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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情冤家 page 9 作者:童馨

  她又恼又想笑,索性也不急着挣脱了,跟正在闹脾气的人能讲什么道理?只是白费力气罢了。

  她浑身一放松,夏洛庭亦变得温柔许多,唯有那炽人的霸道占有不减。

  又与她耳鬓厮磨片刻,他才甘愿放开她,下车看看外头怎么回事。

  刚刚嫌挤的马车,在他离开后宽敞许多,才半晌锦文顿觉空虚。

  呼了口气,她忍耐了一会儿,依然坐立难安,于是她干脆掀开帘子出去看看。

  会让尔弼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大惊小怪,一定有什么事发生。

  她被所见的景象吓了一跳。眼前是三三五五却络绎不绝的群众,像是举家迁移人人背着包袱,脸上均是困顿憔悴的神情。

  平常时候不该是如此,莫非发生了动乱?

  锦文有些不安,向夏洛庭和尔弼走去。他们正在问其中几个男子、妇人问题。

  离城门尚有几里路,这群骤然激增朝城内涌入的百姓显然造成许多混乱,小孩哭闹、大人吆喝此起彼落,四周闹烘烘的一片。

  她和夏洛庭之间隔着这些人,简直就是咫尺天涯,努力了几次,她仍只能停在原处。

  夏洛庭挂心她,回头朝马车的方向望,看见她下车来,立即浓眉紧蹙,嚷着要她赶紧回车里,并排开两旁的老百姓往她那儿走。

  “我听不到!”锦文把手放在嘴边喊道,后来虽意会他的意思,可是已经身不由己,因为人愈来愈多,她被人潮挤得很难动弹。

  夏洛庭不知道又对她喊了什么话,看得出他也很着急,锦文干脆站在一株桃树旁等他,这样也较不容易被其他人挤着走。

  “你为什么不乖乖的待在马车……”就只差几步距离,夏洛庭已伸出手要牵她。

  锦文连对他抱怨的机会都没有,突然瞄见他身后有道奇异的亮光,她直觉奇怪,想赶紧走到他面前。

  是刀刃,那道光芒是刀面的反射!

  心一慌,她拼命喊,奋力地要跑向他。

  “怎么……”夏洛庭一看她脸色大变,立刻有所警觉,身子倏地微侧,但刺客轻薄短小的兵器仍如影随形。

  一瞬间,锦文奋不顾身将自己向前抛去,欲挡住刺客的攻击,接着剧烈的疼痛划过臂膀,血不住的流下来。

  依夏洛庭的身手,即使闪不过这一击,可能也仅是被划破肌肤,于性命无伤,但他没想到她会突然冲过来想为他受这一刀,转瞬间他不退反进,唯一念头是要顾全她的性命,其他事情已置之脑后。

  “啊……”锦文轻喊了声。

  眼见她受伤,夏洛庭脸上霎时布满杀气,平时和善的脸变得冷酷。

  “小侯爷!”尔弼终于能够勉强挤开人潮接近他,虽然刺客已离开,但仍得提高警觉,这些杀手接连两次失败,难保不会马上来第三次。

  “马上施放讯号,格杀!”

  “小侯爷?属下认为我们应该……”尔弼话未说完,已让夏洛庭眼中的肃杀气焰给震慑住,从没见过主子动怒至此地步,他一时间竟有些呆然,但也只有那么一会儿,他随回过神,飞快的越过百姓离去。

