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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BL之契约终止(下) page 15 作者:阿彻

  「咦?方同学?」

  正为难间,一辆黑色轿车突然在他身边停住,西装笔挺的男人下了车大步走近,眼带惊喜。

  「太好了,我正想去找你呢。还记得我吗?」

  「……裴医师?」

  虽只有见过一次,且衣著完全不同,但他仍是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样高大的身材让人很难忘记,何况……他还是裴的二哥。

  裴。他默念著这个名字,望著男人泛著温和笑意却掩不住一丝憔悴的眼,心脏突然莫名的紧缩起来。

  「原因不明的不正常放电现象?」

  「对,可能和脑受到创伤有关,但我们却检查不出任何异状,用药也没有效果。老实说他身体复原之快,连他的主治医师都啧啧称奇,头伤也恢复得很好,照理说应该不会有这麽严重的後遗症,但他发作起来却异常厉害,毫无预警又持续很久,几乎每回都是极力抢救才挽回性命……」

  负责看护的护士已经换了好几个,有空便会守在病床边的大哥更是被弄得神经紧绷,心力交瘁。发作的情况太可怖,明明平时看起来很正常,甚至那小子连病床都待不住,常常一身绷带、拿著点滴架就跑到医院顶楼抽菸,气坏护理长和大哥,但只要一个不查,下一瞬间便随时可能陷入昏迷、呼吸停止。

  「……头部中弹还能活著,已经是奇迹了。」

  「你的态度比我想像的冷静很多。」裴胤玄若有所思的瞟了身旁明显瘦削许多的少年一眼。停好车後,他们一同走进医院大门,搭电梯直驱VIP病房楼层。「如果……我是说如果,程真有不测,你怎麽办?」

  方柏樵只是摇头,没有回答。裴胤玄盯著他,想从墨黑无澜的眼瞳里读出一点心绪,却意外发现他略带苍白的脸颊上有著数条红痕。因为在右脸,所以方才驾车时全没注意到,此时在医院明亮灯光照射下,显得格外惹眼。

  「手掌痕迹......?不会吧,谁打你?」裴胤玄一脸惊讶,见他仍不答话,直觉脱口而出:「难不成是你父亲?」

  一见对方反应,他就知道自己竟猜对了。「怎麽可能?方医师脾气这麽好,我听说他从不骂孩子的,更何况……」

  「这没什麽。」方柏樵淡淡接口:「我忤逆父亲,被打是应该的。」

  「…”忤逆”?」听见这个和眼前少年完全不搭的词,裴胤玄不解皱起眉,欲待再问,突然铃声大作,是自走廊另一端的病房传出。他神色登时一凛。

  「糟糕,是程!又发作了!」

  两人迅即赶过去,只见房门大开,医师、护士一个个涌入,围绕在床边手忙脚乱施予抢救。裴胤思就在一旁,眉心紧摺成痕,不过短短一个,头上白髪遽增。裴胤玄走上前,安抚性的拍拍大哥肩膀。

  给了氧气、注射安神剂及拮抗药物後,情况终於暂时稳定下来。医护们在检查大致无虞後又摇头鱼贯离去,裴胤思两兄弟也舒了口气。而方柏樵始终只是远远站在门边,双眸瞬也不瞬的凝视著床上男人。

  戴著氧气面罩,吊著点滴,静静沉睡的男人……好陌生的景况……

  他扶住墙,一时动不了步伐靠近,眼睛却自有意识的贪婪汲取著影像。也许是因为男人头发短了,也许是因为印象中他不曾看过那人睡著时的模样。他总是比他晚入睡,又比他早醒。

  「大哥,大哥。」叫了数声才终於得到回应,裴胤玄苦笑,指指身後的少年。「我请『他』来了……让他们聚聚,我们先出去一下吧?」

  「这位是?」裴胤思看了眼前少年半晌,迟疑问道。觉得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看过。

  「啊?」裴胤玄闻言怔住,暗中吃惊。「大哥,他是方同学啊。你……不记得了?」

  裴胤思微微一愕,眉间露出恍然之色,像是此时才真正忆起。他的脸色登时变得有些难看,但仍是依大弟言和他一同出了病房,将私人空间留给门内两个人。

  人既定的观念是无法说改就改的,虽然还是不太能接受,但他已试著开始让步。

  尽管不想承认,但他明白要让儿子的诡症有起色的关键,大概就在这个少年身上了。

  「你睡著了吗?」沉寂良久的病房,被方柏樵平静的低语打破,他慢慢走近床榻。「还是不想看到我?……我想应该是後者吧。」

  「我该怎麽求你原谅呢?你很残忍,总是知道怎样能让我最痛苦。不论是刚认识的时候,还是现在……如果子弹再打偏一点呢?你差一点就死了。而那时候我在国外,什麽都不知道。」

  「也许你认为,就算你死了,我还是可以无所谓的继续活下去。我也一直以为,我可以漠视这份情感……尽管我很久以前,就已经察觉它的存在。也许比你更早。虽然我还是不懂,为什麽我们的关系会变成这样……」

