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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招亲惹的祸 page 5 作者:凌尘

  倪夙潮点点头。他也觉得钟清流不是个肯善罢干休的人。

  「苏州之外的世界何其广,你要到哪去找?」刘逸扬担心地道。

  「找不到也要找。小姐失踪一天,我就难过一天。天涯海角,翻遍每寸土地都要找  出来。」小莫坚決地说。

  ★★★

  刘逸扬送倪夙潮与小莫出了苏州城。

  「叨扰多日过意不去,请留步。」倪夙潮拱手道。

  「只可惜我们无缘结为姻亲。」刘逸扬叹道。相处数日,也许是因为小莫的事让两  人心存芥蒂,但他不得不可惜小妹没缘嫁给这个男人。

  倪夙潮不话。就算刘小姐没失踪,他也不想和刘小姐成亲,但当着刘逸扬的面总不  能说自己喜欢的是他的妾吧?

  「倪公子请务必保守江南第一才女的秘密。」小莫恳求道。

  倪夙潮点点头,他两心照不宣。世人要是知道了,对刘府名声会是一大打击。

  「小莫拜别公子,公子此后务必保重。」她向刘逸扬盈盈一拜。

  刘逸扬扶起她:「我除去你奴籍,你考虑看看要不要留下来?」

  小莫摇摇头。太晚了,为什么要等她心死了后才对她这么好?

  「你孤身上路,很危险的。」刘逸扬不死心。

  「公子请别担心,小莫有信心可以保护自己。」

  「在下可以陪姑娘一程。」倪夙潮脱口道。

  两人齐望他,好像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谢谢,倪公子还是回关中吧。刘家的事不劳你费心。」小莫冷冷道。此时此刻,  她最不想见到的就是倪夙潮。刘家的巨变已令她心力交瘁,她不想再沾惹上这个麻烦。

  「倪兄,他日刘府新居落成,欢迎你随时来訪。」刘逸扬道。他看的出来倪夙潮对  小莫有意,也很高兴小莫对他无意。男人的占有欲啊!

  「那么,就此告别了。」倪夙潮望了望两人,向北方走去。今日一别,他知道也许  再也没有机会可以见到小莫了。错过了她,今生不知还有谁能让他动心。

  她为何要是别人的妾?

  「公子,小莫告别。」她望了望这个曾深深爱过的男人,在泪还未流下前转身。

  她向西行。挥别了这段生涩的爱恋,她知道自己与以前大不相同了。他将不再为这  个男人哭泣,对他的爱与眼早已随那场大火燃的干净,剩下的只是如亲人般相依为命的  感情。

  她不知道为什么她能放的下?

  刘逸扬望着西方,眼眶竟有些湿了。他是喜欢小莫的,但他知道小莫非地中物,在  她面前他总是觉得自已不像个男人。她的离去,自己虽有些不捨,竟也有松了口气的感  觉。

  他再望了望北方。也许,倪夙潮能配得上她吧!他想。狂野率性又才情蓋世的小莫  应当该嫁给匹配得上她的男人,但不会是自己。清白的问题扼杀不了她的出众及可爱。  只是,他不希望会有让他见到的一天,他没把握有这个雅量能当着面祝福她和那个男人。

  如果有这么一天,他希望永远不要让他亲眼见到。

  他怕……他会杀了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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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八月洞庭秋,蒲湘水北流。

  还家万里梦,共客五更愁。

  不用开书佚,偏宜上酒楼。

  故人京洛满,何日复同进。

  (唐.张谓──同王征君湘中有怀)

  洞庭湖上,画舫飘摇,芙轮美奐;洞庭湖畔,楼台水榭,歌舞昇平。

  湖畔一向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骚人墨客们最爱在此切磋文艺,请词往来;湖边亭  台石碑也写满了到此一游的游客所题请词。

