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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方帝?青帝篇 page 4 作者:天下一剑

  无法面对白玉堂那深情的眼神……

  玉堂曾说过,他心目中的猫儿永远是完美的……

  强忍住悸痛,清淡的笑容如风似幻,“倘若,可以忘记的话,这世间就不会有无穷的烦恼……我想,学会忘记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肩头被死死地抓住了。

  白玉堂倏地逼到眼前,忽明忽暗的篝火闪动,展昭看不清他的表情,只是直觉地向後让。

  毫无预警地,白玉堂突然便吻住了展昭苍白的嘴唇。

  不同於从前的温柔,白玉堂粗暴地蹂躏著展昭湿润细腻的唇,满怀焦灼的痛楚与狂热的渴求,挑起那生涩无措的唇舌激烈吮咬,直欲将怀中人吞噬。

  展昭怔了怔,立刻拼命地挣扎,白玉堂一只铁臂箍死他的腰,另一只手臂勒紧他的肩背,越吻越深,丝毫不肯放松。

  想要挣脱,除非运内功击退他。

  万般痛苦,狠狠地啮咬著心……

  展昭闭上眼,放弃了挣扎,玉堂,倘若你希望如此,那就如你所愿……

  察觉到怀中人的安静,狂暴的吻渐渐变得柔和,轻怜蜜爱,似春风低拂,春水微澜,一层层,一波波荡漾开来,化去了一天的冰冻,包围住伤痕累累的心,柔柔地慰藉……

  不知不觉,胸中一片安宁,心口的疼痛竟奇迹般地消失了。身子一点点热了起来,只感到白玉堂传递过来的万种怜惜……

  这一刻,两颗心贴得如此之近,再无任何距离……

  白玉堂放开了几乎无法呼吸的展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一撩衣襟,挺身跪在地上,“苍天在上,後土在下,我白玉堂今日对天立誓,终我一生,只爱展昭一人,无论艰难险阻,不离不弃。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善终!”

  “玉堂……”展昭身子一晃,又气又急,“你……你乱发什麽誓?”

  白玉堂回过头,目光直逼入展昭眼眸深处,“猫儿,你再不声不响离开我,我就不得善终,你舍得吗?”

  “你……”展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你怕我为了这件事离开你……”

  白玉堂再次抱住了展昭,“傻猫,你的性子我最清楚,宁肯自己躲起来独自伤痛,也不愿让我伤心。我好不容易才抓到你,怎麽能放你跑?如果是天要你我分离,我就和天斗;如果谁敢阻拦,我就杀无赦;如果是你要离开我,我已发下了誓,你忍心看著我横死……”

  “玉堂……”展昭惊呼,手已不自主地掩住了白玉堂的口。

  世间知己,唯有白玉堂……

  心中阵阵激荡,情义相许,生死相随,还有什麽可以阻挡?

  慢慢地,展昭回抱住了白玉堂,低声道:“苍天在上,後土在下,展昭此生愿与白玉堂相伴终老,永不分离。如违此誓,不得……”

  “善终”两字尚未出口,便被温热的嘴唇堵在喉咙中。

  白虎无聊地趴在洞口,可怜它溜进去三次都被轰了出来,好心没好报啊。

  洞中的火光明灭不定,蓝白身影合成一体,静静相拥,温馨和幸福充溢了心头。

  经过了多少风风雨雨,一路走来,只有这一刻,没有任何人打扰。

  白玉堂兴致勃勃地道:“过年我们回陷空岛好不好?大哥赶回去陪大嫂生孩子,算日子,这孩子应该已经三个月啦,我还没见过呢。”

  “那你还要准备贺礼,总不能空手见小侄儿吧?”

