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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遇良人 page 18 作者:文闻

  但欧阳冷焰的愤怒虽被劝止,却还是不愿意放过她们,他愤恨地对欧阳世伯咆哮:“只要苹儿一日不复元,她们就休想离开冷焰门的土牢一步。”

  曲孟平回想那天的情形后,又想起最近这几日他每天都去土牢探望古夫人和媚云,古夫人的情形倒还好,但媚云的样子就几乎和杜芊苹一样可怜,神形憔悴又食不下咽,身子自然瘦弱不少。

  “我说不就是不,这件事没有商量的余地,出去!”

  忽来的一阵咆哮惊醒沉思中的曲孟平,“里头发生什么事?我……该不该进去看一看呢?”当他往前踏一步时,门又被人推开。“承宇,欧阳怎么了?里面发生什么事了?杜姑娘今日的情形可有好转?”

  走出门外的华承宇对问话的人淡淡一笑后摇摇头。

  “唉,那……关于杜姑娘的病,你可有想到什么法子了吗?”曲孟平颓丧的叹气道。

  “法子……想是想到一个,不过……唉!门主不同意,而我……唉!是江郎才尽了。”华承宇边叹气边摇头的说。

  “那法子不好吗?”曲孟平小心地靠近华承宇,低声问。

  “若好,门主会不同意吗?会把我赶出来吗?”华承宇反瞪他一眼,随即举步往回走,“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我该再去同门主……门主!”

  “欧阳……”曲孟平惊讶于欧阳冷焰会跟在华承宇身后出来。

  “去叫人准备准备,一会儿我带苹儿过去。”欧阳冷焰眉头深锁的说。

  听到欧阳冷焰的话,华承宇不信的扬起一道眉,讶然的进一步问道:“门主的意思,是想试试属下所建议的法子吗?”

  欧阳冷焰冷哼一声,“人若没有好,我唯你是问。”

  “门主,苹儿小姐的病经此一试,若还是没有起色,她一辈子痴痴呆呆,属下就服侍她一辈子,她若因此而死,属下就陪葬,就算在黄泉路上也一定把她医好,请门主放心。”华承宇朝欧阳冷焰躬身,诚惶诚恐的说。

  欧阳冷焰仅冷冷的瞧华承宇一眼,什么也没说的又走进房里。

  华承宇听到房门“砰”一声的关上,抬头对曲孟平说:“走吧!跟我去准备、准备吧。”

  “准备?准备什么?”曲孟平莫名其妙地跟着华承宇一路来到集贤园,听着华承宇指挥其他奴仆将那天见到的法坛样子弄出来。等一切弄好了,他想问到底怎么回事,却瞧见欧阳冷焰带着痴傻的杜芊苹出现。

  他扯住华承宇的衣袖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华承宇一边迎向欧阳冷焰,一边低声对他耳语:“别多问,你看了就知道。”

  “你有几分把握?”欧阳冷焰双眼一沉地问。

  “这……”华承宇沉吟了下,“不赌永远没有胜算。”欧阳冷焰心里盘算着这句话,双眸一黯,抱着骨瘦如柴的杜芊苹,轻轻吻上她的脸颊,明知她现下听不进什么话,依旧在她耳畔说:“苹儿,我在这儿等你,你……有事就叫我。”

  他放手让袂儿和袖儿扶住她,华承宇在她们走进去前,靠到袖儿耳边交代一些话,袖儿看了看他,点点头后与袂儿扶着杜芊苹进去。

  她们一进屋子,便发现里头的摆设改了一些,心里的惊慌也灭了不少,然而呛鼻的血腥味却浓烈了些,一大片布幔用朱砂笔画得满满的,艳红得像鲜血一般,看了依旧令人恶心。

  “袖儿,小姐……”袂儿一心一意注视着杜芊苹,看她完全没有反应,不知该如何是好?

