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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极星恋曲 page 7 作者:唐席

  如果他要对她不轨,不用等到这时,她想逃也逃不了。

  “谁……谁期待?”钟荷结结巴巴。噢,她的心为什么要随着他的话起舞?

  “你呀,我看是既期待又怕受伤害。”他露出洞悉一切的微笑,“要自己睡可以,但是有条件,吻我一下。”

  老实说,他想念她的吻,尤其是在这么近的距离中。

  “你……”钟荷气得扬起手,想挥掉那笑得太可恶的脸。

  刚刚把她当势在必得的商品,现在又要她吻他,在这个可恶的人心中,爱到底算什么?

  耿昂抓住她的手,手劲之大,令她牙关紧咬。

  “记住一件事,这世上,敢打我的人,坟边的树已经比你的体型大十倍了,希望你不是想成为下一个。”他说得冷绝,双眸激射出来的冷芒,足以将她刺成重伤。

  钟荷心中一颤,害怕得全身抖个不停。

  耿昂的拇指抚过那因恐惧而微启的唇,低头用舌轻舔那微凉的唇瓣。

  钟荷想推开他,却不能动,也不敢动。

  她变得很奇怪,他的舌尖每舔一下,她身上的某些细微神经,就骚动一下,后来,居然因负荷不了这骚动,发出细细的喘息,心中潜藏的什么被挑动了。

  “很好。”她的唇又柔又嫩,一如印象中。

  “嗯……”从喉间溢出焦躁的音节。

  钟荷迷蒙的眼望着他的唇,内心索求着什么,她无法思考,更无法判断。

  “你也想要更多?”他的眸光氤氲。

  在品尝她甜美的唇时,他的心与身体都狂乱的骚动着。

  这是前所未有的情况,如果她是敌人,他极有可能死在她手中:

  “这个房间是你的了,没有你的允许,谁都不能踏入一步。”在理智和防备崩溃前,他做了明智的抉择——离开她,虽然他的大脑正忘情地分泌动情激素,数量多到严重压迫他的每根神经。

  他是个杀手,绝对不能有—分一秒的失神和忘情。

  钟荷这才自那恍若梦境的迷离中醒过来,一张脸又烫又红。

  “你怎么又……”钟荷羞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固然恶劣,但她有那种需索、期待的反应,更该打屁股!

  “我走了。”耿昂转身离开。

  不应该、太不应该,他那颗千年不动的心,不该有这些涟漪。

  “耿……”钟荷望着他的背影,心中居然怅然若失。

  糟糕、糟糕,一定是哪里出了天大的差错!

  ※  ※  ※

  钟荷一个晚上浑浑噩噩,怎样也睡不着。

  他为什么不完成那个吻?为什么不满足她?她发现自己无法不乱想,真是糟透了。

  那个尚未满足的吻,在她的心上翻涌,变成一种饥渴和折磨。

  她居然比以前更像个花痴!

  “不行!”她蓦然自床上坐起,“一定要克制这种想法,不能再让他牵着鼻子走。”

  自从走进这里后,耿昂完全主导她的一切,她完全没有自主权……这肯定也是他的诡计。

  “一定要想法子离开这里。”

  虽然这世上可能只有这里能保护她,但与她一生的幸福与自由相比,拉克的威胁根本不算什么。

  她才不想跟耿昂那阴晴不定的家伙处在同一个屋檐下。

  才想到他的名字,属于他的气息、味道、体温和那对深邃的蓝眸,就漫天席卷过来,钟荷蓦地全身一紧,心跳瞬间失序。

  老天,那家伙居然能这样影响她!

