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良心的老婆,竟敢设计我?”雷斯沉下脸恐吓她,眼里闪烁的不是威胁,而是宠溺。
“雷明是我最亲爱的小叔,也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当然要挺他……”
话还没说完,黎若芸突然掩着嘴一阵干呕,身旁的霄斯连忙拍着她的背为她顺气,原要扶着她的雷明尴尬的收回手。
“芸芸怎么了?”雷明关心的询问。
“孕吐,若芸怀孕三个多月了。”雷斯倒了杯开水喂她后才回答。
“恭喜你们。”
雷明笑不由衷,但是忙着安抚娇妻的雷斯一点也没看到。
“孕妇真是一点也饿不得!”雷斯惭愧让妻子为了等他而饿过头,“走吧,一起去吃午饭。”
“我还有事要办,你们快去吧,免得饿坏了我的小侄子。”看着黎若芸因呕吐而苍白的脸颊,雷明催促着雷斯。
听见雷明的推辞,雷斯夫妇也不再坚持。
雷明笑着送他们进电梯,当电梯门关上的刹那间,孤单和沮丧的情绪将他的笑容冲的无影无踪。 * * *
提及“嫣色酒店”,嗜爱酒店文化的名流巨贾,禁都会竖起大拇指啧啧称赞。
嫣色酒店的装潢设备堪称一流,网罗的公关小姐气质绝佳、容貌姣好,更是业界中的翘楚,因此它的生意兴隆自然不在话下。
嫣色的幕后股东雄哥,赚钱有方,他除了应征各界美女来经营酒店生意,偶尔也逼迫欠他赌债的债务人签下卖身契卖淫。
邵茵就是受害人之一。
纯真善良的她,被狠心的父亲邵旅以二百五十万卖给雄哥,年幼可欺、纤细温柔的邵茵,活生生的成为嫣色拍卖会的祭品。
来到婿色,邵茵仍不肯向现实屈服,她时时刻刻盼望父母亲能救她出火坑,无论妈妈桑如何逼她学习各种欢爱技巧或诱惑男人的招数,她始终反抗,甚至还想逃跑。
倔强的邵茵,为此吃了不少苦头。
因为她相信陈菊英是爱她的,一定会救她回家。
岂料,薄弱的亲情敌不过现实的残酷,被关在冰库接受妈妈桑处罚的邵茵,恐怕要失望了。
“那小姐还是没答应?”
风华依旧的妈妈桑,妩媚的抽了口烟,懒懒的问着酒店保镖。“大姐,那个妞儿倔强得很,黑洞蹲了、狗笼也关过,就是不开窍!要不要给她一顿教训?”粗犷的保镙没大脑的一问。
“跟在我身边那么久,这么蠢的问题还问?”妈妈桑睇着保镖,没好气的骂道。
“可是这妞儿跟其他人不同,脾气硬得像石头,不给她一点苦头尝尝的话,恐怕……”不上道!
* * *
“说你蠢,你还不是普通的蠢!她是店里要拍卖的小姐,身上要是有一丁点伤,客人还会出高价?”妈妈桑破口大骂。
“要不然该怎么办?离拍卖会只剩七天,她还嫩得像幼稚园的学生,难道客人就会看上她?”
“你先把她带出冰库,我再想想办法。”
迫在眉睫、头痛不已的妈妈桑吩咐保镖要好好照料邵茵,免得那一身细皮微肉受了伤,卖不到好价钱。
“小茵,有没有受伤?大姐看看!”
