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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影情煞 page 8 作者:沙其

  好不容易呛咳稍止,她才无力地道:“我想上岸。”

  “都湿了,何必急着上岸?”他的笑充满了邪气与不怀好意,“你不是想洗个澡吗?此刻就乘机洗了不更好吗?”

  无言还未会意过来,便发觉他已动手褪去她的外衣。

  无言一惊,再也顾不得身子尚陷于水中,只知死命挣扎,可是外衣仍被韩渊卸去,没多久,连带的中衣也脱离了她的身子。

  当他进一步伸手去解她的肚兜时,无言再也忍耐不住,失控地啜泣出声,且尖叫道:“不要。”

  她疯了似的捶着他、打着他,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般,沿着她白皙无瑕的脸颊滑落。

  韩渊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不过,由于无言尚处在惊慌之中,因而没有发觉。

  “你也会喊不要?无言,我以为你已经有了接受我报复的决心,无论我做什么,你都打算忍受下来。”

  “不要,我不要这样……”无言哭着,没头没尾地说,一双小手仍拼命地捶打着他。

  “不要这样?”韩渊的声音似别有深意,诱哄着说:“那你就给我一个理由,给我一个不要这样对你的理由。”

  无言一愕,她能给他什么理由?她什么理由都不能给啊!

  “不说?不说那我只有继续下去了。”

  他又动手拉扯她肚兜的系带,无言左闪右躲,却怎么也闪躲不开他的手,肚兜还是被强扯了下来。

  无言急忙伸手护在自己的胸前,“你不是韩大哥,韩大哥不是这样子的人!你还我原来的韩大哥,你还我!”她发狂似的哭喊出声。

  韩渊紧搂住她的纤腰,声音低沉却严厉,“人总是会变的,我早就不是当年的那个傻小子了,你不是也变了吗?再说,如果当年你没有抛下我,我们早就成亲了,这一点亲呢又算得了什么?”

  “不,不……”无言拼命地摇着头,泪水滑落满脸,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韩渊的手覆到她以手遮住的胸前,无言一震,想要闪开,却怎么也闪不开,“你的每一寸都是属于我的,我什么时候要碰,什么时候要抚,都看我高兴,这是你欠我的。”他声音轻柔,却充满了威胁感。

  望着她美丽的容颜,一股强力的火焰本能地在他体内引燃,他不顾她的挣扎,低下头猛地攫住她的唇瓣,吞蚀掉她所有的抗议言语。

  他的双手顺着她柔软的曲线往下滑移,所经之处皆不由自主地引起她身体里莫名的渴望,她无法呼喊出声,只能握紧双拳对抗着那令她晕眩的火热感受。

  一阵酥麻感直蹿向韩渊的小腹,令他忍不住呻吟出声。他离开她的红唇,移向耳畔厮磨着,啃咬着,大手像有自己意识似的覆上她身体,引得她娇吟连连。

  陌生的感觉令她害怕,可在他狂浪霸道的强索下,她只能无助地摇着头,无助地落着泪,无助地抗拒着他所带来的奇异感受……

  为什么情况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以前的韩大哥绝对不可能这样对她的,难道恨真的可以把人变得心性大异?她虽然不敢期望韩大哥还爱着她,可是……不该是这样啊!起码不该是这样的。在这个男人身上,她完全找不到旧日那个韩渊的影子……

  泪水落得更厉害了,一颗一颗地滴下,仿佛在哀悼着某样东西的逝去。

  她该怎么办才好?她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往日的韩大哥?她在心头反复地问着,却找不到任何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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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陷在人群里已有一个时辰了,车辆依旧动弹不得,四周的锣鼓声、鞭炮声与人群的喧闹声不绝于耳。

  无言昏昏沉沉地张开眼,脚上的伤痛得她脸色发白,胸臆间的热度也朝她的四肢扩散开来,如烈焰般威胁着像要吞没她。

  那日在溪里,韩渊没有再索取进一步的亲呢,虽然没多久他就抱她上岸,可不知是受了惊吓还是怎地,当晚她竟发起高烧,脚上的伤口也开始化脓。

  幸好韩渊隔日便雇了一辆马车代步,让她得以不受策马奔波之苦。她原是硬撑着,不想让韩渊知道,哪知这场高烧来势汹汹,过了几日仍没有好转的迹象,反而烧得更加厉害,炙热的体温几乎要烧去她所有的意志。

  模糊中,她只记得大夫来了又去,开了一张又一张的药方,她也喝了一碗又一碗的药,虽然病得很难过,可她依然没有完全丧失意识,知道此刻马车已进了城,还遇到庙会,而这场庙会聚集了来自各方的人马,把城中几条主要的道路给塞得满满的,连带的也令他们的马车陷在人群中无法前进。

  “你很难过,是不是?”韩渊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无言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外头的喧闹声和记忆的某一个景象重叠,令她露出了—抹极淡的微笑。

  “这场庙会好热闹,是不是?韩大哥,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邻村办了一场庙会,我吵着想去参加,娘说太远了,不让我去,结果你偷偷带我去了。看完庙会回家时,天色早就黑了,我们赶着回去,可我却在山路上摔了一大跤,摔破了膝盖,没办法走路,后来还是你背我回家的,我们还被娘数落了好一顿呢!”她轻轻地一笑,说了这么些话,体力有些不支,不禁重重地喘起气来。

  韩渊皱了皱眉,声音冷淡地说:“你歇着吧!说那些往事做什么?要提醒我你曾做过的事吗?”