  “要快离开这里。”她决定在病入膏盲前,离他远远的。

  她赶紧跳下床,小心的打开门,在走廊上张望。

  “很好,没人。”她放心地往楼梯口移动。

  地毯吸去了她的脚步声,令她安心不少。

  到了楼下,只见早起的管家在庭院里忙着,她苦思着不被他发现的方法。

  “小姐?”管家发现蹑手蹑脚的她。

  “呃,我、我睡饱了,想去散散步。”想不到还没开始行动,就被他发现了,钟荷随口撒个小谎。

  发现管家的表情很奇怪,悄悄瞄向手上的表,看见时针正指着三的位置,钟荷瞬间窘得不知如何是好。

  “呃……我说错了,是睡不着。”她赶紧改口。

  “小姐可以去走走,但,请不要越过那片树林。”管家朝南方指去。

  那片树林是机密重地,谁接近都有危险。

  “喔,好。”钟荷满口答应,心里却想着,那边肯定是出口,管家才会这么说。

  她决定先往西方走,等管家不注意,就改往南方那片黑压压的树林去。

  夜很深,世界是无声的,跟大都会的永昼全然不同,如果她年老退休的话,也要打造一个这样的环境。

  走了好一会儿,树林终于在望。

  钟荷雀跃着终于可以离开恶霸耿昂,急急走入树林。

  以为树林之后就是大门,谁知树林里黑压压,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门口到底在哪里?”她四面张望,只听见风拨动枝叶的声音,

  “好冷。”她打个哆嗦,也许是因为风,也许是因为树林里的阴森。

  一阵风吹过,前方的枝叶问,透出微弱灯光,她本能的往深林的更深处走。

  黑暗的树林比浓烟密布的火警现场,和都市的黑夜可怖数百倍,什么可堪辨识的物品都没有,她撞到树、被树枝勾住、被树根绊倒,狼狈不堪,

  而那盏灯看似很近,实际上却很远,走了不知多久,看清那盏灯的来处时,已经又累又渴。

  她这才看清那根本不能算是房子,严格来说,应该是座高塔,

  整栋建筑物由昂贵、坚硬的石英铸成,至于灯光,则是月光的反射。

  钟荷拖着又酸又累的脚,走进那座没有门的高塔。

  “谁?”

  她才跨进一只脚,马上被一个冷得吓死人的声音暍住。

  钟荷吓得连呼吸都不敢,连忙双手高举过肩。“我是……钟荷。”

  老天爷,一堆精锐的冲锋枪、步枪、手枪正指着她,她吓得脚软,咚地一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原来,这座高塔是武器重地,所有最新型的武器、弹药都破收藏在这里。

  至于这些人,正在研发最新型的手枪。

  “钟荷?”他们对望一阵,对这名字很陌生,“谁带你来的?”为首的问。

  “我……我迷路……不知不觉就……”她吓得连话都讲不清。

  天啊,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当成枪靶,一想到自己有可能被打成蜂窝,她就害怕得眼泪快掉下来了。

  “有没有同伙?”武器机密重地,凡事都要小心。

  有人到外头去张望。“没发现。”

  “说,谁派你来的?”为首的人逼问。

  “没……没有……”钟荷除了恐惧外,什么知觉都没有,更遑论启动聪明的大脑。

  “就算有,他们也找不到你了。”说完,为首的人毫不留情地抑下扳机。

  “啊——”钟荷吓得抱住头,连连尖叫,眼泪早巳飞迸而出。

  “慢着!”一个突然窜入的声音阻止了那些人。

  “昂?”

