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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娶状元郎 page 3 作者:竹君

  映人眼帘的是一张精致秀丽的容颜,惊惧的眼神从长而密的随毛下一闪而过,那双剪水秋瞳美得令人窒息;而她那丰润诱人的朱唇微微开启,沁人的香气从她身上散出,让一向不为女子所动的齐秉禹乱了心弦。

  「妳是谁?」他的口气异常轻柔,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一缕轻魂。」白纱少女幽冷的启口,柔软的娇躯试着挣脱出他的怀抱。

  齐秉禹朗声大笑,强而有力的臂膀没有丝毫放松的意思。「如果妳是鬼魂,那世上岂不没有仙子了?」他俯低身子,嗅着她白皙颈间传来的处子馨香,一时心猿意马,他情不自禁的想品尝那片玉肌。

  那股属于男子的温热气息震慑住了她,让她全身一阵燥热。

  「请你放开。」勉强抑住自己骇怕的颤抖,她冷漠的命令道。

  「如果我说不呢?」他暧昧的在她敏感的颈脉上吹着气,得意地看到它剧烈的跳动。

  赶过来的韩柏安不禁对眼前的景象傻了眼,他没有想到一向冷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齐秉禹,竟也有风流轻浮的一面。

  「告诉我妳的名宇。」齐秉禹在她的耳边磨踏,轻咬着她敏感的耳垂。看到她为自己微微娇喘的模样,他心中竟有股说不出的兴奋与满足感。

  「快……住手,不然我杀了你……」他一再的挑逗令她虚软了双脚,不争气的泪水聚满于眼眶中。

  「是吗?」齐秉禹邪邪的低笑,搂着她的手臂缩得更紧,「用什么呢?用那双一握就可折断的小手吗?」

  他可恶的挑衅令她恨得银牙暗咬,扭动的身体也挣扎得更厉害。

  齐秉禹微微蹙起眉,不是为了她的反抗,而是怕她伤到自己。「住手。」他心疼的略松力道,不忍看她受伤。

  白纱少女利用他力道松懈的时候,奋力一挣,逃入幽黑茂密的林中。

  齐秉禹一惊,立刻又要展开轻功追去。突然间,一支利箭从白纱少女逃去的方向疾射而来,直取齐秉禹的面门。

  他眼光一锐,身子立刻向后飞纵,躲过了杀意十足的飞箭。

  「哪里走!」一声大喝,一股力道十足的掌力疾震而出。

  一道黑影闪过的大树应声裂倒。

  看着黑林,齐秉禹一阵扼腕。都怪自己大意,竟然没有发现到还有另一个人蛰伏在那里,如果早知道的话,那位美丽的白纱少女就不会逃掉了。

  「看到对方的长相没有?」敢从他手中救人的家伙,他一定不会轻饶的。

  「没有。」韩柏安面不改色的说话。事实上,他看到了,那是一位面貌清秀的姑娘。

  闻言,齐秉禹面露质疑。

  韩柏安的功夫不在他之下,适才他是被一时的情欲而迷乱心神,不能及时看清对方;可是韩柏安不同,以他的能耐不可能看不清楚对方,除非……他故意骗他。

  「我没有骗你。」韩柏安挑眉回视他,话带嘲讽的道:「我跟你一样,也是被一个登徒子的调戏画面吸引住,所以没看清楚。」

  齐秉禹抿嘴哼笑。好家伙,竟敢拿这事来糗他!

  「你不觉得窕窈淑女,君子好述吗?」他缓缓的步向下山之路。

  韩柏安悠哉的反手置于身后,也回以一记哼笑,「听是听过,但就是没见过强人所难的君子。」

  齐秉禹哈哈大笑,「正所谓君子风流而不下流,更何况是如此秀色可餐的佳人呢。」回忆起她那既冰冷又略带幽怨的模样,他的心弦不禁又荡了起来。

  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出如此独特的美人呢?