保镖一带出邵茵,妈妈桑便一改狠色,满脸关爱。
“我不要紧,大姐。可不可以放我回家?我爸欠雄哥的钱,我会慢慢还的,妈妈她也会帮忙还雄哥……”
在冰库关了将近一个钟头,邵茵浑身发寒颤抖,毫无血色的她跪地磕头,哭着向妈妈桑求救。
“小茵,不要哭了,大姐看了会心疼。”
“大姐,求求你……”
邵茵哭得像朵泪的小花,让人不禁又爱又怜。
妈妈桑扶起邵茵,假意的怜惜她,同情她。
“不是大姐不帮你。”妈妈桑倒了杯热茶给唇色发紫的邵茵暖身,“像邵旅那种爱赌的混蛋让雄哥教训个十次八次,还算便宜了他!倒是你妈妈和弟弟……”
妈妈桑的言词闪烁和欲言又止,让善良的邵茵起了疑心。
“妈妈和弟弟怎么了?”止住哽咽的邵茵心急如焚。
望着自身难保的邵茵入了陷阱,妈妈桑换了个悲天悯人的神情;纵横酒店二十多年的她,什么角色没看过?她若还搞不定这臭丫头,岂不浪得虚名?
“你若真不顾替你那混蛋老爸还债,雄哥也不打算为难你,那笔债就算在你妈妈和弟弟的帐上好了!”
“雄哥要妈妈怎么还?”邵茵胆战心惊的向。
“还能怎么还?”叹了一声气,妈妈桑故作无奈。“你妈妈就做私娼还债,你弟弟就当皱鸭卖屁股!”
邵茵一听,马上又成了泪人儿。
“不要!太残忍了。”
“傻妞!有人当垫背就好,你管那么多干嘛?”妈妈桑引君入瓮。“是我害了他们。”邵茵自责不已。
妈妈桑看准邵茵的良善可欺,又打了一记强心剂。
“做人嘛,要懂得牺牲别人、成全自己。反正你还保持贞操完好如初,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擦干泪,不要哭了!走走走,大姐这就带你回家。”犹豫不决着,在一番天人交战下,泪流满面的邵茵一咬牙做了决定。
“大姐,我不回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真的?”妈妈桑一点都不惊讶,但仍佯装不可思议。“傻小茵,你真的要牺牲自己宝贵的青春?想清楚,别傻了!”
“大姐,为了妈妈和弟弟,我愿、愿意……”
邵茵垂下面容喃喃低语,丝毫没见到妈妈桑得逞后的笑脸。
命运乖舛,现实既残酷又狡诈。
年轻的邵茵除了答应,又能如何?
* * *
雷明捺着性子的看着周遭的一切,不明白签约为何非得在这种纸醉金迷,人声鼎沸、肉欲横杂的地方进行。
空气中,传来阵阵浓烈的烟味酒气交杂女人身上的香水味,耳边又不时有劝酒的吆喝和粗鲁的划拳声骚动。
若不是为了巨额庞大的订单和对厂商的邀约盛情难却,雷明压根儿不想来这种美女如云的豪华酒店。
据闻,在业界颇负盛名的嫣色酒店,向来网罗各色顶尖美女招揽生意,而穿梭在此的客人也不乏名流巨贾,怕若不是在商场或政界有点名号的人,根本入不了嫣色的基本会员。
今夜,雷明算是大开眼界,目睹了许多道貌岸然的名人在温柔乡中,色样尽出、丑态毕露的模样。
而他也只好端起酒杯轻啜,勾着唇淡视眼前上演的活色春香,尽量不辜负厂商的盛情,敷衍勉强的进入酒国文化。
“雷总,多喝几杯!”
“这几个小姐,可是店里当红的美眉,雷总大可吩咐她们服侍,用不着太客气。”
“是呀,她们这几个在床上的功夫真不是盖的!雷总要是看上哪一个小姐,可以带到vIP室销魂一夜,保证明早起来又是青龙活虎—条!
“说的也是,雷总要挑几个尽管挑,剩下的美眉,老弟全包了。“这里的小姐平均都不超过二十五岁,既养眼又火辣。包雷总满意。”
在场的厂商为了竞标取得雷氏企业的合约,个个使出浑身解数拼命逢迎拍马,岂辑雷明是他们难以捉摸的。
一位心思缜密的厂商看出雷明对其他人的提议根本不感兴趣,便提出了另一个玩乐的点子。“据说店里等会儿有压轴好戏,雷总有没有兴趣到楼上看看?”