  「我总是顾虑太多。不像你,我行我素的,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我们彼此都有家人,我一直以为水再浓,也绝对浓不过血……不过如果是你,一定会不以为然的说,『那又如何』吧?」

  想像那嗤之以鼻的傲然神情,方柏樵静默下来,微微出神。

  拂进的暖风将白色窗帘卷起,飞扬布幔底下的男人,依然动也不动的静躺著。方柏樵伸出手,轻轻碰触著熟悉的眉、眼,一路往下,高挺的鼻子、紧闭薄唇、刚毅的下巴曲线……温度有丝微凉。他又收回手,覆上自己犹带著热痛的右颊。

  「今天早上,我和父母说了我和你的事,父亲……比我想像的生气很多。这是他第一次打我,他一定很伤心……我很内咎,可是不会後悔。母亲也非常惊讶,但她说会尊重我的决定。」

  「我不知道怎麽重新追求一个人,不过,第一步好像没想像中困难。我会天天来,你不想见我,那我在旁边看看你就好。你……一定要好起来。」

  许久,方柏樵走出了病房。门被轻轻带上後半晌,床上那双色浅的眼眸缓缓睁了开,凝视著人踪已然杳去的门扉,不曾稍瞬。

  裴胤玄走出病房,回身对随後跟出的裴胤思笑道:

  「大哥,只要有心,还是做得到的不是?真高兴你总算肯让步了。」要不这对父子一直僵持下去,家里也永无宁日。

  裴胤思只是轻哼了声。「情势所逼,你以为我心甘情愿吗?」

  「别这样说。我瞧方同学人很不错,若不是你对他有先入为主的偏见……」裴胤玄摇头,打算再温言劝说大哥几句,裴胤思只道:

  「让步至此,已经是我最大极限了,要我微笑以对是不可能的。」话方落,突然一阵剧烈疼痛袭向头部,他身体一颠,险些晕倒。

  裴胤玄大吃一惊,连忙扶住他。「怎麽了?」

  「没事……只是头有点痛……」

  「还说没事?什麽头痛,会痛得这麽厉害?」

  裴胤玄一凛,脑中倏地流转过大哥最近种种异状,素来精明的大哥竟会忘东忘西,记忆力明显衰退,再加上这头痛症状……他全身如堕冰窖,阵阵发寒,颤声道:

  「大哥……难道你……」怎麽可能?才开完刀不到一个月啊!

  「不要摆出那种表情,看到检验报告时我可是很高兴的。」裴胤思原本惨白的脸色稍稍回复,他拂开弟弟扶持的手,面带沉思的道:

  「这一定是她的意思。我该去那个世界陪她了,趁父亲还活著的时候……也许,她也觉得程已经找到他想要的幸福了吧。」因为这样,他才会选择对他们让步的。

  「拜托你别再胡说八道了!」裴胤玄简直快抓狂:「报告在这里?给我看!」没亲眼得见他绝对不相信!

  「不用了,我直接告诉你吧。这里,还有这里。」裴胤思仍是一脸平静,他指指自己头部,再指向心脏,像在说天气般淡淡说道:

  「…癌细胞已经吃进去了。难怪我最近老觉得有点喘不过气来,原来不只有转移到脑部而已啊。」

  裴胤玄呆了半晌,才喃道:「不可能,不可能……这怎麽可能……」

  肺癌在手术成功後仍发现转移,他在临床上不知见过多少回了,早该麻木。但此时发生在自家人身上,他才知道那种犹如自天堂坠落地狱的感觉,可以将人的心……彻底撕裂。

  「在那之後,裴先生那些怪怪的脑伤後遗症好像都消失了耶。」

  「『在那之後』?」一名新来的看护小姐端起餐点,回身问道。的确,原本极难治疗的神经怪症突然不药而愈,连行医数十年的脑外许主任都惊讶不已,却完全查不出原因。

  「就是自从『他』来探病之後啊!那个帅到不行的高中男生……」先说话的护士难掩兴奋:

  「他今天也来了喔,现在和裴先生在复健室里。」

  「喔……」

  看护小姐闻言,心跳微漏了拍。那男生的确长得非常好看,而且与其说帅,不如说「漂亮」更恰当。

  明明只是高中生而已,还比她小上几岁呢,可是……她在VIP病人专属的复健室外停步,透过半启的门扉悄悄窥探里头。

  不知是不是错觉,才一天不见,那道著齐整白色制服的背影看起来似乎更纤细了,和屋里的另一个男人相比,真是天壤之别。真是的……他到底有没有在吃东西啊?看来真正需要她手上这份治疗饮食的,应该是他才对。

  虽然常来,却不太讲话,多半时间都是默默待在一旁看裴先生做复健。不知他和裴先生到底是什麽关系?亲戚?朋友?同学?似乎都不像啊。偶尔她进来做些杂事,也能明显感觉到两人间奇怪的气氛。说不上来是什麽……竟让她数度涌起想夺门而出的冲动。

