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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格格侠盗情 page 7 作者:朱妍

  “你的名声如雷贯耳,我早听说陆总捕头素来嫉恶如仇。”

  。嫉恶如仇?!哈!在你面前我不知道该如何诠释这个‘恶’字。”陆老九耸耸肩膀发出嗟叹。

  身居庙堂的贪官污吏,个个食君之椽却汲汲营营于如何搜括民脂民膏中饱私囊,才不管老百姓死活,可他们全都站在执法的这一端,他们,“真善’么?

  而月光侠盗呢?他不惜铤而走险挖出赃官奸商到嘴的肥肉,分食给嗷嗷待哺的潦倒百姓,却是站在触法的那一端,他,“真恶”么?

  善与恶,法与正义,被贪婪的人心污染得错综复杂,颠倒了是非黑白。

  “陆总捕头,你尽管执法如山不必手下留情,若我技不如人落进你的手里,绝无半句怨言。”

  “哈!今晚,我趁月色迷人出来四处遛遛,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到。抓人这档子事等明天太阳出来以后,咱们再各凭本事吧!”陆老九豪气干云地爽朗笑着,摆明要放月光侠盗一马。

  “你是官兵我是强盗,你怎么说就怎么做吧!”他双手一摊欣然同意。”

  “你认为墨白山庄的大总管,一定会收留破庙里的那几条汉子?”

  “你倒是偷听不少我的谈话。”

  “莫非墨白山庄跟你有所牵连?”陆老九果然经验老道三言两语就将月光侠盗跟墨白山庄勾扯在一起。

  “你好生查查吧!这墨白山庄的程庄主,凡是能为他赚进白花花银子的生意他一概承揽,自然需要广纳各种人手。你初来乍到,相信很快就会有所听闻,我只不过是提点一下那些可怜的异乡人一个求生的途径罢了。”他不疾不缓的解释。

  “我当然会查个水落石出,我陆老九从不冤枉好人。”

  “陆总捕头铁面无私名震四方,令在下好生佩服。”月光侠盗将肺腑之言诚挚地脱口而出。

  “彼此彼此。”陆老九一向离群独居、孤僻寡育,很少与人说上三句话。如今,面对他誓育缉拿的钦犯却是侃侃而谈,一见如故。

  “很可惜你我站在对峙的立场,否则,我真想邀你喝一盅。”月光侠盗的语气流露遗憾。

  “我相信咱们一定有机会举杯对饮。后会有期,告辞了。”陆老九抱拳一揖,如脱弓之矢,刹那消失在夜暗中。

  月光侠盗抱胸伫立在黑森森的山谷,四周一片宁静,除了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今晚,他的心装满太多挂碍,这挂碍绝大部分采自于宝格格,以致于一时疏忽,平白给了陆老九一个跟踪他的机会。

  陆老九?�  ∷迫皇Γ饷蠢掀崆锏拿指窀癫蝗氲毓谠谝桓鲇⒖⊥Π蔚暮煤荷砩希倘舜磴怠⒎⑧濉K恢蔽笠晕嚼暇鸥檬且桓隽谨匏椎睦喜犊欤幌氲浇袢找患街率涤胂胂裰涞穆洳钇裰皇虬饲Ю铩�

  他同时也发觉自己光凭第一眼就没来由地欣赏起陆老九,欣赏他的坦荡气度,欣赏他的孤骜不驯。

  直觉告诉他,自己将会跟陆老九结为莫逆挚友。

  而今晚只是一个开始。

  若能进一步吸纳陆老九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他岂不如虎添翼?

  只是……陆老九肯屈就么?