  韩柏安调侃的伸出三根手指,「若喻佳人,齐兄恐怕还要略胜她三分呢,哈哈哈。」

  齐秉禹眼神一凛,笑容从他脸上褪去,他威喝道:「韩兄,在下乃堂堂六尺男儿,请你以后不要再开如此玩笑。」说罢便毫不留情面的拂袖而去。

  韩柏安此时才警觉自已说错话了。

  齐秉禹虽然是京城的第一美男子,可是却最忌讳人家用这名词将他与女孩子相比;

  这都要怪他那个有断袖之癖的妹婿麒贝勒,谁教他要追着他满街跑,害得全京城的人都笑话呢?

  唉!可是……「你真的比她还美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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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进苏州城,几乎到处都可听到一件异事。

  山顶的小庙原先住着一位八十多岁的老尼姑和一位十多岁的姑娘,可是前些日子老尼姑过逝之后,美丽的姑娘也失踪了,山下的人都谣传着姑娘变成鬼,专吃男人的故事。

  走进茶楼,齐秉禹跟韩柏安坐在靠窗的一角,默默籍着这则诡异的神怪故事。

  「可惜啊!」一位举止轻浮的男子对着同桌的两名朋友这:「听说那雪湖姑娘正值青春年华,不但人长得如名般的脱俗清秀,还带有一丝飘逸忧愁的气质,很是吸引人也。」

  言词之中颇有一种不得相见的遗憾。

  同桌的友人窃笑的揶偷道:「想见她?这有何难,到那山顶废庙走走,不就看到了吗?」

  「可是得小心点,别是美人见着了,连命也丢了,哈哈……」

  那男人连呸了两声,双袖疾挥,「去去去,触我楣头。要女人,我不会到赏花苑去,瞧那女鬼干什么?被她吸取精华,当冤死鬼呀!」

  罩人闻言一阵哄堂大笑。

  隔桌也有位长舌公,拎着个杯子就挤了过去,「不过说真格的,那姑娘就是太标致了,才会引来杜公子那班不肖之徒的调戏,因而红颜薄命。唉,你们说,她冤是不冤啊?」

  「可不是吗?」有人同叹不平,大家平常都对那小霸王杜公子畏惧,即使听闻他逼死了雪湖姑娘,也只敢在私底下嚼嚼舌板而已。「想那姑娘纤弱、无依,怎么能不寻短呃?可就没人敢出面说个话。」

  「唉,真是可怜啊!」

  楼内一片欷吁,都为雪湖的死感到惋惜。

  听罢茶客的闲聊,齐秉禹的剑眉紧紧蹙起,一股愤怒让他握紧拳头,青筋暴凸。

  原来昨天夜里的白纱少女名叫雪湖,就是为了那名杜公子才假扮鬼怪,隐居于荒庙之中。「可恶的东西。」

  「怎么了齐兄?」韩柏安察觉到齐秉禹的面色难看,于是问道:「莫非你以为那位死去的姑娘,就是你要找的兰娜?」

  「不无可能。」

  依他们所听到的,故事中的人与兰娜跟净明师太极为相似,莫非这名雪湖姑娘就是他要找的兰娜?