  此时,在湖畔一个建工雅致的亭台上,有十多人正聚集着切磋琢磨,谈论国家大事  以及满腔抱负。

  「读书人最终目的,当是治国平天下。」一年迈宿儒道:「所学不为世所用,不如  不学,十年寒窗,不外求得一官半职,貢献所学。谁道终南心给其心可誅?当年扎、孟  何尝不是游遍列国以谋官啊!」

  亭台上的人们不论老少一致点头。

  「那么先生何不效法孔、孟,去向大宋天子谋个一官半职,反困在这南方洞庭?」  开口

  的是一个长相俊美但衣着随便的年轻人。

  「老夫参加了多次科考,只怨苍天无眼,屢试不中。」宿儒说到心痛处,猛摇头叹  息。

  「孔老夫子亦曾困厄于陈蔡,先生也许只是?时时连不济罢了,必定有出头的一日。」

  旁人安慰他。

  宿儒点点头,颇感受用。

  「不过依我看,孔孟学说即使广行天下,春秋战国依旧干戈不止,毫无作用。」年  轻人又开口。

  此语一出,众人大惊」纷纷指责他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竟敢对圣人不敬!

  宿儒道:「此话怎讲?」他见这年轻人血气方刚,欲晓以大义。

  「可否请教先生几个问题?」年轻人客客气气问道。

  「不敢,有话请问,老夫绝不藏私。」宿儒神情傲然,一副知无不言的神气。

  「敢问治国、平天下之前,要做到什么?」年轻人问。

  「修身、齐家。」宿儒答。这是三岁孩童也知的。

  「那么孔老夫子齐家了吗?」年轻人再问。

  宿儒诺塞。孔老夫子婚姻不美满,人尽皆知。

  「孟夫子又齐家了吗?」年轻人轻笑。

  宿儒结舌。孟夫子还差点休妻。

  「他们既称圣贤,家都齐不了,还谈治国、平天下?」年轻人步步进渥。

  众人屏息。

  「周天子尚在,求官不找他,反寻魏说齐(註),合仁义否?」年轻人毫不放松。

  众人议论纷纷。年轻人的话不无道理,令他们也怀疑了起来。

  宿儒明知他是狡辩,一时半刻却找不到话反駁,只得摇摇头:「年轻人,年纪轻轻  读过几天书,就想批孔、盂。倘使孔、孟是这样容易让你批倒,就不会历时千年而不坠  。读书人最忌断章取义,一言以蔽之啊。」

  「晚辈受教。」这回年轻人倒挺客气的,他也知道这是事实。

  「嗯,孺子可教。」宿儒瞧他狂气收斂,欣慰道:「年轻人前途无量,他日瓊林筵  上,也许有你一个位子。」他点头以示鼓励。

  年轻人哈哈大笑:「不可能,起码在我有生之年绝不可能,也许千年之后或下辈子  吧。」

  宿儒见他狂气又起,正要数落。

  「大宋王朝……」他将声音放轻,一扯头巾,长发宣瀉而下:「有可能让一个女子  登上瓊林筵喝?」神情带着几分嘲讽、几分不屑,还有一丝无奈。

  所有人均瞪大眼睛,彷彿瞧见什么怪事。方才大批孔、孟的年轻人竟是个女子!还  是个貌美女子!

  她神色自若地笑笑,随意将头巾绑好,一点竹杖,踏着芒鞋,腰间的朱漆酒葫芦晃  啊晃的,下了庭合,扬长而去。

  庭台上的人目送她离去,久久移不开目光。赞叹声、惊艳声、鄙夷声、怒骂声此起  彼落。

  洞庭湖畔从此流传着这件軼事。没有人知道她是从哪来的,叫什么名下,又往哪去?