  他甩甩头、唇角微微一个勾扬,自嘲自己根本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第五章

  大清国皇族虔奉喇嘛教。

  “桑耶寺”位于北京城东麓的香山,是一座典型的藏传佛寺,寺里寺外天马旗、五色经幡飘扬,梵呗不辍……

  每年藏历正月十五,依惯例举行万僧祈福大法会,召集全国众喇嘛僧以藏族的食物“酥油”,巧手雕塑出佛像、吉祥八宝、花卉、树木、山水……等等,栩栩如生,称之为“酥油花”。

  藏人的酥油花跟汉人的捏面人有着异曲同工之妙,除了制作的素材不同,酥油花的体积更庞大,形状更繁复,宗教意味儿也更浓厚。

  耗时费力精心制作出来的酥油花,必须在酷寒的气候下才得以保存。所以,桑耶寺的万僧祈福大法会,每每吸引汉藏百姓不远千里而来礼佛祝祷,顺道观赏巧夺天工的酥油花。

  宝格格披着雪白的狐裘大氅,冒着细雪纷飞,在小珠儿陪伴下偷偷溜出宁王府,主仆两人兴高采烈地随着一波又一波的人潮涌进桑耶寺。

  宝格格必恭必敬地献上“哈达”之后,端跪在佛菩萨座前默默祈福。

  祈福完毕,她拉着小珠儿挤在万头钻动的人群中观赏维妙维肖的酥油花。宽敞的寺院弥漫着浓郁的酥油气味儿,再加上人声鼎沸,宝格格开始感到阵阵晕眩不适。

  “宝格格您怎么啦,不舒服么?”眼尖的小珠儿瞥见宝格格脸青唇白,赶紧伸手一把搀住她。

  “嗯……跟这么多人推挤在一块儿,我觉得胸口发闷、气浊。”

  “那我们先到廊下吹吹风、透透气。”不等宝格格回答,小珠儿即一手扶着宝格格,一手努力排开人群清出一条路,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得以到大殿外。

  沁凉的冷风扑面刮来,宝格格的晕眩立时不药而愈,她踮起脚尖发现离寺不远处有一座繁花点点的梅林。

  主仆二人一时兴起,说笑嬉闹地朝梅林走去,浑然不如危机潜至……

  其实,打从她俩溜出王府的那一刻起,就被三个獐头鼠目的人锁定,一路尾随跟踪。粗心大意的主仆纵情于这一片红白辉映的花海,但见——

  粉色的梅花跟白色的梅花不畏严寒,绽满枝头。淡淡的梅花香气扑满整片梅林,徜徉其间令人心旷神怡,如置仙境。

  就在宝格格望着美景浑然忘忧之际,一沽着迷魂香的罗帕,由背后掩住宝格格的口鼻……

  宝格格连吭都来不及吭一声,即失去知觉,四肢无力地摊软在皑皑雪地上。

  “啊?!”后知后觉的小珠儿这才回过神,惊见三个蒙面人,其中一人手执柳叶刀架上她细细的颈子。

  “你敢大声嚷嚷,马上教你血溅五步!”

  “是……”小珠儿吓得魂不附体、浑身打哆嗦,她双手紧紧压着嘴巴,唯恐自己受不住吓会再度大声尖叫。

  另一名蒙面人将昏迷不醒的宝格格抱上马背,回头告诉小珠儿:

  “你回去转告宁王爷,叫他准备十万两黄金赎回宝格格。”

  “十……十万两?!大……大爷,到哪儿赎……人?”不知道是天冷还是吓过度,小珠儿浑身颤抖,说起话来结结巴巴。

  “告诉宁王爷,把赎金备妥静候我们的通知。走!”三个人各自跃上马,呼啸而去,在半尺深的雪地上留下清晰的马蹄印。

  “天啊!”小珠儿一个猛回神,想起什么似的拼命往回跑。

  她跑着跑着,气喘吁吁地一头撞上来人的胸膛。

  “噢!”小珠儿惨叫一声,一屁股跌坐在雪地里。“是哪个不长眼的冒失鬼杵在路中央……’小珠儿皱巴着眼睛,揉着额头隆起的肿包,破口大骂。

  “小珠儿?”