  没错,从门口急奔而入的,就是耿昂。

  ※  ※  ※

  钟荷离开房子,耿昂并不是不知道。

  事实上,她刚踏上走廊时,他就察觉了。

  三楼是他的机密重地,电视墙背后是最新型的科技,那套全球卫星监控系统把屋子的每个角落和整个社区,都设宅在范围内。

  当时,他正积极部署新任务。

  “哔!”突然,警告器告诉他,有人离开了屋子。

  “这个时间,想去哪里?”他回头,从萤幕中看见她在跟管家交谈。

  外面那么暗,她应该很快就会自己回来,他并没有多作理会。

  但,不久后,他发现另一个摄影机拍到的,是钟荷不要命地走进树林里。

  “那是兵器塔的方向,她怎么跑到那里去?”耿昂心知大事不妙,连忙冲进车库,开出吉普车,往兵器塔的方向疾驶。

  果然,塔里头情况正险恶。

  “慢着!”他赶紧自车中跃出,奔进塔里。

  “昂?”塔里的人难得看到本事高强、向来气定神闲的耿昂急成这样。

  眼前的钟荷狼狈不堪地跌在地上,浑身打颤得不像样。

  耿昂的心发紧,他脱下外衣,披在那抖动不停的秀肩上。

  “她是我带来的。”要他们把兵器撤下。

  他们惊讶得忘了动——耿昂会带人来,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希罕。

  耿昂迳自把瘫在地上、吓得失神的钟荷拉起来。

  浑身抖个不停的钟荷一看见耿昂,豆大的眼泪便成串成串的掉下来。

  “这一定是恶梦,一定是恶梦!”她死命抱着他,一颗心仍囚惊惧而痉挛。

  幸好他来了,幸好!

  看见那苍白的小脸,耿昂眼中有一丝冷冷的怒气。

  “她以后会是我的妻子,你们记住了。”耿昂的口气不善。

  他不明白自己怎么会为她这么生气。

  “是……是!”耿昂的气势太惊人,众人唯唯诺诺。

  真是跌破全世界最厚的眼镜了,耿昂居然会为一个女人动怒,还说她是他的妻子!

  他的妻子、儿女、朋友,不是白花花的钞票吗?几时变成来路不明的女人?

  “我们走了。”耿昂告诉他们,也告诉钟荷。

  “我的脚……不能动。”过度的恐惧,使她身体的某些机能罢工。

  “没关系。”他拦腰抱起她。

  走出高塔,进入吉普车,车子往前呼啸而去。

  众人面面相觑,这其中一定有问题,他们得找人打听打听。

  第六章

  车开得很快,风很强,怕冷的钟荷拚命拉紧耿昂给的衣服,往椅背缩。

  如果他没来,她真的不知道会变成怎样。钟荷悄悄转头,看见的是他坚毅的侧脸。

  说不定现在早就变成一摊血水,更说不定早就尸骨无存……

  说宁可去面对拉克,真是天大的谎话,她其实并没有自己所想像的那么勇敢。

  但是,现在她又肯心甘情愿的在这里任他摆布了吗?

  在他身边也许还不错,但她讨厌摆布两个字。

  他要怎样,才不摆布她?

  “看这么久,爱上我了?”耿昂的唇角露出促狭的弧度。

  她居然望着他失神,真是太稀奇了。

  “爱……爱你的大头!”钟荷又忍不住斥他。

  时时刻刻将爱挂在嘴边,这自恋狂不害臊吗?

  他说得不害臊,她听得可心惊胆跳。

  “你口头上不承认没关系,我当你早已默许,反正你迟早是我的新娘。”他依然维持一贯的自负。

  “什么迟早是你的新娘?停车!”钟荷气呼呼的嚷着,站起来就想跳出车门。

  讲得好像她是他的囊中物一样,气死人!

  “做什么?”耿昂心惊,一手握紧方向盘,一手伸过去扫住太冲动的她。

  “跳车啊,做什么?放开我!”钟荷挣扎着,用尽全力想拉开他的手臂。

  “别乱动!”耿昂沉着声冷喝,“你不要命了吗?”

  “不用你管,我宁可没命,也不要当你的新娘!”钟荷赌气的嚷着。

  耿昂心中一窒。

  “既然如此,那你就跳吧。”耿昂猛踩油门,车于以超高速狂飙。

  “啊——你怎么这样?”钟荷被猛烈的风扫得摇摇欲坠,连忙缩进座位里。

  “不是想死吗?跳呀。”耿昂无情的吼。

  可恶,这个只会惹他生气的女人!

  “我……”向他求饶太丢脸了,可是她又不敢真的跳。

  他怎么可以这么可恶啦?

