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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之恋 page 6 作者:海晴

  “无忧大人要外出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没让两个少年僧侣吓破胆,来人却轻轻松松的摆着优雅姿势像在欣赏一件稀世珍宝。

  “苏台候爵!”

  有着俊朗英挺外表的亚历克赛班度拉苏台是现在的新芳都防卫长官。苏台候爵家代代担任麒麟帝国的军事大臣,同时也是外戚之一,雷因上台后依然保留了他们这一特权,现在的帝国军事大臣就是这位年轻的亚历克候爵。

  “大人要外出吗?我派卫兵保护您。”

  “多谢您的关心,我只想一个人到处走走,不劳您费心。”

  这个一直很温和的苏台候爵让无忧有一种无原来的恐惧,他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候爵将会为他带来一场大灾难,一次有可能要他命的灾难。

  是因为这个人是手握兵权的大元帅吗?还是因为苏台家族背后那位一直威胁着雷因皇位的蓝吉亲王?或者是因为他们是最有造反可能的一家!

  皇室狩猎场东边的树林连接着狩宫,一般来说在比赛期间狩宫是不开放给公众的,只有在给比赛的优胜者颁奖时才充许贵族们进入。

  要说为什么嘛,其实也很简单,除了一年才一次的皇家狩猎比赛,建在如此偏僻地带的狩宫基本上是很少会有人出入的,大概就是看上了这一点,历史上有很多皇帝都喜欢将狩宫当成金屋藏娇的地点。只有先皇尤里乌斯一世将狩宫变成了他的冷宫,囚禁他的结发皇后陀斯曼德,后来还将她在狩宫里处死,于是就有人传说陀斯曼德皇后的冤魂经常在狩宫里出现。不管是皇帝的爱妾天下还是高贵囚犯的处刑地,狩宫都是王公大臣们可望不可触的充满王权尊严的地方。

  无忧知道狩宫的神秘,不过他并没有好奇到非要去一探究竟,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呢。站在远离“安全范围”的约定地点,无忧只觉得一阵阵的心悸不停的搅乱着自己的脑子,也许这真的是个骗局,但无忧从心底里盼望那个带来他家乡信息的人是真诚的。

  握紧袖里的短刀,就算要死也要像路德维希家的祖先一样像个骑士一样作战而死。

  由远至近传来杂乱无章的马蹄声,而且数量还不少,朱可夫惊惶失措地望着无忧,“这果然是个骗局,怎么办?”

  无忧四下扫望了一下,拉起朱可夫往林子里跑,希望茂密的树林能为他们当一会儿挡箭牌。

  雷因,这不会是你派来的人吧!

  不对,皇帝要杀他何需偷偷摸摸的,他一句话就可以让小小卑微的他死一万次了,这不是皇帝的人。还有人要杀他!是一直看他不顺眼的红赫里米亚男爵?还是号称“剑圣”却对霍享斯道芬皇家忠心不二的艾鲁罗斯林菲利斯多亚?还是……无忧发现几乎整个皇宫的人都想杀他,而原因只有一个——他是流有银发的符滕堡家血的唯一后人。与之相比之下,反倒是雷因还要他活着,为他一个人活着。

  “雷因,你如果还爱我的话,就不要让我死。”

  第七章

  “咻!”

  银头箭准确无比地插进张牙舞爪的狮子眉心,一箭就结束了它的生命。

  皇帝刚放下弓,随行的侍卫早就跑过去收拾狮子的尸体了,这是雷因格林皇帝今天猎到的第五头。雷因格林今天兴致很高,一马当先的往前冲,只要是他看上的猎物就不可能逃得出他的手掌心。

  扬起一抹淡笑,雷因又想到那个纤细的身影——只有他还在拒绝他。

  他倒要看看,他还能逃多久。他是麒麟的狮子皇雷因格林,他热衷于这种追逐的乐趣,这种狂热就像一道烈火要将他整个人燃烧贻尽,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有比权位更令他着迷的东西,既然这东西就在眼前,他又怎么能放过呢?

