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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格格 page 8 作者:钟瑷

  “大娘?”夕颜发觉她的神色有异,关心的伸手想拍拍她。

  “你是他的媳妇?”霍的,妇人紧捉住她伸出的手,牢牢的钳住,双眼泛红的逼问  道。

  夕颜心中一惊,想要挣脱却无法动弹,最后只能困惑的点点头。

  “媳妇儿?媳妇儿?哈哈哈……”

  妇人突然仰头狂笑起来,犹带着泪的脸庞狰狞的扭曲,让夕颜感到一阵惊恐,趁妇  人松开手之际,踉踉跄跄的逃出柴房。

  直到她奔进廉阳斋,耳中似乎还回荡着妇人的凄厉的笑声,久久不散。

  “怎么了?为什么跑得这么急?”阎霄早已端坐在斋内,脸上还残留着方才通寻她  不着的怒气。

  “啊--”夕颜吓了一大跳,抚住胸口,缓缓转过身面对他,眼珠子溜了溜道:“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活动活动罢了。”

  “活动?”阎霄脸一沉,根本不相信她的话,“上哪儿活动去了?”

  “我……”夕颜知道他动怒了,微低下头,呐呐的道:“我上后院去了……”

  “后院?”他拢起浓眉,不悦的道:“那里是禁地,你不该进去的。”自从慎王爷  将那处封了之后,从没有人可以进去那里。

  “可是我听到有人在哭……”

  “这件事不许再提起,若要让慎王爷知道了,我也保不住你。”阎霄不耐烦的打断  她的解释,朝她伸出长臂,简短的命令道:“过来。”

  夕颜虽感委屈,仍听话的走向他,让他将自己搂进怀中。

  “以后不许你让我找不到,听到了吗?”阎霄霸道的命令,搂住她的手充满独占欲  。

  “我知道了。”对于他的霸道,她非但不会觉得讨厌,反而因为他的在乎而扬起甜  甜的微笑。

  “对了,为什么我嫁入慎王府这么久,都没见过阿玛跟额娘?还有,那个……那个  男人,真的是你的哥哥吗?”而且,他为什么会称呼自己的阿玛为慎王爷呢?

  夕颜肚子里有好多的疑问。

  阎霄的脸瞬间闪过受伤的神色,随即恢复平淡,冷冷的道:“我跟他们有本算不完  的帐,你只要知道他们不是我的亲人就可以了,以后,我也不希望再听到有关他们的任  何事。”除了心语之外,其他人对他来说,比慎福都不如。

  “可他们总算是你的阿玛、额娘还有兄长,难道没有和解的方法吗?”这种情形对  父母恩爱、姊妹情深的夕颜来说,十分难以理解。

  “没有。”阎霄冷绝而毫不迟疑的回道。

  夕颜微颦起眉,连日来的相处让她知道他并非是无情之人,可能是因为这么复杂的  成长背景,才会让他用冷漠来防备自己吧。想到他童年可能遭受到的苦楚,她的心中就  涌起阵阵的不忍,鼻子一酸,眼泪差点落下来。

  “怎么了?为什么又要哭了?”阎霄察觉她神色有异,拢着眉将她的下巴抬起。

  她摇摇头双手揽上他的颈项,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中,轻声道:“以后我一定会陪在  你身边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她要保护他,一如他保护她一般。

  她的话总正可以轻易的撼动他本该冷寂的心,他冷峻的脸上缓缓涌起一抹柔情,冰  冷的心似乎每跟她多相处一日,便多融化一些,而这种改变却不是他所乐意见到的。

  夕颜见他沉默不语,以为他不相信她的话,连忙补充道:“真的,我是说真的,我  会给你好多好多爱,为你生好多好多孩子,这样你就不会再感到孤单,王府内也会热闹  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家庭。”就像阿玛跟额娘所建立的家庭一样,充满温暖与情感。