  ★★★

  汴京城內,家户垂柳,雕樑画棟;汴京城外,桥墩苑囿,精巧华丽。

  汴京是全国首都,商业繁华,人口集结。城內冠蓋云集,有志于投身仕宦之途的秀  才举人莫不汇聚此地,探问当朝可有拔擢人才不遗余力的重臣,以送上着作,期博得青  睞,进而收做门下,他日也许可获举薦,一圆乌纱梦。

  这日,一名年的二十七、八的书生,探知今日有交部尚书李大人会向兵部尚书陈大  人,相约于城中盛华褸举行酒宴。他来汴京已有半个月,得知李大人惜才,门生众多,  特地集结了十多篇自己所作之诗词文赋,想适时送给李大人,看有没有机会成为门生。

  他坐在盛华楼下席,眼望着侍卫围着上席,心里寻思如何接近。突然想到,也许该  写一篇表明心意的抬头诗,作为篇首,但又怕等他写完后,李大人已经走了,只得用尽  脑汁想办法立即挤榨出来。

  他神色慌张地绕着桌子乱转,引起邻近客人的注意,一名身着粗布衣衫的年轻人好  奇地走过来。

  「兄今怎么啦?可是內急?」他笑问。

  书生停下脚步告诉年轻人事情原委。

  年轻人翻了翻书生的大作,道:「这样啊,如不嫌弃,在下可代你写上一篇。」

  书生不太信任地望着他,但年轻人已即到去向掌柜借纸笔了。书生心想但足是自己  动脑好,继续鐃着桌子乱转。

  不到半盞茶工夫,年轻人拿着墨債未干的詰过来:「兄台看看如何?如不满意丟掉  无妨。」李大人为人谦和正直,应该开得起这个玩笑吧?他想。

  书生一见之下,惊喜万分。短短时间內能写出这样的诗,这人是个怎样的人?是何  来历?他赶忙请教。

  「没什么好说的,浪跡天涯四海为家,无名小卒一个。」年轻人如是说,拔开了腰  间酒葫芦灌了起来。

  书生感激地拿着纸张和自己的大作,鼓起勇气走向上席,向侍卫说明原委,得到召  见。

  李大人翻开书生的册子,人眼的第一篇便是那首墨清末干的诗:瓊林苑中奇花开,  林郁苍苍賀贤来;

  筵席不散连年有,上位莫负真英才。

  尽心休待白首时,是因年少鸿鵠志;

  庸夫徒羨簪纓位,才道寒窗苦谁知。

  閱毕后,连连点头赞赏:「不错不错,这是你刚刚写的吧?短短时间內能作出这样  的詰,有前途,有前途。」李大人边抚着鬍鬚边笑,表情极为满意。

  书生惶恐地不敢说什么。他没胆子说这是他写的,也不敢承认不是,不知道怎么开  口,只是在一旁陪笑。

  此时,侍卫来报,盛华楼掌柜求见李大人,说有要事稟告。

  掌柜的行个礼后,说明来意:「刚才有个年轻小伙子托了小的来告诉李大人,说这  位分子的詰还有个机关。」

  「有什么机关?」李大人奇道。

  书生也颇感奇怪。该不会那年轻人要告诉大人这不是他写的,要拆他的台?早该知  道对方没这么好心,他紧张地想。

  「那个小伙子说:『请大人将这首诗的每行头一个字自右向左念一次』。」掌柜拿  人银两便照着说。

  李大人一看之下,面色大变:「荒唐!荒唐!」他气呼呼地甩了诗。

  书生一惊,想湊过去看又不敢轻举妄动。

  陈大人好奇地伸手拿来,照着念一遍:「瓊林筵上尽是庸才……真是胡闹!太荒唐  了!」陈大人更是勃然大怒。

  书生赶忙湊上去看,一看之下,吓得跪了下来,顫抖着说:「两位大人原谅,这诗  ……这诗……不是小的写的,是刚刚有个年轻人帮我写的,怎知他是写些大逆不道的东  西,请大人怨罪。」他现在一心只想脱罪,赶忙撇清,将这首诗的来龙去脈说清楚。

