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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之妻 page 3 作者:天空

  “没关系……”政甩甩头,企图挥开头昏脑胀的感觉。

  “凉子,你该收敛收敛,要不是你胡乱推光,大哥也不会受伤!”远斥责她道。

  “是……对不起……”凉子也看见政痛苦的样子,才乖乖收敛起一副母老虎样。

  “你干什么揍我?”政捂眼问。

  “谁叫你……”光脸红得差点说不出口,“你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摸我的胸部!”她努力保持口气平稳,义正严词道。

  如果知道光是女人,说这话没有什么不对,问题是在场三个人,没有人知道她是“女人”,全都像一口吞了生鸡蛋的表情。

  心里全在质疑:“光是不是有毛病?一个大男人说出这么娘娘腔的话。”

  而政更是显得若有所思,因为方才谈到同志的话题,光的态度就有些不太对劲,现在不过是碰了他的胸,他的反应似乎有些过度。

  “算我错了,光,对不起”政向她行九十度的礼。

  “不……政,你别误会,每个人都有一些小小的禁忌,我只是不太喜欢别人碰我。”她也觉同是男人的话,不应该反应过大,以免使人起疑。

  政安慰性地笑了笑,更是认定他不想让人知道,他是“同志”的秘密,所以才会拼命的解释。

  他道:“我知道.你坐一下,我换件衣服就来。”

  哎——看着政的表情,她知道她彻彻底底的被误解了,光认命得想,但……也许这样更有利于她!至少自己有时表现出过于女性化的样子,政就会自动解释成“同志”,她也可省去说明的功夫。

  远唤凉子倒杯茶来向她赔罪,他请光进和室内,不要站在回廊外冻着自己。

  “你到台湾也十年了,日子过得真快。”远笑着说,对方把光奇怪的举动早忘了一干二净,就如光说的,每个人的禁忌不同。

  “是呀——那时候个子小小的远,已经长大啰!”她离开的时候,远还是个国三学生,虽然相差一岁,不过却也如亲兄弟般。

  “你也算狠心,十年没有回来过一趟。”

  “这是有原因的。”她原打算过个二十年、三十年,影的一切都落于尘埃后,再回到日本向他们坦白自己的性别,她不想瞒着亲如手足的朋友,想在他们面前活得更诚实。

  “可以告诉我吗?”

  光摇了摇头:“再过几年吧?”

  远点了点头,表示尊重她的隐私。

  “茶来了。”凉子双手捧上:“显东凉子,郑重的向你道歉。”

  光接过茶,喝了一口,代表不计前嫌:“一场误会。”

  政已换好服装,走了进来:“我们走吧!孝则在等我们。”

  四人来到门口,一辆辆深黑色的轿车停泊在白雪中,更显黑白分明。

  光打了一个冷颤:“外头冻死人了!”

  “你的大衣呢?”政看她单薄的双肩露在雪中,才注意到光的五官异常细致,粉白的肤色和东京的雪比起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政的心底有股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虽说日本到处有不输女人的美少年。但男女差异还是有端倪可循,但光却美的很自然?

  “我忘在房里了。”她回头想回房取大衣。

  “不用了,我的给你穿。”政不说二话脱下外套披在他肩上。

  “喂,政这样不行,你要是感冒我可惨了。”基于影的责任,哪有让主人生病的道理。

  “你先管好自己。”他推光进车内:“凉子你留在屋内,有什么事打手机给我。”

  “为什么,我也要去!”

  政不理会她,坐上车。

  “拜托,那地方不是你可以去的。”远掐她的脸颊道:“你猜,孝则会帮大哥找什么喝酒的场所,你也想去吃女人的豆腐吗?”

  “政哥才不会找那种地方。”

  “孝则会。”他要她死了这条心,坐上车子。

  三人扬长而去。

  第三章

  “堂本先生第一次来吗?”一名叫瞳子的女子,微笑的替光斟酒。

  “呃……是呀……”光紧张地结结巴巴道。当初说替她洗尘,以为是居酒屋之类,纯粹喝酒的地方,没有想到孝则找的地方,居然是银座酒吧!

  店内装潢以木材为主,灯光昏暗不明,店内的小姐们都着高级和服,不论是发型、化妆和谈吐,都是极度有教养。

  “不要客气哦——”她挟起小菜,“来,张开嘴……”

  “不、不用了,我自己来。”光推托笑道,偷偷的扯着政的衣角。

  “怎么了?”

  “为什么要找这种地方?”她不喜欢日本这种恶习,男人一旦应酬、喝酒甚至谈公事,每每联想的地方一定要有女人作伴、服务等。

  政耸了耸肩,“孝则,大概想让你有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叫宾至如归?光的两道眉打结,“是你自己想来的吧!”

