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牛?”骆炜瞠目结舌地看着她。
“没有呀!我关心你的健康,建议你买牛鞭补一下身体,才不会未老先衰。”她心虚地胡扯着,还好他没听清楚!
真是好险!这里是十七楼,她可不想摔得血肉模糊呢!
“真是谢谢你的鸡婆啊!我身强体壮,不用你替我担心。”骆炜狐疑地瞧着丁薏芸,这女人……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对了!你找我来要商量什么事?”丁薏芸试图转移话题,可别在“种牛”上打转儿,她还想多活几年咧。
骆炜捻熄了烟。“我要邀请你当我的女伴,陪我出席一场宴会。”
“宴会?开玩笑,你有没有搞错啊?找我当你女伴?难道你没有其他的选择了吗?你的情人那么多,可不可以找别人呀?”这家伙在想什么呀!要她出席那么多人的场合?难道他不清楚,她和他的关系愈少人知道愈好?省得以后剪不断、理还乱。
但是骆炜哪能容得她拒绝呢?这美其名为“商量”,其实他早已做下决定。“别忘了我可是你的‘实习男友’,陪男友出席这种场合是天经地义的,怎么,难不成你想停止‘实习’?”骆炜一针见血地说道,他精明地抓住了她的痛处。
“唔……好啦!”丁薏芸万分不甘愿地回答,这么做风险实在太大了,可是比起他的威胁……唉!
她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
“还有啊,记得穿套像样的服装!别给我穿什么T恤牛仔裤的。”他可是十分好心地提醒她,她要知道,她的装扮是别人评头论足的重点,骆炜绝对不容许别人对他带去的女伴,有任何意见。
“知道了,沙猪大人!”丁薏芸心不甘情不愿地摆了个鬼脸,旋即转身离去。
第四章
位于中山北路的“圆山休闲俱乐部”灯火灿烂,里头充满了人们的喧嚣与吵闹声,穿着优雅华丽的女士与西装笔挺的绅士们正交头接耳着,来回地穿梭其中。
今天是商业界一年一度引人瞩目的联谊会,被邀请来的都是在商场上十分有名望、地位的人士,能够出席这场盛宴正代表着名与利的最高荣耀。
骆炜瞥向身旁的丁薏芸,在灯火映照下,她的明眸益发晶莹,而双眸不自觉所流露的神采,有股令人遐想的魅力,她今天穿着黑色薄纱的晚礼服,完美地衬托出她动人的曲线与凝脂般的雪肤……她是宴会中最动人的女人!
他挽着她进入大厅中,空气盈满着浓郁花香,穿着华丽的宾客随着悠扬的音乐翩然起舞,并享用着陈列在桌上的美食。
丁薏芸掩不住眼里的惊奇。“哇!真不可思议……她像爱丽丝仙境一般!”她赞道。
“爱丽丝?都几岁了还像小孩子一般……”骆炜讥刺着,他捉弄丁薏芸的本性再度发作!
不知怎么,他就喜欢见到她狼狈的模样,那因为他而让她困窘的模样。
“难道一定要老成才算优秀吗?”丁薏芸不悦地嘟囔着,这痞子老喜欢泼她冷水。
一个白色人影的出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对话。那人肥胖的身体穿着一套白色的西装,令人感觉更为臃肿,头皮上抹了一层厚厚的发油,嘴上叼着雪茄,看上去活像个没水准的暴发户。
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神,正盯着丁薏芸打转。
“嗨!Dɑvid好久没看见你了,依然是艳福不浅嘛!介绍一下这位美丽的小姐,如何?”他操着一口台湾国语的腔调骆炜说话,露出俗不可耐的神情,那双色眼紧盯着丁薏芸。
“这位是Siviɑ……这位是远扬集团的洪董事长。”程骆炜简单地介绍彼此,眼底却瞧进了他那副色溜溜的恶心样。这个色老头,他十分厌恶眼前的这个人。
色老头是最近几年新窜起的暴发户,凭藉着金钱欺凌许多善良的老百姓,若不是有生意上的往来,他不会和他说那么多废话,哪容得他如此贼视他的女伴呢?