  袖儿也不知所措的回视袂儿,她转着眼逡巡屋子四周,“袂儿,去把门关上,我们把烛火点燃。”

  “这……”袂儿犹豫着。

  “去!”袖儿毫不迟疑。

  门一关上,虽是在大白日,屋子的亮度依旧灭了不少,袖儿要袂儿先扶住杜芊苹,她则拿着打火石和蜡烛在杜芊苹眼前燃亮。

  “小姐,别看!”袖儿边打火,边故意重复那天袂儿说的话。

  火光一闪,打着了烛心,打亮了房间,也再次打开杜芊苹失去已久的恐惧。

  “袂……袂儿……好……”杜芊苹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她迷蒙的视线被血淋淋的艳红给占满,恐怖的血人图上有她的名字,草人身上也有她的名字,桌上的每样东西都是血,每样东西上都有她的名字……

  “袂儿……我……”

  “小姐,别看了!”听到杜芊苹害怕的低语,袂儿急忙将她抱入怀里安慰,哽咽地说:“小姐,袂儿在这儿,你别看了,我们回冷焰园找欧阳门主就没事了。”

  杜芊苹紧紧抱住袂儿的身体,无法克制自己的颤抖,抖了许久后,哭着说:“袂儿……我……我想吐!”说完,她开始吐了起来。

  “袖儿,快点要欧阳门主进来,小姐清醒了,小姐清醒了!”袂儿又哭又笑的叫,根本不在意杜芊苹将东西吐在她身上。

  袖儿虽然一直立在袂儿面前,却也被杜芊苹的苏醒给乐呆了,她在袂儿喊了两次后,才想到欧阳冷焰在外头等她们,当她转身要去开门时,欧阳冷焰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来。

  “苹儿!”欧阳冷焰在杜芊苹身后唤了一声,杜芊苹茫然的回身一看,立即往他怀里投去,“冷……”话尚未说完,人已昏过去了。

  “承宇!”欧阳冷焰抱着昏迷的杜芊苹,大喊华承宇过来。

  华承宇急忙来到杜芊苹面前,简单地为她把脉,“门主,小姐既然回神了,人会昏过去是正常的现象,因为小姐天生胆小且心脏无力,遇到恐惧害怕之事,便会暂时昏迷,此乃她保命之法。之前她受的刺激过大,心里无法承担,所以才会有失神现象,而今我们给了她一段缓冲期,她的心里也逐渐适应了那份恐惧,所以回神后会想吐、会昏迷,这些都是正常的身体反应,请门主放心。”

  欧阳冷焰听了华承宇的解释,心疼的看着怀里的人,“那她会昏睡多久?”

  “这……应该不久,依属下判断,她还会作噩梦一段时间,清醒也不会真的清醒,大概会同黑衣人事件一样,一、两日的休息对她来说是绝对必要。”

  “喔!那这两日门堂里的事要水云多担待一些。”欧阳冷焰抱起杜芊苹往外走,同时也交代华承宇这事。

  “门主放心,属下会知会水云的。”他跟在欧阳冷焰身后说道。

  “还有,把这儿烧了。”

  “是,属下一会儿命人烧了这儿。”华承宇继续唯唯诺诺的应事。

  袖儿和袂儿跟着他们后面出去,想回去照顾杜芊苹。但袂儿甫走到外头,人立即被季沐翔捉到一旁,“跟我回去清洗清洗。”

  “季领主,袂儿可——”袂儿想要说,她自个儿回房去清洗即可,然小手被他捉住,只好随着他离开。

  袖儿见袂儿被人擒走了,只好耸了耸肩,打算独自走回冷焰园;没想到被人遗忘的曲孟平竟跑到她眼前。当她正愁不知该如何避开他的纠缠时,幸好看见集站在一旁。

  “集护卫,我跟你一块回冷焰园。”袖儿匆匆跑到集的身旁,身子紧依偎着他,脸斜斜地朝曲孟平狡猾一笑。

  集对袖儿的行为看得很清楚,他沉默不语,只将身体微微一晃的护到她身后,阻绝了曲孟平的视线。

  曲孟平被拒绝得有些莫名其妙,他抓着自己的头,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一个离去的澍停在他身旁说:“曲公子,这么聪明的女人不适合你去招惹,还是找个像苹儿小姐那样的姑娘,但胆子要大些、身体要好一点,还有,绝对不要太爱哭,这样的女子才是最适合你的。”