  掌柜也不知道竟然会有这种事,赶紧为自己分辨,说明自已是收人钱财、受人之托  ,免得遭到池鱼之殃。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应当重重治罪。」陈大人气愤地说。

  李大人却若有所思,抚鬚问道:「这年轻人什么来路,你们可知?」

  掌柜的和书生一起摇摇头。

  「陈大人,短短时间能写出这等好诗,还能加上这层机关,说是旁门左道不为过,  但也不能否认他的文采。年轻人恃才傲物,离经叛道,但若能晓以大义,说服他为朝廷  效力,实乃我大宋王朝之福啊。」李大人此时气消,反而开哈欣赏这表未谋而的年轻人  。

  陈大人点点头。其他两人则松了口气。

  「他人呢?带他来见我。」李大人吩咐掌柜的。

  「他告诉小的来找大人后就离开了。」掌柜道。

  李大人问明此人形貌后,下令所有侍卫,搜寻这名年轻人。找了三天后,才确定这  名年轻人在当天就已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从哪儿来,又去了哪里?

  ★★★

  西夏內陸,民风尚武,纯朴真诚;西夏边陲,竟项羌汉,胡华杂处。

  两名身着皮裘头戴氈帽的年轻人,各自乘着马匹缓缓前进。两人刻意将步调放慢,  慢到不能再慢;因为要等下次相逢,已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也有可能,他们再也没有相  见之日。

  「真的要走吗?有没有可能再多留几天?」开口的是个身材魁梧、面目黝黑的党  项儿郎,英姿颯颯,气势威武。

  「你已经留我不知多少次了,我也多留了不知多少天;再留,我连家乡的话都不会  说了。」回话的年轻人身材修长、骨架细瘦,是个眉清目秀的汉族青年。

  「有朝一日,我一走要亲赴你的家乡,看看是什么样的水土,造就出你这样特别的  人。」西夏青年对汉族青年的家乡无限嚮往。

  「哈哈!千万不要。西夏三皇子要是真的来到了我的江南家乡,大宋天子一听到风  声,难保不会吓得从龙椅上掉下来,整天提心弔胆,怕他的江山有危险。」汉族青年仰  天大笑。

  「你如此对大宋皇帝不敬,小心被杀头。」西夏青年咧着嘴笑。他最欣赏他宜言不  讳的模样。

  「怕什么?这里是你西夏境內,谁管我说汉人皇帝是非?更何況,他皇帝要是英明  ,我自然尊敬他,就算尊敬,也不会当他是神,神到不可侵犯,见了就跪,大喊吾皇万  岁、圣上英明、大宋帝国千秋万世。明明知道没有一个皇帝可以活万岁,没有一个朝代  可以千秋万世,但古来所有皇帝臣民,却至爱这个调调。所以我宁愿离皇帝远远的,免  得哪天随便乱说话,传到皇帝老子的耳里,难保不会被砍头。」汉族青年滔滔不绝地说  道。

  「我羨慕你大宋繁华富庶,人民斯文有礼,你却羨慕我西夏民风质朴,人民爱憎分  明。

  看来,你我是生错了地方,错换了国籍,才在这里互相羨慕。」西夏青年笑道。

  「可是说来说去,我毕竟是那儿的水土养大的,要我长住在这儿,怎么都不会习惯  的。

  当西夏人,还是下辈子吧!」汉族青年道。

  「说的对。怎么说都还是自己家乡的水土亲切,离开了这里,我就像鱼儿离了水,  不知要怎么过活。下辈子我再试试当大宋人好了。」

  「但愿那时大宋跟西夏耶还在。哈哈哈……」汉族青年放怀大笑,清秀的脸庞现出  一股狂放的豪气。

  「你咒我亡国?!」西夏青年佯怒。

  「得了吧!千年之前,秦皇、汉武,如今不过是纸上的人物;千年之后,大宋、西  夏,也许只是两个空泛的国名罢了。汉贼不两立之类的言论,不过只是意气之争,一点  意义都没有。」汉族青年不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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