  正在喝酒的政停下动作道:“不……我事先也不知道。”

  “你不喜欢这种地方吗?”远好奇地问。

  “说不上喜欢或讨厌。”

  光喝着果汁,二十几年来遵从着父亲的教条,喝酒会乱性,尤其她是女人更要时时注意。

  “那还真稀奇呐!孝则当初会选这个地方,就本着男人好酒色的本性,想让你好好放松,享受享受女人的陪伴。”远就好像如鱼得水般的快乐,和众女子谈笑风生。

  “那真是太谢谢他了,来这种地方反而让我浑身不自在。”光咕哝的说。

  听光这么一说,倒也引起了他的好奇:“你……还是处男吗?”他压低嗓音地在光耳边问道。

  光顿时胀红脸,“你……问这个做什么?”

  “问什么?”远问。

  “问他还是不是处——男。”

  光跳起来,捂住他的嘴:“拜托你好不好,说话能不能含蓄一点。”她没有想到,一向被父亲骂谈吐不雅的她,有天也会要别人含蓄。

  “那你是不是?”远一付看好戏的样子,他觉得很稀奇,光活到二十六岁,怎么可能会没有近过女色,如果是真的,光还真是可怜!

  几十双眼睛盯着光。

  “嗯……我父亲很严格,所以……”她真的说不下去。

  “那跟瞳子交往看看如何?”妈妈桑充当媒人的说道。

  她死命的摇头,“我对女人真得不在行。”开什么玩笑,她自己就是女人,干什么非得和女人交往,那她不成了名符其实的“同志”。

  “凡事总有第一次。”他帮腔的说。新底如意算盘打得是,光如果可以因和女人深交,而恢复异性恋也很不错,光爱同性的倾向定是不曾和女人深交,所造成爱男人的错觉。

  “政!”她恼怒地死瞪着他:“我可是会翻脸的!”

  “你的反应别那么激动。”他安抚光道:“放松,自然的相处,男女还不是都一样。”

  这些人真当她害怕女人似得,哼!她负气的不吭一声。

  “光,别这么死心眼嘛!”远道。

  光半眯起眼,突然觉得眼前这些男人全是混蛋,只会荼毒女人的大色狼!瞧!A女正百态娇媚、亲腻地对政说话,有必要靠得那么近吗?嘴都快像八爪章鱼吸住政的脸皮,而政竟然浑然无所觉。

  “来,组长,我替您斟满。”

  政自然的递出酒杯,显然对这种地方并不陌生。

  光嘟起嘴,还说事先不知要来这里,大骗子!她伸出手,相中了政眼前的酒瓶,佯装不慎撞倒桌上的酒杯,泼得他一裤子的烈酒!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才怪,光在心底得意的笑。

  “喂——要罚你喝三大杯。”远逮到机会,他看不惯光那付严谨样,既然来了风月场所,何不放开胸怀。

  “我不是故意的!”她推三阻四道。

  “反正你要喝。”

  “不用勉强他。”政不在乎地扶正酒杯。

  “那怎么行,大哥对光太宽大了,说什么他都要喝。”远大声嚷嚷道。

  “不、要!”她强烈的拒绝。

  “远——好了,有点分寸。”政挡下那杯酒。

  远扮出哭丧的表情道:“光,你看看大哥,他可是对你比自己的亲弟弟还疼。”

  她置若罔闻,“他是爱你在心头、口难开。”

  “真的吗?”远反问政。

  “你说呢?”他挑起眉尾。

  “当然。”远很有自知之明的回答,不想惹毛一只老虎。

  “光,这几年,你在台湾都在做些什么?”他边擦干自己的裤管边问。

  “每天上上小班以外,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光的声音听起来不怎么有精神。她还以为政会因裤子被弄湿了而打道回府,结果打错算盘了。

  “什么性质?”政关心的问。

  “一个星期帮女警队,上四天的防身术。”

  “哦——女警队,真令人羡慕。”远道。

  “没有较好的女友吗?”政好奇的询问,天天待在女人堆里,还会喜好男色还真令人费解。

  光无奈瞪了地一眼,怎么老是绕在“她”有没有女朋友的话题上!

  “没有。”

  “唉——你的人生真是黑白的。”远替她惋惜地摇了摇头。

  “什么黑白!我又不是没有操守,见一个爱一个。”

  政不禁大笑出声:“男人那话儿,还有操守可言吗?”

  “你当然没有呀——”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

  “有,还会带我来喝花酒?”

  “那是孝则的主意。”

  “我管是谁的主意,反正我人就被带来‘污染’啦!”

  “好——我让你染得更黑。”政不怀好意地转向瞳子道:“这小子,今天晚上就交给你了,要宰要剐随便你。”

  “真的吗?”瞳子的眼里冒出很多的心型,望着光漂亮的五官,早想试试他的味道如何?

  “他是随便说说。”

  “你怕了?”

  “没有,凭什么要我随随便便贡献我的第一次?

  “你又不是女人!”政说到光的隐处了,她就是女人,怎么能跟同是女人——那个。

  “那我宁为女人。”

  “说什么鬼话,男子汉当什么女人。”

  “喂——政,你怎么这么说话,当女人有什么不好,别一副大男人要女人拜倒在你裤裆底下似的模样。”

  “很好啊!”