  〓〓

  “锦文!”夏洛庭抱着逐渐失去血色的锦文怒吼,她受了伤,远比他自己有恙更痛。

  一旁人群看到满地是血,他又像疯了似的,全怕得退避三舍,因此他得以安稳地抱着她走回马车。

  “锦文,你这个傻瓜,为什么要跑过来……逞英雌也不需要如此……现在我命令你以后不可以有病有痛,只能……只能……”他有些语无伦次了。

  听他这么说,她有些哭笑不得。他态度虽差,对她的关怀与担忧却是发自内心的,她相信若是易地而处,他也宁愿是那个挨刀子的倒霉鬼。

  她开口前不小心咳呛了一声,他的心又是一阵绞痛,有些不知所措的查看她的伤势。

  锦文感动万分,毕竟他也心疼她、珍视她比自身更重要,以后就留下什么难看的疤痕又如何?值得了。

  “拜托……不要逗我……笑了,有人是自……己找病痛的吗?”她一口气喘不过来,深呼吸又扯痛伤口。

  “什么时候了,谁有心情逗你笑?”夏洛庭不客气的瞪视她,她竟还有力气跟他辩这个?“明知有危险还逞强!”那种失去她的恐惧简直比刀子直接捅他更痛,他这一辈子还不曾尝过如此撕心裂肺的惊恐滋味,那一刻他算是在地狱走过一遭了。

  “不然我要先跑吗?”锦文开玩笑似的说。

  其实她现在痛虽痛,但与那时她乍见刀锋快刺中他,怕与他从此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他的绝望心情相比,她真的反而觉得那样的心痛更严重。

  想不到他正经八百的回道:“对,能多快跑多快,我不要看到你受任何一点伤害。”

  这句话比他说任何甜言蜜语都还要窝心,锦文忍不住流下眼泪,可是又不好意思承认,只好喊疼掩饰。

  夏洛庭跟着紧张,“还很痛吗?我们马上去找大夫。”

  忽然间有刺客想窜入车中。

  由于他全心放在锦文身上,以致疏忽太慢察觉背后有人,幸好她反应迅速,抬脚用力一踢,让他惊险的避开那一击。

  夏洛庭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利落的跃出车外与那人缠斗。她起身想看看外面的情况,结果车身突然震动,她跌回软榻,因为碰到伤口而痛得龇牙咧嘴。

  马儿因为受到惊吓,狂乱的向前疾奔,她想抓稳什么都没办法,整个人颠得七荤八素,冷汗涔涔,反胃欲呕。

  不知过了多久,待夏洛庭再次出现她眼前时,她还以为那是幻觉,直到他抱着她跳离车外,看见歪歪斜斜的马车绝尘而去,她才意识到自己确实已在他的怀抱里。

  可惜灾难未过,后面即刻有刺客追来,他轻轻将她放下,叮嘱道:“好好待在这里,我马上回来。”

  这是她快要失去知觉前的印象,接着发生了什么事她全然不知,就这样坠入黑暗中。

  〓〓

  锦文恢复意识后,发现自己是躺在一棵树下,她努力回想了一会儿,才记起方才的凶险。夏洛庭不知怎么样了?

  虽然他交代要她在原地等待,可是她又累又渴,决定先去找水喝。

  费尽千辛万苦,她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走了多远,总算见到潺潺溪流。

  她喝完水,稍微梳洗后,因为太过疲累,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黄昏日落,霞光满天。

  吵醒她的有哭声和喊叫声,她仔细一听,发现避难诸人所讲的是选秀之事,稍微打听后知晓选秀队伍今日行经此处,如果她现在追上去也许就可以见到姊姊了,可是她又顾虑到夏洛庭,不知道他会不会受伤了?逃过追杀没有?

  思虑良久,她心中全是对他的牵牵念念,可是最后她还是决定先想办法救姊姊。

  毕竟姊姊更需要她,而他,纵使对他万般不舍,担心此别之后相会无期……唉!不要想了,如果他们真的有缘,总能够再相见。

  锦文摇摇头,拖着疲累的步伐离开。

  另一方面,夏洛庭则是因为四处遍寻不着她而满心忧虑,斥令尔弼和前来相救的人马在方圆百里内大肆搜索。

  而严刑拷打刺客的结果,他们除了说出全中秘密活动的事外,没人承认抓走锦文。

  夏洛庭心烦不己,如果锦文不是被他们所挟持,那会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桓玄叛乱的迹象愈趋明显,敏感的人从民心紊动的乱象便可查知一二,思及此,他责怪自己粗心大意,没有妥善保护好她,她臂膀上的伤势……

