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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贝勒 page 3 作者:钟瑷

  “该死!”婉儿懊恼的踱着脚,没有气质的咒骂着,难得的机会又眼睁睁的让他给溜出了掌心,要她怎么不恼怒。

  媸儿……对了,他不是说只要找到那个叫做媸儿的姑娘,就可以随时把他找来吗?婉儿的眼睛一亮,奸诈的弯起红唇,看来,现在可不是懊恼的时候,而是找人的时候,嘿嘿嘿。

  逃,逃……那凰的脑中只有这个字,风呼呼的自耳边呼啸而过,深夜的凉意不断的侵袭着她单薄的身子,不远处传来的狗吠声更让她心惊,仿佛追兵仅一步之遥,手一勾,便可以紧搂住她奔逃的身子,阻断她的生路。

  不行,她必须加快脚步,打死都不能再回到端亲王府去了,尤其是在她听到端亲王的诡计之后,更不可能为虎作伥,藉着婚姻去探听大阿哥的私秘。她虽然受皇上册封贵为格格,可却从没有一天享受过权力与富贵,现在也不想沾皇室这两个字的光芒,嫁入深宫内院成为怨妇。

  光成为怨妇还好,要是又让人家发现她替端亲王探听宫内的大小事,被人家误以为是奸细的话,那她不是更倒楣,届时连小命都难保。

  逃呀,拚命逃呀,就算脚底已经隐隐作痛,就算双腿发酸发麻,她还是头也不回的埋头往前冲,将自己娇小的身影投入闇黑的天地中。

  这片黑暗紧紧的包围住她,让她无法冲破,只能乱窜;就在她跑得筋疲力尽、双腿即将抽筋之际,点点光亮霍的映入眼帘,再度燃起她的斗志,硬是撑着最后的一点清明往光亮处跑去“喂!喂!”

  吵死人了,是谁呀?那凰拨开脸上的“异物”,翻转了个身子,又继续梦周公去,恍惚中,她觉得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中。

  “喂——醒醒啦。”

  “嬷嬷,再让人家睡一会嘛。”真是的,每次都不让她自然醒,唉……“傻子,你说谁是你嬷嬷呀?本姑娘我可还是个娇艳欲滴、风姿绰约的黄花大闺女耶,你是不是瞎了?还是真傻了?”婉儿发飙的用手指按着那凰的太阳穴,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她浑沌的思绪,让她霎时惊醒。

  “怎么了?失火了吗?”那凰倏的跳起身,惊惶的左右张望着。

  “失你的鬼啦,喂,到底是谁把她带回来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真是够了。”婉儿不悦的瞪了瞪将那凰带进来的两名仆役,气焰正炽。

  “对、对不起呐,婉儿姑娘,都是咱们不好,可她就这样昏倒在咱们门前,放着不管又会吓着上门寻乐的大爷,所以、所以咱们只有出此下策,先把她带进来院里了。”这婉儿姑娘可是怡红院的当家花魁,惹不得的。

  “哼,不会把她扔到街角就好了?”婉儿还是对那句“嬷嬷”耿耿于怀,老大不爽的板着脸,不文雅的自鼻子喷着气。

  “呃、没有失火呀?”那凰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看了看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旁人,无辜的问道:“那、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的,你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昏倒在咱们的门前?”一名瘦高纤细的清秀女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亲切的问着那凰。

  “昏倒?”那凰困惑的眨眨眼,旋即将檀口张得大大的,忆起了一切。

  “不用问了,反正她现在已经醒了,可以快点滚蛋了。”婉儿将女子推开,双手环抱在胸前,倨傲的俯视着那凰。

  “婉儿姊,说不定她也有一段伤心的过去,无家可回呀。”女子同情的啾着那凰,想当初她刚进怡红院时,好似也是这般岁数吧。

  “冷兰,瞧你平常对客人总是冰寒着脸,怎么,现在干么大发恻隐之心,好像她跟你是同个娘生的似的。”婉儿夹枪带棍的讽刺着自己在怡红院中的最大敌手。

  “婉儿姊,咱们也是这样苦过来的,怎么能不帮她?更何况,女人何苦难为女人,那些有钱的爷儿们只是想来这里寻欢作乐,咱们给的便是虚情假意,不须动情,不是吗?”冷兰凛然道,她外表虽孱弱,可性子却刚强。