  此时,伙计送来了糕点跟茶水,韩柏安为两人各斟了一杯。

  「先别紧张,找个在地的人问问不就得了。」说着他就想伸手招回伙计,却被齐秉禹阻止了。

  「不需要,可以问的人来了。」

  话声刚落,就见一名中年男子带着三名随从走上楼来,举目四望,在看到齐秉禹后便快步走近,朝他恭敬的一揖。

  「齐公子好,属下是齐布庄苏州分部的掌柜陈启玄,知道公子进城,特来拜见。」

  齐秉禹有礼的还以一揖,「陈兄辛苦了,别来无恙。」

  「都是托公子的福,如果不是公子恩泽,属下哪来的--」陈启玄感激的话尚未说完就被齐秉禹打断了。

  「都是些陈年往事,陈兄就别再放在心上了,快请坐吧。」他向旁边的空位一指。

  「多谢公子。」陈启玄一在位子上坐定,就迫不及待的想向他报告苏州分部的业务。他向随从示意,随从立刻呈上一叠帐簿。

  「齐公子,关于……」

  「不急。」齐秉禹推开那些帐簿,「布庄有陈掌柜处理,在下放心得很。在下想知道的是,净明师大跟兰娜姑娘的下落。」

  「这……」陈启玄面露难色。

  「陈掌柜直说无妨。」齐秉禹鼓励的道。

  「是。」陈启玄依命把采来的消息说了一遍,「属下一得到公子的飞鸽传书,就立刻派出手下去接兰娜小姐。谁知到了小庙才知道老师太刚过逝,而雪湖小……哦,不,是兰娜小姐,她坚持留在山庙内为老师太守灵。」

  原来雪湖果真是兰娜!齐秉禹的心中暗忖。

  可是她为何要改名为雪湖呢?

  陈启玄继续道:「我们也同兰娜小姐提起过公子,还转达了您愿意接她到京城的美意,可是她坚持自已与公子无亲无故,不愿意去叨扰,说是要去办她自个儿的事。属下想想,她到底是位姑娘家,总不能用强的吧?于是就想先请示公子再做处理,哪知……」他的脸色黯了下来,不知如何说下去。

  齐秉禹看到他的表情,已经猜出了八分,不过为了证实自已所想的,他还是要求陈启玄说出来。

  「哪知城里的花太岁中意兰娜小姐许久,得知老师太过近,就更肆无忌惮的上山调戏兰娜小姐,以致--」齐秉禹倏然下沉的脸色让他顿住了口。

  「继续说。」齐秉禹口气虽然平稳,但是眼中却迸射出噬人的怒光。

  「是。」陈启玄是老江湖,见多识广,哪会看不出他正在生气呢?他咽了好几口口

  水,这才小心地道:「结果没有多久,就传来她被花太岁社伦逼婚自尽的消息了。属下曾派人去找过兰娜小姐的尸苜,可是都没有发现。」

  韩柏安是山寨主,生平最请的是义气,如今听陈启言这么一说,自然是义愤填胸,怒不可遏的道:「太可恶了!待我杀了这畜生为兰娜姑娘出气。」

  「且慢。」齐秉禹虽然同感愤慨,可是当务之急并不是杀了杜伦,而是要将兰娜找出夹,保护她的安全。

  「为什么不许我去杀那畜生?难道你要眼睁睁的看兰娜姑娘受欺侮吗?」如果不是那畜生,昨夜的那位姑娘又何必跟兰娜一起躲在破庙里受苦呢?

  齐秉禹冷笑的摇头,慢条斯理的为三人添了茶水,「仇当然要报,不过不是现在。」

  如果他猜想得不错,兰娜根本就是利用诈死之计来逃避花太岁的逼婚。

  对于齐秉禹的冷淡态度,陈启言也深感纳闷,「公子此言,莫非另有安排?」

  「不错。」齐秉禹眼露精光,面泛笑容,「我要那花蝴蝶知道,得罪齐庄后的下场。」

  他向陈启玄招手,陈启玄附耳靠近,恭听他的指示。

  「公子的意思是要断绝杜家的生意,阻绝他们的财源?」陈启玄听完他的吩咐,惊骇的瞠大双眼。

  「不错。」齐秉禹慵懒的笑着,眼神却极为冷冽无情。

  「说得好。」韩柏安拍桌赞成,「杀了他太便宜了,应该要让他活着,知道什么叫骇伯和报应。」

  他和齐秉禹两人相视而笑,可是陈启玄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干什么苦着脸?」韩柏安豪气万千的拍拍他的肩膀。