  “陛下,您的荣耀要献给谁?”

  策马来到身边的俊美男子是首都防卫长官苏台候爵,雷因面具似的脸上挂着令人看不出喜怒哀乐的笑容,通常情况下,他都是这样对待“某些”心怀颇测的臣子的。

  “是陛下身边的银发妖精吗?臣真是羡慕陛下,居然在这么短时间内又找到了一个代替品,而且这一位比起‘那一位’可是毫不逊色呢。”

  这个男人到底想说什么?雷因盯着苏台的双眼,不知为何,这个男人会是少数不惧他凌励视线的人的一个,就连那个人在他面前都会将真正的内心藏起来。但苏台却不会,他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了野心。像这种人,每个帝王都不会希望在身边看到,而雷因会留着他完全是因为觉得和他斗智很好玩,看着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在自己高压之下不得不屈从的样子是一种无上的乐趣,正如征服情人时一样的快乐。

  “少见的银发,就连臣也很想亲手触摸那头令两代帝王神魂颠倒的月光碎片呢。”苏台的话明显让皇帝不悦。

  红从苏台的眼中看到了了然。

  他知道他们的计划?

  这个聪明到令人憎恨的男人知道他们的作为,他打算向皇帝告发吗?会吗?不可能,这个男人不会把无忧看得那么重要,那么他也认为无忧是唯一能打击皇帝的工具吗?

  迎着红的疑惑目光,苏台眼中泛着猫抓老鼠的精光,“奇怪,今天怎么不见了凯基利达大人,他平常不都跟在红大人身边的吗?哎呀,连‘剑圣大人’也不在阿尔斯基殿下的身边也,勇猛的骑士们今天怎么全都跑到女人的床上去啦,果然还是美人的酥胸比狮子的鬃毛更有价值呢。”

  听了他的话才让雷因发现狩猎队伍中的确少了两个人。艾鲁罗斯是刚刚才失踪的;至于凯,他今天都还没见过他。一股不安涌上来,苏台不会无缘无故跑来找排头吃,他是今天的保安官,负责大会的秩序和人员安全,那……

  雷因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怎么会没想到呢?倒转马头,皇帝像支离弦的箭一样飞奔回营地。

  看着侍卫队绝尘而去,阿尔斯基踱到苏台身边,“你知道。”

  “殿下也很清楚。”

  “你不像是会堕入情网的人。”

  “我会的,因为我不过是个男人,而且是很毒辣的男人,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

  向阿尔斯基微一含首,阿力克赛班度拉苏台,驾着马,悠闲地慢慢走远。

  钻心的痛苦从被利箭射穿的右肩一波接一波的拍打着开始混沌不清的脑袋,无忧死撑着一口气,拖着同样也身受重伤的朱可夫漫无目的往林子跑,双脚沉得像灌了铅一样,喉咙干得好像要烧起来,但不能停呀,停下来就代表死亡,他答应过朱可夫绝对不可以死的,他不要死在这里!

  身后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又一支箭从背后带着寒风从他耳边掠过,锋利的箭尖割断了他一簇鬓发,好可怕,只要再偏一毫,他就会当场血溅五步。

  不要!他不要死,他没有错,他从没犯过罪,他不要为莫须有的罪名而死。而且,死得这么没尊严。

  “呀!”

