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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狂恋 page 15 作者:练如净

  走在通往塔顶的曲折长梯上,阎裂天脚步不曾停滞,当他走完最后一阶,取

  出钥匙打开那道囚禁魏舒云的铁门,他知道,是结束的时候了……

  “玄,你终于来了,你一定要听我说,事情真的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可以解

  释给你听。”她仔细思考过滤曾经发生的片段,归纳出的结论是,他可能误会她

  与多摩之间有暖昧的关系,好不容易等到他来,她必须把事情解释清楚才行。

  “你真是不够聪明,把柄被人逮住了还想矢口否认?你以为我的智商只有三

  岁小孩的程度吗?”阎裂天不屑地冷笑着,走进钟楼里的时候,将一身冰寒也带

  了进来。

  “你还没听我说,怎么可以就这样判了我的罪?”还以为他是特地来听她解

  释,看样子好像不是这么回事。

  “什么话都不必多说,把这碗药喝下去。”直接将药送到她面前,他不想听

  她编造一个个虚伪的谎言。

  “这是什么?”那碗比墨汁还黑的药,让她心中泛起莫名的恐惧,魏舒云吓

  得整个人拼命往后缩,试图远离那刺鼻的难闻气味。

  “打胎药。”阎裂天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并将整碗药往前递。

  “打胎药?”是她听错了,还是……他当真冷血到可以亲手扼杀自己的亲骨

  肉?魏舒云不敢置信地瞪着眼前的男人,他为什么会变得如此陌生?她几乎不认

  得他了。

  “喝下去!”阎裂天冷酷地将碗凑近她唇边,硬逼着她把药喝下去。

  “不要!”魏舒云慌乱地挥舞双手,阎裂天一个不注意让她把碗打掉,墨黑

  的汤药混合着尖锐破碎的瓷碗残片,看起来更显怵目惊心。

  “别以为这样我就会放过你,这个孩子绝对留不住的,你最好有充分的心理

  准备。”话虽如此,但无可否认在瓷碗落地的那一刹那,他当真松了口气,好像

  死刑犯在上刑场之前突然获得延缓处决的机会,虽然知道终究难逃一死,还是无

  法不为此而感到些微的心安。

  魏舒云抱着膝头微微颤抖着,那副模样看起来楚楚可怜,让人不由得心疼。

  阎裂天狠狠甩了甩头,使尽全力压抑自己不伸出手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不能这

  么软弱,不能再给她伤害他的机会。阎裂天几乎是以落荒而逃的方式奔了出去,

  待在这里无疑是个致命的错误,如果让她再次影响他的心,必定会陷入万劫不复

  的境地。

  沉沉的铁门在他身后重重阖上,她听见自己心碎的声音,如果爱情走到最后

  的结果是这般令人绝望,那么她宁可不曾爱过。心碎了,泪却流不尽,为什么她

  无法摆脱情感的枷锁与阴影?在这寂寞的空间里,她的心正为逝去的恋情哀悼着,

  即使爱还没有完全消散,却也无力挽回只能破碎……

  第十章

  每天端着黑色的药汁登上高塔,似乎已经变成他的习惯,其实早在第二天,

  他就已经把打胎药换成补药,却不曾把事实说出来,日复一日做着自欺欺人的举

  动。

  就某一方面来说,他是个胆小又怯懦的人,即使心底早就相信她的清白,还

  是不敢把话摊开来说,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于是,他只能藉着送药的理由来看

  看她。

  这一日,他一如以往将药送到她面前,等着魏舒云伸手将药打翻。她的确是

  伸出手了,却是将碗接着过去然后一口饮尽,阎裂天惊诧地看着她的举动,虽然

  明知那里头是补药,却还是忍不住心惊胆战,她,为什么改变态度不再坚持了?

  “这样你满意了吧?像你这种没血没泪的怪物,将来一定会有报应的。”魏

  舒云以平静的语气淡淡地说着,她的心已不再存有一丝一毫的希望,在喝下药汁

  那一瞬间,已经随着孩子的消失而死去,变成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虽然正面对着他却不曾将他看进眼里,魏舒云的视线穿透了他,落在好遥远

  好遥远的地方,缥缈不定,让人难以捉摸。她的模样让他觉得恐慌,仿佛她已经

  不存在这个空间里,随时随地可以像阵轻烟被风吹散不留痕迹,想将她拥进怀里,

  却在接触到她的肩膀之前蓦地收回手,他还是没有足够的勇气!