  尔弼和刚回来的归彦虽然加紧追查锦文的下落,也不得不暗中将详细情形回报家中的侯爷知晓,心想,等小侯爷回去后,夏府想必又是一团乱。

  他们沿路追踪,已经愈来愈靠近京城。事实上是归彦动了一点手脚,故意将线索引向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如此,挂心佳人的夏洛庭自然也不会延误归期,他们做属下的总算可以交差了。

  〓〓

  客栈的房间里传来一声怒吼。

  “可恶!该死!”

  夏洛庭阴沉的脸色十分吓人,眼看京师建康已然在望,而追寻多日的锦文仍是不知去向。

  “小侯爷,不如我们先回府吧,或许李姑娘正在那里等你……”归彦十分着急,就怕他不肯回去。

  不等他说完,夏洛庭目光犀利的瞪着众人,“没找到她,谁都别想回去!”

  大家鱼贯退下,出去继续找人。

  归彦跟在夏洛庭身后走出房间,仍不放弃说服主子,但是尔弼赶紧把他拉到一边,要他别白费心机了,那只会徒惹小侯爷更烦、怒气更盛罢了。

  夏洛庭一想到锦文就矛盾万分,心中五味杂陈,既担心她的安危,又怀疑她可能是故意躲他躲得远远的。

  不,他势必会找到她。

  不管多久,不管耗费多少人力!

  等再见到她……要怎么样?他想了一下,对,他一定要将她牢牢绑在身边,与他寸步不离。

  很快的一天又接近尾声,尔弼看夏洛庭脸臭臭的,不敢要下面的人休息,仍努力不懈到处寻找,直到夜幕低垂,个个脸露疲惫,才不得不回到客栈。

  夏洛庭心情郁闷,用完晚膳后便出去散散心。这些天没有锦文相伴,简直比度日如年还难过,连青楼也无心再去,他心里面不知道哀怨的数落了她多少遍。

  这没良心的女人,把他的心拐走了,现在却一点消息也没有。

  他走着走着,在无意间瞟见那个午夜梦回,熟悉得不能熟悉的倩影。

  他早该想到的!她还能去哪里?

  这个没心没肝的女人,在他担忧着急之际,她竟一心只想着别人,到底置他于何地?

  第十章

  捶着酸疼的双腿,锦文此刻实在非常想念夏洛庭的马车,需要用时方恨无哪。

  一路行来,本就盘缠所剩无几的她,做什么都不方便,又得牢牢盯住选秀队伍,别人有吃有住时,她是餐风露宿,有一顿没一顿,更气的是苦无机会见到姊姊。

  她们总共不过四十余位,大部分的姑娘她都瞧过长相了,并没有姊姊在其中。剩余那几个,特别深居简出,不轻易露脸,生活起居自有随身丫环打理,于是她只能一有机会就混进去到处喊人,还差点被当成随便认亲戚的疯子。

  找人都如此困难了,更遑论救人。

  躲在驿馆外面探头探脑的锦文又想起夏洛庭,要是有他在,事情就简单多了,也不知他现在怎么样了?

  就是因为心中想着、念着,所以当他真的站在眼前时,她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李、锦、文!”这女人脸上居然没有久别重逢的惊喜,他要宰了她!

  怎么幻影还会发出声音?

  她一时不能意识过来,那模样气得夏洛庭满肚子火,恶狠狠的瞪着她。

  他发誓,要是她再拿副呆样看他,不表现出一点热络的话,以后有她好看的!

  “呃?”耳朵发疼,头皮发麻,锦文揉揉耳朵又不敢置信的眨眨眼,真的是他耶!

