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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未来很另类 page 11 作者:梓涵

  “你敢?”他几乎是仰天哀鸣。

  “等着瞧吧!我就是敢。”江未来对他使了个挑衅的媚眼,一副势在必行的神情。

  开玩笑,普天之下还没有什么事是她江未来不敢的。更何况还可以看到穆仲芜被她捉弄得快抓狂,这么有趣的事她有什么理由错过呢?

  江未来赖皮地跟着脸色惨澹的穆仲芜回到他家,不论他怎么苦苦哀求或是怒骂驱赶,她说不走就是不走。

  “你放过我吧!”

  穆仲芜在家门前对她再次提出请求,要她高抬贵手,他实在不愿让她入内,只因隔着门板他就已听到里头传来的麻将声,与粗鄙的咒骂声,他不希望让别人看见里头的情形。

  察觉他那副亟欲隐藏某件事的苦涩神色,江未来只是神秘地笑而不答,然后趁着他颓然叹气之际,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钥匙,强行越过他开门而入。

  “我们回来!”

  不知含蓄收敛的江未来,活像回到自己家一样,一进门就大声嚷嚷个不停,把正在进行方城之战的四个人吓得一怔,忘了该谁来摸牌。

  “干!你是什么人?”围赌的四人之中,打扮得跟只孔雀似的女人率先开口啐了一句脏话。

  “她是我的朋友。”穆仲芜捍卫性地挡在她面前,替她解围的意图十分明显。

  “你应该说我们是很好的好朋友。”唯恐天下不乱的江未来在一旁附加说明。

  “谁跟你是好朋友?你少乱讲。”相较于她的态度,他则是极力撇清关系。

  “干!没看到你老娘正在拼输赢啊?还不快滚开。真是的,带什么朋友回来嘛!就算要带也带一个身材好得能出去捞的,带这个扁平无肉的女人回来干什么?”

  “妈!”穆仲芜语带怒气地喊了他母亲一声,那表情看来像是要替江未来出头。

  然而江未来却没给他机会表现,只见她制止了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动作,然后噙着邪恶的笑意缓缓走近牌桌。

  “啪!”在她碰到牌桌的那一刻,震天价响的声音先响起,紧接着就听见麻将纷纷落地的声音,不用怀疑,那一桌子的麻将全叫怒火张狂的江未来给掀了。

  “你……你这臭婊子!”

  穆仲芜的母亲冲上前甩了她一个耳光,但是在要抽回手的时候却反被她钳扣住,整个情势瞬间逆转了过来,换成江未来占了优势,甚至只要她愿意,随时都可以回报对方一个结结实实的大锅贴,向来没有悲天悯人心肠的江未来当然也有此打算,只不过在下手前她意味深远地瞟了穆仲芜一眼后,似乎在等待他的反应。

  “等等!”果然没叫她失望,在她高举手朝他母亲的脸颊挥去的前一秒出声制止。“你不能这么做。”

  屋内的人全都缄默静待江未来的下一步行动,挥掌?抑或是抽回?全都掌控在她手里。

  然而就在大家伙屏息以待时,她却跌破众人眼镜迸出一句很耐人寻味的话。

  “知道吗?你的儿子很爱你。”

  “未来?!”穆仲芜讶然地看着她,难以相信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别吵,我还没说完。”她看都不看穆仲芜,只是一个劲地猛盯着他母亲。“你听到我说的了,你的儿子很爱你,那你呢?你有多爱他呢?告诉他,他很想知道。”气氛再次僵凝,屋内静得只闻喘息声,同样地,众人也再次缄默静待,只不过这会儿等的不是江未来的反应,而是穆仲芜母亲的反应。

  五秒钟过去了,静得足以闷死人的气氛并没有因为穆仲芜的母亲开口说话而打破,没有意外的,这份工作又是鸡婆的江未来揽了下来。

  只见她赶鸭子似的将另外三个多余的人,连同她自己一起扫地出门,只留下穆仲芜和他母亲两两相望。

  至于这对母子对峙之后的结局是如何呢?