  到底该怎么办?这种持续难解的僵局让他筋疲力尽,却还是没有妥善的方式

  可以处理,他是不是该给彼此一个空间,沉淀所有的思绪让心变得澄清?这样反

  复彼此伤害他真的觉得好累,如果能够回到从前,他愿意拿所有的一切来交换。

  阎裂天落寞地走出钟楼,从很久以前就没有上锁的习惯,因为他知道魏舒云

  不会逃,她只会以最安静的方式表达内心沉痛的抗议。下了高塔,他并没有走回

  主屋,而是直接走回马厩的方向,他必须在出走的期间将所有事理出个头绪,因

  为他无法接受魏舒云对他采取不理不睬的态度。

  希望当他再度回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获得足够的勇气,可以无畏无惧将自己

  的爱与信任全交给她,可以变成她想要他成为的男人,然后一辈子守着她寸步不

  离。

  等到阎裂天离开城堡,卫琳儿立刻走向那

  座废弃的高塔探视魏舒云,囚禁期间除了送三餐的佣人可以进去外,其他人

  不得擅入,但是既然他不在,这些规定对她来说也就用不着遵循。

  “我的天!你怎么瘦成这样!”她简直不敢相信魏舒云会变成这副模样,那

  张时常泛着玫瑰色泽的脸庞此刻是一片青黄,凹陷的双颊及憔悴的神情显示她根

  本没有好好睡一觉,没有好好吃一顿,他怎么舍得这样待她?看见卫琳儿,她勉

  强撑着身体坐起来,对于她惊讶的呼声,魏舒云只是凄凉地笑了笑,什么话都没

  多说。

  “我相信裂天还爱着你,给他一点时间,他一定会发现你根本不可能背叛他,

  但是在事实被证明之前,你要好好保重身体,知不知道?”卫琳儿心疼地抚着她

  的脸,看见那抹凄楚的笑,让她的心变得好沉重。

  “已经无所谓了,真的无所谓了。”她曾给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他却总是

  坚信她背叛了他,每天端来一碗药逼她喝下去,她的心已死,不愿再澄清那项不

  责的指控,随他怎么想都好,她早就学会了不去介意、不去在乎。

  “他只是不习惯相信一个人,都是我害他变成这样的,我……”卫琳儿哽咽

  着说不出话来,直到现在她才明白自己的罪是多么深重!

  “夫人,您别说了,我觉得好累,可不可以让我休息一下?”稍早喝下的那

  一碗药也许已经开始发挥效力,她只想独自一人陪陪体内无缘面世的孩子,说不

  定她也会陪着孩子一起走,这样也好,黄泉路上有个伴可以互相依靠。

  “你……还好吧?”她的脸色真不是普通难看,让人不由得担心。

  “休息一下就没事了。”她已经在床上躺平,眼睛也闭上了。

  见她困顿的模样,卫琳儿决定让她休息一会儿,如果明天精神还是不好,再

  让巫医来为她看病,替她将棉被拉好,然后轻轻带上门走了出去。

  卫琳儿走了之后她并没有睡着,当她听见门外传来一连串脚步声,还以为是

  卫琳儿放心不下她所以去而复返,因此当她睁开眼睛看向来人,心里着实吃了一

  惊,尤其对方肩上还负着一个赤棵的女人。

  “你应该认识阙颖侦这号人物吧?”来人说出口的第一句话更是让她摸不着

  头绪。

  “认识。”虽然觉得奇怪,不过她还是回答了。阙颖侦是她姊妹魏时雨的老

  公,也是她第一个产生好感的异性,怎么会不认得?

  “在下姓谷名晔,原本是个无档案记录的秘密警察,一年半前阎裂天在世界

  各地延揽具有特殊才能的人,为阻止他征服世界的野心,我利用他召募人手的机

  会混进来,埋伏在他身边等待有机会破坏他疯狂的行为,阙颖侦是我未婚妻阙颖

  璇的弟弟,知道你被阎裂天绑架后,他特地吩咐我多关照你一些,原本我是不打

  算管闲事的,毕竟阎裂天一开始对你还不坏,我也不能轻易暴露身分,可是现

  在……实在有点看不过去,所以趁他外出的时候前来救你。”阎裂天是个精明的

  男人,想取得他的信任简直比登天还难,埋伏在他身边得随时随地战战兢兢,还

  得提防监视,这一次的救援行动,他可说是冒着性命的风险。

  一开始,谷晔在分部由最低层的“夜叉”做起,能力受肯定之后,才能深入

  鬼王位于南太平洋上的根据地,一直到几个月前,原来的侍卫总长突然得到不治

  之症,他才有机会晋升,递补这个职缺,即使如此,仍费了将近两年的时间。

  “谢谢你的好意,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太迟了。”救一个说不定快死的人,

  不过是浪费精神。

  “怎么会?趁着他不在我才有机会救你,时间可是非常宝贵的,你别再犹豫

  了!我已经在港口边安排了一艘船,如果没有意外,应该可以顺利将你送回台

  湾。”

  稍早已经和阙颖侦取得联系,他会负责台湾方面的海关接洽,让船只可以顺

  利驶进基隆港。

  “你要怎么做?”原想拒绝他,但是想到远在北半球的家人,她实在割舍不

  下,就算终究难逃一死,死在船上、海中或者家乡的陆地上,都强过在这个废弃

  的钟楼里。

  “你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给这女孩穿,然后把我带来的换上,快一点!”谷

  晔将肩上的女孩放下,由披风里拿出一套衣服,指示魏舒云行动后就转过身子背

  对着她。

  “为什么要这样?”女孩闭着眼睛,看起来好像失去意识,她真搞不懂谷晔

  这么做有何用意。

  “你以为只要逃走就没事了吗?阎裂天并不是个好对付的人,就算你躲到天

  涯海角,他还是有办法把你找出来,所以我必须想个一劳永逸的方法,就是制造

  你死亡的消息,而这个女孩就是代替品,你快一点把衣服穿在她身上,别考虑太

  多。”