  “我想过了,大哥肯定给家传的长命锁,不用我给。我藏有一块美玉,雕一个玉佩送小侄儿,也好驱邪避凶。”

  “是从庞太师府中捎回来的那块吧?就藏在镜湖的竹屋里。”

  白玉堂挠头,“没人想到开封府的展护卫会私藏赃物呢,放你家里安全。”

  “那是西域高僧从和田带来献给圣上的,庞太师暗中截留了,谁知便宜了你,别得意,

  小心我告诉包大人。”

  “当时你就处处护著我,现在?更护啦,嘿嘿嘿。”

  白虎忽然站起,警惕地盯著外面。

  白玉堂和展昭立刻明白来的不是自己人,各自按住腰间的长剑,并肩走出洞外。

  自南方飞快地赶来一批人,前面一个见到那一抹蓝色身影便大叫起来,“展大哥,展大哥……”

  “张龙?”展昭惊喜地迎上前,才走几步,就被飞奔来的张龙一把抱住。

  “展大哥,你平安无事,太好了,呜呜……”激动之下,五大三粗的汉子竟号啕大哭。

  展昭哭笑不得,“张龙,你……”

  白玉堂使劲儿将展昭从张龙怀里拉开,一把抱著张龙,“张大哥,我也想你啊……”

  吓得张龙忙不迭跳开,“白少侠你可别开我玩笑。”

  白玉堂瞪眼道:“你可不也在开猫儿的玩笑。”

  展昭只注视著张龙身後十来个精壮的汉子,“这几位是……”

  其中一人拱手道:“在下乐之舟,大内禁卫,奉圣上之命前来寻找展大人。”

  “这位是……”发觉旁边有几个巧妙地与乐之舟保持著一定的距离,便知他们不是一路的人。

  “在下是燕王府的侍卫秋无痕,奉王爷之命前来寻找展大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怔住了。

  一个开封府的护卫失踪,居然惊动了皇帝和燕王?这里面似乎阴谋的气息太浓了。

  白玉堂捏了展昭一把,“猫儿受了很重的伤,现在还没愈全,不能赶路,各位能不能回去禀报一下,我们随後慢慢回开封。”

  展昭心中暗笑,只好装得虚弱一点的模样,好在他本来身体就没好,清瘦憔悴,倒也并非假装。

  白玉堂狠狠地瞪了展昭一眼,再掐,痛得展昭“嗯”的一声,白玉堂忙抱住展昭,“猫儿,你怎麽又眩晕了?”

  众人自然看得出白玉堂装腔作势,不过展昭配合,也不好揭穿,乐之舟便道:“展大人身体不适,我看大家还是跟著照顾比较稳妥。”

  白玉堂心下恼怒,这些讨厌的人跟在身後,还怎麽和猫儿柔情缱绻?

  “你们一大群人跟著,目标太大,万一猫儿暴露目标,你们担当得起吗?自是应该假装护送猫儿回去,转移别人的视线,猫儿才能平安回去。”

  张龙“咕”的一声,强憋的笑声极难听。

  当著众人的面,展昭实在忍不住,挣著要脱身,白玉堂死抱不放,回头道:“白虎,送客!”

  白虎鼻子一哼,跳上前,大吼一声,众人虽是武功高强,对著这麽只大老虎,也不禁吓一跳,料不到展昭竟有这样的老虎随身,未免栗然。看来展昭的失踪能惊动皇帝和燕王,果然有其过人之处。

  秋无痕一笑,“王爷有令,我等一切以展大人之命是从,无痕先行告退。”带人翩然而去。

  乐之舟是大内禁卫,官职在展昭之上,原可发号施令。不过展昭如今圣眷正隆,也不想得罪,“在下奉旨,随後护送展大人,这边境多有纠乱,在下想去探个究竟。”便即告辞,向北方走去。

  展昭明白他们这一个在前,一个在後,夹送而已。不过只要不在眼前,便只当不知。回望白玉堂,却见他仍是一脸不快,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张龙正自笑得打跌。

  多年同伴面前,展昭不禁郝然,甩开那只白老鼠,握住张龙的手,“张龙,大人怎麽样?开封府安好吧?”