  陈启文回这:「属下是想,报了仇,兰娜小姐的鬼魂也应该安息了吧?」

  希望她从此不要再出来害人了。

  齐秉禹微笑着拿起一块百花糕送人口中,「放心吧!她根本没有死,不需要安息。」

  「什么?」陈启玄一惊。

  看到他吃惊的表情,齐秉禹的笑容漾得更大了。他一脸神秘的靠近他,附在他的耳畔邪邪的问道:「你有看过死人出来的吗?」

  是没有,不过……「也许她真的死了,化成厉鬼了呢?」

  「荒唐。」齐秉禹唇边泛起不屑的轻笑,饮着香茗,边补充道:「这世上哪有什么鬼怪,有也是心里的鬼罢了。」

  「不错。」韩柏安也是个无神论者。「咱们今晚再去看看如何?」这次一定要将那位姑娘看个清楚才行。

  「好啊!」齐秉禹悠哉的站起来,扔了一锭银子在茶桌上,「如果不去,岂不愧对朋友?」

  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兰娜找出来,好好的保护她,才不枉费好友的一番重托。

  出了茶楼,立刻有两个人牵着两匹骏马过来。

  韩柏安正感诧异时,随后跟来的陈启玄开日道:「这是属下命人送来的好马,给两位公子代步之用。」

  齐秉禹赞赏的朝他一笑,同韩柏安一起翻身上马,「陈兄还是那么细心。」

  「应该的。」陈启玄不敢接受赞扬的回以一揖,「希望公子此行能带回好消息。」

  「自然。」

  说完,两人轻夹马腹,扬尘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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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夜时分,山岚俱寂,夜乌低鸣。

  一位身背弓袋的少女出现在人人畏惧的废庙前。

  「雪湖,雪湖,妳在吗?」瞇着丹凤眼,少女圈起双手在口边低叫,认真的在废庙内搜寻。

  「珞儿吗?我在这里。」一身白衣的雪湖从庙院中的一口古井里爬出,枯竭古并的地下有一条信道连接密室,正是她的藏身之所。

  师太死后,杜伦还是不死心的三天两头派人来找她,因此她白天都潜藏在里面,直到夜里才敢出来。

  看到雪潮头披白巾,一身白素的模样,珞儿不禁捧腹大笑,指着她这:「哈哈!难怪城里的人都说这里有鬼,瞧妳从井里爬出来的模样,不是只吃人的鬼是什么?」

  淡淡的白了她一眼,雪湖在井边坐了下来,梳着乌黑秀发,不置可否的响应着:「那是他们心虚,想来作歹不成,自个儿摔落山崖就话说我是鬼,专吸男人的精华。这根本与我无关。」

  说来还真是宽枉,她为了逃避社伦派来的爪牙,逃到崖边想沿着藤蔓攀到崖下逃命;哪知那两名爪牙不死心,硬要学她表演特技,才会不小心摔下崖去,跌了个粉碎。

  须知,攀崖是她自小为学习采药苦练而成的特技,不是任何人都可以轻易学会的功夫,那两人不知天高地厚的学她,无异是自找死路,怨得了谁?

  珞儿噗哧一笑,「的碓,这跟妳没有关系。是他们不中用。」她将一包香喷喷的烤蕃薯和素包放在门槛边的平台上,得意的招呼雪湖,「快来,看我给妳带什么吃的来了。这是我今早学会的哦。」

  一日未食的雪湖,一闻到食物的香味,肚子就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她起身走了过去。

  看着雪湖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珞儿又是得意,又是不舍,「瞧妳吃成这副纔相,一天一餐真是委屈妳了。」

  「这倒没什么。」雪湖意犹未尽的舔舔指头,又拿起另一块,「只要能避开杜伦的逼婚和那个人的魔掌,别说是一天一餐,就是两天一餐、三天一餐我也愿意。」

  那个人?珞儿已经不是第一次听雪湖提起了,她满是好奇的问:「妳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呀?他真有这么坏吗?」

  「当然有,而且妳也见过了。」雪湖突然觉得食欲全消,她悻悻然的放回吃了一半的食物,站了起来。「他就是昨晚我们碰到的轻薄男子,也是我这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

  当她看清楚对方的长相白净,比女人还要漂亮几分时,就已经认出他是齐秉禹了。

  因为当今面貌如此英俊的男子,除了她的齐哥哥外还会有谁呢?

  他的英气比十年前又略增了几分,不但眼眸变得更深遂锐利,就连他唇边泛起的魔魅笑容也更加地迷惑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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