  江未来压根没精神去管,她此时此刻只想做一件事,那就是赶紧去买沙隆巴斯贴脸颊。

  天知道,穆仲芜母亲出手有多狠毒啊!她现在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地发烫着,不用照镜子就可知道自己的脸现在肯定肿得跟猪头一样。

  上帝保佑,希望这丑模样明天就能消失,否则要是让周玺瞧见了,那她岂不是丢脸丢大了。

  第八章

  “万能的天神啊!感谢你赐给我一个美好的星期天让我不用去上班,你真是个够义气的好姊妹。”

  当江未来睁开惺忪的睡眼望向墙上的日历时,她立刻朝着天花板胡乱感谢一通,只差没有感动得痛哭流涕。

  原来她把日子给过糊涂了,居然忘了今天是星期天不用上课,亏她昨晚还烦恼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幸好,天助她也,凭藉着这个可爱的假日帮忙,她可以窝在家里一整天。

  好像有点诡异喔!不过是区区一个星期假日罢了,竟会让她如此激动,这似乎有些说不过去,这事值得仔细探讨江大小姐究竟为何有此反应。

  猛一瞧,横陈在床上的江未来看起来似乎有点不对劲,再仔细一瞧,哇!这是怎么着?江未来还真的变成猪头了。

  好好的一张芙蓉粉腮竟肿了一边,在她左边脸颊上留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这正是她昨晚多管闲事惹恼穆仲芜母亲所换来的代价,同时也是造成她对这个假日特别兴奋的原因,因为那表示她可以躲在家里遮丑。

  “噢!好痛!”本想利用假日继续与被窝缠绵温存的江未来忽然痛苦地哀鸣一声,然后整个人迅速从床上弹坐而起,那痛苦扭曲的表情与刚睁眼时茫然呆滞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会发出这声哀叫其来有因,怪就要怪她赖床的功力不够高强,再加上睡没睡相,老爱左翻右滚,结果一个没控制好,竟让肿胀的左脸敲到了床头柜,难怪会疼得呼天抢地了。

  “我拷!痛死人了,穆仲芜他妈该不会练过铁沙掌吧?出手这么狠毒,八成是嫉妒我貌美如花,想乘机毁我的容。”痛得眼泪都快飙出来了,江未来仍不忘自我吹捧,真的是无可救药的自恋狂。

  由于实在是卯起来痛,而且痛得连瞌睡虫都吓跑了一大半,迫不得已,她只好离开她那温暖可爱的被窝,转移到餐桌旁。

  脸颊痛归痛,肚皮也不能因此而不管,人家不都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也。她已经很不孝地让宝贝的桃腮杏脸受到了伤害,当然更不能再去虐待自己的胃,那可是大大的不孝耶!

  她江未来怎么可以做出大逆不道的事呢?

  所以,以孝顺为名,以疗伤为由,她说什么都要吃一顿营养丰富的早餐来慰劳一下自己,但大前提必须是她的冰箱里有食物。

  很遗憾的,这个大前提必须被推翻,因为她的冰箱正好很不幸的空着,害得她这个巧妇无法施展一身的绝艺,来喂饱那咕噜鸣叫的五脏六腑。

  没办法,虽然她非常不愿意以这张猪头脸出去丢人现眼,但因为不敢出门而饿死在家里也名誉不到哪儿去,两者相害取其轻的道理她还懂,所以她选择出门觅食。

  她刻意放下一头青丝垂披在左肩,藉此来掩饰脸颊的肿胀,再戴上一副墨镜遮去那对慧黠灵眸,然后穿上以细银链为肩带的水蓝色低胸背心,复古的白色百褶短裙,踩着一双木屐造形的白凉鞋,江未来很放心地走出门,她相信凭藉着头发、墨镜,应该能发挥不少掩饰效果。再说,她今天可是打扮得很克制,既没装成火爆浪女的模样,也没模仿五○年代的嬉皮,更没把头发染得跟重金属的乐手一样,今天的她可说是收敛得异于平常,所以她自认为就算在路上遇着了熟人,应该也不会被认出来才对。