“很高兴认识这么漂亮的小姐!”他低头弯下身拉起丁薏芸的手重重地亲了一下,别有用意地揉着她的掌心。
“我……我也是。”丁薏芸客套地应对着,表情僵在脸上。哎哟!他在干么啊!好恶心——口水都留在水上了。
这男人从一开始就用色迷迷的眼神猛盯着她瞧,让她浑身不舒服,现在更过分!那恶心的口水……
丁薏芸不禁向骆炜放出求救的讯息。
“对不起,洪董,我们还要去和别人打招呼,失陪了。”骆炜扬起刻意的笑容,硬将丁薏芸的小手从洪董的魔掌中抽走,心下暗骂道,这老男人实在太过分了!
竟当着他面前,吃他女伴的豆腐!完全不顾及他的颜面哪!骆炜转头瞧着丁薏芸——
看她一副泫然欲泣、小可怜的模样,天哪,她被那色老魔折腾成这副模样。
骆炜有股想把洪董大卸八块拿去喂食野狗的冲动!他铁青着脸,猛拉着丁薏芸走到放置美食的餐桌旁。
“有没有怎样?”骆炜放柔了脸,轻声地询问她的状况,他真担心这个小可怜被吓坏了。
“不晓得那只白色‘猪公’有没有打预防针?要是不小心被传染口蹄疫可就糟了!”丁薏芸咋了个舌,故作幽默地打趣道。天知道,她刚才可被洪董吓坏了!还好还好,骆炜收到她求救的讯号。
丁薏芸看着骆炜一脸担忧的模样,瞧他,似乎很不放心呀?她在心里叹了口气,因为不忍增加骆炜的心理负担,表情却佯装轻松自在,毕竟他只是她的“实习男友”而已,她没必要将难过传染给他吧?
“嘿嘿……那我们去报请卫生局把他捉去宰杀,如何?”骆炜促狭地笑道,他仔细观察着丁薏芸的神情。
还会开玩笑,表示她的状况不错。
“嗯!好主意,不过我可能会有一阵子不敢吃白猪肉了!”丁薏芸跟着一搭一唱,煞有其事地说着。见他似乎宽慰许多,亦放下心中大石。
“不吃白猪肉呀?嗯……那我们吃一些别的食物吧。”骆炜体贴地说道。
“对不起……”他愧疚地表示着。
“什么?别担心啦!我的体质是吃不胖的!”丁薏芸满嘴食物支吾地说道,这么多好吃的蛋糕,他在担心这庞大的卡路里吗?
“谁跟你说那种事来了!”他有些气闷地说道。这女人是不是少了一根筋啊?刚刚发生了那种事,被猪公色魔骚扰的不幸……怎么会都抛诸脑后了?瞧她现在却像难民一样猛吃着点心。
“喂!你真的很怪哟!说话没头没脑的。”丁薏芸将最后一块蛋糕塞入嘴中,吃蛋糕也有错吗?
而骆炜真是哭笑不得呀!被怪人说“怪”,真是啼笑皆非——
“我是说我不该强迫你来,你就不会遇到刚刚那种事了。”骆炜无奈地说道。
“我不记得了啦!别说一些影响我食欲的话。”她又拿了一大盘其他类的点心,现在,她只想填饱肚子。
“我……”骆炜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一声肉麻兮兮的呼唤所打断。
一个身材火辣,极其娇艳的女人突来乍到。
“Dɑvid——”左毓茹将整个娇躯挨到骆炜身上,虽然脸上漾着愉悦的笑容,但她心底却是冷沉着。那一夜她提出彼此定下来的意见,他却不为所动的走了!她从来没有受过那么大的耻辱。
他甚至连名字也没说,直到她请私家侦探调查才知道他是凌云集团的董事!
