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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逗郎吻 page 7 作者:衣若薰

  “我猜你一定是书看得太久,以致一时眼花。住了那么多年?从来就没有不知死活的蛇,敢爬进别墅让我‘加菜’的。”见她仍是余悸犹存,古蟠龙便建议,“或许你该回头确定一下,说不定舞会正热闹呢!”

  “我……”一想到那满地的爬虫,她就不禁直打哆嗦。

  “你很怕蛇?”他激道:“我还以为,经历上回的‘显灵’事件后,你对蛇的崇拜已足以消弭心中的畏惧了呢!”

  “那是两码子事。”对于他的嘲讽,曾子姣提出辩驳,“我尊重不同领域间的神秘力量,但……若署身于一群异类中还要‘处之泰然’,这点恐怕连你也办不到。”

  此时,她发觉自己仍紧环着他的腰,赶忙羞怯坞松开。

  “哦?我倒想见识一下那场面有多骇人。你敢再陪我走一趟别墅吗?”古蟠龙问。

  “当然。…她赌气地说:“说不定当你亲眼目睹时,惊吓的德性比我还狼狈万分!”

  两人遂漫步回古家。

  不过,这次曾子姣违远即听到一屋子的欢笑声,再贴近窗口,只见觥筹交错的红男绿女,哪有蛇群满地?

  “这……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明明…”

  “现在你该明白,自己的幻觉有多严重了吧?”陪她站在窗外观看的古蟠龙,低声说:“也许我该让白朗送你一程,免得你在路上又被什么蛇呀、爬虫类的吓晕了!”

  “谢了!”听出他的揶揄,她气恼地回嘴:“我想,我的意识还十分清楚!……打扰你了,古先生!”

  曾子姣转身跑开后,古蟠龙嘲弄的笑意随即隐去。

  “都给我出来!”

  镶着铜环的大门呀然而开,走出来一列奇装异服、脸带醉意的男女,他们全齐声喊道:“大王万福!”

  “白朗粗心大意,你们也跟着烂醉如泥?”古蟠龙生气地说:“要不是小青机警,及时通知了我,明儿个古家这栋房子还能藏身吗?”

  很少见大王如此大动肝火的,大伙儿的酒意几乎都吓醒了。

  “白朗人呢?”他兀自走进客厅,“他保证不会出纰漏的,为何曾子姣还会看到你们的原形?”

  “送许美燕回去了!”其中一名青衣女子回道:

  “因为一开始时,她就说曾子姣人不舒服,提前回家了,而我们也没去留意,所以……其实这也不能怪白朗,都是那姓许的死缠着他,才……”

  “你不用替白朗说话,我早预料他会因色而误了大事。”古蟠龙沉声命令道:“小青,你尾随曾子姣以确定她平安到家,顺便帮我把那兔崽子找回来。他的皮……是该好好的剥一剥了!”

  ●●●

  浪漫的音乐、醉人的美酒,还有英俊得有如从童话世界走出来的白马王子……这一刻简直美妙得不太真实了。喝得酩酊的许美燕,浑然不觉自己那两条比八爪章鱼更具缠力的胳臂,带给别人多大的困扰。

  “白朗……再陪人家跳支舞……”偎在这副宽阔的怀里,她开心得飘飘欲仙。

  “你喝醉了。”尽管眉间的皱折已因不耐烦而加深,白朗仍是极力保持应有的风度,“你先在床上躺一下,待会儿我就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我要跟你在一起!”许美燕顺势一拉,害重心不稳的他跟着往下趴!“白朗,我这辈子从来没这么快乐过,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知道。”而且也不想知道!

