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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公是铁公鸡 page 2 作者:张榆

  「天啊!」朱青织一看之下立即惊呼出声。

  因为不仅她的儿女得取名曾爱财、曾珠宝,连她的孙子族谱上都言明要取名曾钱财、曾玛瑙。再下面一代的名字她根本不敢看,她怕自己会受不了了。

  不姐,一定要依这族谱办事,不能改了吗?」小月可怜起未来的小少爷、小小姐,因为他们将顶了个这么铜臭味的名字过一辈子。

  朱青织认命的摇摇头。「这是祖先的规定,恐怕不易更改。」她沮丧的叹了一口气。「算了,将来再将他们另取小名就是了。」

  「也对!族谱记它的,咱们叫咱们的。」小月乐观的说。

  朱青织又无奈的叹了口气。

  「夫人,原来您在这儿,我找了老半天了。」福嫂有个胖嘟嘟的身子,正喘气的走来。

  「找我们有事吗?」朱青织轻声的问。

  「少爷交代若您醒来,要我带您去膳房用膳。」

  朱青织稍感欣慰,相公还算是细心。「那就劳烦我了,你应该就是福嫂吧?」

  「是的,夫人,以后有事仅管吩咐我或我那口子就可以了。」福嫂笑着说。

  「福嫂太客气了,咱们走吧!」

  福嫂领着她和小月前往膳房。

  朱青织借机问福嫂道:「福嫂,曾府这么大,就靠你和福伯整顿吗?」

  「当然不可能,我们这把老骨头了,怎么做得了这么多活。」

  「可是,这宅子是怎能维持窗明几净的?」朱青织不解的问道。

  「这是因为少爷每隔三、五天便会请人入府来整理一番,这样既可节省每日的人员开支,还可省下伙食费。」

  「姑爷还真是精打细算。」小月摇头道。

  朱青织吐着气,经过昨晚,对于他这种算盘珠上不让人的作法,她已见怪不怪了。

  「夫人,到了。」福嫂领她们进入膳房。「夫人请用膳。」她为朱青织添了一碗白饭。

  朱青织皱着眉的看着桌上的莱肴,久久动不了筷子。

  小月立刻不满的朝福嫂问道:「福嫂,你难定这是准备给我们小姐吃的吗?」她看着桌上只有三碟莱:一碟青莱、一碟罗卜、一碟豆子,比朱府的长工小厮吃的还差,这教小姐如何下咽。

  「有什么不对?我还为夫人加了菜,多了一碟豆子呢!」福嫂得意的道。

  「相公平日也都吃这些?」朱青织皱着眉问。

  「是啊!有时他沾着奄罗卜就可以吃下两大碗的饭。」福嫂笑咪咪的说。

  「这怎么成,就只吃这些,身子怎么撑得住呢!」朱青织重重的放下碗筷。

  「真不知道他是怎么长得这么壮的。」小月啧啧称奇。

  「夫人,这些菜是不是不合您的胃口?」见朱青织薄怒的脸色,福嫂小心的问。

  「只吃这些东西,如何维持体力?从今天开始,每餐固定要有肉有鱼,至少要有三菜一汤。」朱青织沉声交代。她虽不是个挑好美食的人,但也不能这般虐待自己。

  「可是……」福嫂面有为难。如果真照夫人交代的做,少爷恐怕会不高兴。

  「别可是了,照夫人交代的做就是了。」小月道。

  「福嫂,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如果相公怪罪起来,就说是我交代的便可。」朱青织决定要好好改变曾守财这种勤俭到近乎苛刻的生活。

  「那好吧!」福嫂也只好照办,反正她是下人,上头说什么她照办就是了,况且增加菜色对她来说也是好的,今后她和老头子就有口福了。

  *********

  「福嫂,福嫂——」曾守财一看见餐桌上居然出现鱼,便开始大吼大叫。

  「什么事?少爷。」福嫂急急奔来。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鱼跳脚,这简直是奢侈,太奢侈了!