  “哟,干么我说一句你要说这么一长串呀?咱们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奉承陪笑,逗得大爷儿们心花怒放,主动奉上白花花的银票珠宝,臣服在咱们的石榴裙下,这些才是咱们应该关切的事,而不是将精力无谓的浪费在一个非亲非故的脏女娃儿身上。”婉儿轻捂着鼻子,做出嫌恶的模样。

  “在我来说,就算是个脏女娃儿,也比起那些脑满肠肥、内心淫秽的出钱大爷强上千倍、万倍。”冷兰淡淡道。

  “你——”

  “两位大姊且慢为我争吵,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们熄熄火,听我说句话好吗?”那凰见气氛僵滞,火药味充斥满室,连忙开口打圆场。

  “别担心,婉儿姊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跟咱们计较的。”冷兰柔柔一笑,口吻一改,让婉儿也不好再发作。

  “是呀,我就说嘛,像婉儿姊这么风华绝代、婀娜多姿、倾国倾城、宜顷宜喜的大美人,一定也是个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的好心人。”那凰眼珠子一转,连忙跟着拍马屁,反正说谎又不会死人,能够让自己的处境转好,何乐而不为?

  “哼,你这小女娃儿还算头脑清楚,总算有点儿讨人喜欢了。”婉儿最禁不起好听话,就算本来再有天大的不悦,现在也都消失殆尽,反而还开心的很。

  “婉儿姊,我这脏丫头没啥优点,可就是不会说谎。”见婉儿的脸色趋缓,那凰连忙继续灌米汤道。

  “呵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嘴这么甜。”婉儿笑得眼都弯了,哪还有先前的张牙舞爪?“叫什么名字呀?”

  “呃,我、叫我葟儿吧。”现在可不是曝露身分的时候,还是暂且隐姓埋名吧。

  “葟儿呀……这样吧,要是你没地方去,那就留下来吧,我想以我在怡红院的地位,梁嬷嬷还不敢说声不吧。”梁嬷嬷是怡红院的主人,对婉儿这棵摇钱树可是十分礼遇。

  “是呀,婉儿姊决定的事,梁嬷嬷从来不会说不的。”冷兰捉住婉儿的脾性,附和道。

  “怎样,你留不留下呀?”婉儿被捧得快飞上天了,下巴抬得高高的。

  “留留留,我当然留呀,谢谢婉儿姊,谢谢冷兰姊。”太好了,总算找到一个落脚处了,就算是勾栏院,对她来说也像天堂一样了。

  现在唯一让她挂念的,就是雪儿了,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跟她一样找个安全的地方窝着……“哎呀,快把它从我的头上捉下来。”尖叫声响彻整个王府,搞得奴才丫鬟们鸡飞狗跳。

  “福晋请不要动,奴才马上把它捉下来。”一旁作势要捉白狐的丫鬟瞄准了半天,正想要扑上前时,白狐却又骨碌一声跳开,这次找的窝是一旁的安格格。

  “啊——我的头发,快把它给我拿开呀。”安格格的声音又尖又响,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

  “喳、喳,小的马上就把它捉走,马上。”丫鬟马上又转移目标,齐扑向安格格。

  “啊,又跑过来了,天。”白狐哪会这么傻,呆呆的等人捉,身形一纵,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臧福晋的头上。