  “你出了事,大人急得要命,又不知你的去向,派我们四个率人分向四面寻找。我向北方找来时,遇到秋无痕,说你在边境,就马上追来了,途中碰到乐大人,三路并一处找。我看人手够多,开封府的人全不在,就让衙役们先回去了……”

  张龙唠唠叨叨,展昭却心中一震,燕王府消息如此准确,在边关定有大量的眼线,势力之张大,令人心惊。

  朝廷上风诡云谲,江湖中暗流汹涌,展昭原本幸福的心境蒙上了一层忧虑。

  “不要靠近我,走开,你这只大猫……”张龙啊啊大叫,吓得僵立不动,任凭白虎在他身上乱嗅,脚都软了。

  白玉堂哈哈大笑,拉了展昭便走。

  回开封的路并不长,十来天里,白玉堂和展昭柔情蜜意,张龙和白虎鸡飞狗跳,返回开封时,已近年关。

  “砰”,“!当”,“哗啦”。

  “滚……”随著一声怒叫,玄武宫的几个人跌跌爬爬摔出了屋。

  白帝大步走来,皱眉道:“怎麽回事?”

  星河捧著药站在门口,无可奈何地摇头,“宫主怕疼,不肯上药……”

  白帝怒气勃发,黑帝平日任性可以不管,现在他的伤势关系著展昭的身体,岂能容他胡来?

  夺过药,踢开房门,闯到黑帝床前,一把扯开锦被,黑帝刚叫一声“你干什麽”,“嗤”的胸口衣裳已然撕开,三下五除二拽下纱布,露出了深红色的伤口。

  黑帝痛得大叫,欲待挣扎,白帝懒得开口,一手攥住黑帝的两只手,另一只手挖了凝玉膏便涂上去。他气头上,下手重,无视黑帝冷汗滚滚惨叫不绝,刷墙似的抹了厚厚一层,取过纱布狠狠地裹,好似裹粽子一样。等包扎完毕,黑帝早就脸色发青动弹不得了。

  “你……你混蛋……他妈的……”黑帝忍痛,一连串恶骂出口。

  白帝正拿了白布替他拭汗,免得咸涩的汗水腌了伤口,不料黑帝如此恶劣,冷冷一笑,用力地擦,险些不曾擦去了油皮,皮肤红通通地泛起来,再加上白帝不时在关节处一搓一拧,又痛又麻,黑帝差点没抽筋。

  看到黑帝痛得死去活来,白帝郁闷的心情转好,扔了白布,大笑而出,对身後的叫骂声充耳不闻。

  这样的戏码天天上演,玄武宫和白帝宫的人极有默契,决不过问。白帝多年恶气得出,每日以整黑帝为乐。黑帝有伤在身,反抗不得,只情气得要死。

  “你又在搞什麽鬼?”白帝踢门而入,最近他踢门的次数可用百余次来计。

  屋中蒸汽弥漫,大木桶中的黑帝探出头,笑吟吟地道:“洗澡啊,你没长眼?”

  “水进了伤口,感染起来很好玩吗?”白帝暴吼。

  黑帝怒道:“我洗澡你也要管?半个月不洗已经给你面子了……不就是为了展昭吗?好,不让洗,我再划几道口子。”

  白帝掐著黑帝的脖子拎起来,“你敢自残,我有办法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样昭儿才真正的安全!”手指疾点,黑帝立时僵住。

  “你……”黑帝见识过白帝的手段,此时穴道被点,身无寸缕,不觉发了慌。

  白帝捞起湿巾,拧干了,先把伤口上的水吸干净,虽然结了痂,一不小心弄破了,仍然有恶化的危险。

  “你不是要洗澡吗?我就让你洗个够!”湿巾重重刷著肌肤,从脊背一直擦到腿,黑帝知道,越叫痛,白帝下手越重,只好忍著不作声,好汉不吃眼前亏。

  哼,要不是自己命系展昭,白帝怕是一眼也不会多看他。假如洗澡的是那只猫,白帝决计不会如此粗鲁,自是体贴入微,温存备至……

  闭上眼睛,心中竟然一阵酸楚,从小到大,有谁关心过他?纵使白帝的父亲对自己疼爱有加,那也多半是因为这张脸酷似母亲,不是真心喜欢他这个人……

  白帝一怔,黑帝绝美的脸竟然露出脆弱无助的神情,脸颊上流下的,是水,是泪?