“是吗?”出手不打笑脸人,知情识趣的雷明再如何的索然无味,也不会当头泼人一身冷水。
“没错,店里好久没举行的拍卖会,今夜凑巧得很,雷总刚好碰上了!”
“拍卖女人?”微扬着眉宇,雷明问道。
“嗯,凡是登得上婿色台面拍卖的女人,姿包身材都属一流,不去瞧瞧还真是可惜。”识途老马的厂商,诱着众人取悦雷明。
雷明见众人兴致勃勃的,便不好拒绝。
在一群人的起哄下,雷明随着他们到霓虹闪烁,七彩灯光投射的拍卖现场。会场中矗立的旋转舞台上放了张贵纪持,椅上斜躺了位丽质天生的纤柔美女。
随着舞台而转的邵茵,仿佛是古画中栩栩如生的典雅仕女。
身上只有艳红的兜衣兜裤遮掩无瑕娇躯的邵茵,千娇百媚的倚靠在椅上,在灯光的营造下,肤若凝脂吹弹可破的身段一览无遗。
尤其,当她不经意的抬眼,那妩媚横生的眼波,教台下的男人莫不鼓噪兴奋。半裸的她任人竞逐叫价,由着主持人摆任何姿势。
原是不以为然的雷明跟着他人观赏,没想到就在那位待价而沽的美女和他眼瞳交会的刹那,他震骇住了!
* * *
不爱流连声色场所的雷明,原就对厂商的提议兴趣缺缺,任何火辣养眼的场面,他都抱着远观而不跟着狎戏的态度。
但此刻在舞台上被拍卖的小女人,却着实让他讶异万分。
雷明认出她是不久前偶遇的卖花少女,对于她为何会投入声色场所来出卖肉体,他的确有着深深的好奇。
从她僵硬横卧的姿态和紧抓持背的双手,雷明可以感觉得出她的恐惧不安,一股油然而生的怜惜自他心中窜生。
他是否该打破原则,加入这场不人道的竞标?
“六百万就可以买下超优的美丽小处女!有没有哪位大老板还要再加价?否则咱们的小美女就花落别人家罗!”
台上,风韵犹存的妈妈桑拿着麦克风对着台下骚动的男人喊话。
“七百万!”一位年近半百的政经人士出价。
“七百万?嫣色之花婀娜多姿,才值七百万?似乎太藐视大家的实力?”妈妈桑眉开眼笑的再次信心喊话。
“八百万!”财大气粗的富商也竞价。
他相信再也没人能如此斥资巨额,故而洋洋得意趾高气扬。
虽然砸下白花花的钞票有点心疼,不过日后有美女夜夜春宵倒也值得。“八百万!有没有人要加码?”众人的哗然,让妈妈桑欲再提高价钱。
“八百万,最后一次!”
人间处处确有绝色,何须独恋一枝花?因而,各个酒客抱着好奇观望,并对富商的阔绰喷喷称羡。妈妈桑明白拍卖晚会已到高潮,正当她想见好就收之时,一个更高的天价从天而降。
“一千万!”雷明气势如虹的一喊,人人讶异万分。
及时把握机会是妈妈桑的原则,她笑盈盈的敲定最后议价。
“一千万,成交!”仪态万千的妈妈桑下了舞台,拿着象征尊贵的VIP金质钥匙,扭腰摆臀的走向雷明。
“从今以后,她是你的了,帅哥!”神情莫测的雷明不发一语地接过钥匙。恍惚间,他觉得这把钥匙似乎太沉重了些。
第三章
邵茵罩着水色薄纱,裸裎着玉体在绮丽红艳的巨大水床上等待头下她一生的主宰者。
短短的十余天,她恍若上了生命中最残酷的一课。
妈妈桑狡诈的使计,让她答应沉沦。
父亲邵旅、黑道的雄哥,以及这个不知名的青年才俊,改变了她的花样年华。
事事不敢杵逆父母,乖巧听话的她,竟会沦落至出卖灵肉终了此生!