  「这是……」福嫂见他气成这模样正不知如何解释时,朱青织已经翩翩来到门口替她解危:

  「这是我要福嫂将你准备的,你在外面忙了一天,回来总得有顿像样的热饭吃。」

  「那也不需要大鱼大肉的,这要花多少银雨啊!」他心疼不已。

  「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花点小钱是应该的。」朱青织忍着气说。相公也真是的,为了这点小钱斤斤计较。

  「小钱!一条大鱼好歹也要一两银子,你还说是小钱。」他大呼小叫。

  她气极了。「如果相公嫌贵不吃,那全让我吃。」她不客气的坐下开始吃起那条鱼。

  她每吃一口,他的心就揪痛一下。又一文去了,两文去了,三文……这鱼是奢侈品,娘子怎么这么不知勤俭持家。眼看半条鱼要去了,他连忙端走盘子,让她伸在空中的筷子扑了个空。

  「我说娘子,我不是不让你吃,只是既然卖了,就别一次吃完,这太浪费了,如果你爱吃,放着下一餐再吃,有道是『少吃多滋味,多吃无趣味』。」

  朱青织气坏了。「你连这也要省,你不觉得勤俭过头了吗?」她忍不住拍桌子发脾气。

  「哎唷!你别拍得这度用力。嘻嘻嘻!」他立刻心疼的道。

  她以为他是在心疼她的手,心一暖还想缓下气,谁知他竟又接口道:「万一拍坏了桌子,又要花银两请人来修了。」他心疼的蹲到桌下检视起桌子有无损坏。

  「你——」她一气之下干脆将桌子连带上面的碗盘全掀了,一时之音锅碗瓢盆拌着菜碎散一地,连桌子也断了一脚。「你心疼桌子是不是?我就让你心疼到底。」她气愤的扫了一眼呆若木鸡的他后,气急败坏的回房。

  「我究竟娶了什么恶妻?当初媒婆不是说朱家二小姐性情温和,贤淑有礼,怎么才新婚第一天,就露出本性的砸了我的盘,拆了我的桌!」他惊魂未定。

  今后我得重新将府里的桌椅家具钉得坚固点,免得火爆娘子一时兴起又砸了我的宝贝,我哪经得起这样的损失唷!

  他摇摇头,开始修起去了一脚的桌子来。

  *********

  「小姐,你就别气了,刚才你的样子还挺吓人的,小月从没见遇。」小月到现在还打着哆嗦。想不到一向温驯的小姐,发起脾气来还真是惊心动魄。

  朱青织回到房里后才冷静下来,回想刚才自己失控的行为,她也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气糊涂了,才会做出这么不得体的事,不止你吓了一跳,我现在想想也为自己的行为感到脸红。」她抚摸着脸懊恼的说。

  「小姐,我们方才离开膳房时,找瞧了姑爷一眼,他也是吓得不轻。这可怎么得了,姑爷会不会一气之下,才成婚第一天就把你休了,叫人送回朱府去?」小月担心的说。

  「这可怎么办才好?」朱青织也慌了。她实在太不应该了,方才的行为根本不是她会做的事,如果真的因而被人休了遣送回去,那她还有什么脸见人,恐怕爹也要受累的抬不起头来。

  「别急,也许姑爷根本没这个打算,是咱们自己在吓自己。」小月安慰她。

  「都怪我,我为什么这么冲动,有事难道不能好好说,非要让相公道么难堪。」朱青织十分自责。这不是她平日的行为,她一向谨记三从四德,更知夫即是天的道理,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竟会做出这等事来。

  「小姐,也许还有补救的机会,待会儿姑爷进房时,你好好伺候,美言几句,也许姑爷就不气了。」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只是不知还来不来得及。」朱青织担心不已。