  就在她不知如何是好时,车身猛然甩动三十度,差点把她甩出车外。

  “啊——救命!”钟荷心一惊,求生本能抬头,手脚马上付诸行动,攀住这车上看起来安全性高的“东西”——耿昂。

  “想死就跳呀。”耿昂冷冷的说。

  他气她宁死也不嫁给他。

  “我不……不想死了。”钟荷吓得呜呜咽咽。

  这个人没良心!

  “你确定?”耿昂的唇角浮起一个小小的弧度,“那就是说,你要活着嫁给我?”他非扳回这一城不可。

  “我……”钟荷定定的看着他半晌,“我要回家……”她哭嚷?

  他怎么这么小心眼,跟她计较这种事啦?她可不可以别回答这问题?

  “就算回家,你也得回答这问题。”耿昂才不放过她。

  “你怎么这样啊?”钟荷觉得好为难。“对了,我们要去哪里?”她发现他们离树林和住宅区愈来愈远,刚好藉此转移话题。

  她本来可以倔强地跳起来说不的,现在却缺少了毅然决然的决心,

  “既然出来了,就顺便去看日出。”耿昂回答。距离日出,大约还有半个小时。

  他当然知道她在转移话题,反正他并不急着知道答案,放她一马又何妨。

  “看日出?”她的双眼发亮,脑海中浮现一幅浪漫的画面:

  他们现在靠得好近,她的心跳得好快好快,一点都不想离开。这个宽大的胸口令她觉得好温暖,好想一直待在这里。

  如果他们能一直和平共处,他也别逼问那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就好了。

  “到了。”直到耿昂的声音在耳畔响起,钟荷才自沉醉中醒来。

  “这里不是什么机要重地吧?”钟荷担忧的问,刚才的经验真是太深刻了。

  放眼望去。只看见一片仿佛要将人吞噬的漆黑,钟荷心颤的住耿昂怀中缩。

  天怎么可能黑成这样?

  “下来吧。”他替钟荷打开车门。

  他虽然是个冷酷无情的杀手,却天生有着贵族般的修养和风度。

  “坐吧,这里是视野最好的地方。”耿昂把衬衫脱下来,铺在草地上。

  钟荷看看身上的外衣,再看看他赤裸的上身,“对不起,这个还你……”

  老实说,她有几分舍不得物归原主,她想多感受他的体温,即使是透过衣服。

  “没关系,你披着。”耿昂又把外衣披回她肩上。

  钟荷心中为不用把衣服还他,偷偷的雀跃着。

  “坐下吧,再过不久,太阳就要出来了。”耿昂拉她在铺好的衬衫上坐下。

  果然,没一下子,天际慢慢亮起,一道金光从对面的山上射出来,世界仿佛瞬间醒转了。

  “哇!”钟荷看清眼前的景致,忍不住发出惊呼。

  金黄色的光芒射穿晨雾,远远近近的山峦,仿佛蒙上了墨蓝色的面纱,缥缥缈缈。

  “好美……你怎么知道……”钟荷转头,看见他温柔的侧睑,目光就那样胶着了。

  这是他吗?一个残酷杀手怎么会有这样的表情?

  柔和的脸部线条,使他的鼻梁更俊挺,双眼更迷人,眉宇间的锐气敛去,只剩浑然天成的英气,长长的睫毛弯着微笑的弧度,性感的薄唇诉说着数下尽的温柔……

  她的心怦怦跳着,好像醉了,又好像比任何时候更清醒。

  她想留在这温柔男人身边,被他疼、被他保护、被他……爱。

  发觉到灼热的目光,耿昂回过头来,看见她的凝视。

  “爱上我了?”又是一贯调笑。

  这个胆小又爱跳脚的有趣女人,脸红成那样,脑袋里又在想什么?

  “谁……”钟荷反射性的跳脚:心中那份骚动,却逼她承认?

  “我看出来了。”耿昂大手一伸,就把她拉到怀中来。

  杀手的唯一信仰是直觉,他不可能放过那瞬间的感应——因为他的心也骚动不安。

  “才没有,才不是,才……”钟荷欲盖弥彰,解释的话还没着落,双唇就迅速沦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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