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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真爱的情人节 page 2 作者:楼雨晴

  她叹了口气,接受现实,继续爬。

  爬爬爬……范行书又停住脚步,不走了。

  「到了?」不是说六楼吗?这里才四楼半。

  「还没。」他赖坐在转角处的楼梯,抱怨道。「我头好昏、脚好软,走不动了。」

  喂,女人都还没投降,你敢喊累,是不是男人啊!

  她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难不成你要我背你?」

  他用力摇头。「不用不用!」

  「那还不走!」看在他体力被酒精吞噬的分上,她好心伸手拉了他一把,负担他部分重量。

  范行书握住她的手,冲着她一笑。「下次你来,换我背你。」

  「谢了!」她一点都不认为还会有下次。

  好不容易龟爬到六楼,她靠在一边喘气,范行书两手在身上东摸西摸,摸不够还很顺手的摸到她身上来。

  「你干什么?」他纯洁的表情,让她无法作任何邪恶联想。

  「找钥匙。」他瞪着这扇门的表情,像是不认识它。

  「你的钥匙会在我身上吗?」

  他歪着头思考了一下。「好象不会。」

  「那不就得了!」她没好气地回道。花了一分钟打量情势,抱着碰运气的心理掀开门前的地毡……没有;不死心,改找盆栽……宾果!钥匙果然在这里,显然她运气还不赖。

  范行书双眼一亮,口吻极度崇拜。「你好聪明!」

  「哪里。」是你太笨了!

  对付这种单纯到不能再单纯的单细胞生物,凭她的功力,要想摸透根本不伤脑力。

  门打开了,人也够义气地给他送到家了,这下没她的事了吧?

  看着直接瘫在床上阵亡的男人,本想转身离去,细细的呻吟声传入耳畔,鞭笞着她的良心,无言控诉她若就这样丢弃他不管,是很天打雷劈、狼心狗肺的事。

  「我想喝水——」他声音沙哑地要求,喉咙干涩似火烧。

  杨欣侬叹了口气,找到厨房的位置,简单冲了杯菊花茶。

  「谢谢。」见他双手捧着茶杯,喝着一杯平凡无奇的菊花茶,表情却像是天大幸福般的满足。

  「喝完就快睡。」

  「好。」他乖乖的躺下,拉上被子。

  没见过像他酒癖这么好的男人,不吵不闹不发酒疯,叫他喝就喝,叫他睡就睡,比三岁娃儿更好哄。

  「你要回去了吗?」不到三十秒,他又睁开眼,右手指尖小心翼翼捏着她的衣角。

  「不然呢?」不是没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眼神,以及眸底淡淡的心慌,但这次她打定主意要狼心狗肺到底,狠心扳开他的手指,命令道:「快睡!」

  范行书不敢违逆,赶紧闭上双眼。

  拿着空杯子走出房门,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杯盘狼藉的客厅,桌上摆着吃了一半的蛋糕,写着三十的数字蜡烛被丢在一旁……

  今天……是他生日?那他怎么不说?

  脑海浮现一双寂寞的眼神,表情仿佛被遗弃一般……离去的步伐再也迈不开,她没出息的再度心软。

  自有意识的双脚绕回寝室。

  一只长毛狗不知几时钻进他怀中,一人一狗互相倚偎,孤零零的缩在角落,样子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

  刚才没留意,现在才发现他有养狗。

  「范行书,你睡了没?」

  「还没!」过分愉快的声音几乎是立即的应答,冲着她灿烂一笑。

  这家伙——

  她投降地坐回床边,问他:「你今天生日?」

  「对呀!」

  「过得还愉快吗?」

  「不是很愉快。」他偏头想了想,嘴巴一张一合的开启话匣子。「行威他们今天好奇怪,以前会送我礼物,但是不会陪我太久。看,这是行云送我的哦!」他抱高怀中的长毛狗,献宝似地。

  她搔搔狗毛,顺口问:「它叫什么名字?」

  「告诉她。」范行书命令爱犬。

  「汪汪——」

  杨欣侬干笑两声。「谢谢,可惜我听不懂台湾狗语。」

  「没有啊,它发音很标准。」有吗?有吗?爱犬有台湾国语?他认真思索起来。

  「不会吧?牠就叫汪汪?」

  「对呀!」

  「谁取的?」省脑浆也不是这种省法,懒到泯灭良知。

  「我。」

  想也知道。以他的想象力,了不起也只有这样了。

  「你喜欢狗?」

  「本来不是很喜欢,它毛好长,都会乱掉,我又不知道怎么整理房子,常常太忙,都会忘记喂它,它就乱咬我的东西,目前为止,我内裤被它咬破了七件、衬衫四件,杯子破了六个,盆栽咬死三盆、拖鞋五只、书本三本半,还有花了好久才整理出来的资料……」

  「够了、够了,那一点都不重要。」

  「可是我觉得很重要啊!而且我还没说完,它抢我的排骨便当,害我只能扒白饭,还有把我的鞋子藏起来,害我出门穿了左脚找不到右脚,袜子被它咬到没得穿,出去都不敢脱鞋,因为拇趾会跑出来SayHello……」

