳桑举起一只手遮住眼睛,"真对不起,我几乎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我怀疑这一切是否只是我的想象,我的梦幻——我们有过那样甜蜜的时刻吗?我不能相信……我们有过那样的时刻。"

  艾瑞西娅涨红了脸,她记起了下午的场景,不好意思直视纳桑迷惑的怀疑的目光。

  "你去过你的旧公寓了,是吗?"纳桑问道,"你和艾达的公寓,挂满了艾达的画,充满了艾达存在过的气息。我希望那儿能给你一些安慰。"

  艾瑞西娅惊奇地看着他。他的语气听起来没有讽刺,而是诚恳的,几乎是低声下气的。

  "没有。"艾瑞西娅认真地说道,"我拜访了潘多拉,请她帮忙卖掉房子,处理掉艾达的画,以及其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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