  「放心好了,只要今后你凡事顺着姑爷一点,相信姑爷也是个明理的人,应该不会太为难咱们。」

  「为难你们什么?」曾守财大步跨进房来。他刚收拾好朱青织砸坏的一切,正累得打算进房好好休息一下。

  「相公。」朱青织有些惊慌。

  小月急得直眨眼暗示她,要她主动向曾守财示好。朱青织这才硬着头皮朝曾守财轻声细语道:「相公,封不起,方才我……」她实在不知如何开口认错,而事实上也是相公实在太气人了。

  「方才的事?我的姑奶奶,求你别再来一次,我经不起的。」他索性先讨起饶来了。

  朱青织更是惭愧。「不不,是我不对,相公,你千万别生青织的气。」她急忙摇手。

  曾守时讶异的看着她。她还真是多变,与刚才判若两人。「我……这个……」他反倒不知所措起来。

  见他这个样子,朱青织以为他不肯原谅她,急得要小月也帮着说上两句。

  一旁的小月马上道:「姑爷,您大人大量,千万别休了我们家小姐,她不是有意的,只不过一时气急,才会这么做的。」

  「休了娘子?你在说什么?」他一头露水,怎么这对主仆说话、个性都颠三倒四的,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

  朱青织主仆两人相视,看来是她们多心了,曾守财根本没这个意思。她们各自吁了一口气。

  「没事,没事,相公就当我们什么都没说。」朱青织对着他干笑几声。

  「没事就好,我累了,想休息了。」他也不在意,打了个呵欠,伸了一个大懒腰的走向床铺。

  「相公,慢着!」朱青织急急唤住他。

  「还有什么事?」他不耐烦的回头。他可是累了一天,回来还得收拾娘子所闯下的祸,这会儿已累得连眼都快睁不开了。

  「我想与你谈谈。」朱青织小声的要求。

  他无奈的叹口气。「什么事,说吧?」

  「小姐,我先出去,你有话就和姑前好好谈。」小月暗示她要捺住性子,别再惹姑爷不快了。

  朱青织点头表示明白,待她一出房门便转向曾守财道:「相公,你一整天都上哪儿去了?咱们才成亲第一天你就不见踪影。」她颇有微词。

  「我一早收租去了,难道福嫂没告诉你?」

  她当然知道他去收租,可是才新婚第一天,他就抛下新嫁娘冷落一旁,一刻也待不住的急着去赚钱,他根本就不重视她,这教她如何不心生怨言。「你这么做不觉得冷落了我?」她一脸委屈。

  见她哀怨的眼神,他叹了一口气。前阵子为了成亲,花了不少银两,所以才会成亲第一天就急着出去赚钱,好补足成亲的开支,可这新娘子还不知体谅竟怨怼起他的苦心。「我这么做全是为了这个家。」他无奈的解释道。

  「相公,据我所知咱们家根本不需要你这么拚命,这些家的够咱们不愁吃穿好几辈子了。」她试着和他沟通。

  「你说这什么话,所谓『兴家犹如针挑土,败家好似水推舟』,况且少年享福如受罪,你不鼓励我兴家,竟煽动我败家!」他不满的叫嚷。

  她为之气结,但仍忍气吞声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没有必要凡事这么斤斤计较,试着对自己宽裕些。」