  身后的朱可夫一个不稳,扑倒在地,无忧眼睛所及之处,朱可夫满身鲜血,左大腿上直挺挺的穿插着一支黑得令人寒心的羽箭。

  “无忧,你快走,不要管我。”

  “你叫我怎么可以不管你。”

  无忧动手拔去他腿上的箭,溅起的血花染红他白皙的肌肤。

  “来,我背你。”

  “别管我,听见了吗?他们要杀的人是你,不是我。”

  “我死了,你以为你活得了?你太小看我无忧了,我好歹也是骑士,我不会扔下朋友自己逃命的。”

  一咬牙,无忧将朱可夫一条手臂搭上自己没受伤的肩膀,艰难的迈动步子朝更茂密的森林深处走去,每一步都用足了他所有的力气,地上斑斑的不知是他的还是朱可夫的血。

  大量失血令大脑几乎停顿,眼前开始模糊。不行了,他撑不住了,一个踉跄两人同时跌倒在地。

  难道他真的要死在这里?他才十六岁,他不甘心呀。那个人如果知道他死了会不会伤心?不会,他一定会很快就把他忘了,反正他身边美人多的是。

  感到一阵寒意在面前挥过,是刀吧,他要死了吗。

  用力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到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无忧心头一惊,是……皇帝?

  “喂,别发呆了,还不快走?我可不能同时保护两个手无搏鸡之力的人。”

  怒吼刺破耳膜,眼前是艾鲁罗斯古铜色刚毅的脸,他一手抱住重伤昏迷的朱可夫,一手挥舞长剑正在和数不清的黑压压的敌人对打。

  的确,他是“剑圣”,大陆上武功最高强的人,但对方人数太多了,只是朱可夫一个,他还可以保证安全,再加上同样身受重伤的自己,他武功再高也不能同时瓦全三个人。

  来不及问他为什么要救自己了,无忧挣扎了一下,极度不稳地挪动双脚,往无人的林子里跑去,只要还有一线生机就不能放弃。

  全身好像都散架了一样,汗珠夹着血流下来,跌跌撞撞的不知跑了多远,本以为已摆脱追兵,不料后面又传来马蹄声。

  神呀,你要亡我吗?

  马蹄声迅速由远而近,转眼间就在身后不到一米,无忧害怕得心都要跳出来了,他不敢向后望,怕一转身看见的就是挥下的利刃。

  一只大手准确无比的揽上无忧的腰,一用力,就把他抱进壮实的胸怀里,无忧吓得魂飞魄散,用力挣扎着,慌乱中抽出藏在袖中的弯刀往抱着他的男子胸前刺去。

  刀刃带起一串血珠,男子低吼一声,扭着无忧的双腕,打掉他的刀。

  “清醒点,笨蛋,是朕!”

  雷霆般的吼声撞进无忧大脑,混乱一片的思维有了短暂的回复。

  “雷因……”

  眼中迅速滚下一滴不知是高兴还是害怕的泪珠,无忧就这样昏倒在雷因怀里。

  他走在一片漫无边际的黑暗中,举目所见全是黑暗,黑暗,就是这个不知名空间的代名词。没有前程,没有来处,他不知自己是从哪里来的要到哪里去

  ,只是一直走着,本能的向着自以为的前方走去。四周是如寒冬一般的冰冷,很奇怪的,他感觉不到自己有痛觉,甚至,他怀疑自己的五感是不是还在工作。

  但此刻在他大脑里形成的意念就是寒冷,冰寒入骨的冷。

  他是谁?

  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完全不知,他只是一直走着,一种像是天生就有的本能驱使他向进走着,而且不知走了多久了,应该很久了吧,可他一点也不累,因为他没有感觉。

  耳边传来一个模糊的声音让他知道他还能听。这个认知并没有带给他太大的兴奋,在这样死寂一片的黑暗里,要听觉何用?