  他看着给他忠告的澍,直到澍的身影从集贤园消失后,才喃喃自语:“我又没要去招惹谁,我不过是请想袖儿姑娘帮我当个说客而已……”

  ■ ■ ■

  “小姐,袖儿知道小姐不是爱记恨之人,虽说古姑娘存心不良,然而小姐这次的病跟古姑娘并无关联,那法坛听说早在我们回冷焰门前就已设置,断断续续请法师做了五次法事,可是小姐乃有福之人,身子依旧安然无恙。若不是小姐好奇心重,跟着袖儿偷偷摸摸去那儿,也不会被吓着,所以——”袖儿故意把事情说得无关紧要,又故意说得好像是杜芊苹自己惹来的麻烦。

  “袖儿,你偏心!”杜芊苹尚未听完便嘟着嘴抗议,“为了这事,我可是吃了不少苦头,结果……哼,你还责备我。”她将喝了一半的汤药推开,臭着小脸给袖儿看。

  袖儿笑了笑,“小姐,老爷、夫人教我们做人要宽宏些,这件事虽说古姑娘有错在先,但后头的苦是我们自己招惹来的,全要怪她,袖儿觉得有欠公允。另外,古姑娘在小姐生病的这段日子,一直被欧阳门主囚在土牢里,人……也病了。反观小姐你呢?这段日子有人细心照顾,现下身体也复元安康,事情是不是告一段落了呢?”她分析给杜芊苹听,见杜芊苹沉思不语,又开口说道:“小姐,得饶人处且饶人,再过几日便是新年了,难道……你要古姑娘她们母女和婢女全在土牢里过年吗?”

  “这……”杜芊苹犹豫了。

  正当她要开口,守在外头的袂儿突然嚷嚷起来,“门主……您回来了,小姐已……”

  袖儿把药重新端回,“小姐,快把药喝了,冷了更苦、更不好喝。”

  杜芊苹勉强一口把药灌下,她将空碗递给袖儿,皱皱鼻子、抿了抿嘴,“唉!这药真苦啊。袖儿,想来我的胆小也不无原因,从小爹娘、你和袂儿常要我吃药,偏偏药全是个苦味,我想……我的胆子大概就是这样被苦怕、苦小的。”

  推门进来的人听她这么说,竟大声笑了起来。他走到她身旁,抬起她的下颚仔细地看了看。

  “嗯!醒来这么多天,今天脸色总算好些,难怪可以苦中作乐。”欧阳冷焰俯首将她唇边的药汁舔净,扬眉邪笑道:“这药对你而言是苦了些,但不至于把人的胆给苦小才是,难道是承宇把药方子写错了?”

  “没有啦!这是我……我胡乱说的,跟华领主没有关系。”杜芊苹明知他在取笑她,仍怯着红脸解释。接着她看到袖儿在他身后暗示的手势及福身的动作,她点点头示意。“冷焰相公……我……”

  “你怎么了?”他见她低着头,心里似乎有话想对他说,便落坐在她身旁。“想告诉我什么事?”

  杜芊苹二话不说的偎入他的怀里,两人无语了一阵子,她的小手玩弄他胸前的衣襟,小脸偶尔也贴在他胸前磨蹭,“冷焰相公,再过几天就过年了。从前在家里,每逢过年时,我很容易被鞭炮吓着,若被吓着了,我爹他总会抱着我安慰,而且他都会答应我所求的事,好让我开心。”

  他感受到她在怀里无意义的游戏,身体却燃烧着想要她的欲望,从救回她到现在,两人虽同床共枕,但这是第一次,他有了想要占有她身子的冲动,看来成亲的时机已成熟了。

  他深吸一口气,手臂箍紧她的柳腰,嗅了嗅她身上特有的少女芬芳,“苹儿,我不是你爹,也——”

