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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笑如此容易 page 6 作者:林语泠

  「你难道看不出来拓遥对宜光很有意思?」谁说女人天生拥有敏锐的直觉与不可思议的第六感?賀净元的迟钝,正好可以推翻这一个谬论。

  「有吗?」她可是一点都不觉得。

  「唉,以后娶到你的人真倒楣。」巫霽月无奈地叹了口气。

  「拜托!我会嫁人才怪。」她已经不只百次声明自己的「属性」,这些人实在有够烦,一天到晚告誡她女大当嫁的道理。

  「总之,你不要招惹宜光,拓遥好不容易有了喜欢的人,你就行行好,别来搅局。」她的捣乱功夫柳曦雨是领教过的,这一次,可别又是因为她,使得有情人心存芥蒂,各自伤心。

  「不是啦......你们......你们......真的误会了。」话不是她们说了就算,妯与戚拓遥哪称得上是情侣,这些人的想像力实在太丰富了。

  「我们是旁观者清,你是当局者迷,听我们的准没错。」尹绘昀坚定地告诉她,像极了献策的军师。

  「真的没有啦!他......他对我凶得很,常常有事没事对我大呼小叫,我觉得......他反倒是有点讨厌我,不可能......不可能喜欢我....」他们之间相处的模式,只有她自己最明白,如果这种态度叫喜欢,那么被他讨厌的人想必淒惨得很。

  「这就对了,他肯定对你非常有感觉。」想也知道戚拓遥会如何看待自己喜欢的人。像他这种奉行死鸭子个性的硬嘴男人,怎么可能对令

  他心动的女子悉心呵护、温柔疼惜?怒目相视,破口大骂才是他的「表白」方式。

  「你知道我们是怎么变成好伙伴的吗?刚上高中的时侯,我和绘昀、阿砌没多久就变成志同道合的好朋友,那时候我不怎么喜欢拓遥,因为他老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自以为了不起,教人看了就讨厌。」巫霽月回想着那一段初识的时光。「有一次,他不小心撞到我,连句对不起都没说,还瞪了我一眼,我实在气不过,当下要他向我道歉,

  你猜猜看他怎么回答。」

  「大概是骂你不长眼睛吧!」段宜光胡乱猜测,戚拓遥就是有顛倒是非黑白的能力。

  「No、No、No,他不是个无理取闹的人,既然是他撞了我,就不会故意推卸责任,但是他的回答让我差点呕死,他居然说﹕「被我撞到是你的榮幸,我气得连话都说不出来,很难想像世界上居然有这么厚脸皮、自恋兼不懂礼貌的怪物。后来,我跟绘昀、阿砌提到这件事,他们两个笑得差点没断气,害我也跟着觉得好笑,甚至笑得比他们还誇张。」这就是他们「结仇」的缘起。

  「我们觉得他是个奇怪的人,忍不住想认识他,所以从那天起,就经常去烦他、闹他,让他不得安宁,一开始他的脸色非常难看,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有时候还会主动找我们打屁,我们就是这样变成好朋友。同理可证,你只要一直烦他、缠他,总有一天他会甘心就縛,千万别被他凶恶的态度吓着了,我想他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不会表

  达。」尹绘昀非常看好这两人的未来。

  「你可能不知道,拓遥小的时候,双亲就已经过世了,他的母亲是孤儿,父亲那边也只有一个姑妈,所以他从小就是自己一人过活。虽然父母留下的财产足以供应他经济上的需求,但是在孤独环境下成长的孩子,实在很难要他敞开心胸去对别人表示关怀。「」尹绘昀向她说明戚拓遥成长的背景,会产生这种性格,不是没道理的。

  「为什么.....告诉我这些?」段宜光觉得胸口闷闷的,不太舒服。想起他失亲的孤独,想起自己此刻与他是同病相怜,一颗心实在无法平静。

  「因为他不若你想像中冷酷,如果你不是他在乎的人,他根本不会对你发脾气,顶多只是不耐烦地瞪你一眼,然后对你不理不睬。拓遥就是这样的个性,以非常奇怪的方式表达关心,但是只要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是个值得信赖的好伙伴,当然,也必定会是个值得依靠的好男人。」独自一人生活了这么长一段时间,该是他寻获幸福的时刻。

  「我......」他是不是个好男人,好像不干她的事吧?