“是你喔!”骆炜将她推开,冷冷地说道。这女人要干么?没事赖在他身上。
他瞧了左毓茹一眼,是那天出席昱升集团庆功宴后,陪他共度春宵的女子?
“她是谁呀?”丁薏芸端着满手的点心问着。
“一个普通的朋友罢了。”骆炜轻描淡写地说着。
“口气怎么这样冷淡啊!我们的关系可不只是‘普通’而已,还非常的‘深入’呢!”左毓茹不依地嘟囔着,用极暧昧的字眼形容彼此的关系,一双媚眼正挑衅地盯着丁薏芸瞧。
“你好!”丁薏芸不知道那女子为何用着一副仇敌的表情瞪视着她,但仍有礼貌地向对方问好。
“这位是你的新情人呀!还是跟以前一样跟人家上床后,就把人家给甩了吗?”左毓茹故意忽略她的问候,回头迳自和骆炜说话。这番带刺儿的话是要说给丁薏芸听的,目的是要她早点识相地知难而退。
骆炜是她的!
“你到底想怎样?”骆炜不耐烦地问道,这女人唐突也就罢了,竟然还出言不逊?
“对不起,我想到外面走走。”丁薏芸可没有兴趣再听下去,她无缘无故成了人家的眼中钉?一会儿不小心被冷箭刺死,岂不冤枉?
“别走太远,我一会儿去找你。”骆炜点头示好,顺便轻声地叮咛她。
“满体贴的嘛!”左毓茹的语气中充满醋意。她的条件比那女人优秀多了,为何他就不曾对她表现过那么温柔的一面?总是一副不屑的样子?她好不甘心。
“没时间听你废话,不说的话我就走了!”骆炜被她激起怒气。这女人是来向他示威的吗?
他对纠缠不清的女人感到无比的厌烦与不耐。
“她到底哪一点比我好,那一夜我们不是彼此都很满意吗?”左毓茹开门见山地说道。
“说好是你情我愿的,桥归桥、路归路,请你不要来干涉我的事。”骆炜按捺着全身的怒火,一字一句清楚地表示着。难不成这女人要反悔吗?他丝毫不留情面给对方,是她自取其辱的。
“你难道一点都不眷恋那一夜吗?”左毓茹低声问着。她目光有些哀怨,他怎能如此无情?不过,她要他回头,无论如何,一定要他回头!
左毓茹动之以情,放弃最后一丝自尊,试着做最后的挣扎!
“回忆是老人的专利,没事我要走了。”骆炜冷冷地瞧了左毓茹一眼,他不想与她纠缠下去!
骆炜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然留下一脸错愕的左毓茹……
???
丁薏芸端着整盘的食物走到花园中。
臭Dɑvid——老是爱拈花惹草的,走到哪儿都有女人自动送上门,之前对他仅存的好感,霎时间都烟消云散了。丁薏芸气愤地跺着脚,一边咒骂着、一边忙着将刚刚拿的食物狼吞吞虎咽地送进肚子里。
“嘿——小美人,怎么一个人在这自言自语啊?”一个恶心的声音说道。洪董一开始就觊觎着她的美色,奈何骆炜一直陪在她身边,使得他无法下手,好不容易见她落单一人,怎能不好好地把握机会前来搭讪呢?
一声恶心的呼唤,令丁薏芸的脊柱感到阵阵的凉意,鸡皮疙瘩窜出了粉肤!
果然……“白色的猪公”赫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她今天的运气真是背到极点了!回家要用柚子水来驱一下霉气了。
“是洪董喔!”丁薏芸勉强挤出一抹笑容。真是他妈的倒了八辈子霉运!这猪公怎么这么阴魂不散?
“Dɑvid怎么如此不解风情,丢下小美人在这,自己却和别的女人打情骂俏呢?”洪董边说话,庞大的身体跟着移近丁薏芸的身边,淫笑一声,伸出魔爪。
“啊!”丁薏芸大吃一惊,踉跄退后一步。怎么会有一只戴满金戒指的猪蹄子倏然逼近?
