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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人的诱惑 page 13 作者:甄情

  进入澶州城后,凌飞领玉瑶先到他爹的灵前上香,然后才正式举行婚礼。新人三跪九即拜谢天地,再向男方的家长代表高元帅,及女方的家长代表宋真宗鞠躬,最后夫妻交拜。

  仪式还没有完全结束,进入新房后,男坐左,女坐右。媒娘各挑起新郎、新娘的一撮头发。合梳为髻。是为结发,然后新人一起喝交杯酒。

  等到房内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凌飞迫不急待的抱住玉瑶。"咱们的婚事终于尘埃落定,今夜可以真正的洞房,做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玉瑶毫无喜色,淡淡的说:"你不是要等到你爹百日后才行房吗?"

  "既然是圣上赐婚,我又娶你大门,不是入赘,应该能对爹有个交代了。"凌飞眉开眼笑的,神情与在辽营时的局促忧闷完全不同。

  "你既然对你爹发过誓,我想你还是该履行诺言。"她推开他。

  凌飞愕然眨眨眼,这才发现事态的严重。"怎么了?玉瑶,你......你不想跟我行房吗?"

  她冷冷的凝视着他。"你爹遭辽军炮轰而亡,你要为他尽百日之孝。那些个为了庆祝我成亲而酒醉,结果无力在宋军夜袭时御敌,因而死伤的无数辽军都是我的同胞,我要是为他们每个人哀思一日,恐怕要百年才哀思得完。"

  他僵住。"你怪我要明义传话夜袭辽营?兵不厌诈,当时两国为敌,我当然得设法帮助我国打胜仗,我不觉得我有错。"

  "你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玉瑶咄咄逼问。

  "我怎么能事先告诉你?第一,我一直跟你在一起,我一直不知道你母后是不是会真的放走明义他们,或是明里放了他们,暗地又杀掉他们。第二,我只是建议高元帅夜袭,他会不会采纳我的建议,我当时毫无把握;再说,挞哥攻城时,又有谁曾事先告诉我呢?"他的腔调放软。"玉瑶,那些都过去了,既然宋辽己结为兄弟之盟,咱们就应该把仇恨都放下,大好的将来正要开始。"

  "你说得容易,你可知道我心头的愧疚有多深重?当时我被爱情迷昏了头,完全丧失理智,忘了我是辽国的长公主。应该为辽国尽心尽力,结果我反而害了辽国。"她悲愤得流下泪来。"要不是还有和亲的任务,我万死也不足以向辽国赔罪。"

  "玉瑶,别那么想,你不妨将事情的发展看作是天意。"

  "那不是天意,是人为的错误,是我的错。"她哭道。

  凌飞抓耳搔头,不知该如何劝她是好,烦躁的在房里踱步。洞房花烛夜她就跟他吵起来了,桌上那对大红烛显得十分讽刺。

  "你有什么打算?"

  她怔忡的望着烛火,幽幽的说:"我现在后悔莫及,却身不由己,必须跟你回汴京。我觉得我应该冷静下来发忏悔,不能再深陷入爱情的泥沼里失去自我。"

  "天哪!玉瑶,你想那么多做什么?过去的己经过去了,现在我们是夫妻。夫妻本来就该相爱,何必说什么陷入爱情的泥沼。"

  她抬眼,冷冷的看着他。"你有固执的一面.我也有我固执的一面。请你尊重我为枉死的辽军哀恸的心情,在你爹百日内不要碰我。"

  凌飞被一股闷气胀红了脸。"百日之后呢?"

  "看我那时的心情再说。"

  第八章

  当初她千方百计的要跟他成亲,如今婚礼都举行过两次了,他们也做了两个月的夫妻,她却还不让他碰她,简直是在戏耍他。要是被别人发现他老婆至今仍完璧,他凌飞的脸要往哪里摆?