  看,这个人做得多失败,连狗都能爬到他头上欺负他。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不拒绝?」

  拒绝他像听到什么外星球语言,瞪大了眼。「那怎么可以?那是行云的心意啊,我如果说不喜欢,他们会很伤心、很失望的。」

  「就像今天,你明明不喜欢他们的安排,却无法拒绝他们?」

  他垂下脑袋。「因为我知道他们是好意啊!只是我还是不喜欢那个地方,都要一直一直的喝酒,我又不喜欢那种会让喉咙辣辣的、像火在烧的东西,还有,不习惯不认识的女人在我身上摸来摸去,这样好奇怪……」

  可怜的男人,连生日都过得不顺心。

  或许,女人都是有母性光辉的吧,她拨了拨他垂落额前的发丝,轻问:「今天你生日,有没有什么愿望?」

  「可以吗?」他双眼一亮。

  「说说看喽!」

  「那……你可不可以留下来陪我?」他小小声地,低嚅道。「其实我也会害怕一个人,行云、行威、柏钧他们都有人陪,可是我每天都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对着四面墙吃饭,说话没有人回答,洗澡洗到一半没瓦斯也没人帮我打电话,早上起来没人叫我起床、帮我做早餐,心情不好没有人可以抱……其实,我也好想有人陪,所以后来,我开始觉得行云送这只小狗给我也没什么不好的,它会陪我、听我说话……你明白这种感觉吗?」

  明白吗?她被问住了。

  还有谁,比她更清楚这种感觉?那种几乎被寂寞的无底黑洞给吞噬的可怕感觉!所以即使是一只小狗,都会满怀感激。

  心底某根弦被勾动,她柔了表情,轻抚他的发,将他的头,安放在她肩上。

  他们都是同类人,有着同样倦累、渴望被收容的灵魂,找个可以停歇的地方,尽管,只是一夜。

  「我说完了,换你了。」知道她不会离开,自己不会再被丢下,他安下心来,圈住她的腰,缠赖着她。

  「我?要说什么?」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几岁?身高、体重、三围多少?交过几个男朋友?结婚了没?生过几个小孩?有过几次性行为……」他说得好顺口,一问就是一长串。

  「你找死啊!敢问女人这种问题。」

  「可是……你刚才也是这样问啊。」口气好无辜。

  「……」哑口无言。

  「不行说吗?那算了,反正我也不是真的想知道。」他将脸埋进馨香发间,鼻尖轻蹭着雪颈,纯粹孩子气的撒娇,寻求安全感。明知他此举并无邪念,然而,她浑身仍是不由自主地起了酥麻。

  「冷吗?被子分妳。」感受到她微弱的轻颤,他赶紧将她抱进凉被中,贡献体温。

  「你的腰好细。」发现环住她的双臂犹有空间,他密密圈牢,感觉她正好能完全嵌合他的怀抱。

  有多久了?多久没有人这样抱着她,不含其它企图,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全心全意的呵护……

  感动,只是一瞬间的事,莫名的冲动揪住心房,但是她知道,她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

  「喂,你真的不想吻我吗?确定?」倾近他耳畔,勾挑地轻呵着气息。

  「啊?」三秒钟,迅速红了耳根,不晓得是因为她的话,还是她诱惑意味十足的举动。

  「小心,别又撞到头了。」她轻笑,拉回他,主动贴上他的唇。

  而他,只是楞楞地,饱受惊吓地瞪住她。

  「感觉如何?」她退开,问他。

  「没、没感觉。」应该说,吓到了,来不及感觉。

  「那,再试一次,如何?」

  「好。」他直觉回答,下一刻,柔软馨香再度袭上唇际。范行书毕竟是男人,他不经思考,遵循生理本能,迎向她深深缠吮。

  「嗯……」杨欣侬差点来不及反应,看不出他外表温文无害,亲吻起来居然侵略性十足,她险些喘不过气。

  忘了自制的吻,成了导线,烧起一把火,烈焰燎原……

  标准的玩火自焚。

  呼吸失序,心跳乱了拍,他抵着她的额,鼻尖轻触着鼻尖,思绪有些昏乱。「我喜欢吻你的感觉……可是……好象喜欢过头了……」

  他沉重的喘气,轻洒在她脸上,熏红了娇颜。

  她轻笑,懂了他的意思,不安分的小手悄悄在他身上游移。「还是不习惯不熟的女人在你身上乱摸吗?」

  「……你的话,就没关系。」

  「多谢赏脸。」她娇笑,小手更加放肆的探进他衬衫底下,感受他灼热的体温,以及掌心之下,狂热的心跳,她更加放肆的往下转移阵地,挑逗敏感地带。

  他倒吸了口气,软嫩掌心所到之处,燃起一簇簇火苗,男人的欲望容不得如此挑衅,他抓住嚣张作乱的小手,翻身贴上她,深深地、火热地吻住她,一寸寸,掠夺水嫩娇躯

  今年的情人节之夜,格外多情旖旎,缤纷灿烂。

  第二章

  早在意识回笼之前,身体感官就已经先清醒,他知道此刻被子底下的自己,肯定是未著寸缕的。

  几乎不花什么脑力,昨晚的记忆已全数涌回脑海。

  他记得他昨晚说了好多话,意识明明很清楚,就是嘴巴控制不了的一直动,却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他还记得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记得整夜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是谁,记得自己做过什么事、记得她水媚娇柔的身姿——