  这熟悉的声音,让小珠儿忘了疼痛张开眼睛拾起头——

  啊!原来她刚才一头撞上的是未来的姑爷墨白。他戴着一顶狨皮软帽,外披灰貂斗篷,笑嘻嘻地伸手扶起她。

  “小珠儿,瞧你慌慌张张地,八成是背着你家主子偷偷溜出来赏酥油花吧!不过,你放心,我不会出卖你的。”程墨白见小珠儿一副气急败坏的慌张模样,笑着挤眉弄眼地促狭她。

  殊知小珠儿闻言,“哇!”一声嚎啕大哭,哭得浙沥哗啦。 这下子轮到墨白慌了手脚,他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雪白的手帕塞进小珠儿手里,还不断安慰哭成泪人儿的小珠儿:

  “……别哭!别再哭了!我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见到女人哭。你的主子脾气是暴躁了点儿,倒也不失心地善良,你只消好言好语哄她开心,我保证她一定不会处罚你的。”

  他拍着小珠儿因抽抽噎噎而颤抖的肩膀,没想到他的一番话反而惹小珠儿愈哭愈大声,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如丧考妣。

  这下子可惹恼了程墨白,他失去耐性地大吼:“不准哭!”

  小珠儿吓得噙住汪汪泪眼,委屈地嚅嗫道:

  “程庄主,您说错了,我不是一个人偷溜出来的。”

  “哦,那你主子呢?”他瞬时开心地咧着嘴儿笑。

  “她……她……”小珠儿扁着嘴欲言止,好不容易才止住的泪水又扑簌簌流下来。

  “你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快告诉我,你主子呢?”墨白发觉事有蹊跷,急急迫问,锐利的目光四处搜寻宝格格的芳踪,然跟前除了细雪纷飞以及花当头的梅林,周遭一片寂静,静得令人心慌慌,不祥的兆头拢上心臆。

  “宝格格她……她被歹徒迷昏后,给抓走了。呜”小珠儿再度哭得泪眼婆娑。

  “啊!什么时候发生的?”“就在刚才。那三个蒙面人还要我传话给王爷,限王爷三天内凑足十万两黄金赎人……”小珠儿将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全盘托出。

  “宝格格未免太任性了,怎么可以在没有护卫随行之下就擅自跑出来?这下子出事了吧!”程墨白心急如焚,按捺不住埋怨两句。

  “程庄主,我还得赶回去禀报王爷……”小珠儿饱受惊吓的小脸掩不住恐惧。她心知肚明当宁王爷听到宝格格遭人绑架的消息,铁定暴跳如雷,而第—个倒大楣的就是她。

  “你快回去吧!我且寻着马蹄追上去。”

  “好,您自己要小心!”小珠儿细腻体贴,她自己即将面临一场风暴,还不忘叮咛他。

  “我会多加留神的,你快回去吧。”小珠儿的好意墨白心领了。他心想:如此体贴的丫环,将来一定得为她找个好婆家。

  小珠儿抹去脸上乱七八糟的泪水,朝他屈膝施礼,转身跑着离开。

  “兮——”墨白将大拇指跟食指圈成一个圆,探人口中,打出一个又长又尖锐的呼哨。

  一匹赤鬃骏马“答答答”奔至他的跟前。

  他俐落跃身上马,一夹马肚,他的座骑“旋风儿”扬蹄踏雪飞驰而去……

  程墨白顶着刮面的刺骨寒风,寻着雪地上一洼一洼深陷的马蹄追踪上去,心里头暗自庆幸忖道:多亏老天爷帮忙,这场雪下得绵如柳絮,才能完完整整保留住歹徒的马蹄。想来这歹徒断然经验不足、走得匆忙,才会忘了毁掉这蛛丝马迹

  马蹄印带着程墨白翻过两座山头,一直来到一个树蔓交缠攀附的隐密洞口前,蹄印才消失。

  他跳下马背,将嘴凑近马耳朵嘀嘀,再拍拍马臀才大大地伸手拨开碗口粗的树蔓侧身进洞里。

  阴暗潮湿的洞壁上,间隔三两步就斜插着一支熊熊燃烧的火把,一方面供作照明,一方面借以驱寒。

  他抖擞掉帽子跟斗篷沾上的雪花,气度从容地走进去。

  “啊?!”突然冒出一个人,让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三名歹徒吓了一大跳。

  就连蜷缩在角落的宝格格也否眼圆睁大吃一惊,闪过她脑门的第一个念头是——

  这个花花大少来此做啥?!这山洞又湿又冷,可没有醇酒美人哪!