  等了半天,她眼里渐渐涌现的丰沛情感总算稍微平息他的怒火,虽并未完全符合他的期望,还可勉强接受。

  “你还在等什么?”他张开双臂,恶声恶气的问。

  或许是一时被他带着焦急的瞳眸蛊惑,也大概是被他……唉!再也厘不清那种纠葛不清的依恋,但肯定不是因为他的威胁口吻。锦文不甘愿的白了他一眼,投入那等待她已久的臂弯。

  紧紧相拥的刹那,一种满足的感觉弥漫在他心间。

  “说!那天为什么不等我就一个人走了?”宁静的一刻因夏洛庭的兴师问罪而暂时休止。

  看到他没事,锦文也放心了些,反而是姊姊的事比较令她紧张。

  她还没开口,夏洛庭已知道她想说什么,所以不给她说话的机会,立刻一声不吭搂着她走。

  “不行啦,姊姊……”

  姊姊、姊姊,整天挂在嘴边就是这两个字,她究竟将他摆在哪里?

  夏洛庭还是闷声不响。

  力气抵不过他,她心里着急,可又身不由己,只好不住挣扎。

  “快放开我啦!我必须救出……”他是野蛮人啊!

  “她不在那里。”他简单扼要的说,他不想再听到“姊姊”两字出自锦文的口中,占据她所有的心思。

  她愣了一下,“不在?你是说姊姊没有被送入宫?可是冯……”

  “归彦早查清楚你姊姊才刚出冯家,隔天便已脱逃。”他心中十分不是滋味,语气颇有埋怨她的意思。

  “逃跑?那她跑到哪里去了?”

  “还在派人找。”他已经很不耐烦了,“你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突然失踪……”

  忽然间,驿馆内起了骚动,灯光大亮,人声嘈杂,他发现此地不宜再逗留,决定先把她带走,以后再慢慢和她算帐。

  赶回歇脚的客栈后,属下们一见到他,终于放下心,因为虽然乱事尚未蔓延至此地,但已人心惶惶,夏洛庭立即决定上路,之后他们一行人走了三日余,终于安全回到京城。

  〓〓

  “夏洛庭,你带我回你家做什么?”锦文十分生气,心里更有隐隐的忧虑。

  她没想到他家世背景雄厚至此,如今目睹夏府的规模的确吓人,单是她现在所住的别院就已经像座迷宫,皇宫内苑大概也不过如此,身处这样的豪门,再印证当日归彦的警告,她现在只想逃避。

  “我要离开!”心慌的感觉一直无法挥散,她想,或许只要她离开,就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

  夏洛庭气极,原本轻搂着她腰的手钳紧,一手横在她胸前,让她想走也走不了。

  “外面兵荒马乱的,你一个人要去哪里?”

  “不知道,总之我要离开这里就对了。”

  “不行、不准,我绝无可能放你走。”不等她再说出令他不高兴的话,他张口激烈的封住那红艳的唇瓣。

  怀里的软玉温香扣紧他所有心魂,为什么聪明有主见的她就不能对他稍微顺从些?

  他不住的汲取着她的芳甜,也让她品尝这销魂滋味。

  “告诉我你不想走。”他要她连心一起认定夏洛庭这个名字。

  “我……”锦文低吟着,浑身瘫软无力,被情欲热焰烧得几乎溃败,偏始作俑者仍变本加厉揉搓她身上的敏感地带,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说呀!”他催促的热气在她耳畔吹拂。

  “夏洛庭……”她忍不住抗议,他到底是要她承诺什么嘛?

  “锦文,快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见她神态如此诱人,夏洛庭满头大汗,几乎快压抑不住熊熊欲火,不过他依然以粗哑的声音要她承诺。

  “到底是不离开这里,还是不离开你?”这两者差别可大了,她不耐烦的道。

  他不禁微愕,“都一样啊。”

  “才怪!”这一点她至少分得清,但她不愿在此时此刻争论。他再不进一步,那她主动好了,她需要尽快解除体内难耐的火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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