  “那是因为你!”她兀自回答,“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小燕子?”白朗喉结上下来回一弹,不知该如何接腔。在他的“观念”里,只有男迫女的法则,即使现代人已开放到“女追男隔层纱”的地步,但是……

  “白朗,你讨厌我吗?”许美燕骤然睁开迷朦的眼眸。

  “讨厌?当然……不会呀!”只是觉得有点烦罢了!他在心底加了一句。

  “那么……你是喜欢我罗?”她兴奋地说。

  这算哪门子理论?男女之间怎能以“绝对值”来论定爱情存在与否?白朗的脑筋还转不出一套适合的婉拒之词,许美燕那张涂得红滟滟的小嘴,已自动堵了上来。

  “你……唔……”他本能地得想推开。

  偏偏双手触及那半露的两团浑圆,就像小螺丝钉遇上大磁铁般,毫无招架之力!而品尝她热情的唇,更有着吞食新鲜老鼠时的滋味……柔软而温热。这感觉,与他以前和雌性交媾的经验截然不同。人类的嘴……舔起来都这么可口吗?

  “我好热!”差劲的酒力,加上迷幻药性的作用,许美燕极想卸下身上的束缚。

  “小燕子……”声音随着下腹的紧绷而暗痖,白朗几乎要“出”过去了。

  “白朗!”幸亏门外急促的敲门声,唤回他失去的理智,“你出来一下!”

  “小青?”松开怀中的人儿,他理理不整的仪容,开门问:“发生什么事了?瞧你慌张的!”

  “曾子姣刚刚跑了。”青衣女子回道:“而且还一副惊吓无比的模样,难道你没给她喝迷魂汤?”

  “糟!我一直以为她回家了,怎么会……”不晓得她回去后,会如何嚷嚷?

  “我去通知大王。”小青瞥了眼床上的女人,低声说:“趁药力还有效前,你赶快收拾一下这边的残局吧!”

  “嗯!”白朗立即将许美燕抱下楼,上了那台毋需燃油即能发动的“念力汽车”,火速回田家去。

  待安置妥—切,曾子姣正好回来。

  “白朗?”推门而人的她?,一见躺在床上的挚友,便说:“小燕子居然喝得这么醉?不好意思,一定给你添麻烦’了。”

  “哪里!”心虚的白朗,别奇怪看她“镇定”的反应。“我以为你早回来了,怎么这么晚才到家?”

  “我……”绝不能提起那件糗事,否则嘲笑她脑筋有问题的人,就不只古蟠龙一个了!“我散步回来时碰到了‘熟人’,所以……”

  “是不是陈致民?”醋劲的顿起,致使白朗眉间的杀气,取代了事迹败露的忧虑。

  “怎么?”他的反应好奇怪喔!“你也认识他?”

  “见过几次面,只是没打招呼而已。”这时许美燕突然一声吟哦,翻了个身,他便要求,“我们到外面走走好吗?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这……”瞥了眼小燕子,曾子姣也不想吵醒她,

  “好吧!”

  两个人关好门,就着稀微的路灯走向产业道路。

  “陈致民那个人你还是少接近为妙。”这是白朗打破沉默的第一句话。

  “为什么?”只见过几次面,他对他的了解又有多少?。

  “因为……”欲言又止的白朗,停了几秒才迸出答案,“因为他的实验触犯了蛇神的禁忌,我担心你会受他连累。”

  “这能算理由吗?”陈致民才批评过古家的阴邪,白朗也拿他的研究大作文章,这两个男人前世有仇啊?

  “或许你觉得我的理由牵强,可我是认真的。”他倏然握住她的肩,“姣姣,其实我对你……”

  “谢谢你的关心。”曾子姣机警地提醒。“相信你也看得出来,小燕子对你是挺认真的。”

  “能否不要提她?”想到自己刚才差点上了那女孩,他不免为自己的心猿意马而懊恼。

  “我还以为,你们今晚玩得很愉快呢!”她不解,白朗何以一副泄气的模样?

  “我发誓,我跟她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他急急地扬高音调,“你若担心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到你们的友谊,我可以去向她解释!”

  “你……”他怎会这么想呢?