  声音还在响,听着这个声音,却让自己感到很累,双脚就像灌了铅,重得抬不起来,肩膀传来剧烈的疼痛,一个踉跄扑倒在黑暗中,全身就像被活生生撕开似的,四肢都不像是自己的,脑子里充斥着无比的巨痛,就要把头颅冲破了。

  一双温暖的手轻轻将他抱起,悄悄的对他说着话。

  虽然一句也没听进去,可是好温暖,好舒服,尤其是在这样的困境里,这一刻的安心来特别珍贵。

  当自己重新睁开眼时,看到的是一片光明。

  碧蓝的天空漂动着几朵七色的云彩,柔和的暖风拂着全身,将所有的疼痛带走,眼里所见是一片繁花似锦,鲜花的香味随着风拍打着身体的每个部份,熏得人都有些醉了。

  穿着一身最爱的白色衣裙,走在花海里,脚下是百合花的海洋,如玉如雪,晶莹纯洁,是那个人专门为了他而开辟的。

  那个人呀,将自己捧在手心里,像爱着自己的生命一样爱惜着自己;那个人呀,是自己唯一的情人。

  那个人从后面走近,伸出强壮的手臂将自己揽入怀中,用温柔的声音说着:

  “西区亚。”

  是的,他是西区亚,西区亚加奥颜斯彼特,大司隆帝国的宰相,也是帝国皇帝的情人,这里是皇帝为他建造的百合坡花园。

  “皇上,我作了一个梦。”

  偎在情人宽大的怀里,西区亚肆意的享受着情人厚实大掌的爱抚。

  “什么样的梦?”

  “在梦里,我是一个僧侣,也有一个皇帝爱上了我,可我不知道是什么国家,那些人的服装都好陌生,他们说的话也很奇怪,我还见到阿尔斯基殿下。”

  情人细细的吻着他,属于男性的气息喷在西区亚面上,“然后呢?”

  “我被追杀,好多的箭在身边飞,我的身上都是伤都是血,我从没见过这么多的血,那种疼痛真实得就像身临其境一样,我还以为自己死定了。”

  “我的西区亚,我不会让你受伤,也不会让你死的,可现在你不该在这里。”

  西区亚眨眨眼,望着皇帝情人,“皇上,我不在这里该在哪里呢,除了您的身边,西区亚不知应在何处。”

  温柔的吻落在唇上,西区亚沈浸在这满溢的爱意里。

  “我的百合花,你必须回去了,否则你就真的会死。我们还会再见的,我一定会去找你,还有阿尔斯基,我们三个人还会在一起的。”

  这是什么意思?

  西区亚不懂,他正想问个明白时,脚下一沉,他就被吸进一个巨大的黑洞里,所有的鲜花阳光一瞬间都消失无踪,只有情人的声音还在耳边回荡。

  “我一定会去找你的,我们一定会再见。”

  直刺脑袋的尖锐疼痛刺激着无忧,让他不得不从无意识状态中醒过来,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一点感觉也没有,好不容易才让沉重的眼皮艰难地睁开,模糊中看到无数张焦急的面孔,一见他醒过来就有人大叫:

  “代祭大人醒过来了!代祭大人醒了。”

  人群一阵慌乱,好像还有什么人正走过来,可无忧看不见那个人了,他太累了,眼皮不受控制地塌下来。

  在意识消失之前,他只听见雷因皇帝的怒吼。

  第八章

  时间是早上九点锺,夏洛蒂带领着三名宫女捧着暂新的衣服首饰和洗漱用品来到皇帝的寝宫。

  一打开厚重的橡木雕花大门就看见皇帝的“代祭”无忧乌利尔只披着一件乳白色薄纱长袍站在拉开了蔚蓝色落地绒帘的窗前看晴朗早晨的明媚阳光。

  “早安,无忧大人,您今天觉得怎么样?”夏洛蒂带领着宫女深深的跪下去行礼。

  无忧苍白的面上扬着一抹浅笑,“我觉得好多了,不用多礼。”

  瘦削的纤长手臂扬了一下,在那薄薄的纱衣底下隐约可见他更形瘦小的身子,苍白的皮肤就像是一张干净的纸。

  这个人整整昏迷了七天七夜,几乎所有人都以为他死定时,却又奇迹般地活了过来。现在他醒过来已经一个多月,身上的伤大致上已痊愈,两天前还可以下床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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