  如果那好看男生回去了,她也会立即想办法闪得远远的。因为接下来通常是裴先生脾气最坏的时候。……为什麽?她百思不得其解。

  上回不过只是帮他按摩复健半小时,就让她紧张到快休克……在医院也见过不少有钱人家子弟了,却没一个有他那种冷厉气势。

  「…打扰了裴先生,替您送晚餐过来。」

  等了数秒,正用受伤那侧手臂做重量训练的男人果然还是没搭理她。

  感觉室内的气氛似乎比以往更不妙,她大气不敢吭一声的快步走进去,不意脚却绊到地毯隆起处,整个人登时失去重心。

  完了……!她在心里惨叫,运动平衡神经根本反应不及——

  「小心。」

  突然,一只手伸过来扶住了她,她趁机抓稳盘子,总算惊险保住那套由多位营养师精心设计出来的复合餐点。她万分感激的抬起脸,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墨黑眼瞳。

  「碰!」她手一斜,餐盘上的玻璃杯应声翻倒,里头盛装的饮料尽数倒在对方身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

  猛然回神,她惊慌失措的连连道歉,幸好那高中男生再次反应快速的扶稳餐盘,才没酿成更大惨剧。可是他的白色制服上衣已经湿了大半……她眼睛不敢乱瞟,在他如常而不见丝毫怒意的清秀脸庞上停顿一秒,立刻又迅速飘开。

  ……也许这是个机会……?她咬唇想著,鼓起勇气期艾道:

  「都是我不好,真的很对不起……不介意的话,我先拿手术衣给你穿,你把上衣脱下来让我洗乾净烘乾後再还你。」

  「……」方柏樵皱起眉,有点为难。泼上衣的是饮料而不是水,的确需要脱下处理,但他不好意思麻烦眼前的小姐。

  「没关系啦!」她殷切的继续说服:「不用花太多时间的——」

  「不必了。出去。」

  极度冷淡的音质取代了预想中的沉静男中音,也让看护小姐原本微微昏然的大脑宛如被浇了一桶冰水,霎时完全清醒。她呆然看著那个第一次和她说话的男人起身缓缓走近,不由得倒退一步,指尖发颤。

  ……那样的眼神,看一次就够了。

  忘了自己是怎麽走出去的,等她察觉时,她人已在外头长廊上,复健室的大门在她面前重重阖起。她怔了好久,直到同事过来喊她,都无法自巨大的震惊中回复过来。

  「裴先生……和那个男孩……他们到底是……?」

  如果她没看错,褪去所有冰冷的淡漠,那是……充满炽烈独占欲的眼神。

  恢复沉默的室内,只剩下空调运转的声音。看著门被用力关上,方柏樵未置一词的垂下眼睑,迟疑了下,他抬起手,逐个解开上衣钮扣。

  衣襟随著动作一截截缓缓打开,平坦的肌理上两点凸起若隐若现。然後皮带松脱了、下被拉出,敞开的白衬衫沿著肩滑落手臂,露出弧度更显纤细柔美却依旧结实的背脊。

  因为已有一段时日少接触太阳,原本的微黝褪去一些,洁净的肤色完美无瑕。曾经满布在上头的点点淤红,几乎都已无踪。

  他拾起脱下衣服,迳自转身走进复健室旁的淋浴间。

  才将门带上,下一瞬立即就被粗暴的推开了。

  第十三章

  炙热的温度不留一丝馀裕压了上来,双唇几乎是刹那间失陷。熟悉的菸味在口里鼻间迅速渲染开,伴随一股急迫的疼痛。

  方柏樵眉峰蹙起,低低呻吟了声,许久没接吻的唇不堪这样野蛮的啃咬吮噬,很快就红肿起来,胸前裸露的突点也被用力箝制注,在粗鲁的捻弄下充血挺立。

  「嗯……嗯嗯……」

  吻越来越深,舌头逐渐缠绕在一起,湿润的水声暧昧轻响著,鼻间也逸出了浓腻的喘息。他意识迷离的直觉伸手探入对方衣,渴求更多的体温,不意却碰触到缠在腰部的绷带。

  他一怔,停下了动作。突地下身一冷,长裤反被对方极熟练的一把褪下。

  「等——」

  唇上执拗的折磨终於稍稍停歇,他才正想说话,身子已被环腰抱起,抵在墙上。

  双腿呈最大极限张开,以一种极羞耻的姿势分别被压制在左右,毫不怜惜的大掌覆上之间最隐密敏感的部份,从柔软的圆珠开始,到已经变硬的根部、顶端、那上头的小小裂缝……用尽所有熟知对方弱点的手法,恣意拧揉狎玩。

  「啊、嗯……不……放手……呜……啊啊啊……」

  他脑袋一片空白,早已记不起要说什麽,痛楚与快感交织的呜咽泣吟随著干身被紧包缚住来回急剧摩擦,不断自紧咬的牙关间逸出。

  前端的反应几乎立时涌现,感觉不断细细泌出的稠液无所遁形的流满对方指间,方柏樵不由得将脸深埋入手臂。这样赤裸的反应,一切已不言而喻…...他咬紧牙想抑止那高潮不要如此快如此容易就到来,逐渐酥麻发热的躯体却违背了他的意志,他呜咽、喘息著,控制不住即将射出来的前一刻,突然那处猛地一紧,竟被硬生生箝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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