  “鬼才好咧——沙文猪!”她气急败坏的咒骂他。

  政额上的青筋弹跳了一下,从来可没有人胆敢如此放肆的污蔑他。

  “看在多年交情的份上,尚可以原谅你。”政压抑的说道。

  “什么原谅,全都是你的错,日本大沙猪。”

  远在心底大叫:完了!政的理智就决崩溃了,光再继续说下去,政可能会失手掐死他,别说大家交情很好,大哥这人向来一视同仁,不论男女。

  政和光两人互不相让。

  “好了、好了,别吵。”远突然好心地替光端来果汁。

  “谢谢。”她不怀有它地一口气灌进胃里。

  嗯?天花板怎么在转,眼前一黑,光倒在政的怀里。

  “喂、喂。”政轻拍着他的脸颊,以为光在跟他开玩笑。

  “呃?这么没用,喝一杯就倒了。”远惊讶地望着不醒人事的光。

  “你让他喝酒?”

  “是呀,这小子从头到尾滴酒不沾,作弄他一下。”其实是他是故意的,以为光喝酒下肚,心情会放松进而享受,别再跟大哥拌嘴,没想到一杯下肚就醉倒,效果实在好的太过头。

  “完了。”政呻吟出声。

  “为什么?”远不解地看着大哥发青的脸色。

  “你忘了堂本家一向不胜酒力,他们全族视禁酒为戒律。”

  “不——会吧?”远瞠目结舌。

  “你去结帐,我带光先上车。”

  “好。”远匆匆站起来,经大哥一提,好似有听闻过堂本家的人,一但沾了酒,要嘛睡上个三天三夜,要不然就是——

  乱性?惨了!希望光是倒头睡三天的体质,不然依前例,光会突然变得性感、淫乱,而且想……做爱!

  一路上,远的目光不时的瞄向大哥身边的光,很怕他突然醒来兽性大发,不论男女都可以,而且以方才光奇怪的论调,搞不好他喜欢男人胜过女人。

  二十分钟漫长的时间,终于回到显东家,政撑起光的身子欲下车,但两人在身高相差了二十几公分,基本上实在不好搀扶。

  “真是给我惹麻烦的家伙……”政手臂圈住她的后背,揽腰抱起光,圈住后背的手扣着光的胸,政眉头又皱紧:“明明身材练得不错,脸蛋也很漂亮,多得是女人想追求你,怎么会喜欢男人呢?”

  政在不知情之下,“又”吃了光一次豆腐。

  远紧跟着政身后,“哥……要不要找个女人陪光,你知道堂本家的体质。”

  “应该不用,他一路不是安静的睡回来,明天应该就可以恢复,如果真的找个女人陪他,明天显东家一定会被他翻过来。”他幽默的说。

  远吃吃的笑,“他还像以前一样,个性很可爱,倒是癖好变得很怪。”

  “别在光面前说,这是他个人的隐私。”政抱着她软若无骨的身子,准备走上二楼光的房间。

  “知道,大哥要叫醒光?”看着大哥抱着一个男人所形成的画面,怪别扭的。

  “不用,让他睡。”政轻轻微笑:“很难想像,刚刚明明一副想吃人的模样,现在睡容却像个‘天使’。”

  “大哥,你这样太宠光了。”远咕哝的抱怨。

  “没关系,光值得这样。”政很珍惜与光的这份友谊,只有光会毫无保留,坦率且真心的当他是朋友。

  “唉——遇到光,你一点辄部没有。”

  呵——政从胸膛发出浑厚爽朗的笑,他对光真有这么“宠”吗?

  远替他拉开纸门,“他交给你罗——”

  “好,你先去睡。”他将光抱进房内。

  远看着表情无辜睡得跟死猪没两样的光,他唉了一声,边回房边抱怨:“好好一个春色无边的夜晚,全给光这家伙搞坏了。”

  “远,风流也要有个限度,别出了乱子。”政警告,虽然他不是个柳下惠,但也反对过度放纵性欲。

  “没问题的啦!”远关上纸门,自个回房。

  政极尽轻柔的放下光,就像个温柔的情人。他打开壁橱抱出棉被,铺在榻榻米上,拍了拍光的脸颊。

  “醒醒。”

  政又叫唤了几次,光才半醒半梦的打开眼。

  “政?”

  “头很痛吗?”他担心的问。

  “不会……”光迷糊得盯着他的脸庞瞧,喜欢政身上的气味,乍然觉得政就是她的理想情人,初恋时淡淡的爱意又浮了上来。

  “站起来。”政搀扶她。

  “不……行……我站不起来。”她嘴角挂着微笑,将瘫软的身子交给他。

  “喂!”他勾着光的腋下撑着。

  可是光不理会他,自顾的喃喃道:“众里寻他千百度,慕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她说着中文。

  “别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政受不了地干脆抱起她,用力的将光丢在棉被堆里。

  “很痛耶!”光抱着头大声咒骂,张开说话的嘴满是酒气。

  “你活该。”政蹲下身,察看他是否有碰撞到哪儿。

  突然光道:“政,你喜欢我吗?”

  “别发酒疯!”他用力敲光的脑门,希望他能清醒些。

  “……”她的眼眸几乎泛起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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