  不等他将话说完,杜芊苹突然用力地推开他,噘起樱桃小嘴,满脸受伤的委屈。

  欧阳冷焰惊讶她这么强烈的反应,看见她泪湿的眼眸,知道她误会他的话意,唇角挂起宠爱的笑纹,伸手将她重新揽回怀里。

  杜芊苹像个受伤的小孩在他怀里挣扎,哽咽的哭了起来。

  “苹儿,乖,别哭。”他没想到她会为了一句话就哭得像个泪娃娃。他抬起她的小脸,温柔地拭泪,轻柔的安慰,“苹儿,你先别哭嘛,至少也该先听我把话说完才是。”

  杜芊苹对他的话根本不理睬,她抿着唇,依旧无声的流泪。

  欧阳冷焰见状,只好吻住她,不让她哭泣。直到她嘤咛的发出声,他才放开她,任她靠在怀里喘息。

  “苹儿,我刚才是想告诉你,我不想当你爹,只想当你的相公。以后你受了惊吓,会抱你、安慰你的人是你的相公,不是你爹。会让你开心的人也是你的冷焰相公,而不是你爹,你懂吗?”

  听完他的解释,杜芊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对不起!”她躲在他怀里嗫嚅地道歉。

  欧阳冷焰手指在她的粉颊刮了刮,取笑着:“爱哭鬼,为了一句不明不白的话就哭得淅沥哗啦,将来怎么当人家的娘呢?”

  “我……我……”她闪避着他的动作,想开口辩解又说不出话来,小脸儿一闪,整张脸都埋进他的怀里。

  欧阳冷焰逗着她,感受到她恢复健康时的精神,心里放松下来享受她的撒娇。“适才我来时,你想和我说什么事?”

  “再过两、三天就要过年了——”杜芊苹抬起头来说道。

  欧阳冷焰听她重复提起这话,以为她想家,“本来我是打算在过年前,带你回襄城杜府,好让你和双亲团聚过年,但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情,害我们错过时机了。”

  他概略的将她受伤的事、受惊吓的事,和关外拜月教的事提了提,最后才告诉她,等过完年,他会带她回襄城正式向她爹娘提亲。

  “冷焰相公……嗯……你真的要和我成亲吗?”杜芊苹疑惑地问道,“那古姑娘怎么办?”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欧阳冷焰以为她不信任他,不悦的瞪她。

  杜芊苹见他不高兴,慌慌张张的摇头。

  发现她惊慌、害怕的样儿,他缓了缓表情,“苹儿,你很怕我?”

  “没……嗯……有一点点。”她本想说没有,在他皱眉的注视下,改变了主意,“冷焰相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怕你?”

  欧阳冷焰缄默的颔首。

  杜芊苹吞吞口水,“我娘很尊敬我爹,可是她从不怕我爹。而我从小就很爱我爹和我娘,也很尊敬他们,但我从来没想过要怕他们,可是……你跟我爹一点都不像,你好凶喔!”她说他和她爹一点都不像时,又遭到他的白眼,连忙说完最后一句话,便将脸埋到他怀里,住了口。

  欧阳冷焰瞪着她的头顶好一会儿,才问道:“苹儿,为什么一再拿你爹和我比?”

  她蒙在他怀里回答,“我爹很疼我,多数时……他都会问我,什么事可以让我开心,可是……你没有。”语毕,她叹了口气。

  他思虑着她的话,锐眼一眯一张,眉峰一蹙,推开怀里的人,瞪视着她的脸,“苹儿,别和我耍心机,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嗯……我想要知道,你……决定和我成亲,那么古姑娘她……她怎么办?”杜芊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让他不生她的气,且愿意放了古媚云。

  “你在担心那个女人?”他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表情,魅眼一转,唇畔扬起一抹冷笑,“谁告诉你的?袂儿、袖儿、曲孟平,或者是欧阳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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