  “该死的东西,让我捉到的话,非把它碎尸万段不可。”安格格惊吓的忘记伪装柔顺,将泼辣跋扈的本性表露无遗。

  “是谁想把我心爱的宝贝碎尸万段的?”臧洚伟岸的身形一走进厅堂,雪儿马上开心的跃上他双手张开的怀中,柔顺的蜷缩在他的手臂之间。

  “呃——洚,你怎么出现得这么无声无息,吓了我一大跳。”糟糕,刚刚的糗样全被他瞧见了,都是那只白狐害的。

  安格格虚伪的笑笑,瞪着白狐的目光则是又妒又恨,仿佛不把它的皮剥下就不能气消似的。

  “怎么?难不成我回自己的家还得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吗?”臧洚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对这个骄纵倨傲的安格格一向没什么好感,偏偏她又死缠着他,烦死了。

  “人家、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安格格尴尬的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话不成句。

  “那是什么意思?想把我的白狐碎尸万段吗?”臧洚讽刺的嗤笑,抱着雪儿大剌剌的生了下来。

  “洚贝勒,你——”可恶呀,若不是她倾心于他,早就叫皇阿玛好好的教训他了。

  “洚儿,人家安格格可是特地上门来向咱们问安的,不得无礼。”臧福晋轻咳了几声,示意自己的儿子收敛些。

  “额娘,人家安格格可是位皇格格,我怕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对她无礼呢?

  您言重了。”臧洚抚摸着怀中的雪儿,戏谑道。

  “既然有礼,怎么也不见你跟人家问候问候,就只知道玩那只野东西。”臧福晋拿这个儿子一向没办法,只有装装样子,摆了个充满威严的模样。

  “那是要我跟她跪安喽?”臧洚还真站起身,一副就要跪下的模样。

  “不、不用啦,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拘泥那些礼数?”安格格连忙趋前拉住臧洚,顺便将身子贴了上去。

  “那就谢啦。”臧洚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差点让安格格跌了个狗吃屎。

  可恶的臧洚,竟然对她这个十格格这么冷淡,等着瞧,那天她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对她臣服。安格格恨恨的在心中想着,脸上却相反的带着笑意,“对了,听说大阿哥跟你走得很近,你们在玩什么?怎么都不算我一份呢?”

  “是呀,你们有什么新鲜事儿,也可以带安格格去瞧瞧呀,顺便要安格格替额娘看着你,不要让你在外边胡作非为。”臧福晋摆明是赞许儿子跟安格格的亲事,亲热的拉着安格格的手,笑得可开心了。

  这两个女人分明就是在设计他嘛。臧洚翻翻白眼,将雪儿放在地上,挥挥衣袖,淡淡道:“额娘,您说几个男人在一起能去哪儿?当然是逛窑子喽,若是安格格有兴趣的话,我是不介意让她跟啦。”

  “啐,你这个浑小子,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臧福晋无奈的摇摇头,干脆赶人道:“瞧你让安格格感到困窘极了,还是快点走吧,不要打扰我们两个人说知心话。”

  “是是是,遵命。”臧洚衍了个大大的弯腰礼,抱起雪儿,乘机溜走。

  “洚——”安格格依依不舍的轻喊了声,又嗔怒的扁扁嘴,只能不甘不愿的坐回椅上,心不在焉的听着臧福晋说话,心中想的都是收服臧洚的计谋。

  第三章

  对于那凰留在怡红院的事,梁嬷嬷非但没有微词,还在看见清洗干净的那凰之后,高兴得笑得嘴都阖不拢了,原本是想给婉儿个面子,顺便多个人手打杂,没想到竟是捡到了个宝,瞧那张面如芙蓉、清丽脱俗的甜美模样,稍稍训练个一段时间,相信假以时日必定可以成为她怡红院的摇钱树,替她赚进大把的钞票。

  “葟儿,你先歇歇,来嬷嬷房中,有东西让你开开眼界喔。”梁嬷嬷左右看看,见没人注意到她,连忙将端着水盆的那凰给拉进房,往镜台前按下,硬要她坐“梁嬷嬷,婉儿姊还等着我送水进去,迟了她要不开心了。”那凰搞不清楚梁嬷嬷的打算,不过瞧她那张笑得满脸皱纹的老脸,想必没啥好事。