  虽然是他先提出等他爹百日之后两人才行周公之礼,但是那时宋辽两国仍是仇敌,他一心想逃,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玉瑶,因此不想夺其贞操,怕误了她的一生。现在宋辽交好、天下太平,皇上赐婚,他俩担负了和亲的重任,他对爹的在天之灵可以交代了,偏们玉瑶突发奇想,要斋戒、禁欲百日,以吊念辽兵的亡魂,害他好比天天望着到嘴的鸭子流口水。

  要是他从来没有碰过她,不识碰她的滋味,那也就罢了,偏偏两人经历过"交证物"那样刻骨铭心的爱抚行为,现在夜夜睡在同一张床上,她那柔软幽香的身子不断对他散发诱惑,不断提醒他那日的销魂滋味,害他春心骚痒难耐,每每渴盼越过雷池;奈何她严格运行禁令,对他的低求索欢全不假辞色,他只好暗自长吁短叹。

  明的成不了事,他几次假装睡着了,脚往她那边伸过去,她的脚立即弹开,他再接再厉,闭目呓语着翻身搂抱她,她无处可躲了的话,就毫不客气的把他踢开。

  说起来真是窝囊,他被她踢下床两次,有一次撞到牙齿流血。人真是犯贱,她愈是不让他碰,他想碰她的心思就愈强。那个心思如蚁钻心,日积月累,把他的心蚀了一个洞,他要是不能快

  点得到她,恐怕很快就会急出白发。

  初回汴京之时,凌飞由五品官跳升二品官,引起群臣哗然,讥讽嫉妒之言不绝于耳,许多人怀疑他的才德是否足以胜任枢密副使的职位。他比他们更怀疑。因为他虽然对他爹昔日的职务略有所悉,但其实所知非常有限,他只好拼命的认真学习朝政与军务,不耻向下属一再讨教。那时把精神都放在工作上,对玉瑶的坚持还不是很在意,现在他对他的职务已较为熟悉,心情轻松些了,也不必再夜夜待在枢密院挑灯勤问案犊,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不觉就渐渐烦躁起来。

  为什么玉瑶对他娘和他姊姊有说有笑的,见了他虽然不像见了仇人般反目,但是灿烂如花的笑容就会收敛成含蓄的浅笑,如同见了来访的客人,礼貌的保持风度而已。

  他可以了解她将辽国的最后兵败归咎于她自己,为了自我惩罚,她不愿与他亲近;他也觉得该给她一些时间,让她自己慢慢去把心结解开。可是,一个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两个多月了,夜夜与娇妻共枕,夜夜都得修心忍性,这种折磨他受够了,不想再忍受下去了。然而,不忍受他能怎么办?对她来个霸王硬上弓吗?她的身手不亚于他,他想便蛮力不见得讨得到便宜。即使他能一时迷惑得她失去理智,与他共赴巫山云雨,事后她恐怕会后悔,恨他诱奸,那么他们未来的人生可难过了。

  长公主的宅第尚在兴建,玉瑶与凌飞仍住在凌府里,本朝的官俸是历代最优厚的,每月除了可领钱粟薪炭之外,二品官还赐给五十名仆人的衣粮。所以凌府里人口虽简单,奴仆亦成群。凌飞的姊姊凌云曾嫁与禁军的将虞侯,她丈夫去年酒店与人起冲突时不幸被刺死。由于夫家早就没有翁姑,凌云又无子嗣就搬回娘家住。

  凌云与玉瑶一见如故,两人时常结伴上街,后面跟着红铃等六个随从,俨然成了一队娘子军。玉瑶带了成箱的黄金白银嫁来中原,手头阔绰,见了新奇的东西样样都想买。要不是凌云不时拦着,凌府可能可以开杂货铺了。