  「呃,也许他的职业是有点不寻常,不过我想他一定有足够能力保护自己所爱的人,所以你不必担心。」也许段宜光是害怕住后的日子将不得安宁,所以才一副想快快撇清的模样,毕竟戚拓遥从事的工作,当真令人为他捏了一把冷汗。

  「我在想,也许他会为你放弃这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如果真能如此就太好了!」

  尹绘昀握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着,大伙儿不知道已经勸过戚指遥几百遍,不管他们怎么勸,他就是不肯安定下来,非要做那种卖命的工作。也许爱情施展的魔法,可以使他放弃坚持,愿意为了家人保重自己。

  「虽然我不知道拓遥是怎么想的,但我相信在他內心深处,一定也期待着爱人与被爱,虽然他从不让人窥伺他的心、不让人牵动他情绪的起伏,但这并不表示他不需要爱、不需要关怀,也许,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个可以真心相待的伴侣。」因为自己幸福,期望别人也幸福。柳曦雨真心希望段宜光能走进戚拓遥的世界,为他建構一个爱情堡壘。

  「我......我不能....」依照目前的处境,要如何对未来抱持希望?倘若有朝一日,他发现她接近他的真正目的,会如何对付她?真的不敢想像啊!

  「哎呀!你怎么哭了!」賀净元惊讶地叫了出来,刚才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说哭就哭?她们应该没欺负她吧?

  「对不起......对不起......」她实在太失控了,事情并不会因为她的软弱而出现转机,但是她为什么觉得好难过?难道她心中真的期望能与他长相廝守、共谱浪漫的爱之曲?

  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呀!

  第四章

  众人正待追问段宜光哭泣的缘由,这时候木门被拉了开来,戚拓遥挺拔的身形占满整个门框。

  “宜光,我们回去了....该死的!你们怎么可以欺负她?”他万万没想到打开门之后会看见这一幕,急急忙忙冲到段宜光身边,不悦地瞪着眼前一票娘子军。

  “我们哪有欺负她?你脑筋有问题啊!我们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巫霁月不甘示弱地反驳,认识这么多年,他不该对她们产生这种误解。

  “不然她为什么哭?”从刚刚开始她就和这些人在一起,不是被她们欺负的话,会是什么原因?

  “不是....大家都对我很好,没有....没有欺负我......”是她自己太软弱,放任无助的泪水尽情奔流。

  “那是为什么?你说啊!”她哭泣的模样,让他觉得浑身不对劲,心中充满莫名的难舍情绪。

  “没什么,真的,我已经不哭了。”段宜光慌忙抹去颊上的泪水,怎能说出她哭泣的原因?

  “快点说!你到底为什么哭?”他已经打定主意问到底。

  “我只是......突然觉得自己好孤单,没有亲人、没有朋友....”她说出一部分事实。因为她的孤单,所以什么事都只能往心里藏,没有人可以帮助她逃脱身不由己的命运。

  “我当是什么严重的大事哩!真是个傻丫头,这种事不必担心的,如果你愿意,她们都可以成为你的好朋友,对吧,各位?”戚拓遥一边安抚她,一边询问在场众人。

  “是啊!我们随时都欢迎。”女士们异口同声回答,原来她是为了这点小事伤心,她们还以为自己不小心犯了滔天大罪。

  “好了,好了,我们先回家,改天要来随时可以来,不要再哭了。”戚拓遥伸手抹去她脸颊上的残泪,将她从榻榻米上拉起。

  “他果然对她有意思,君子不夺人所好,我只好另寻目标罗!”连神经特粗的贺净元,都看得出他对她的态度不同。

  虽然戚拓遥的动作称不上温柔,但他充满安抚意味的语气,是众人从未听闻过的。

  这个不懂怜香惜玉为何物的沙文主义猪何时开窍了?看样子,他这回难逃情网的围捕。

  所以说,做人不要太铁齿,子日:“毋臆、毋必、毋固、毋我。”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的。

  尤其是当真爱来临时,你能说不要就不要吗?

  *******

  他对她有意思?别笑死人了,如果这种冷淡漠然、不理不睬的态度叫做对她有意思,那她真要可怜被他喜欢上的女人了。

  幸好一开始就没将那天她们说的话当真,可是,非常奇怪的,她觉得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以为戚拓遥的确对她很特别,或许......还存有一点点心动的感觉也说不走,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而且错得非常离谱。

  戚拓遥已有足足十八天的时间没回家,也不知道究竟在忙些什么,他连一点消息都没给她,整个人就像是突然失踪一样,让她不由得产生他可能不会再回来的感觉。

  唉,无聊啊!一个人守着空洞的屋子,成天发呆、无所事事,这种生活模式像是来卧底的间谍吗?可这实在不能怪她呀!他趁她熟睡的时候“溜”得不见人影,根本没让她有机会追踪。

  “嘟......嘟....”段宜光手上的表突然发出一连串细微的声响,她忙不迭压下右侧一个红色按钮,噪音消失了,却传出更教人头痛的

  “魔音”。她腕上这表非但可以计时,还可做为通讯之用。

  “宜光吗?我是师姐。”柔媚的女子嗓音,低沉和缓地道出身份。

  “师......师姐......有什么事吗?”到现在她还不太能适应自己是

  “罪恶之城”一分子的事实,一接获组织方面传来的讯息,就紧张得

  说话口齿不清。

  “你的任务进行得如何?”段宜光是她带出来的,就由她负责联系与探问执行进度  。

  “还没......还没开始....”事情哪有想像中容易,她只不过是个生手,到现在还没被发现已经很了不起。

  “什么!你过去那里一个多月,居然还没开始行动?!”她的胆子还真大,居然敢混水摸鱼!