  “我不需要爱。”阎霄忽的推开她,站起身,冷冷睇了她一眼,“爱是傻子才相信  的东西,你不需要爱我。”他咬咬牙,欲说服自己似的这么说。

  他的脾气总是在瞬间变化莫测,让夕颜难以捉摸,她难过的垂下螓首,低声问道:  “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不配爱你,不配为你生子?”她差点又忘记自己的不洁了,的确  是不配呵。

  “该死!你一定要在我面前提起那件事吗?真扫兴!”阎霄懊恼的拂袖而去,留下  淌着泪的夕颜困惑的低泣。

  殊不知,他的愤怒并非针对她而起,而是因为他竟会开始对自己曾做过的事而感到  深深的自责,也曾开始在乎起她的喜怒哀乐,这让他恼怒,也让他烦躁。

  难道他对她……不行!他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愚虫的陷入情感的陷阱中。

  第七章

  “该死的老鬼,竟然真的任由那个杂种将咱们给赶出王府,自己跑到江南的别业去当缩头乌龟!枉费我当初费尽心思保住我这正室的地位,没想到临老仍难逃这种悲惨的下场,可恶,我不甘心呐!”兰因紧拧着眉,捶着心口忿忿的道。

  “福晋请息怒,气坏身子就不好了。”慎忠微弯着身,关切之意溢于言表。

  “你要我怎么不气,我委曲求全了这么多年,就连那个小杂种,我也没敢明目张胆的对付,没想到养老鼠咬布袋,反而害了自己的孩子,唉!”她长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或许当初我是做错了。”早该将他们一起解决掉,一了百了。

  “您没错,错的是她,若不是那个女人出现,您也不会落到这种下场,更不会变成这样……”慎忠感叹的顿了顿,脑海中浮现的是当初兰因刚嫁入王府的模样。

  她也曾是个纯真、善良,不知忧愁为何物的温柔女子,可王爷的移情别恋,却彻底改变了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子,让她不得不变得好妒、阴狠,以求得在王府占有一席之地  。

  慎忠愣了会儿,才纳闷的问道:“可是她已经疯了这么多年,不足为惧,何必费神料理呢?”

  “你懂什么?”兰因不耐烦的拉高声音,“就算她真疯了这么多年,难保她没有清醒的一天,现在王府又落在那个杂种手中,哪一天他突发奇想,不顾王爷的命今跑到她那儿去,进而发现咱们的秘密的话,那一切不就完了?”

  “呃,是、是,还是福晋想得周到,小的会将事情处理干净,请福晋安心。”

  对于兰因的呼来唤去,他是一千个愿意与甘心,即使今天她要他去死,他也不会多皱一下眉头。

  谁要他不自量力的爱上了这个身分、地位皆高他许多的女子呢?唉!

  “额娘。”

  “行儿回来了。”兰因的神色因为听到儿子的叫唤声而霎时飞扬。欣喜的迎向走进来的慎行。

  “行儿,你是跑到哪里去了,额娘整日都挂心你呢。”兰因虽抱怨,但是满脸宠溺的神色。

  “我回王府去了。”慎行找了张椅子坐下来,应了母亲的话之后便吆喝着慎忠道:“喂,站在哪里做什么?还不去端杯茶来给本贝勒爷解解渴?”

  “是。”慎忠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仍恭敬的退下去。

  “行儿,你跑回王府做什么?要是让他瞧见,伤了你那该怎么办?”她担心的检查儿子的状况,还好没事。

  “啐,那个杂种怎么可能伤得了我?我没将他打得满地找牙就不错了。”