  凌飞庆幸玉瑶毫无长公主的架子,和他的家人处得很好。她也很上进,事事都喜欢学习,可是,那些杂事占去她太多时间,每每等她终于进房要睡觉了,他已呵欠连天或甚至已经睡着。他每天黎明之前就起床,练了一会儿刀法就得出门上早朝;而玉瑶是个夜猫子,每晚总有许多事情让她磨蹭,两个人能单独长淡的时间老是凑不上。

  总之,她是有意冷落他,而他拿她无可奈何。

  这天凌飞照常去上朝,结果发现。他日子过糊涂了,旬日是休息日,他大可睡晚一点。回去是睡不着了,对着老婆甜美的睡相干瞪眼.徒然心烦意乱罢了。他到枢密院去,翻阅从全国各地送来的公文。整个枢密院冷冷清清的,只有他一个人。

  别人放假都在做什么?在家抱老婆逗孩子?他有个比别人都漂亮的老婆,却抱不得,真是哑巴吃黄莲,有苦说不出。还不到晌午,他就打道回府。进了府第,直趋卧房。见红铃她们儿个全站在卧房门口聊天。

  凌飞问:"长公主呢?"

  "在里头。"红铃回答。

  "她到现在还在睡?"凌飞挑眉问。

  "不,长公主早就起床了。"

  凌飞迈步想进房间,蓝玉拦在他面前说:"驸马爷,您现在不能进去。"

  "为什么?"他疑心顿起。玉瑶瞒着他在做什么?他给她很多自由。极少过问她平日做些什么。也许他太尊重她了,哪天她要是偷人养汉子,他大概会是全汴京最后一个知道的呆子。

  红铃微笑着拉开蓝玉。"别人不能进去,驸马爷当然可以进去。"她转身,轻轻的推开房。"驸马爷,请进吧。"红铃笑得很促狭。"您最好步履轻一点,免得吓着了长公主。"

  凌飞困惑地踏进房去,红铃随即将他身后的房门关上。  卧房内的小厅见不到玉瑶的人影,只听得到她在里间哼曲的声音。她去哪里学来这市井的小调?看来他平日太专注于工作,太疏忽她了。他往里头走,听到水声,心中好不纳闷。下一瞬间,他看到玉瑶坐在一个大木桶里,木桶摆在房间内,床和衣柜之间的角落。她的裸肩露出在桶外,右手拿着一条毛巾,正往左臂上擦。

  凌飞浑身的血液霎时往脑门冲。成亲逾两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看到他妻子的裸肩,如果他可靠近一点,也许可以窥见更多春光。她抬起头,看到他,震惊的张开嘴巴似乎想叫,但是没有叫出声,整个人往木桶里缩,只露出头来,连脖子都看不见了。

  "你......你怎么会这么早就回来?"她的脸如喝了酒般,变得酡红。

  看到两个月来对他冷淡相待的妻子,忽焉失去冷静,紧张得连话都讲不好,刹那前还呼吸急促的凌飞反倒沉稳了下来。红铃会让他进来,可见她并不知道他和玉瑶至今尚未圆房。既然玉瑶没让任何人知道他们还没做真正的夫妻,她就不太可能赶他出去,令红铃她们起疑。这么说来,现在正是他得遂心愿的大好时机。

  他微笑道:"今天放旬假。你怎么不在浴间洗澡,而在房间里洗?"

  "浴间就在厨房旁边,外头老是有仆人进进出出,还不时传来厨房杀鸡宰鱼的味道,我不喜欢。两个月来我每隔两天就在房间里洗一次澡。"

  "我居然一直都不知道,我这个丈夫简直是个假的。"他向前迈一步。

  "喂!你要干嘛?你不要过来。"她紧张的轻叫。

  凌飞微笑更甚。"我如果过去呢?"

  "我会叫红铃她们进来把你扔出去。"

  "哦?她们凭什么把我扔出去?我们夫妻在房中行乐,她们不会那么不识趣吧?她们如果觉得我不该进来,就不会放我进来。"

  玉瑶咬牙切齿。"该死的红铃,她居然放你进来。"

  "据她所知,我们在新帐中交证物之前就已行房了,她当然会放我进来。"他又向前迈一步。

  "你……你......"玉瑶紧张得牙齿差点咬到舌头。"你不要再过来,不然......不然......"

