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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恰小野猫 page 14 作者:蓝芸珊

  他轻轻抵住她的下身,而杜珊珊的指尖却因紧张而戳入他的背部,他蹙起眉,疑惑地看着她闭得死紧的眼眸。

  “你不必一副慷慨赴义的模样。”他伸出手轻抚着她的脸蛋,“睁开眼……珊!”他在她耳旁轻喃。

  咽下一口口水,杜珊珊微微张开了眼睛,她羞怯地望进齐可风灼炽的眼神。

  “你——小力一点——”她从齿缝中含糊地挤出这几个字,一张小脸蛋早已红得如同一颗苹果。

  听到她这句话,齐可风不由自主地微颤了一下。她在暗示他什么吗?难道她竟是个未经人事的……

  他俯下头,吻住了她的唇瓣,用舌尖在她的唇、颈项、肩窝身体上缓缓地四处游移着,用尽所有的自制力,直到杜珊珊已完全准备好之时,齐可风才挺身向前,占满了她。

  听见她轻声、满足的喟叹,他知道自己的表现算是十分优良了。喜悦在他的胸口逐渐泛开,他实在没想到,作风如此开放的她,竟是个小女孩,而她竟敢如此放肆地挑逗他这个名副其实的“男人”。等明天醒来,他非得好好“教训”她一下,以后再也不准她如此调皮捣蛋,因为,往后杜珊珊便专属他齐可风所有。

  再度封住她的唇,今晚,他要好好地教导她许多许多事,毕竟——

  夜还漫长得很……

  第九章

  一杯接着一杯的酒灌入杜柏青的咽喉中,热辣辣的液体刺激着他的胃部。他想借酒浇愁,却未料愁更愁;原想依赖酒精麻痹自己的思绪,却没料到思绪愈来愈清晰,翁以倩的身影在脑海中更是鲜明,她对着自己巧笑情兮,翩翩身影如蝴蝶般飘到眼前。

  一袭粉质衣裳套在她纤细的身段上,使她看起来一身飘逸,仿若天上降下的凌波仙子。怎么会如此清楚地看见她?杜柏青一手按摩在眼旁的太阳穴,另一只手迅速得像在逮住猎物的爪子,捉住了她的纤纤柔荑,并使劲一带,将她整个人用力抱了满怀,让她坐在他的腿上。

  “这么的轻,难道真是个幻影……”杜柏青拨开她散落下的发丝,轻抚着怀中人儿细致的脸颊,在她的耳边轻轻低语。

  怀中的人儿咬住了下唇,心疼地看着杜柏青的脸庞,他的憔悴全纳入了她的眼里,不由得幽幽地叹:

  “你怎能这么折腾自己?我值得你这样做吗?柏青,你真的太傻了。”翁以倩哽着声音,垂着颈项轻声地责备着,但口气中却有更多的不舍。

  杜柏青以指尖抬起她略显削瘦的下颚,痴傻地睁着双瞳,舍不得移开视线地看着眼前细致清晰的脸庞。这张脸总在午夜梦回之际紧紧缠绕住他的思绪,捆绑住他的心灵,令他无论如何也没法忘记这张绝美的面庞。

  又下意识地甩了甩头,酒精的作用使他的脑神经开始隐隐作痛,但在自己面前的翁以倩却是如此的真实,他是那样明确地感觉到她的存在,这绝对不同于以往酒醉时的幻觉。

  “别再离开我,以倩!”他突然使劲将她拥入怀中,力道之大,仿佛是要将她整个人嵌入心窝。

  他不放她走了!再也不放她走了……

  翁以倩无声地靠在杜柏青的怀里,任由他如此紧密地将自己纳入怀中,她放纵自己的情感,让它超越了理智。因为,只有在此时,她才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她的感情和对杜柏青满腔的爰才得到了宣泄。

  她的感情已禁锢太久、太久了……而这一刻才得到释放,她根本不想收回。

  她早该来面对杜柏青的,自那晚吉米对她施暴后,她便没有再回过康家,她不敢回去,也不想回去面对他们。

  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乱逛,竟不自觉地来到杜柏青的公司,而后看着他上下班,等到夜晚,又见他人酒坊买醉,她多心疼啊!

  两个相爱至深的人,为何爱得如此心力交瘁,彼此折磨成这种情况啊?

  她不要再忍受这种无止境的痛苦了,此时此刻,她只想枕在他的怀里,让他明了自己的心亦是如同他那般爱得专注、深沉。

  “不会,再也不会了!柏青,只有跟你在一起,我才能感觉到什么叫做快乐,我不想离开你,真的不想!”她摇晃着头,在他面前坦白自己深藏了多年的情意,但无奈却也同时啃噬着她的心,有很多事并非她所能做主的,她惟一能做的只有争取,

  今晚,她能鼓起勇气走到他的面前,早已是义无反顾,她不愿再继续将自己的命运交由别人操纵,这一回,她要自已掌控自己的未来,所以,她决定不论康则邦答应与否,她都誓必要脱离他;她要为自己争取一次。如果说,她真的亏欠了康则邦什么,这些年来她也偿还够了。难道,她还要继续让自己生活在那无形、痛苦的枷锁中吗?