  「我觉得我待自己够宽裕了,我爹更是省得一生从不吃白米饭,每日仅以稀饭果腹,而我祖父也是省得晚上从不点蜡烛,还有我曾祖父——」

  「够了!」她快疯了,这果真是家风。「你难道没有想让自己过得舒服点?」

  「有,当然有,所以我每天都有米饭吃,晚上也奢侈的点蜡烛,平日更是——」

  「够了!」她再次喝止住,头痛不已的托着头直喘气。

  「娘子,你该不前又想晕倒了吧?昨晚的洞房花烛夜已晕了一次,今晚不要了吧!」他有些哀求的看着气白了脸的朱青织。

  「我——」她还真想晕死了算了。罢了,想要改变他一时也急不来,得慢慢潜移默化才行。「相公,你不是累了吗?先睡吧!」

  「我现在倒不累了!」他双眼有神的凝视着她。

  她心里一阵骚动,脸立刻转为臊红。「相公……」

  「娘子,咱们该补过洞房花烛夜了吧。」他摇头晃脑,一脸嬉笑的走近她。

  这话惹得她更是一阵心慌。出嫁前虽早已明白夫妻是怎么一回事,但一面对却又难免心慌意乱,不知所措。她速忙低下头,不敢瞧他的眼睛,双手将手绢都快绞出汁来了。

  「娘子。」他先拥住她后,突如其来的将她横抱起来。

  此举吓得她尖叫出声。「相公!」

  他一把将她丢上床去,就如恶虎扑羊似的扑向她。

  她吓坏了,随手拿起床下的脸盆闭上服用力的朝他的头敲下去。

  只声「咚」的一声后,便毫无声响,紧闭着眼的她,缓缓睁开眼来,一睁她立刻慌了。她居然做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将相公打得倒地不起,头上肿了一个大包。

  她吓得急忙下床察看。「相公,你没事吧?」她拍拍他晕死的脸颊。「糟了!怎么毫无反应,该不会已犯下杀夫之罪吧。」她急哭了。

  在她一阵哭号后,他终于醒来。「发生什么事了吗?」他发现此刻头上一片剧痛。

  一见他醒来,她兴奋不已,登时抹干泪道:「相公,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害怕……」她愈说愈心惊,娶此恶妻相公肯定会休了她,她的名节是毁了。

  「相公,你若是想休了我另娶,我也不会怪你的。」她含泪的说。

  他撑着疼痛的头,想起了是怎么一回事。「你居然要谋杀亲夫。」他忿忿的揉着头上的大包,挣扎的由地上爬起。

  「我不是有意的,你休了我另娶吧。」不用等他开口要她走人,她自己识相得很,谁会要她这种有暴力倾向的老婆。

  「开什么玩笑,另娶,我可知道娶一次亲要我花多少银两,要不是为了传宗接代,我也不会自找麻烦的多找个人来多吃一碗饭,所以你要我休妻另娶,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事。」他撇嘴的说。

  适时候她倒有些欣喜于他小气的金算盘。「可是今晚我对你做了这么多件不可原谅的事,难道你都不生气?」她小心的问。

  「我当然生气,但只要想到你一生气就会砸我的东西,我就更心疼了,我拜托你下次发火时,打我的人没关系,别砸了我的东西,瞧,这个脸盆是我刚买的,原本打算用它个三五年,现在都变形了,你一个晚上要让我心痛几次,哇——我的脸盆。」他竟对着脸盆哭号起来。

  她简直哭笑不得,怎么会有人惜物至斯。「相公,别心疼了,明天我叫人再买一个回来就是了。」她打算赔他一个新脸盆。

  「再买一个!」他立刻怪叫。「不用了,这个修修还可以用,别浪费了。」他急忙道,他是省惯了,拿着脸盆就冲了出去。

  「相公,这么晚你抱着脸盆上哪儿去?」她在头后大叫。

  「我去找福伯要锤子,敲敲补补,明天一早你好用。」他头也不回的抱着脸盆急急离去,就怕她常真再去买一个回来。

  而她则倚着门愣在原地,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

  第二章

  「少爷,不好了,好多难民聚在咱们府外。」福伯一大早便满头大汗的来敲朱青织和少爷的房门。

  朱青织为了等昨晚奔出去修脸盆的曾守财回房,独自在床沿坐了一晚,近天亮才不知不觉睡去。这会儿福伯这声「不好了」的大叫,差点把她吓得掉下床来。相公人呢?他竟然一夜没回房。「福伯,是什么事不好了?」她稍微整理后才开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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