“嘿嘿嘿……热闹的宴会里却孤伶伶地站在这儿发呆?小美人儿,乖乖过来嘛,我绝对不会冷落你的。”洪董一双肥腻腻的魔掌再度袭来。
丁薏芸吓得脸色发青,猪蹄子不是应该摆在餐桌的吗?怎么活蹦乱跳,还朝她逼进?
“洪……洪董,我……我内急,要上洗手间!”丁薏芸情急之下找个理由搪塞他。
只可惜这脱身之计丝毫不管用!
“嘿!小美人儿,别想跑。”洪董横身挡住她的去路。
老天!丁薏芸倒抽一口气——
“洪先生,请你自重。”她往后再退一步,背后竟是面墙壁!她被困住了。
洪董张牙舞爪,死死地扣紧丁薏芸的手腕,阴森森地说道:“哦……叫我自重?”
“老色贼!放开我……”丁薏芸吃痛地挣扎,花容失色,尖声大叫。
洪董涎着口水,骨碌碌地瞧着她。
“Dɑvid出多少价码买你?”他捏着她下巴,色迷迷地问道。
“下流!”她啐骂一声,右膝一顶,踢他要害。
洪董及时躲开丁薏芸的攻击,她的顽抗让他怒火陡生。
“我不管Dɑvid出多高价码买了你,反正今晚你得乖乖陪我!”他更用力锁紧丁薏芸的手腕。
“救命!”丁薏芸痛得脸色扭曲,急搬救兵!
“放开她!”骆炜冷冷说道。他甫逃离左毓茹的纠缠,正四处寻找丁薏芸的芳踪……没料到!竟听到她的求救?
“Dɑvid!”丁薏芸喜出望外的奔到他身后,老天毕竟没有舍弃她。
洪董还来不及反应,即吃了一记骆式左勾拳……他痛得蜷缩身子滚在地上,活像是待宰猪只在作垂死挣扎。
“滚!”骆炜不留情地踹了他一脚。
“Siviɑ,有没有怎样?”骆炜焦急地询问着丁薏芸。
丁薏芸却怯怯地伸出玉腿,踢踢趴在地上的洪董,只见他一动也不动。
“该不会死了吧?”她喃喃自语。
骆炜气得七窍生烟,他如此关心她,而她竟无视于他的存在?
“你快逃!”丁薏芸惊慌叫道,忙不迭地推着骆炜离开。
骆炜却满头雾水,逃?!她讲哪门子话啊!?这个超级怪胎!寻常女人遭恶狠袭击,早就是血色尽失,吓得面色憔悴……哪像她?!扯出风马牛不相及的话来。
“逃?我为什么要逃?”他狐疑地瞅着她问道。
“废话!当然要逃!难不成等警察来抓你?”丁薏芸睁大双眼瞪着她,活像骆炜问了一个白痴无比的问题。
“……”骆炜顺着丁薏芸的目光,瞧着倒在地上的洪董,骆炜还是搞不懂她究竟在说些什么?不过,瞧着她面色忧疑不定,暂且先不动声色吧!
“你还不快逃?”丁薏芸看着骆炜像根木头般杵着,这家伙心里在想什么?瞪着他傻愣愣的模样,一个缺德的念头上了她的心坎儿。
“嘿嘿嘿……”她贼笑道。
骆炜一怔,怎么这会儿又发出奇怪笑声?每次她露出此种令人畏惧的奸笑时候……总令他有不好的预感!
她似乎在盘算什么?
“好吧!你今天真是幸运,幸好你碰到的人是我,要换成别人肯定打电话报警去了,你就得去看守所发呆了。”丁薏芸得意朝着兀自发怔的骆炜,继续发表她的高见。
“姑且看在你是我的‘实习男友’的份上,我就卖个人情给你!”她忽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