  “白朗!”座车突然打开,走下来一位秀气的女子,“‘同学们’都在等你呢!”

  “这件事以后再说,你还是先回去尽好做主人的本份吧!”曾子姣乘机挣脱掉他那双手臂。天哪!她的肩膀已快承受不住连续两个男人的“压力”了!。

  “那……晚安。”白朗这才依依不舍地说:“记住我的话!别跟陈致民太接近,他的人绝不像外表看起来那般单纯!”

  △△△

  原以为玩乐了一晚、又喝得烂醉的许美燕,今天铁定会睡到日上三竿,可曾子姣却意外地发现,她一早即坐在前院的藤椅上发呆,而且眼眶还红红的?

  “小燕子,你的眼睛怎么了?”像哭过了似的。

  “没什么!”她带着不理不睬的语气,撇过头去,“大概昨夜没睡好。”

  没睡好?可是她明明喝得烂醉啊!

  “你有心事。”以两人的交情,小燕子的喜怒哀乐是骗不了她的。“告诉我,是不是白朗欺负你了?;

  “他……”要是“肯”欺负我就好了!

  昨晚迷糊间听到白朗的声音,一睁眼,许美燕发现自己已躺在家里。本能地四处找寻姣姣的踪影,却见她和白朗在屋外不远处,不晓得聊些什么?但随两人距离的骤然拉近,一股被欺瞒的愤怒漫上心头……原来她表面的成全,不过是“欲擒败纵”的技俩罢了!

  “我发誓,我跟她之间只是‘普通朋友’而已!你若担心因为我的关系,而影响到你们的友谊,我可以去向她解释!”

  白朗的这番保证,让许美燕碎了一地的玻璃心。强忍受创的泪,她躺回床上继续假寐,直到曾子姣就寝熟睡后,她才奔至前院痛哭到天明。什么知心好友、手帕之交,全在一夕间变了质,连视如亲姻.妹的人都会背地里夺她所爱,这世上还有什么值得信赖?

  “或者他说了什么惹你‘不高兴’的话,我去骂。他!”曾子姣就是担心白朗的一厢情愿,会造成她与小燕子的心结。

  “没有!没有!没有!”内心的痛苦化为不耐烦的极力否认,“我只是因为宿醉而头疼不已,你别瞎猜好不好?”

  其实许美燕很想大叫“我不要你假好心!”但,现在绝非撕破脸的时机。不管这场爱情竞争的结果如何,她都不能让白朗觉得,自己是个心胸狭隘的女人!

  “真的?”这小妮子的脾气一耍起来,任谁也逼不出她心底的话。曾子姣逸出无声的叹息,说:“那……我去泡杯热茶,你喝了可能会舒服点。”

  “嗯!”许美燕垂下眼睑,回避她探询的眸光。

  忽地,风尘仆仆的,汽车在前方的空地紧急煞住,沉秀蓉从驾驶座跳下来,慌张地朝她们招手,“快过来帮我扶春哥!”

  “怎么会这样?”两个女孩立即奔过去。“舅舅下山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刚遇春那张苍白的脸,几乎血色尽失。三个人手忙脚乱地扶他进屋,许美燕的心头登时罩上死亡的阴影。

  “大慨是重感冒,让他好好休息就没事了。”沉秀蓉随即拧来一条毛巾。

  大概?田遇春的体温不仅低得吓人,而且还间断地抽搐着,身为妻子的她,对丈夫的病况也未免太“掉以轻心”了吧?

  “检查报告出来了吗?医生怎么说?”曾子姣怀疑,那些“以救人命为己任”的专家,怎会放田遇春出院呢?

  “一切正常,就是免疫力差了点!”沉秀蓉一语带过。

  “正常?舅舅明明……”一副快“隔屁”了的模样呀!许美燕差点说出不吉利的话。

  “春哥的体质一向这样,即使小小的感冒,都足以令他昏睡好些天,”她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医院大大小小的检验,几乎快把他折腾疯了,所以报告一出来,他马上嚷着要出院。大概这阵子伙食不适应,加上连夜赶路、累坏了……别担心,待会儿我去熬几副草药补补他虚寒的身子,过两天就没事了!”