  可是这世间的事向来难以尽如人意,江未来注定了会有个精采绝伦的周末假期,这一切都要怪她自己太挑嘴。

  话说身为美食制造者,外加高唱美食主义万岁的江未来,是个在任何时刻都不会苛刻自己嘴巴的人,即便是已经肿了半边脸,她也不愿意随便在巷子口买个饭团充饥了事,非得跋涉到数公里之外,为的只是喝一碗热呼呼的米浆,以及吃一块葱香四溢的烧饼;当然,如果可以顺便向店里的老赵讨教几招,那是再好不过的了。

  主意一定,她骑着机车朝老赵豆浆店而去。不久,因为她挑嘴所引发的第一件事就这么发生了。

  “吱——”尖锐刺耳的煞车声是江未来那辆机车所发出的,而让这辆机车发出杀鸡声音的原因则是挡在车前的一名女子。

  粉红色的发夹、粉红色荷叶衣领的长洋装,以及粉红色的高跟鞋,这名女子的打扮跟某人好像喔!而这个某人很不巧的正是林诗媚,周玺的头号仰慕者是也。

  “我有话要问你。”

  “我?”江未来疑惑地指着自己反问,隔着墨镜的灿眸不断地打量着林诗媚,疑惑于她是如何认出她来的。

  “小姐,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她决定先探一下虚实。

  “江未来,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了。”林诗媚沉不住气地吼着。

  叫得出她的名字,可见没认错人,这个林诗媚的眼力倒是挺尖锐的嘛!

  “林老师,找我什么事?”用肚脐想也知道林诗媚是为了周玺的事而来,但江未来还是明知故问,只因她太有同情心了,不想太早点明情况,以免可怜的林诗媚没有台词好讲。

  “我都看见了,你未免太不知羞耻了吧!”林诗媚双手紧握成拳,说得义愤填膺,活像要替天行道似的。

  “看见什么?”江未来被骂得有些茫然,她没做啥见不得人的事啊,林诗媚干嘛一开口就骂人?

  “昨天晚上我瞧见你和一名小太保在夜市里拉拉扯扯,你丢不丢人啊?连那种不入流的人也要交往,我真是替你感到悲哀。”

  江未来本来是凉凉地掏着耳朵等着听林诗媚会发表什么样的高见,但是一听完她那冷嘲热讽的尖酸言论后,闲适的态度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不悦的神情与含着两簇怒焰的冷眸。

  “你他妈的最好给我解释清楚什么叫作‘那种不入流的人’。”平板无起伏的语调是发飙的前兆。她正处于怒火狂炽的情绪中,而引燃她发火的原因不是林诗媚指控她和穆仲芜交往,而是她言语中对穆仲芜的轻蔑,她无法容忍任何人批评她的朋友。

  “你……你那么凶干嘛?”江未来的气势吓得无胆的林诗媚稍稍瑟缩了一下,但随即又鼓起勇气举证。“我又没说错,一个叼着烟、满嘴槟榔渣的小混混本来就是不入流的人种,你也别想替他辩解,因为你自己也差不了多少,你们是属于同一个阶层的人。”

  江未来故作恍然大悟状,点头如捣蒜。

  “我懂了,意思就是说我跟你是不同阶层的人!可是好奇怪喔,不晓得是不是我太笨了,怎么想都想不通耶!我还以为只有我这种阶层的人才会在街上演出泼妇骂街的剧码,想不到你们那种阶层的人也会,而且表演得比我还要逼真,好棒喔!我真应该虚心地跟你讨教、讨教。”

  “江……”林诗媚的脸色惨白如蜡,像是随时会休克似的。她那颤抖得说不出话来的嘴唇让江未来好替她担心,深怕她一个不小心会咬破了唇。

  “气质、气质。”江未来好心地提醒她要注重气质形象。“上流阶层的人怎么可以因为旁人的玩笑话而动怒呢?你的EQ这么低,岂不是和我一样变成了不入流的阶层,那怎么成呢?像你这么优雅柔静的女孩子怎么能委屈你纡尊降贵呢?”