  杜柏青低下头搜寻着翁以倩的唇瓣,将他对她那份狂野、执着的爱,用吻作为印证,让她能深切地体会、明白。他实在难以相信她今晚会如此大胆、毫无隐藏地表白。毕竟,在上次见面时,她是那样坚决、毫不留情地将他坦诚的—番深情当着他的面全扔还给他,而今晚……那副冷淡的面具似乎已被她自己彻底地拆除了,此时的翁以倩,拥有的是昔日的多情、温柔似水。

  辗转地亲吻着她温暖柔软的唇瓣,杜柏青的眼眶在毫不自觉的情况下渐渐濡湿,他的唇、他的手,甚至他的身体毫无法抑制地微微颤抖,他无法形容自己心中的感受,但却发觉他真的爱她好探、好深,那厚重,浓密的情感几乎快令他喘不过气来,杜柏青实在无法明了自己是何时将对翁以倩的情感存积得那样深的,只能说,爱情实在是令人难以理解的。

  翁以倩沉醉在他狂热的吻中,享受着此刻所能拥有的甜蜜。直至杜柏青放轻了吻之后,她才嫣红着脸颊,轻轻地推开杜柏青壮硕的胸膛,微喘着气。他吻得自己几乎快停止了呼吸。

  “怎么了?”

  杜柏青低着头,瞅着翁以倩那两片被他吻得近于红肿的唇瓣。不过,他喜欢看她这副模样,粉颊红润犹似一颗成熟的苹果,唇瓣微启像是嫩红的樱桃,使他恨不得再多品尝几口。

  “被你吻得快没气了!”翁以倩娇嗔地轻捶一下他的肩窝。

  “我更想将你完全融入我的体内。”他霸气地回应翁以倩的话,并再度将她揽入怀中,手指轻拨开她的发丝,将唇移向她的耳旁,牙齿轻轻地舔咬着她小小圆润的耳垂,挑逗般的在她耳边呼着气;那道热气在她体内仿似投下一颗炸弹,使她的身体一下子发烫了起来。

  “好痒!别闹人,你以为这里只有我们啊!”她推开他,不过,她的躲避却使杜柏青更刻意地贴近她。

  “别人的眼光,我早已不在意!”他扬扬眉,又再度啄了一下她的红唇,“你的意思是……”他抚着她的脸蛋,一脸邪气表情。

  翁以倩羞涩地躲闪他贴近的面颊,红着脸低声道:“柏青,我们……别在这里!”

  杜柏青蹙起眉峰,思索着她躲避的态度,及她似乎始终低着头不敢坦然的羞赧,才隐约地感觉到她闪躲的态度好似怕被人见着一般。方才一时被喜悦冲昏了头,竟未去思考今晚翁以倩为何敢如此大胆地释放她对自己的感情。这段日子里是否发生了什么事,而使她改变了以往的态度,疑云在他脑海中渐渐扩大。

  “看来,你有必要好好地向我解释清楚。”他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带离“夜醉”酒吧。

  一踏出酒吧大门,轻凉的晚风吹抚过面颊。杜柏青探吸了口清新空气,酒意醒了大半;他领着翁以倩到达车前,拉开了车门送她入座后,他才绕过午头回到了驾驶座。

  “说吧!直接告诉我,你今晚的‘反常’究竟有什么原因,我不想拐弯抹角地去求得我想要的答案,毕竟,我俩所浪费的时间已经太多了。”

  沉寂了许久,翁以倩仍未回答杜柏青的问题,她思索着该如何向他启齿,但却依然无法理出个头绪。

  杜柏青为她迟迟无法作答而揪紧了眉心。这算什么?要他忘了她的人是她;将他推入情感深渊的人是她;在他已全然不抱任何期待,准备将她摒除干脑海时,她却又主动出现在他面前,挑动他的心。

  杜柏青忍不住内心的气恼及烦闷,将脾气全宣泄在面前的方向盘上,一拳重重地往上头捶下去。

  而在此同时,翁以倩的泪滴亦也无声无息地自清瘦的面颊上滑落。

  该如何开口呢?看来,杜柏青似乎被她的行径惹怒了。这下子,她即使有再多的话要说,也不知道该从何处说起了。

  “怎么不说了?你不是最会为自己找出千千万万的理由来打击我,并同时欺骗着你自己的心?这下子怎么反而只字不语了……”杜柏青沉重地转过头半指责地望向她,才赫然发现了她的泪珠。

  “以倩……”他一时竟不知所措了。

  ”是……是我的不对,—切都是我错了,我不该让事情这样发展下去的,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不能够让自己稍微地拥有自己的主张,永远只会去做别人的傀儡,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居然还傻得以为自己还有最后的一个避风港……我……的确是很傻!”她仿佛哀莫大于心死般,伸出了纤若无骨的手想打开车门离去。

  杜柏青立即看穿了她的意图。他怎能让她离去?他清楚今晚的她不一样了,如果上天还肯给他一丁点的机会,那么,他相信,肯定是今晚没错了,他不会轻易地再让她如同多年前—样离他而去,他要留下她……