  “可是……”许美燕仍想说什么,手肘却被暗推了一把。

  “舅妈连夜开车,一定也很累了。”曾子姣示意她别再多问。“我们去煮稀饭,弄好了再来叫你。”.

  “谢谢你了,姣姣!”沉秀蓉感激地点头。待外甥女阖上门后,她才伏在田遇春的胸前,缓缓溢出担心的泪,“春哥,我绝不会让你死的……”

  ※※※

  “你刚刚怎么不让我问下去?”

  亮晃晃的火光,映红了两个蹲在灶前的女孩的脸。暂且搁下被背叛的不快,许美燕把憋在心里的疑问提出来探讨。

  “如果舅妈有意隐瞒,你问了也是白问。”扔了把柴块入灶,曾子姣平静地说:“或许,她只是不想让我们担心罢了!”

  “话不能这么讲。如果舅舅真的不行了,她有义务通知所有的亲戚,毕竟我外公、外婆还在,要拿主意也轮不到媳妇。何况她还是个女人家,能应付得了那些后续的琐事吗?”想到这里,她不禁急燥起来,“也许……我该打个电话回家!”

  “小燕子,你别那么冲动嘛!”曾子姣拉住她。

  “若是过两天舅舅病好了,你的多事岂不让舅妈难堪?”

  “这……”要真是虚惊一场,她肯定被老妈骂死的!

  “何况秦叔公的儿子也是医生,舅舅的情况倘若继续恶化,从这里送去嘉义,应该赶得及救治的。”见她不再坚持,曹子姣又说:“我想舅妈现在最需要的,是有人帮忙分担家务以及精神上的支持,对吧?”

  许美燕没有接腔。原本打算等舅舅回来,她便要以“暂时离开田家”,来阻断曾子姣和白朗继续发展的可能性,然而眼前的局势,似乎逼她不得不放下个人的儿女私情了。

  第五章

  果如沉秀蓉所言,田遇春的确在沉睡两天后,体温即回复正常。只是他老咳个小停,曾子姣几度在睡梦间,都被数墙之隔的剧咳声吵醒。担忧的她,便决定下床看看,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春哥,你忍耐点,我马上去采些草药回来。”拍背的响声,伴随沉秀蓉着急的语气,从窗棂传了出来。

  “我怎么放心让你半夜上山?”田遇春咳出好大一口痰,说:“明天再去吧!而且我这情形也不是第一次了……咳、咳、咳……”

  “山上的每条小路,我都熟得像自家厨房。不过采几株药草,有什么好不放心的?快盖上被子吧!你的身体禁不起一丝风寒的。”

  “除非你答应我明天再去,否则我就不躺下。”田遇春十分坚持。

  “你……”沉秀蓉拗不过他,只好敷衍道:“好好好!不去就不去,我陪你睡觉就是了!”

  “原来舅妈那天晚上是出去采药草?”曾子姣不禁暗笑自己多疑,也更加佩服沉秀蓉对丈夫的用心。

  隔日,她特别起了个大早,想随沉秀蓉到山上去,却见她人已在厨房忙了。

  “早呀!舅妈。”药罐里飘出来的味道,怪异得令人想吐,“这是……”

  “是春哥的药!已经熬了一个小时。”她朝炉灶扇火,“味道是有点奇怪,不过挺有效的。”

  现在天才刚蒙蒙亮,药就熬了一个小时,可见沉秀蓉仍是趁丈夫熟睡后,偷偷溜到山上去了。

  “舅妈,你熬的是什么药草?下回让我跟小燕子帮你探吧!你也省得山上、家里两头跑。”真亏她忍受得了这嗯心的气味,就不知药草未熬前,是否也如此难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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