  慎行面不改色的说着大话,可兰因的心中明白得很,会被打得满地找牙的是哪个人  。

  “总之你要事事小心:那个杂种除了对你妹妹和颜悦色之外,对咱们俩可是恨之入骨,欲除之而后快呢。”她没戳破儿子的牛皮,只是不厌其烦的提醒他。

  “放心,我没这么容易被除掉,倒是那个杂种让我找到他的弱点了。”慎行得意扬扬的弯起唇色,接过慎忠递上的茶,轻辍了口。

  “弱点?”兰因与慎忠讶异的互视一眼,他们还不知道那个绝情冷冽的男人也会有弱点。

  “没错,而且还是个致命的弱点呢。”他看到母亲惊讶的神色,故意卖关子。

  “你倒是快说,到底他有什么弱点?这可是咱们夺回王府的大好机会呢。”兰因心急的问,一双手因为紧张而扭紧了绢帕。

  “女人呀。”慎行抬抬眉道。

  “这……贝勒爷,他根本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一个女人成为他的弱点呢?”慎忠对这个弱点之说抱持怀疑的态度。

  “啐,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慎行睨了他一眼,没好气的命令道:“想听的话就给我闭上嘴站在一边,若要再插嘴的话,别怪我赏你几个耳光。”真讨厌,从以前他就  看这老家伙很不顺眼,什么事都要插上一腿,真是烦死了。

  慎忠眼中闪过一丝塭怒,不过还是恭敬的应声,退到一旁。

  “好了,行儿,你是要让额娘急死是吗?还不快说。”兰因虽觉慎行的态度不甚妥当,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急着想知道阎霄的弱点为何。

  “额娘莫急,反正也跑不掉,那个弱点呀,呵呵,就是他新娶过门的媳妇儿。”

  慎行阴险的笑笑。

  “那个夕颜格格?”兰因皱起眉怀疑的道:“不可能吧,她只是被阎霄利用的工贝,怎么可能会是他的弱点?”

  “额娘,这你就不知道了,别的事我可能不清楚,不过,一个男人看女人的眼神我倒是明白得不得了,我瞧那个杂种紧张夕颜格格的模样,肯定是爱上她了。”

  他信心满满的说。

  “是吗?真是如此?”她仍有些不相信。

  “福晋,别忘了王爷也是同样的性子呀。”慎忠小心翼翼的提点兰因,不过随后马上引来慎行一个大大的白眼。

  “你又多嘴了,给我自己掌嘴:”他恼怒的拍了下桌子,不客气的命令道。

  “大贝勒请息怒,小的知错了。”慎忠赶紧弯腰哀求道。

  “既然知道自己错了,还不掌嘴?”算慎忠倒楣,被他迁怒,谁让他被阎霄污辱的气没处发呢?

  “慎忠,你先下去吧。”兰因朝他使了个眼色,要他赶紧退下。

  “额娘,你干么不让我罚他呀?”慎行瞧着慎忠离去的背影,忿忿的道。

  “算了,拿他出气干什么,还是想想咱们要如何夺回王府吧。”兰因喃喃的道,脑中却不断盘旋着慎忠方才的话。

  没错,当年那个老鬼的确可以说是个情痴,也正因为爱得深,恨得也深,才会在以为水烟背叛他之后,忿恨得看不出事实吧?而阎霄身上跟他流着同样的血液,合该同样痴情……兰因的脸色因这个事实而黯然,可旋即又扬起奸狠的笑容。

  哼,流着同样的血又如何?这种痴情性子对阎霄来说根本是祸不是福,或许是老天也可怜她吧,让他旁的不像,偏偏像到这点:他们终于可以夺回王府了,哈哈哈……*  **

  “我要见阎霄贝勒,快让开。”初云莽莽撞撞的想闯进慎王府,不过毫不意外的在门外给拦了下来。

  “请问来者何人?是否有贝勒爷的请柬?”守门的侍卫尽职的详细询问,不过却惹来初云一顿好骂。

  “你瞎了眼吗?难道不知道我是宁玉贝勒的福晋、敬亲王府的二格格、你们少福晋的妹妹?”她两手叉腰,一副凶狠的模样。

  没错,她今天就是要来为姊姊讨个公道的。

  “这……请问有什么可以证明您身分的证物吗?”侍卫哪敢随便听几句便放行,如果一个不对,放一个吵闹的疯婆子进去,那他的顶上人头可就不保了。

  初云愣了愣,她心急的跑来慎王府,哪还会记得常什么可证明自己身分的东西。“  喂,你废话很多耶,等你们少福晋瞧过我之后,自然就知道我的身分是真是假,还不快放行?”