  谷晔简单说明他的用意,并催促她加速动作。

  “不!这太疯狂了,要一个人代我死?”如果非得这样才出得去,那她宁可

  被关在这里一辈子。

  “她已经昏迷将近半年,年迈的父亲又患重病,家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钱可以

  支付医疗费用,再坚持下去她一样活不了,死在这里却可以救你一命,还可以让

  家里的经济状况大幅改善,如果我是她,绝对会选择这样的方式结束生命,比起

  要死不活地拖过一日又一日,这种死法轻松多了。”倒不是他生性残酷,只是事

  有轻重缓急,顾不得这么多。魏舒云若继续待在这个地方想必凶多吉少,到时候

  这个昏迷的女孩难逃一死,魏舒云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赔上性命,前阵子曾听

  巫医说阎裂天向他要了帖打胎药,说不定哪天心血来潮会逼她喝下去。

  “不行的!你没有权利主宰别人的生命。”就算活不了,也该让死者保有基

  本的尊严。

  “你真是麻烦。”看样子她是不会妥协的,谷晔考虑了几秒钟,决定来个

  “先斩后奏”,把她弄昏了带上船之后再说,于是趁她不注意时在后脑上敲了一

  下,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她身上的衣服换到昏迷的女子身上,并为她穿妥他带来

  的黑衣。

  谷晔低声念了一些祝祷辞,然后将女子身上附着的小型呼吸器拔掉,将她由

  狭窄的窗户孔中推了下去……谷晔难过地闭了闭眼睛,他的心里着实不太好受,

  但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得忙,他立刻回身将魏舒云背负在肩上,以迅捷无比的速

  度直冲下楼。

  这时天空已经有些暗了,藉着夜色的掩护,他有更多的把握将她平安送出境,

  魏舒云只剩一把骨头的身子在宽大斗篷的遮掩下几乎看不出来,加上他的职位是

  仅次于阎裂天的侍卫总长,所以当他骑着马经过一个个守卫的岗哨站,没有半个

  人出声要求他停下来接受检查。

  救援行动大致上算是成功,但当他将魏舒云送上船,安排妥当之后又重回陆

  地,他知道,将有一场无法避免的风暴即将席卷整座晶莹岛。这将是他毁灭阎裂

  天最佳的时机,在鬼王身边埋伏这么久,他终于要收网了,心里的感觉其实非常

  复杂,也许他会反过来被猎杀也说不定哩!逃避了将近一星期,他终于骑着马儿

  踏上

  归途。这段期间他想了非常多,拥有魏舒云就等于拥有全世界的幸福,失去

  魏舒云就算有了全世界也不会感到幸福,他一直忽略存在灵魂深处渴爱的自己,

  以为若能掌握所有人类的思考及意识就可以不再空虚,殊不知没有爱,他只能永

  远与孤独为伍,永远与寂寞相伴。

  是她的出现为他带来光明,黑暗不再是唯一的色彩,他开始懂得付出,与平

  常人一样拥有喜怒哀乐各种情绪,他一点都不希望回复过去那种乏善可陈的生活,

  他希望和她一同欢笑、一同悲伤、一同分享生活中所有值得珍藏的回忆,互相陪

  伴着走过人生的路程。

  如果道歉能换回这一切,就算要他跪地求饶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但是他知

  道魏舒云不会这样做,她总是那么样的包容,那么样的体谅,她会原谅他曾经做

  过的一切,只要他不再是个冰冷无情的冷血动物。

  下颚长满刺人的胡渣,他无心去刮除,只想早一步见到魏舒云,将这几日他

  所想出来的结论全都告诉她,虽然他的模样看起来邋遢得很,不过心情却是如沐

  春风。经过村庄的时候,他注意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氛,像是悲伤又像愤怒,将整

  个村庄笼罩在一片低迷的气氛之下,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居然感受到许多

  不友善的眼光在背后偷偷瞪他,如果他的身分不是岛主人,他们或许会群起围殴

  将他打成重伤,或者用石块将他砸成蜂窝。

  造成这么反常的原因究竟是什么?这些人莫非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不怕

  这种放肆的行为会激怒他!若是在平常,他一定不会就此善罢干休,不过现下他

  有更要紧的事得处理,没空理会这些明显需要再教育的村民。

  阎裂天面无表情地转回城堡,就连守卫看他的眼神也都怪怪的,见过魏舒云

  之后他一定要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只不过出去一个星期,这些人居然不再

  对他感到敬畏,难不成是想造反了?直接将马骑到高塔下,阎裂天以最快的速度

  往塔顶上冲,迫不及待想告诉她,这辈子再也离不开她!

  “怎么会没人?”钟楼上空空如也,完全见不着魏舒云的踪影,在他出门的

  这段期间她跑到哪里去了?阎裂天纳闷地走下楼,也许他的母亲知道这究竟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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