  无言好似被打了一巴掌,立即沉默下来。

  外头车夫转过头来,搔了搔头道:“大爷,我看这情形,人潮一时半刻还不会散呢!咱们这么大一辆车,根本过不去,该怎么办?”

  韩渊眉头皱得更紧,探头出去看了看情形,心知车夫说的没错。

  伸手探了探无言的额,依然烫得惊人,他二话不说,掏出一锭银子抛到车夫手中,“我们就在这里下车吧!”说着,便弯腰抱起无言,纵身跃下马车。

  街道上聚集的人潮甚多,即使想徒步穿越,亦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正想施展轻功跃到人家的屋顶上时,忽然听到一阵喧哗声说:“让道,让道,天帝要出巡了。”

  这个声音一响起,人群马上散向街道两旁,韩渊被人群一挤,也不由自主地被挤到角落。

  无言经这么一晃动,昏沉的神志再次清醒许多,听见有人喊:“掌火。”

  命令声一下,马上有人举起火把奔向庙口的两只火炉,火舌立刻从炉口窜了出来,群众也逸出欢呼声,把乡镇庙会的热闹推向最高潮。

  无言昏沉的双眼突然瞪得老大,像是感觉到哪里不对。

  韩渊并没有注意到无言的异样,也没有兴致看热闹,膝盖一曲,正要跃上屋顶时,无言却一把拉住他,急切地道:“别运气,火里有毒。”那火燃烧的味道太过不寻常,分明是藏有剧毒。

  韩渊心下一凛,还来不及说话,无言已火速自怀中取出两颗药丸,一颗喂韩渊服下,一颗自己服了。

  韩渊刚服下解毒丹,便听得“砰”的一声巨响,神轿重重地落地,四个轿夫滚倒在地,紧紧抓着自己的喉咙,表情显得十分痛苦。

  “这是怎么回事?”

  “发生什么事了?”

  人群中有人惊慌地大喊,说话声音未断,就见四周人群一个接连一个地倒下,个个就像那四个轿夫般紧扼着自己的喉咙,口吐白沫,喘息不已,神情显得极端痛苦,一场热闹的庙会顿时竟成了人间炼狱。

  韩渊蹙起眉,抱着无言迈步便要走,却听见无言喊道:“等等。”她伸手人怀掏出一包药粉,“这是解药,韩大哥,请把它投进火里,就可以解众人之毒。”

  韩渊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淡漠地道:“别人的死活干我什么事?”他脚步不停,继续往前进。人群倒下让他的步伐少了阻碍,他迈开大步往前走,不必再费事就蹿上屋顶了。

  “你要见死不救?”无言瞪大了眼睛。

  “我想不出任何理由要我非救他们不可。”韩渊说得不关痛痒,一派旁人死活与他无干的样子。

  无言心头一寒,抿起嘴,伸手用力一推!韩渊没有提防,竟然被她推得松开了手。无言任自己摔到地上,强忍着不适,立即站起身,摸索着往庙口走去。

  才走了几步,她就被韩渊扣住,“就固执这一点,你倒是没什么改变。”

  她外表看起来柔柔弱弱,性子却固执无比,只要认定的事,就非完成不可,就如他们初相识时,他拼命地赶她走,甚至还把她推倒,但她仍固执地接近他,完全不接受他的拒绝。

  回忆令韩渊的嘴角柔和了下来,不过无言看不到,在她还没发觉前,她的身子突然腾空,眨眼间就被安置在一户人家的屋顶上,“你……”

  韩渊接过她手上的药粉,道:“我会去把药粉投进火里,不过你要记得,这是受你所托的关系,我从来不做白工,我会向你讨回来的。”

  他沉沉一笑,像在预告着某样酬劳,而后才展开轻功如大鹰般跃向庙口。

  经过这一番折腾,无言头晕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她知道事情才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她深吸了一口气,强振起精神,“师兄,别来无恙,出来吧!”

  一阵阴侧侧的笑声响起,人影一闪,西门鹰落到她的面前,“师妹,别来无恙,这些日子没见,师妹的耳力更好了,竟然听得到为兄的存在。”

  “不是小妹耳力变佳,而是这锁喉粉是咱们幻影谷的密药,除了师兄,我想不到有谁会使用。”

  “师妹辨毒的功力又增进了一层,真是可喜可贺。”西门鹰皮笑肉不笑地说,“才几天没见,师妹看起来气血甚虚,要不要为兄的给你把把脉?”

  “不敢有劳师兄,师兄为了对付小妹,连锁喉粉这种剧毒都使出来,且殃及无辜,本门门规第六条,师兄是不是忘了?”