  “告诉我,你要的是什么?一个避风港?可以……我可以给你,是一辈子的,是一种承诺,但你呢,你给我的是什么?我想知道的不多,只要告诉我,这些年来,你的婚姻生活是怎么过的,你的丈夫是如何待你的?为什么我永远无法在你的身上看到幸福的影子?”他大而温暖的手掌抚过她的面颊,轻柔地拭去了她残留在脸上的泪渍。

  翁以倩淡淡地露出了一抹笑容,却让杜柏青真实地感觉到了她的快乐。

  “除了你,除了跟你在一起,否则,我永远不会知道什么叫做幸福,幸福的滋味又是什么。柏青,你知道为什么吗?”她抬起小小的脸蛋,瘦得令人心疼。

  杜柏青只是紧紧将她揽在怀中,深深地将脸庞埋入她的发间。多久了?多少年了?他没有如此深刻地感受到她的存在是这样的真实。

  “因为……一直以来,我爱的人都是你,我不曾爱过其他的男人,包括……我的丈夫。”说完话后,她咬住了下唇,轻叹了口气,仿佛将这多年来深藏在心中的话完全表白。

  杜柏青的心为她的这一席话语而感动,有什么事能比从心爱的人口中听见真爱的表白还更能撼动人心的呢?

  “那么……”

  翁以倩用手指捂住了杜柏青的唇瓣,她知道他要问什么,他心中所想的她都知道,既然她自己已经起了个头,尾巴就得自己来收拾了,她会一五一十地告知他想知道的一切,将所有的疑惑全部解答。

  “那么,为什么我要嫁给他是吗,”

  杜柏青沉吟了一声,算是问答了她的问题。他想知道的事太多,而他也明白,今晚,翁以倩将会在他面前将她自己所设下的所有神秘面纱一一揭开来,所以,他有耐心,他们有一整晚的时间可以将过去所失落的一切慢慢拾回来。

  “他……是个同性恋。”

  “同性恋!以情……你究竟让自己陷入了什么样子的局面?怎么——”杜柏青真的不得不吃惊,他假设过太多种的情况,但是,他却怎么也没有想到翁以倩所嫁的竟会是同性恋?那么,她与她丈夫这么多年来的婚姻,岂非如同虚设?

  “上回,在海边时,我告诉你我的父母去澳洲投资失败,你以为真是说能够回来就能够回来的吗?赔去的不仅是大笔的资金而已,我父亲的合伙人甚至将所有的债务都赖到我们身上来,因为我们太相信他了,一直以为……”说到这里,翁以倩不禁又回想起那时债主天天逼上门的情景,母亲每日以泪洗面,父亲到处奔波筹钱,几近三餐不济的情景。一直到现在,她都无法忘记那时的生活过得有多么惨淡。

  杜柏青只是听她不时地哽咽,但仍不停地描述着当时的情景,不忍地将她搂在怀里,让她能适时伏在他的肩上哭泣。他相信,那时的她肯定吃了不少苦头,对于一个始终生活在优裕环境的人而言,面对那种身在异乡却无法温饱的情形,似乎除了听天由命之外,也别无他法了。

  “而就在那个时候,我们遇上了则邦,也就是我的丈夫。他同意帮助我们,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的帮忙是有代价的;他向我父亲要求,要我成为他的妻子,而他愿意帮助我们回到家乡,并让我父亲重新开始他的事业。因此,我成了我们家重新开始的希望,那时,我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一旦我答应了他的要求,我们又可以拥有从前所拥有的一切:丰裕的日子,回到属于自己的地方,以及从前快乐的家庭生活。我从不认为自己嫁给了他叫做牺牲,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你太傻了。什么叫值得,你以为用自己的自由去换取一切就叫做值得吗?你父母怎会同意让你这么做?”

  “我和则邦努力地在父母亲面前扮演一对恩爱的夫妻,天知道,他根本是不爱女人的,我父亲一直以为我和他过得十分幸福,所以也未曾怀疑,只是,他会逼着我们生孩子。孩子,这不又是个笑话吗?他根本不碰我,我和他又怎可能会有孩子。”翁以倩轻轻地推开杜柏青,用手背抹去了泪痕,而后她打开了车窗,让车外的冷风吹向她的脸庞。

  此时的她,拥有—种冰冷、傲慢的美,却是杜柏青从来曾看过的,也许这也是时间的历练所带给她的吧!

  “则邦爱着一个歌星,为了不让吉米的癖好被那些小道记者追踪,所以,则邦和我结婚,让那些记者不至于会去怀疑到则邦和古米那仍不被社会所接受的爱情模式,然后,他们便可以为所欲为地去享受他们想要的生活。而我呢……却生存在一种精神生活被完全剥夺的日子里,像是金丝雀被关住了,关了好久、好久的一段时间,久到已经不知道我自己应该拥有什么。”她偏着头颅,两臂交叠在修长的腿中间,悠悠淡淡地说着,像是在说一件似乎与自己扯不着边的事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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