  "不然怎么样?"凌飞好久不曾觉得这么愉快过。原来逗弄女人是这么有趣的事。"你会站起来把我推出去吗?"他又向前边一步,现在他看得见木桶里的水了。

  玉瑶哑口无言,一颗芳心颤抖不已。他今天是怎么了?他从来不曾这样戏耍她。要不是她身无寸缕,早就把他从窗子扔出去了。

  "凌飞,"现在她居弱势,只好低声下气。"你答应过我,耍在你爹百日之后才行房,让我完成悼念辽兵亡魂的心愿。"

  "我是答应过你,可是,现在我并没有逼你行房,我只是想做个好丈夫,帮你擦擦背而已。"

  "我不需要你帮我擦背。"

  她的话阻止不了他,他走到木桶过了,手还伸水中拿毛巾。玉瑶手脚发软,根本抓不住毛巾,眼睁睁的任毛巾被他抢走。她整个人更往木桶里缩,嘴巴都快吃到水了。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眼睛,但也猜得到他的眼晴必定放肆的往水里瞧。她既羞又恼的用双手护住胸部,无法相信凌飞竟敢如此大胆。两个多月前,他们初识的时候,他骂她是番婆子,宁死也不肯跟她成亲,三番两次拒绝她的情意。哪里想得到现在情势逆转,她碍于良心不安,不肯跟他圆房,刻意与他疏远,他反倒三番两次的挑逗她,眸中对她传送的情意日渐深浓。

  他的手指没有直接碰触她,只是拿着毛巾轻擦她的背,但那已经够她恐慌的了。接下来他会怎么做?她好怕他一对她发动攻击,她就会不战而降,随他为所欲为。

  不行呀!她这么快就向他屈服的话,对不起母后,对不起那些因为她私心作祟而被宋军杀害的契丹同胞。她必须沉着冷静的应付他的挑逗,她必须控制自己过快的心跳,她必须重新把他当作敌人。

  凌飞贪婪的凝视水面下她白净的身子。他所看得到的并不多,却已令他亢奋难捺。好想把她拉起来,好想把她看个彻底。他是她丈夫呀!他有权看她的,不是吗?

  他一不做二不休,脱下官服,扔到床上。

  "你......"你在做什么?"玉瑶的声音几乎颤抖起来。如果他强行要跟她行房,她该怎么办?

  他笑着卷起袖子。"古人有为妻画眉之乐,殊不知帮妻子沐浴,才真的是一件赏心乐事。"

  "我又不是不会自己洗澡的三岁小孩,你出去。"

  "这是我的房间,我现在还不想出去。"他跪到木桶边,重新拿起刚刚搁在桶缘上的毛巾,手深入桶内,为她擦拭背部的每一寸肌肤。

  玉瑶愈来愈恐慌,从来不曾这么无助过。她赤身困在木桶内,桶内的水根本保护不了她。凌飞的手随时可能向她的敏感部位侵犯,她徒有一身的武艺,此时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生怕她只要腾出一只手去推他,她的身体就会曝光,益发激起他的兽欲。同时她也愈来愈兴奋,暗暗渴望能重拾交"证物"那晚被他爱抚的欢愉。就是这种矛盾的心理,使得她彷惶无措,心跳得好厉害。

  "玉瑶。"他的声音在她耳边轻柔的响起。他的头离她好近,就在她颈后。"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他手中的毛巾不知道掉到哪里去了,他的双手自她背后伸出来包围她,按在她护胸的双手上,握住她的双手轻揉她的双乳。

  她简直不能呼吸了,低吟道:"凌飞,求求你……"

  "求我什么?"他极其温柔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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