  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就被情敌以四两拨千金的方式揶揄了一顿,林诗媚此刻的脸色难看得如丧考妣般。

  “你别太得意,要是周玺知道你脚踏两条船,一定不会原谅你的。”林诗媚终于亮出王牌来了,言下之意就是她要去告密。

  “脚踏两条船?”江未来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喃喃念着。

  她实在很怀疑林诗媚到底会不会用成语?“脚踏两条船”的意思是指她同时和两个男人交往耶!

  太荒谬了,方圆百里之内根本没有一个男人敢亲近她,更何况是两个呢?那对她而言太奢侈了吧!

  “喂!你说脚踏两条船是什么意思?还有,就算我真的脚踏两条船好了,那又关周玺什么事?”

  林诗媚忽然冷冷地勾唇一笑,笑得很不屑的样子。

  “少装蒜了,有胆子和小男生在街上公然卿卿我我,却没胆子承认自己水性杨花,真搞不懂周玺怎么会被你迷惑呢?不过不打紧,只要周玺知道了你对他不贞,再加上我适时出现给予他柔情安慰,我看你和他肯定只有分手一途了。”

  “分手?!我和周玺?!”江未来惊喝了一声,声量如雷贯耳。

  听到林诗媚语带嫉妒地说她迷惑了周玺时,江未来差点从机车上跌了下来,所幸她意志力还算强,否则难保会被林诗媚给吓得跌个狗吃屎。但是紧接着听到林诗媚诅咒她会和周玺分手时,就无法再像之前那么处之泰然了。老实说,她真的被吓得冷汗涔涔、黛眉颦蹙。

  “没错。”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林诗媚,倨傲地撇了撇唇。“你现在才知道要怕了吧?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你一开始不要去招惹周玺,把他让给我不就没事了。”

  “等等,我想我们之间可能有点沟通不良,让我先弄清楚你话中的含意。你所谓的‘分手’,该不会恰好就是指男女朋友之间的那种分手吧?”

  “难道还有别的吗?”林诗媚只当她是害怕了,才会问这么古怪的问题。

  “天啊!你该不会是昏了头吧?”江未来面露同情的目光。“我和周玺怎么可能会分手呢?我们俩根本就不是情侣,也不曾交往过,又哪来分手之说呢?”

  “不是情侣?不曾交往过?”林诗媚瞠大的双目看起来像见鬼似的。

  江未来很用力地点着头,证明自己所言不假。

  “可是……可是…”林诗媚连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别急、别急,慢慢说,咬到舌头就不好了。”真是太崇拜自己了,想那林诗媚特地跑来讲些惊世骇俗的话来考验她的心脏,她居然还好心肠地为她担忧,喔!她真是个善良体贴的好女孩。

  “可是为什么周玺会说他吻过你?还说他的女朋友是你?”

  这下子眼睛瞠得跟见鬼似的人换成了江未来,只见她苦涩地牵动嘴角嗫嚅着,若是附耳仔细一听,不难听出她说了两个字,那就是——我咧。

  她今年八成犯太岁。

  这是江未来思索了好半晌后才想出来的结论。

  没错!一定是的,否则哪那么倒霉啊!

  一开始是机车抛锚进而认识了周玺、又因为他的关系和学生杠上,接着被他偷袭了一吻,香烟遭他扣留未回,又被误会她比赛时作假、然后是输了她所拿手的桌球比赛,当晚又被穆仲芜的母亲甩了一巴掌,今早则是还没填饱肚子就被林诗媚堵到,听她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并且得知周玺竟对外人宣称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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