  一切的一切,他都记得清清楚楚,真要说有什么差别,那就是酒精把他强烈的道德观给吞噬了。

  一直到现在,指尖仿佛还残留著她细致肌肤的触感、以及吻著她时的甜美味道,他几乎吻逼了她每一寸肌肤,狂热的与她纠缠,占据最深处的水嫩美好,耳畔是她声声的喘息娇吟——

  还有一串现在回想起来,足够让他羞愧至死的画面……

  天!他掩著脸,懊恼得想拿头去撞墙。

  这种事要在平时,打死他都做不出来!

  现在怎么办?他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要怎么对人家交代?

  他抓抓头,懊恼地起身穿衣,将自己关在厕所里,反覆自责,也反覆检讨。

  「对不起,我昨晚太冲动了,我不是故意的,因为我喝醉了……」啧,这认错词怪怪的,好像在找藉口推卸责任,而且,做都做了,现在道歉好像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她说不定会生气的给他一巴掌,印象中连续剧都是这样演的。

  那不然,想想实际的补救措施?

  三十年根深柢固的道德观念告诉他,女人的贞操是很重要的,做错事就要勇於负责,而在他贫瘠的脑袋瓜里,唯一想得到的负责方式,就是娶她!

  没错,就是这样!

  打定了主意,安下心来,这才闻到隐约飘进鼻翼间的香味,应景似地,肚子适时传来咕噜叫声。

  奇怪,自从行云出嫁後,家里就再也没传出这么让人感动的味道了。

  他怀疑地循著香味寻去,发现他那只目中无主的孽犬正大大方方的占据在餐桌上,啃著盘中的荷包蛋——

  「啊!」他惨叫一声。「汪汪,你住口!」同一时间,用著能力所及的最快速度街上前去,抢救早餐。

  「呜……」狗儿装可怜地低鸣两声。

  「这不是你的食物啦!」上了多次当,无数次贡献出粮食的范行书,已经学会不再被它的可怜相给骗倒了,开玩笑,沦落到要跟狗抢食物的他更可怜,更值得被同情好不好?

  来不及抢救荷包蛋,幸好还有三明治。

  里头有培根、小黄瓜、玉米,还有肉松,再加上几片吐司,他认出这是冰箱里仅存的食物。

  他双手神圣地捧著,感动到几乎落泪。她是除了家人之外,第一个替他做早餐的女人。

  绕了屋子一圈,并没找到人,他失望地坐在客厅。

  她没说一声就走了,是不是在生气他对她下规矩?

  他记得昨天晚上她本来要走的,可是他不想让她走,他会不会以为,他从一开始就不怀好意?

  心里空空的,若有所失,目光落在洁净的桌面上。

  她不仅做早餐给他吃,还帮他整理客厅,从来没人对他这么好过呢!

  胸口涨满不知名的情绪,看著手中还有些许余温的三明治,他露出了傻呼呼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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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灯一盏盏亮起,而夜生活——正要展开。

  杨欣侬招呼过几个熟客,走出包厢,小霓迎面就告诉她。「杨姊,有客外找哦!」

  「门外吗?」正要过去,瞥见小霓要笑不笑的表情,她索性停下来问个清楚。「是谁?你表情很怪。」

  「就——『他』嘛!昨晚很『宾主尽欢』厚!」

  他?!杨欣侬愣了下才领悟。

  不会吧?范行书?!他来做什么?

  「没有的事,你想太多了!」本能地,她矢口否认。

  「是吗?那他为什么那么关心你?」

  问得好,她也想知道啊!

  「不跟你哈拉了,我去看看他想干么。」

  远离璀璨霓虹,只见范行书退到一旁的街灯下,沈静伫立。

  杨欣侬迎上前去,轻拍了下他的肩。「怎么不进去?」

  范行书回过头,目光先接触到她的衣著,皱了下眉,脱下外套披上她裸露的香肩。「你不冷吗?」

  夏天过了,立秋时节,夜风吹来还是有些许凉意的,这种季节交替时最容易感冒,穿衣服都要多留意。

  她好笑地挑眉。「酒店上班的小姐,如果都包得像粽子,你们男人的眼睛福利在哪里?」

  范行书微微张口,却没说什么,只是皱著眉头看她。

  「想说什么?说啊!」反正听多了,像他这种正气凛然的男人,会说什么话,她不用猜都知道,这些年,早习惯了各种轻视的有色眼光,就算他把她看成轻浮随便的女人,也不痛不痒了,尽管——他前一晚还那么温柔的抱著她。

  「没什么。」他咽下没出口的话,轻轻摇头。「你什么时候下班?我等你。」

  他算厚道了,只将满篇道德论放在心底,没搬出来教化她。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去坐坐?」她摆出职业式的笑容,拿他当客人在招呼,扮演什么角色就得像什么,这点,她再敬业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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