  “本门门规第六条,严禁滥伤无辜,我怎么会忘了。”他轻佻地笑着,“不过师妹似乎忘了,我老早就被师父逐出师门,已经不算是幻影谷的人啦!”

  “师兄既然不认为自己是幻影谷的人,又何必苦苦缠着小妹索求《绝命毒经》?”

  西门鹰被无言这么一堵,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好一会儿才干干地一笑,“师妹愈来愈口齿伶俐了,无论如何,这《毒经》我是要定了,你就乖乖交出来吧!”

  无言正色道:“师兄口口声声说的念的,都是《绝命毒经》,难道你忘了人师门时曾立誓要济世救人吗?”

  “少废话,你再不交出《毒经》,休怪我不客气!”他五指成钩状,倏地向无言抓去。

  无言大喝:“你敢碰我,就不怕沾上幻影芙蓉吗?”

  “你种成了幻影芙蓉?”钩状五爪在半空中凝住,西门鹰惊疑不定,这幻影芙蓉堪称天下第一奇毒,因药引不同而有不同的毒性,而且无色无味,目前可说是无药可解,“不可能的,连师父都种不成幻影芙蓉,你怎么可能种得成?你别骗我了。”他手一挥,再次抓向无言的肩头。

  就在他的手即将抓上无言的肩头之际,一把白粉由无言手中撒出,射向他的门面。

  西门鹰急急往后退,但仍是被那粉末给沾上,他赶紧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服下,然后狰狞一笑,“不过是断肠散嘛!我还以为真是幻影芙蓉呢!师妹,你真会故弄玄虚,幻影芙蓉岂是那么好种的?”

  他再度扑向前,无言伸手一格,只听得西门鹰惨叫一声,退了开来,抬起手,一咬牙,拔下刺穿他掌心的银针。一道血线喷了出来,他嘿嘿冷笑道:“好啊!师妹,你可真是厉害。”

  原来在他攻来之前,无言在手中藏了一支针炙用的银针,西门鹰知道她不会武功,轻敌之下,竟被她的银针刺穿了掌心。

  这—来一往,无言的体力早巳透支,脑袋晕得更厉害了,可是大敌当前,她又哪敢放松。听到西门鹰再次扑向她,她奋力一闪,哪知脚伤发作,她脚踝一痛,便再也站立不住,倾身滑下了屋顶……

  跟见她要重重地跌落地上,两道身影迅速扑了过来。一道白色身影扑向前,接住无言,足尖一蹬,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度后才站定,而另一道黑色身影也跟了过来,停在那白色身影旁。

  只听那白衣人道:“西门鹰,你好大的本事,专门欺负弱女子,羞也不羞?”

  “殷无情,是你,没想到连玄武堂堂主殷无恨也来了?”

  黑衣男子殷无恨冷冷地看着他,一张犹如石雕的脸上完全感受不到任何感情,由左额延伸到右颊的疤痕更令他看起来寒气迫人。

  那日无言被韩渊掳走,对无情而言简直是奇耻大辱,她担心无言的安危,立即调动无极门的情报网,得知截走无言的是韩渊,韩渊在年轻一辈中称得上是佼佼者,无情没有把握光凭自己一个人的力量能从他手中救回无言,于是飞鸽传书找来同样受过无言救命之恩的殷无恨,然后一路追了过来。

  无情放下无言,让无言靠着她站立,秋波一横,道:“我说西门鹰,无言是受我们无极门保护的人,你三番两次找她麻烦,是不是不把我们无极门放在眼里?”听她说话的声音娇柔婉转,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在与情郎撒娇,而非与敌人对阵。

  “区区一个无极门,我还不放在眼里。”西门鹰高傲地说。

  “如果再加上一个我呢?”韩渊森冷的声音伴着掌风响起,西门鹰一惊,还未来得及闪避,胸口已中了一掌。

  铁掌韩渊岂是浪得虚名之辈,一口鲜血从西门鹰口中喷了出来,他那瘦长的身子有如断线的纸鸢般,往后飞了出去。

  韩渊没把西门鹰放在眼里,径自快步走向无情,只是冷冷地道:“放下无言。”然后二话不说,一掌拍向无情的右肩。

  “哎呀!”无情娇呼一声,退了开来,“怎么说打就打,也不通知一声!”

  韩渊一击未中,接着又是一掌,“砰”的一声,双掌相交,原本站在一旁的殷无恨挺身接过了这一掌。两人脸上都露出了一丝佩服之色,然而谁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旋身再上,立刻又交起手来。

  掌风拳声使无言清醒了过来,她焦急地喊道:“别打了,别打了。”

  她的声音因病重而显得微弱,若不仔细听,还真听不见啦!转眼,殷无恨挨了韩渊一掌,韩渊也挨了殷无恨一拳,各自闷哼出声。

  无言心中更加急切,转向无情道:“无情,你快阻止他们啊!”

  “干吗阻止?”无情娇媚地说,态度悠闲得像在看戏,“他们打得正热闹呢!咱们就别扫人家的兴了。”

  无言见无情不肯阻止,一咬牙,推开无情,不顾一切地奔向打斗中的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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