  “对不起,没有证物,恐难从命。”侍卫板起脸,正色拒绝。

  “你们……”初云气极了,早知道就听宁玉的话,等他停闲时再一起来算帐。

  无奈她的性子实在太急,等了几天仍等不到宁玉有空,这下她哪还按捺得住,不由分说的便往这里闯,连宁玉都不知道她跑来了,说不定他现在正找她找得紧呢。

  “我不管,你不让我进去也成,我在这里喊总可以吧?”她今天没见到人绝不罢休,扯着嗓子便朝里面喊,“阎霄贝勒!你这个混帐东西,马上给本格榕滚出来!阎霄贝勒!”

  “姑娘,你再这样胡闹,莫怪咱们将你送进衙门。”侍卫紧张的朝里头望了望,还真怕贝勒爷听到声音,出来降罪。

  “怎么?喊人犯法啦?本格格还没听过呢!”初云的个性本来便吃软不吃硬,哪会被威吓住。她瞪了眼侍卫,双手在嘴前圈起,深吸口气,准备再接再厉的喊。

  “阎……”

  “我在这里,你可以停止这种无聊的行为了。”阎霄在厅上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正想出来看个究竟,没想到竟会看到初云格格扯着嗓子正要大喊,真是个奇怪的格格。

  宁玉的眼光似乎跟旁人有所不同呵。

  “你出来得正好,我有话要问你。”初云推开挡在前面的侍卫,冲上前去指着他问道:“听说你对夕颜姊不但态度恶劣,甚至还当着她的面跟别的女子调情,是不是真的  ?”

  “是又如何?”原来是宁玉那家伙回去禀报了。

  “如果真是如此,我今天就要将夕颜姊带回敬亲王府。她已经够可怜了,我绝不会让她在这里继续受辱。”初云严肃的表明来意,她可是不管什么礼教的,姊姊的幸福才重要。

  “初云格格,我想你可能误会了吧?或许你可以当面问问颜儿,她会很乐意告诉你,我到底有没有虐待她。”阎霄做了个请进的手势,领在前头走进王府内。

  初云瞪了眼刚才拦她的侍卫,“现在你们知道我是谁了吧?”

  侍卫连忙垂下头不敢瞧她,免得勾起她的旧怒。

  阎霄并没回头看她是否跟上,迳自往廉阳斋走去。

  他推开门扉,朝内低柔的唤了声,“颜儿。”

  “霄?你来了?”夕颜乍闻朝思暮想的嗓音,连忙自房内奔出来,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她急急的迎上前道:“上回是我不对,让你动怒了,原谅我好吗?”自上回他恼怒的离开,已经有好几天,她想他想得都快疯了。

  “嘘,别说了。”阎霄的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轻抚了抚她光滑无瑕的脸蛋,“你瞧瞧,谁来看你了?”他微微侧过身,露出身后初云的身影。

  “云儿!”她惊呼了声,捉着妹妹的手开心的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怎么也不先通知我一声,我好准备准备呀。”

  初云神色怪异的瞅着她,小心翼翼的问道:“夕颜姊,我想知道你在这里过得好不好?”瞧她开心的模样,不像是装出来的呀。

  “好啊,怎么会不好?倒是你,还好吧?”夕颜怔了怔,旋即又露出笑容反问。

  初云点了点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上哪里怪异,“夕颜姊,他对你好吗?如果你有什么委屈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帮你的。”她瞥了眼阎霄,就怕姊姊是因为害怕而不敢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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