  “别忙,我让别人帮她端去。”梁嬷嬷不容那凰有借口离开,硬是抢过水盆,拿到门外交代了几声,便空手转回屋内,堆着笑脸猛瞅着那凰。

  “呃、梁嬷嬷,是不是葟儿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字要不,你怎么老盯着我瞧呢?”那凰被看得浑身不对劲,坐立难安的扭了扭身子。

  “没没没,怎么会有脏东西呢?实在是你长得又甜又漂亮,瞧得我梁嬷嬷欢喜的很呢。”梁嬷嬷摸摸那凰的头发,像蜜蜂见着蜜似的开心不已。

  不好,梁嬷嬷该不会是……“呃,梁、梁嬷嬷,我一向把你当成我娘一样敬重着,绝对没有其他的感情,你、你可不要误会了。”她对女人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

  “好好好,我就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知恩图报的好女孩,果然没有枉费我收留你的一片心意。”梁嬷嬷边说边拉了张椅子坐在她对面,一边越过她身边,往她旁边的柜子掏弄着东西。

  “葟儿不会忘记你的收留之恩,葟儿一定会努力工作,绝不让梁嬷嬷失望。”天,梁嬷嬷在干么?该不会是想偷袭她吧?

  “真的吗?那梁嬷嬷就安心了。”梁嬷嬷眼睛一亮,将手自柜中抽出往那凰身上摸去——“不要呀,梁嬷嬷,我不喜欢女人的——”那凰眼睛一闭,伸出手挥开了梁嬷嬷的手。

  “哎呀,夭寿喔,这可不是便宜的东西,摔坏了你可赔不起哩。”梁嬷嬷瞬间发出尖细的咒骂声,连忙弯腰将掉落在地上的东西拾起。

  “呃,你、你不是……”不是要偷香吗?

  “不是什么?你这小脑袋瓜里想的是什么呀?”梁嬷嬷没好气的白了那凰一眼,心疼的拍去翠玉镯子上的灰尘,拉起她的手将玉镯子戴了上去,“傻丫头,我梁嬷嬷年轻时可是全京城中最红的姑娘,那时妄想一亲芳泽的阔老爷不知有多少,你以为我会是个喜欢粉味的女人呀?”

  “可是、你、你一直别有含意的瞅着我,我才以为、以为……”糗大了,希望不会因此被赶出门。

  “啐。”梁嬷嬷轻啐了声,不过旋即又漾起了满脸笑,拉着那凰的手瞧着,“你看看,这只玉镯子戴在你手上有多好看呀,的确比起我要适合的多了,这样吧,这镯子就当作嬷嬷我给你的见面礼好了。”

  “不行呀,这么贵重的礼物,葟儿承受不起呐,更何况嬷嬷愿意收留我,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不须再送礼了。”那凰讶异的想脱下手上的玉镯子,同却被梁嬷嬷给阻止了。

  “这不算什么,每个初到我怡红院的姑娘都会收到我的礼,你当然也不能例外。”梁嬷嬷暧昧的笑笑,心中则盘算着何时让她开苞的事。

  “那……葟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梁嬷嬷的盛情难却,那凰也只有顺着她的意思收下玉镯子。

  “对了,你不用再打杂了,改天要冷兰或婉儿带你去买几件衣裳装扮装扮,也好见人嘛。”梁嬷嬷故意淡淡的带过,可却没骗过那凰。

  “见人?梁嬷嬷,见什么人?”闻言,那凰的眼睛闪过警戒的神色,谨慎的问。

  “呵呵呵,没啦,是梁嬷嬷的几个好朋友,没什么意思,只是认识认识。”这小妮子还挺精明的嘛,看来得先瞒着她才是。

  “这不太方便吧,我只是个打杂的丫鬟……”

  “不是说你不用打杂了吗?就这么说定了,不要让嬷嬷失望,知道吗?”梁嬷嬷虽然脸上仍挂着笑,不过眼中则带着精明的利光,不由那凰有拒绝的机会,快速的将那凰给送出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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