而在酒店生不如死的十多天,她的父母竞一次也没来探望,甚至杳无音讯。
荒腔走板宛如可笑的肥皂剧,竞可悲的在她身上发生。
她恨、她怨!
可见又能如何?
也许,这辈子她合该任男人欺凌,或者天生就该成为男人的玩物?
* * *
她该感谢上天的不公,让她忍人所不能忍?
抑或是,该感谢父亲的精子和母亲的卵子干辛万苦的结合而生下她?让她有个漂亮的皮相,有了千万的价值?
一千万耶,有多少人挣得头破血流,还攒不到一千万?
呵,无论如何,她都该感谢她的买主,让她有昂贵的身价,荒谬不堪的在红尘中辗转。
买下她一生的男子,要的不就是女人销魂的肉体积妍丽的容颜?
从今而后,她会是一个专属于他的禁脔,一个被人轻贱的床奴。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
她会在生活的夹缝中生存,寻找一个活下去的理由。
邵茵低着愁容,不停灰暗的思索着,连雷明进了房间也未察觉。
雷明环顾房间。
镶嵌在墙壁天花板的镜子、猩红的水床、撩拨人的女体、充斥在房内的香水味,频频诱惑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
说他不曾为此时撩人的景象燃起最原始的欲望是骗人的!
但他不是个摧花辣手,尤其对方还是清纯的少女。
当雷明观察邵茵的同时,她也从悲思愁苦中醒来。她敛下所有的苦涩,眼儿带媚、唇瓣有笑的迎向雷明。
在那一瞬间,邵茵愣住了。
她认出雷明是前些天买下花的好心陌生人,是那个让她少挨父亲一顿毒打的陌生人。
今夜,是他砸了钞票买下她的一生,也是使她免于千人枕、万人压的陌生人。
老天似乎很爱跟她开玩笑!
不过,这又如何?此刻开始,她将成为他言听计从的枕边人。
“先生贵姓大名?”邵茵抛了个媚眼问道。
“雷明。”无视她的放电,雷明沉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累不累?要不要先洗澡,雷大老板?”
邵茵柔软的娇躯贴向雷明磨蹭,芬芳的红唇在他颈边呢喃,玉手则在他身上爱抚。
“住手!”
看到她佯装放荡的模样,雷明浓眉紧蹙,口气有一丝不悦。
他几乎不敢相信,才短短的十余天,一个人竟会有如此大的转变?
一个清纯惹人爱怜的少女竟会到欢场拍卖身体、供人淫玩?
是环境因素还是贪图物质享受?
雷明真的想不透。也很痛心!
看到雷明怔忡着痛心凝望她,邵茵感到无限羞耻,恨不得地下有个洞,让她躲起来。
他是第一个无条件对她好的陌生人,也是巨资买下她的男人,究竟是造化弄人,还是她命运乖舛?
但横竖她是他的人了,她不应该在乎他是如何看待她的。
“别凶嘛!让我好好的服侍你。”邵茵笑盈盈的偎在雷明的胸膛撒娇,纤纤玉指缓缓解开他的外套衣扣。
“住手!”
雷明再次的喝阻,斯文的脸庞有着极大的不悦。
邵茵以为雷明不满她生涩的挑逗,立即偏过头热情的吻住他那张性感的薄唇,小巧灵活的粉舌与他交缠。
“为什么要这么做?”努力抛开邵茵带给他感官上的刺激,雷明粗鲁的猛地拉开她。
从雷明脸上没有看到预期的迷醉,邵茵冶荡的娇笑,丝毫不知道他的想法。
“不喜欢?那这样如何?”她换了个挑逗方式。
妈妈桑说过,世上没有真正的柳下惠,男人大多禁不起女人的挑拨逗弄。
”喜不喜欢?”
几近暴怒的,欲望沸腾的雷明拉起邵茵,忿忿的将她推倒在猩红的大床上。
该死的!
他不应该受到她的蛊惑才对,但显然的,他的生理起了最真实的反应。
“你应该还在念书,高职或五专,是吧?为什么不继续卖花,或者是去正当场所打工?偏偏来这里让男人糟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