  “他....他不好对付,我已经很多天没看见他了,而且......而且他也没有交代行踪,我....不可能有天大的本事知道他在哪里,所以....不晓得该从何下手。”其实她一点都不急着完成任务,抱持能拖则拖的想法,她倒希望戚拓遥永远不要给她机会,直到三年后,契约终止了,她就可以回到往日清静无忧的生活,与“罪恶之城”不再有瓜葛,不必时时刻刻提心吊胆。不过,她心中存有的“妄想”当然不可以让师姐知道。

  “谁管你有没有机会!我们一向只问结果不问过程,少给我找藉口推卸责任。”要是每个人都像她一样,“罪恶之城”老早就关门大吉了。

  “可是,他那么精明,一定很容易看穿我的居心,所以我必须先取得他的信任,而取得信任这件事是急不来的,你一定也不希望前功尽弃吧?”古人云:“欲速则不达。”太过躁进反而容易坏事,这道理她应该不会不懂。

  “话是没错,但首领如果问起,我要怎么回答?”她也不过是别人的手下,做不得主啊!

  “想想看,以戚拓遥超级敏锐的直觉与过人的机智,我有可能连续两次得手吗?既然不可能,当然得选择对我们最有利的情报下手,所以说现在不宜打草惊蛇,我必须等待时机,在他放松对我的戒心、在我充分掌握情势之后,才能万无一失地达成任务。”

  这的确是她设想过的进度,她一向闲散惯了,任何事都不能引起她高度关切,能够慢慢来就不必紧张,反正她有的是耐心。

  “好吧!反正首领也没规定得在什么时间之内完成,可是我警告你,别混得太过分。”她接受了段宜光的说法,但仍不能让她太逍遥、太自在。

  “不......不会啦......”段宜光说得有点心虚,因为她心里正是打着这种如意算盘。

  “不会最好,有事再联络,BYE!”说完切断通讯,表上红色的灯光跟着熄减。

  段宜光整个人瘫倒在床上,短短不到几分钟的谈话,几乎耗尽她所有体力。

  奇怪,她怎会觉得这么热?体内像是有把火在燃烧。天气预报明明说最近这几天因为锋面过境,气温会略微下降,怎么她一点感觉都没有?反倒像是热浪来袭,让她恨不得躲进冷冻库,把自己冰起来。

  去洗个澡吧!也许冷水可以把体温降低些。段宜光走进浴室,打开莲蓬头,让清凉细小的水柱洒在躯体上,她满足地叹了一口气,任由冷水将她淋个畅快。

  洗了好一会儿,段宜光裸着身子走出浴室,全身湿淋淋地滴着水,她没有费心擦拭,贪恋水珠停留在身上带给她的舒适感。可是,为什么还是觉得热?这见鬼的天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整个屋子里,就只有客厅和戚拓遥房里有冷气。客厅那部已经故障了,吹送出来的风一点都不冷,而且声音大得足以与战车媲美,因此,她只好选择“堂哥”的房间“安身立命”,反正他不在嘛!借一下应该不算侵占。

  “呼,好舒服!”进入房间,将冷气开到最大,段宜光心满意足地吐出一口气,躺在戚拓遥那张冷灰色的大床上,拉过薄被覆住一身娇嫩的肌肤,感觉上,仿若置身于天际云端最令人眷恋的角落。

  被褥、枕套上有着一股淡淡的男性气息,令人心安,且情不自禁沉醉在其中,尽情呼吸那独特美好的味道。何以如此,她不愿深究,只知道专属于他的体味,比世界上任何一种香味更令人着迷。

  好想睡......好想睡....她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这项“秘密”?原来,他的味道比何一种安眠药更容易使人入睡。

  他不在家这段期间,他的床就由她不客气地独占了,反正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了不起还他就是。

  唔......真睏呵......明明每天无所事事,怎么还是这般贪睡?呵....不管了,先睡再说....先睡再说....

  ********

  这是一种奇怪的感觉。

  当他回到家,看见一个女人侵占他的床、他的被,居然会觉得心被填得满满的,好似她在他的床上本是天经地义,好似他在外奔波回家后,等着看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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