  “嗯……你们三个谁是头儿?站出来与我话。”他张狂地双手叉腰,冷眼睥睨那三名歹徒。

  “我就是他们的头儿。”还真有一个笨蛋强出头站上前去。

  “哦,你叫什么名字?”

  “刀疤三郎。”刀疤三郎脸上有一条由左眉心劈过鼻梁的蜈蚣刀疤,约莫巴掌长。

  “你知道我是谁么?” 

  天啊!他该不会楞头楞脑以为自己是在生意场合上应酬吧?!瞧他一副准备自我介绍的蠢样,宝格格恨不得冲上去敲他一记脑袋,打他个清醒。唉!他不是她的救兵,这个捣蛋搞不好会沦为跟她相同的下场哩!

  “你是谁?”三名歹徒有眼不识泰山的异口同声问。

  “我是墨白山庄的庄主程墨白。”

  “哇啊!”三名歹徒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笑成一朵花。

  这只肥美多汁的大肥羊居然傻呼呼地自动送上门来,以他的身价少也有个百八十万两吧!

  “……唉!”宝格格揪心一叹,不忍卒睹地将美丽的脸孔埋进手掌里。

  她一语成谶,不幸言中。

  只见三名歹徒一涌而上,将手中亮晃晃的柳叶刀刃锋对准墨白——

  “嘿,你是自寻死路!”刀疤三郎桀桀狞笑着。

  “自寻死路?!不!你们弄错了,我今天是专程来救回我娘子的。”

  “娘子?她是你娘子?”刀疤三郎古怪地叫着,不由得回头觑一眼着脸庞没脸见人的宝格格。

  “是啊!你们抓我未过门的媳妇儿,不就是想弄点儿银子花花么?”他漫不经心地说着,只要花钱就可以消灾,那么,他绝对有恃无恐。墨白山庄的银子满到都快溢出来了,虽然,他努力的花、卯劲儿的花,所花出去的银子远远不及所赚进来的百分之一。

  小珠儿说歹徒扬言索赎金十万两,哼!十万两对他而言不过九牛一毛不痛不痒。他甚至还认为歹徒开口才要这么一丁点儿赎金,简直辱没他雄厚的财力,宝格格是他最最心爱的未婚妻耶!怎么在外人眼里才十万两价?

  呸!真是狗眼看人低。

  “你……武艺高强?”刀疤三郎有所顾忌地问道。

  “惭愧!惭愧!花拳绣腿而已,充其量也只能算是强身罢了。”他笑笑地睨一眼在一旁气得七窍生烟的宝格格,无辜地扬扬眉、撇撇唇实茌搞不懂自己正费尽唇舌与歹徒百般周旋,她绷着脸生个什么乌七八糟的鸟气?!这个没心少肺的女人,唉!

  “那么……你在洞外埋伏了前来支援的人马?”三名歹徒心虚地将眼神瞟向洞口。

  “没有,就我一人单枪匹马。喂!你们有完没完啊!拉拉杂杂问东问西做啥?你们不就是要银子么?大爷我给你们不就结了?!”程墨白财大气粗,一副准备拿银子砸人的态势。

  “痛快!拿来。”刀疤三郎抖着腿儿,将右手伸长到墨白的鼻尖。

  “拿什么?”

  “十万两呀!你大言不惭唬弄半天,该不会身上没半文钱吧?”

  “你该不是想银子想到失心疯呗?有谁会带着十万两观赏酥油花?真是蠢!”

  “你……你讨打?!”刀疤三郎被他骂蠢,顿时觉得乱没面子的,不禁动了肝火。

  “唉!你敢动大爷我一根寒毛,我保证你一文钱也花不了。”

  “什么意思?”

  “我会给你们十万两赎回我娘子,再悬赏二十万两给杀手买你的项上人头。让这些杀人不眨眼的江湖杀手天涯海角迫杀你们,让你们整天抱十万两食不下咽、睡不安,惶惶终日。”

  “你……你敢?!”刀疤三郎被墨白的话震慑住,气焰锐减。

  “喝!你去打听打听,这天底下有什么事是我程墨白不敢做的?!”

  “……”三名歹徒哑口无言,刀疤三郎朝两名手下使了个眼色三个人围在另一个角落讨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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