  暗中叹息,不觉放缓了手劲,少年时代种种遗忘了的往事渐渐忆起,尽管不愉快的事居多,可总也有少数和睦的时候。青梅竹马,何时变成生死对头的?

  轻柔地洗著黑帝的肌肤,脊背上鞭痕棍伤纵横交错,时间长了已变淡,但终生不会消退了。一个长到十五岁的孩子一直经历这样的惨痛生活,不愤世偏激,很难。

  察觉白帝手法轻了许多,黑帝愣住了,受伤後僵硬的身体慢慢被搓洗得松软,一种久违了的舒适感在全身漫延。

  好似母亲的手温柔地呵护,亲切温馨……

  为何心中的情绪有些混乱?不明不白地周身不自在……

  白帝替他洗完澡,擦净身子,包入大衣中,抱上床,奇怪地看看黑帝。难得他异常安静,一声不吭,倒落了耳根清净。

  寒冬风急,黑帝却是多年来第一次心中安逸,什麽也不想,舒适地疲倦袭来,人微笑著沈入睡梦。

  阳高照,黑帝心情也非常好,不知怎的,他居然很盼望看到白帝。

  吵架?生气?还是和好?黑帝拿不定主意,至少不想再和白帝对立了。

  可是一等再等,就是不见白帝进屋,黑帝不耐烦了,“星河,皓铮人呢?”

  星河小心翼翼地道:“白帝已经走了。”

  黑帝一呆,  “他走了?不可能……”

  “白帝说,宫主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不需要他再管……”

  “他……怎麽会不告别就走?”

  “白帝临走时交待了,不必闹那些繁文缛节的虚礼。”

  茫然若失,年关快到了,第一次想和白帝过一个年,权当家人团聚。可是,白帝却不告而别了……

  哼,不屑吗?我堂堂黑帝还瞧不上你白帝呢。

  还是去找展昭,这次虽然气坏了他,不过那只猫一向心软善良,好好赔个不是,再慢慢磨,不怕那只猫不动心。

  黑帝计划打定,心里又快活起来。

  第四章

  开封府的内堂中,众人围桌团团而坐,谈天说地,甚为热闹,单等包拯一回来,马上就开席,替展昭接风洗尘。

  白虎趴在门口,无聊地摇著尾巴。厨子端上一盘卤鸡,刚跨进门,白虎一呲牙,脑袋一昂,吓得厨子手一抖,卤鸡直掉下来。白虎在下面张大了口,准备接这到嘴的美味。

  谁知旁边突然伸来一只手抄住了鸡,白虎“”的上下牙相击,咬了个空,恶狠狠地回头瞪著白玉堂。

  “白虎又故计重施,见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就吓唬厨子……”展昭无可奈何地摇头。

  白玉堂晃晃手里的鸡,“这家夥已经吃了一大盘牛肉,两只肘子,一只烧鹅,还溜到厨房偷吃了半条羊腿,这会儿居然还要吃鸡,也不怕给撑死。”

  大家笑得喷饭,连厨子也笑倒在一边。

  白虎被揭了老底,自觉丢脸,爬到展昭的脚下呜呜地叫,满脸委屈状,毛茸茸的大头直拱到展昭的怀里。

  展昭边笑边道:“我也不知道白虎这样馋,好吃成性……”见白虎气得半死,忙挟了一大块牛肉塞到它嘴里,权当降火。

  夜色渐晚,左等右等,也不见包拯归来,公孙策便道:“一到年关,大人事务特别多,可能宫中留餐了,我们先吃吧。”

  他说得也是实情,众人不疑有他,笑闹声中开了席,你来我往,斗酒猜枚,一顿饭吃得尽欢而散。

  回房之时,展昭和白玉堂都有微醺之意,若在平时,两人自是挤了一床睡,此刻爱恋已深,倒有些不自然起来。

  正自尴尬无语,忽听“轰”的一声,展昭的床四散碎裂,白虎吓得一跃跳开,眨著琥珀色的大眼睛无辜地东张西望,好像还没搞清发生了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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